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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一十章 赫颜的突然出现

    白暮然与薛梓靖离开后,朱允熙一个人坐在石椅上发呆。如果不是自己有私心,当初他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逃离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寻人间的一片净土,只求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自己太贪婪,江山美人他一样也不想放弃,可就算是自己拥有了江山,可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难道上苍就注定了他此生的孤独吗?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错在他不该对她动情。一段情彼此牵绊,却又彼此折磨,这对于她是不公平的。他不该靠近她,而她也不该爱上自己。

    “如果她在天有灵一定会看到你是如何思念和相守曾经那份美好的,我相信每一颗亡灵都会化作一颗恒星,然后远远的注视着守候自己的那个人的。”

    朱允熙忽地听到身后传来温温柔柔的女儿声,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个女人温暖过自己的心房,只是这一切已经随风消逝的无影踪了。

    渔殇没有等到朱允熙的回应,便坐在了他身旁的草地上。她抬头看着漫天闪烁的星斗,心里空空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般。她开始有些想家了,想哥哥了。

    朱允熙只是侧目瞧了瞧渔殇那双天真的眼神,她真的不是她,因为她从来不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她不过是只空有她的一副皮囊,她却没有半分她的内质,她又如何了解自己的心思呢?

    “也许你会觉得我说的话毫无用处,就是废话。可这世间有什么能是永恒的呢?人生不过是匆匆来又匆匆去,她不过是比我们早去了另一个国度。我们的世界难道就真的这么值得留恋吗?也许她去了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那里不再有勾心斗角,不再有尔虞我诈。更没有算计与利用”。

    “你说什么?”朱允熙在听到最后那一句算计与利用后,忽地转头去看还一脸茫然的渔殇,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难道你不觉的我们的世界太过复杂吗?人与人之间不能够真诚相待,就算是亲兄弟亲姐妹,甚至是父母都一样。也许就连爱情都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纯洁。”渔殇顾自的说着那些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能脱口而出的话,只是她却能感知着旁边那一张阴冷的面容,因着自己的话已经开始扭曲的变了形。

    漫无边际的银海,偶有一颗流星似是拖着小尾巴一般横穿那河畔。寂寥的山谷里不时的响动着各种虫鸣。渔殇只觉的这空旷的山谷中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就连自己也快要变成那一株不知名的野草,也许这样最好,少一些前尘今事的痛苦。她开始对于梦魇中的画面害怕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会与那个模糊的容颜重合,她害怕自己无法预知的未来。也许自己有着一段不为自己所知的故事。

    “今天是她的忌日,三年前的今日我就那样看着她倒在我的眼前,我却无能为力”许久朱允熙似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又似是在对一段过往的忏悔与内疚。

    “难道你是想用我去祭奠你曾经犯下的过错吗?”渔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只是脑海中竟是有一种自己无法控制的声音,在不停的驱使着与这个男人越来越近,她知道自己的话也许会激怒他甚至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可她竟然又不觉的脱口而出。

    “祭奠?”朱允熙对于渔殇突然的发问竟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将她带到她的坟墓前。自己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是在证明自己对于她的爱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吗?

    朱允熙那飘逸的身影,凄凉的就似这夜色中飘零的一枚枯叶,使得渔殇的心头竟突地生发出一丝的疼惜,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于这个陌生的男人产生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也许这只是潜存在她内心深处的一种善良吧!

    “兰泽……兰泽……”

    渔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回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幕幕,久久难免。却听到朱允熙的房中传来歇斯底里的像是梦呓一般的声音,她起身披了衣服,借着微弱的月光却见朱允熙满头是汗的还未从痛苦的梦魇中逃离出来一般。一种女性的本能使得她靠近他的床前,替他重新盖上被他蹬落的被子。

    “不要离开我”就在她转身 的刹那。她的手忽地被她牢牢的抓住。使得她无法的挣脱。许久后他才稍稍的平息了,却忽地睁开双眼,见渔殇站在他的床头,不由的双眸泛出凛冽的寒光冷冷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渔殇本是好心。却见他这般的不可理喻,脸上也难看了,使劲的甩开他的大手,拼命的跑回到自己的房中。

    翌日天还未亮,就听得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渔殇起身趴在门上却听得是白暮然与薛梓靖的声音。这么早的来找朱允熙定是外边有什么事情发生?

    “呼延爵果然是想要以与南宫傲联盟为幌子,分散我朝的兵力,率军从秦城攻入,然后直捣京都”。

    “那南宫府有什么异动没有?”

    “南宫傲虽然还未有任何的动作,不过圣上他出兵在先,怕是南宫家已经不能再为我朝重用了。”

    薛梓靖说罢未见白暮然与朱允熙有任何的反映,当下手拍桌子而起,放生大笑道“既然朱庭熙他无能,那么王爷您临危起兵岂不是时候?此时不动还更待何时啊?”

