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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十章 南宫别院事端多

    渔殇的背影渐行渐远,呼延凌风才收了调皮的表情,眼角噙了一抹狡黠的笑意与白暮然告辞回了自己的住处。

    “兵符落在外人手里,怕是对我们不利”白暮然收了折扇,一脸凝重的回想着刚刚呼延凌风的那笑容,喉咙中竟似是吞了苍蝇一般,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看来你输了”朱允熙说话从石椅上起身,落然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白暮然揣摩着刚刚朱允熙的话,待眼前的背影逐渐模糊不清,嘴里却念叨着“输了吗?”

    翌日天还未亮,渔殇去别院的船便动了身,一同前往别院的除了珍珠,外带了几个平日在渔殇身边伺候的哑女。南宫璞则是亲自护航,同行的还有数百个南宫府的侍卫。原本出行是不需要这样的浩势的,因着城外的情势比较紧张,渔殇也没有拒绝南宫傲安排在船上的侍卫。

    天蒙蒙亮,船便驶出南宫府数十里有余,只一日的功夫,日头还未落山,远远的就可见别院似是荷叶般的飘在湖面上。斜阳正浓,横撒在湖面上的光线仿似是一条金桥连着船与水上的雕梁画栋。先有在前的船只去了别院禀报南宫瑾,别院中的一些姨娘三三两两的盛装打扮的迎了出来。待船靠近了,南宫璞先下去与立在桥头的姨娘门一一的行礼招呼后,方才转身上床接渔殇下船。

    只见一行人中均是女眷,为首的乃是一身暗色服饰的夫人,年纪虽比身后的女人们大些,姿容却略显的高贵。盘在脑后的发髻上没有任何的金银首饰,搁置在前的双手上却套了一窜佛珠。身后次位的是个年纪较为轻一些的。穿了时兴的苏绣缎子的袍子,头发也梳了合适宜的款式,脖颈上与手腕处是明晃晃的金色。施了胭脂的脸蛋上,略显的俏皮了许多。与她一齐的女子看上去更为年轻,穿了翠绿的绣了鸳鸯鸟的长褂,秀眉化的轻重合适,双眼不大却是妩媚风情,小嘴似是花骨朵点了红晕。

    “郡主出落的可是越发的水灵了。瞧瞧!”其中的一位扬着帕子迈步到了渔殇的身前,牵着渔殇的小手寒暄开来。另一位同样上前上下打量着,砸着嘴不住的赞叹道。

    渔殇对于这二人没有任何的印象,按着自己的猜测只有前头的夫人似是母亲,只是那夫人端详自己良久却并未上前。南宫璞见状紧忙上前引荐,带着渔殇直接的越过那两位上前的女人,而是到了那夫人面前。“郡主,这是大夫人”。

    夫人只是微微扯了唇角。露出了几分的慈爱,渔殇深深的施礼“女儿拜见母亲”。夫人听了后方才点头“好孩子”。

    “郡主,这位是二夫人” 南宫璞说着将渔殇引到刚刚那位上前的,戴了金首饰的女人身前。渔殇微微的俯身“渔殇见过二夫人”。

    “瞧瞧,这丫头是越发的懂事了,不用这般的拘礼。咱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被称为二夫人的女人见渔殇毕恭毕敬的模样,不禁朗声大笑,却并不计较刚刚越过她直接去给大夫人行礼。

    “这位是三夫人”南宫璞继续的将渔殇引荐给另一女人。

    “见过三夫人”渔殇再次微微俯身,很是谦恭的问安道。

    “呦,瞧瞧咱这几年不见怎么这么生分了?以前这丫头与我可是最交心的,大姐你说是吧?”被称为三夫人的女人挑了眉头同样笑盈盈的说着,不时的向着大夫人说道。

    “就你话最多,老爷还在里头候着呢,还不让郡主拜见其他的姨娘!”大夫人瞧了瞧三夫人。脸上未见不悦。可声音却严肃了几分,随着的则是手中的佛珠被手指捻动了几下。三夫人则是住了嘴,不再言语。渔殇接下去拜见了四夫人、五夫人、……直到最后都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方才作罢。

    待一一的行了礼。渔殇才转身回到母亲的身边。大夫人发话后,一干女眷才尾随其后进了后头。虽说别院是建在水上,却丝毫不比南宫府邸差,绕过了几道门才进正堂。只见堂中的椅子上坐一人,看上去年纪并不太大,精神却十分的饱满。面部轮廓有着几分沧桑的痕迹,可那眼神却与南宫傲如出一辙。只见他端坐在上,神情肃然,并没有因为渔殇的到来有半分的喜悦。

    “因着女儿受旧疾所扰,未能在父亲身前伺候,是女儿不孝了。一别三年,常思及往日与父亲母亲在一起的时光,渔殇很是怀念。今日得到哥哥的准许前来别院与父亲母亲重聚,还望父亲不要怪女儿没在身前尽孝。”渔殇说罢,便俯身跪下,朝着南宫瑾磕了几个头。

    大夫人因着早被人搀到了上位,未等南宫瑾开口,便示意下人将郡主扶起来。“这些年受旧疾困扰也辛苦你了,能够有这份心思,父亲和母亲就心满意足了,老爷您说是不是?”大夫人说罢侧目瞧了南宫瑾,南宫瑾则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轻哼一声,似乎对于女儿的到来很是不满。

    “郡主久受旧疾困扰,身子单薄,又是一路的劳顿。璞儿还是领着殇儿去歇息,有什么话明日在叙吧。”大夫人发话,南宫璞不敢怠慢,便吩咐了珍珠与跟来的下人们随着郡主去后堂歇息。

