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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十一章 三夫人

    大夫人与南宫瑾早已经在中堂等候,见陪着渔殇问安的竟是三夫人,宁硕长公主到如昨日一般面上没有异样,反倒是南宫瑾的神情比之昨日更加的阴冷了几分。

    “渔殇给父亲母亲请安了”渔殇紧着俯身下去施礼,三夫人随即也做出了问安的动作。

    “嗯”南宫瑾的面色仍旧生冷,手里擎着茶盏,半合着双目,哼了一声似是回答了。

    三夫人见状紧忙的上前,到了宁硕长公主的身前,将已经凉透的茶盏换掉,重新注了热茶并捧到大夫人的身前“姐姐请用茶”。大夫人并没有放下手中捻动的佛珠,眼神始终盯着渔殇看,许久才开口道“殇儿,到母亲这里来”

    “是”渔殇微微点头,珍珠麻利的引着郡主到了宁硕长公主的身前。

    三夫人擎着手中的热茶开始凉了下来,却并没有因为大夫人的不予理睬有半分的难为情,悠然的将那杯子放置在桌上,回身坐到了南宫瑾下首位的椅上。

    “三年未见,渔殇也时常挂念父亲母亲的身体。好在府中与别院并不遥远,又常有人走动,时常能够了解到父亲和母亲的近况,这也叫殇儿的心里好些。”渔殇近前,大夫人方才放下手里的东西,伸出一只手来,拉着渔殇坐到自己的身边,双眸中竟泛起了泪花。

    “傲儿如今已经能够执掌府中事宜,我与你父亲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别院这里清静,最是颐养的地方,倒是苦了你这些个年轻的姨娘了,陪着我们在这消遣岁月”。宁硕长公主说话间。抚摸着渔殇的小手,却看着三夫人,一脸的安和。

    “姐姐说的是哪里的话,这里山明水秀,最适合居住了。能够与王爷和姐姐来这里颐养天年,那乃是我们这些个妾侍的福分。哪里委屈着了?”三夫人接过话茬,脸上洋溢着快慰的神色,使得有些紧促的气氛到显得轻松些。

    “郡主刚到别院。又有旧疾缠身,需要静养。来日方长,你们最好没事少去打扰”南宫瑾见三夫人很是活跃气氛,不由的戾目冷声说道。三夫人见南宫瑾的神情愈加的难看了,也逐渐的收了笑容,不敢再多嘴。

    “殇儿听说母亲近年来常在佛堂清修,虔心静神的诵经,不知道那里可寂寞?”

    “佛堂乃是顿悟之地。每日虔心向佛,只能够让人耳聪目静,怎会寂寞呢!”宁硕长公主说着便起了身,拉着渔殇的手向着外头走去。

    珍珠麻利的跟在后头,到了门口的地方,渔殇才转身向着南宫瑾与三夫人告退。

    大夫人拉着渔殇一路穿过回廊。绕过几处井亭,方才进了一处独院。院子虽是不大,却没有像着其他的地方一样栽了墨竹或是南方的花草,而是立了一株葱翠的梧桐。宁硕长公主看着渔殇有些好奇的眼神,才开口道“这株梧桐乃是我当年嫁进南宫府的时候,随我一同来的。转眼数载,从最初的一颗幼苗,如今已经是参天大树了。”

    看着母亲有些失落的神情渔殇心中也有些难过,毕竟北溟乃是母亲的娘家。当年为了安抚南宫瑾。太上皇不得不将长公主嫁进南宫家,以求的天下太平。如今南宫府在南宫傲的执掌下,竟然违背了当初南宫瑾的誓言,她这个北溟的长公主无颜面对北溟了。

    “母亲不要难过。北溟发兵不过是受奸人挑拨离间,陷我南宫府于不义,等一切真相大白,他们自会退兵的”。

    “退兵?……”大夫人听了渔殇近乎于天真的话,不禁的双眸竟涣散的没了焦点,当年太上皇用她换的了一世太平,可这太平竟是这般的短暂,只维持了十几年,也许他不该相信南宫瑾的誓言,因为他的野心就从未磨灭过。

    待母亲推开门,渔殇才发现这屋子里的一切摆设都太过简单,简单的就像从来都没人居住过一般。地上乃是两个蒲团,上头供奉的佛像是被遮挡上了的,看不清供奉的是哪一个。

    “母亲,殇儿有一事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对我这么冷淡?”待母亲独自跪到那蒲团之上,面向那尊被遮挡了的佛像,口中似有所语。

    “何尝是对你呢?”长公主许久才从那蒲团上起身,似乎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母亲可否将殇儿的过去讲些给我听?”

    长公主睁开双眼,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儿,几年的时间她却出落的这么标致。自古红颜多薄命,想到三年前她的重生乃是这厄运的开始,不由的为了这个孩子感到心痛。

    “没有了过去,对你来说也许更好。往事如烟,不记得也罢”大夫人说着竟扔下渔殇一人,独自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而去。随着木门被推开,一束刺眼的光线透过缝隙直射到那佛像的身上。只听的吱呀一声,门被关上,渐渐消散的光线下弥漫着一片尘埃。渔殇呆呆的瞧着那一道昏暗的背影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却是思索着大夫人的话。自己的过去到底怎么了?