    渔殇听到北溟已经派兵攻打南宫府,不由的脑袋一晕,看来哥哥终是与北溟撕破脸皮了,这一天还是来了。

    “谁?”薛梓靖突地踹开竹门,渔殇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的一只大脚踹倒在地。

    “你?你想要偷听什么?”薛梓靖忽地迈进内间,一把揪起坐在地上的渔殇,双目凛冽的喝道,那神情仿佛是要将渔殇生吞活剥一般。

    渔殇拍拍身上的尘土,一脸委屈的瞧着朱允熙。朱允熙则是转过头去,似乎并不想听她解释什么。

    “算了,也许她不过是好奇,薛兄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还不放手?”白暮然知道朱允熙的心思,即使这女人有问题,那也是他朱允熙解决,于是上前用扇子打了薛梓靖的胳膊,薛梓靖方才放手。白暮然则是向渔殇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的回屋里去”。

    渔殇自知自己不能继续的留在这山中,朱允熙就算是不怀疑自己,可眼下形势紧迫,他必须回到南宫府。待三人商议完事情后,便下山了。渔殇于是跟福伯随意的找了个由子,便尾随其后下山了。

    以朱允熙敏锐的直觉,他已经猜到早上薛梓靖许是吓坏了那丫头,便吩咐人在山下等候。果不其然。在他们三人一同进秦城不久,便有人向他来报,说是那丫头也下了山。

    “我就说那女人不简单,可王爷你偏不信。你看,咱们前脚下山,她后脚就跟了下来。这还不是去通风报信,还能是什么?”薛梓靖摸着他泛着青的胡渣子,冲着白暮然不满道。

    白暮然则是风轻云淡的摇着扇子,不予理睬,反倒是脸上的神情时而的捉摸不定,时而的变幻莫测。朱允熙则是不语,继续踱着步子。

    秦城已经没了昔日歌舞升平的繁荣景象,而是平日里一些热闹 的花楼都已经紧闭大门,开始谢客了。大街上偶有几个挑担卖货的小贩穿街走巷的吆喝外。就连茶楼与酒楼的买卖都出奇的安静了。平日里时常出没的一些异族商人。今日大街上也销声匿迹了,看着秦城少有的这般的静谧,白暮然的面部表情却是丰富了起来。

    “这块人间的净土,没有几日安生的功夫了。我们何不趁此之机尽情的欢乐一把呢?”白暮然侧目瞧得朱允熙依旧生冷的面容,却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大步的朝着一处紧闭的花楼而去。

    薛梓靖竟没有表现出鄙夷的神情,而是乖乖的随着白暮然进了来。三人上了楼找了一间临街的雅间坐了下来,推开窗子一眼便可看见对面的一处花楼被大伙燃烧的颓败的景象。白暮然摇着扇子,喝着小酒,看着街上稀松的行人。尽管城外已经贴了告示,朝廷已经派大兵前来镇压南辽贼人的来犯,希望城中百姓可以照常生活,不要惊慌。可百姓一听要打仗,早已经吓破了胆,有事先得到消息的早已经逃离到别的地方避难去了。有的无处可逃便闭门不出,索性对于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偶有穿街走巷的那也是条件差的,不得不出来营生的。

    “北溟如临大敌,二位王爷还有心思在这风流之地饮酒,真是叫人佩服啊!”忽见莲花门开启,里间走出一俊朗的男人,男人五官精致,气质超然,眉宇间隐着贵气,双眸幽蓝似碧潭寒泉之水。

    “不知道是东西南北的哪阵风把你给吹到这秦城来了?”白暮然见赫然突然出现在这间花楼中,脸上顿浮出惊讶之色,随即半是玩笑的戏谑道。

    “王爷还是如此的幽默,风骚不减当年呢!”赫颜听得出白暮然对于自己的突然出现有着三分的警惕,随即也半开玩笑道。

    “到了本王的地界,也不打声招呼,不够意思”白暮然说罢,便伸手示意赫颜坐下,随即叫了楼下的伙计,添双碗筷,又多烫了壶酒。

    赫颜落然的入座,却瞧得朱允熙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突然想到一个词来,冷面王爷。三年前他一剑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却没能与自己爱的人厮守,看来这世间的人还真是多情反被无情苦呢!想到这里赫颜的不由的从心里又生发出几分的同情,只是转瞬又忽地想起迎香苑的那位姑娘来,不由的再次将目光锁在朱允熙的面容之上。

    “你为何这么看我?”朱允熙对于赫颜有着内疚,毕竟三年前自己伤过他,只是赫颜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叫他有些不解。

    “她还好吧?”虽然赫颜不能断定那个女人是兰泽,但是他确实不知道他们回到北溟宫中发生过什么,所以赫颜只能试探性的问道。

    “她……”朱允熙知道赫颜问的她是谁,可只是一个她字便在喉咙中打了结,使得他吐不出半个字来。却瞧得他手中的杯子瞬间的嘎嘣一声,酒水和着那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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