    “女儿遵命,明日再来给父亲、母亲与众位姨娘问安了”渔殇再次行礼,起身随着南宫璞去了后堂。

    别院的建筑虽是多半以木质为主,却一应的没有少了东西。亭子与花草皆备,前后院分割有序,倚在围栏上伸手便可触到那幽凉的湖面。

    下人们被安置在了后院的独立院落,南宫璞自是与别院的男丁在前院歇息。为了照顾起来方便,珍珠便宿在渔殇的外间。

    “珍珠,你说父亲与母亲待我如何?”渔殇倚在窗前看着落日的余晖渐渐的与湖面拉成一线,远山空旷的气息使得别院多了几分的静谧。

    “郡主为何突然这样问?”珍珠将蜡台上的灯罩拿起,点上了火。又重新将灯罩放上去,屋子中便亮了起来。连续几次这样的动作,方才住手。

    就算是自己不记得以前的所有事情,可就连自己的父母都忘得一干二净,这种记忆的缺失对于渔殇来说岂不是太过于蹊跷?如果自己真的是他们的女儿,自己是如何也读不到南宫瑾眼中有父亲的慈爱。尽管母亲的每个表情都是慈爱的,可那样的慈爱却完全不是出于对自己亲生女儿的。如果说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那么自己这个南宫郡主的身份也就不是真的。难道会是他们口中的莫兰泽吗?可为什么自己一点点的记忆都没有,只有那个血色的麒麟是真的,还有那一张支离破碎的容颜,一点点的拼凑起来,竟让自己突然的害怕。

    “听三夫人说,以前我与她最亲近,你还记得这些吗?”渔殇忽地想到那个与自己拉着关系的三夫人。

    “三夫人在众多夫人中最是拔尖的,从前老王爷与夫人最疼爱郡主。她就刻意的与你交好,讨得老王爷的欢心”珍珠说着,表情上却表现出对于那个女人的厌恶。

    ‘怎么你不喜欢她吗?”

    “奴婢哪敢,只是郡主最好不要和她来往,她会带坏您的”

    渔殇听了珍珠的话,看来那三夫人果然与自己走的很近。“那三夫人究竟哪里做的不好了?”

    “珍珠也说不上来她哪里不好。只是她自恃自己出身贵族,仗着年轻,总想与大夫人平起平坐。就连小王爷平素都是最不喜欢她的。”

    渔殇思索着珍珠的话,若三夫人是贵族,只有出身皇门或是国戚才称得上是贵族,难道她就是夜明珠的姑姑,汨罗的公主?“汨罗虽是小国,可怎么说她也是公主,下嫁到南宫府自是不能够受委屈的。”

    “郡主就你好心。要不是那个夜明珠带你出府。郡主怎么会在外头受了那么些个苦。你倒好,现在还替人家说话。”

    “呵呵,这事与三夫人无关,怎么能怪到她的头上呢?”

    “反正。珍珠就是不许郡主与她有来往”珍珠自知说不过郡主,索性不再说下去。见时辰不早,铺好了床铺,将床幔放下,扶了郡主上床歇息。熄了几盏灯,才出门到外间候着。

    一夜无话,渔殇睡的倒也香甜。起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服了从府中带来的汤药,珍珠早早的将渔殇打扮好,正准备去中堂给老王爷请安,却见门口的珠帘响动,见门帘被撩起,进来的是两个女人。在前的是昨日那位穿了秀水鸳鸯褂子的女人,身后跟着的自是她的婢女。

    女人今天换了清亮颜色的褂子,头发也梳的规整,与昨日比起来倒是显得稳重的多,那眉眼细瞧却是与夜明珠有几分相像。

    “郡主要去中堂给老爷夫人请安,三夫人来的可不是时候”珍珠瞧着进来的是三夫人,脸上现出不悦的表情。以前在南宫府邸的时候她是不敢这样与夫人们说话的,现在却不同了。随着郡主来别院只是小住,就算是她想要惩罚自己,那也要看着郡主的面子。

    “瞧瞧这丫头还是那副急脾气,长了几岁了牙齿倒是更伶俐了。要是在这么牙尖嘴利,我秉了老爷将你嫁出去。”三夫人边说边笑似乎并没有因为珍珠的话不悦,而是打趣的进了来。

    “给三夫人请安了”渔殇则是微微俯身施礼,做出请安的动作。三夫人却眼尖手快,紧忙的扶起了渔殇。“你这丫头几年不见,这规矩到多了起来。以前你我像是姐妹一般,怎么病了一场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珍珠还不快给三夫人上茶?”渔殇则是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示意珍珠招待。

    “算了,我不过是过来瞧瞧,看你哪里有吃的用的不习惯,好吩咐下人们给你准备着。自打来了别院,姐姐她每日在佛堂诵经,很少管着院子里的事情。怕是你这亲生女儿来了,也不如从前那么亲了”。三夫人瞧了渔殇面上的表情略有难看,紧着又抿嘴笑道“瞧我这张嘴,郡主乃是大夫人所出,哪里来的亲不亲的!这时候也差不多了,正巧我也要去中堂,顺便陪着郡主去问安可好啊?”

    在南宫府里,只有大夫人,也就是北溟的宁硕长公主地位才尊贵。至于其他的夫人不过是因着来自其他的小国的皇族才给予夫人的称号,实际上地位与妾侍无异。渔殇与南宫傲即为宁硕长公主所出,那么身份地位自然是要比其他的夫人尊贵,即使是南宫瑾的妾侍,也要畏惧身份不敢拿大。即使三夫人乃是汨罗国国王的亲妹妹,可在这南宫府中却也只能甘居人下。渔殇虽是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却也深知侯门中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既然她有意向自己示好,这其中也必是有缘由的。

    “那就劳烦三夫人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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