    自打进了这别院,这里的人就似是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母亲偶有的笑容却也是记忆中不曾残存的。脑子中不停的回旋着南宫瑾那一张极生冷的面孔,渔殇只觉的周身都没有了温度。

    尾随着珍珠,又是沿着来时的路往着回走。渔殇的住处本是在后院的西厢房,而佛堂却是在东,虽是东西相对,中间却隔着几位姨娘的院子。每个院子中都被分隔出不同的格局,有的姨娘喜欢清静的,院子中就没有弄得太过于热闹的东西。有的姨娘不甘于寂寞的,院子中倒是弄了些亭子或是秋千的东西以消遣时光。挨着西进院的是二夫人的院子,三夫人的院子则是在中间。各个院子虽是独立的,为了相互来往方便,中间通了长廊。

    渔殇与珍珠二人沿着长廊一路向西进院走着。因着正是晌午,各个院子倒也消停。只有三夫人的院子中传来阵阵的笑声,听上去像是几位姨娘凑到一块玩牌。

    “大热天的出来走动,也不怕郡主中了暑热。你这丫头可是怎么伺候的?”只见长廊中的一扇木门慢慢敞开,从里头传来三夫人的声音。声音虽是清脆,却是在怪罪珍珠没有尽到做奴婢的本分。珍珠本来就对这主生厌,见她数落,心中不悦。却也不敢说什么,小脸憋得通红。

    “渔殇以为三夫人与众姨娘在里头打牌,怕是扰了你们的兴致,也就没敢叨扰。”渔殇说着顾自的向里头瞟了一眼,只见里头的一处亭子内围着三个与三夫人年纪相仿的女人,从穿着上来看该是南宫瑾的侍妾。

    三夫人见渔殇向里头扫了眼神,便扭头朝着里头的女人们道“赶紧的收了吧,来了贵客”

    三个女人似乎意犹未尽的吩咐了下人们收了桌上的纸牌。向外头扫了几眼,悻悻道“既然姐姐这里有贵客,那妹妹就先回去了。若是什么时候闲下来,就到我那院子吱一声”。女人们说着抬腿向着侧处的月亮门去了。

    三夫人见那三人并没有出来迎接,顾自的回了,有些矫情的道“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郡主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平日里都被王爷惯坏了。许是不大认得郡主。”

    “没什么,渔殇这一病什么都不记得了,姨娘门许是怕渔殇见了面不认得尴尬”。渔殇说着便迈了步子进了院子,里头虽是比不得南宫府邸的地方大,但相对于其他人的院子到显得宽敞不少。院中各应的花草不少,就连亭子相对于别处都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待渔殇进了院子,三夫人才吩咐了下人将三位夫人用过的茶盏换下去,独自为渔殇挑了一晶莹剔透的白玉茶盅。

    “三夫人这里装扮的倒是幽静。真是难得的避暑的地方”渔殇饮了白玉茶盅里的茶水。收了目光,冲着三夫人说道。

    “这别院自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避暑纳凉。也许我这身子天生就是贱命。这么好的地方待起来却怎么觉的也不如府里头舒坦。”三夫人说罢竟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既然三夫人不喜欢,为什么不和父亲说呢?”

    “呵呵呵,说了怕是也没有用”三夫人从嗓子眼中挤出的一窜笑声,听得渔殇有些刺耳,咀嚼她的话,却觉得里头有些文章。

    “时常听珍珠聊起,说是以前渔殇与三夫人的关系最好,有什么体己话也常和您聊。虽然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可这一次来了这别院,也就您对渔殇最热情了。若不是有您在,渔殇恐怕在这里是呆不下去了”渔殇说着,从怀中拽出绢帕,擦了擦眼睛,看着有些可怜。

    三夫人听了渔殇的话,面上到现出一抹异样,随即抿了嘴笑道“郡主可是王爷与夫人的心尖宝贝,在这别院里谁还敢怠慢呢?瞧着这话说的到可怜见的,说的我这心里都不好受了。”

    “您不是也看见了吗?母亲每日在佛堂诵经,就连父亲也不待见我。这亲生的父母都这么冷落,也难怪那些个没什么感情的姨娘了。”渔殇说着说着,眼泪竟吧嗒的掉了下来。

    “瞧这委屈的,这哪还像以前的那个南宫渔殇了”三夫人说罢,扯了怀中的织锦帕子,帮着渔殇擦拭着眼泪,嘴角却扯了诡异的弧度。“这要是搁在以前,谁还敢对你不敬啊。这些个娘们儿也是的,准是看着王爷他待你不如从前了,也就跟着分不出个贵贱来了”。

    渔殇瞧了三夫人那面上的矫揉造作,不由的擦了眼泪,撒娇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无德的巫医,害的父亲以为我还真是个妖孽一般。您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妖孽了?”

    三夫人瞧了渔殇那一副委屈的神情,眉头微动。三年前她大病初愈,南宫瑾就带着女眷搬进了别院,如果说她真是南宫渔殇,南宫瑾为何对她这般的冷淡?南宫傲以前对这个妹妹并没有什么好感,就在这场大病后突然的好的离奇。如今的她与三年前的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莫非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郡主死而复生,那乃是南宫家列祖列宗的保佑。你也不要太难过,王爷他许是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可你还有小王爷和三娘不是?”

    渔殇听了三夫人的话,才破涕为笑,想到有南宫傲的疼爱心中便暖暖的。哭了一阵子,心情倒是好多了,便起身与三夫人告退,回了自己的住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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