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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零六章 南宫府的不速之客

    南宫傲一行人回到南宫府后,南宫璞便接到城中的密报,得到了北溟已发兵的讯息。想到连日来发生的事情,南宫璞便是明白,这一切皆是被人算计。为了防止这一消息激怒南宫傲,他没有将此事直接的告与南宫傲,而是再次派人前去南宫瑾的别院。

    时至中午,艳阳高照,湖光潋滟。南宫府中的湖水中远远的驶来一船只。片刻船便低了岸,从船上下来二人,男人一身银灰色的织锦袍,外头披了同样花色的披风。青丝披肩,神情凛然。他身后跟了一个年方二十的姑娘,姑娘杏眼,薄唇,瓜子脸,甚是娇俏。穿了一身葱心绿的长袍,外头罩了薄纱,双手环在胸前,胸前报了一琵琶。

    南宫家的下人急忙进内堂禀报南宫傲,说是府上来了客人。南宫傲本就因着渔殇的下落不明有些焦躁,听闻来了人脸上更添了几分的不耐“来什么人?本王最近无心接客,你赶紧的打发他回了吧!”

    “这……”下人支支吾吾,很是为难的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这是我南宫傲的王府,见不见那是本王的自由。”南宫傲见那下人怯怯的不走,气的白了一眼,便转过身去,不语理睬。

    “王爷好大的架子啊,中原有句话说的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难道南宫府一向都是距客人于千里之外的吗?”只听的门外传来一男人的潇潇之声,南宫傲一张俊脸在听得这一熟悉的声音后顿时僵住了。片刻方才转了身子,舒缓了神情道“呵呵,若是朋友自然会好生的款待,只是……”

    “是不是朋友怕是王爷此番言论还为时过早”。呼延爵说罢。清瘦的面容上竟扯了一抹极为成竹在胸的自信。未等南宫傲让座,呼延爵便独自的寻了一个地方坐下,身后跟着的女子也随之跟了过来。

    南宫傲打量着呼延爵这一傲然的举动,心里生出了无数的厌恶。他明明知道妹妹就是被他掳去的,可没有证据却是奈何不得他。他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怕不是为了告诉他妹妹的下落这么的好心吧?

    南宫璞因着知道北溟发兵的讯息,想到呼延爵的忽然出现,定不会是好事。一旦这话由他的嘴里说出来。该是另一个局面,正待其思腹如何将这尊瘟神请走之际,只听的呼延爵竟是一阵的大笑。大笑后却见他将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端了起来,随即周进了肚里。开口道“本王也不怪南宫王爷如此的待客之道,大敌当前一切繁文缛节该是都免了”。

    “呼延爵,你休要满口胡言乱语”。南宫璞知道呼延爵想要故意的激怒南宫傲,不由的大声的喝道。

    “且慢,让他把话说完”南宫傲听出话里的端倪。随即伸出一只手来阻断了南宫璞的话,脸上已是现出狐疑。

    呼延爵瞧得出南宫傲还被埋在鼓里的神情,不由的心里一阵畅笑。等这一天太久了,若是没有他南宫傲的配合,他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挑起北溟朝廷与南宫家的宿怨呢?北溟出兵,只要他呼延爵动动嘴皮子。南宫傲便会立马与自己统一战线。有了南宫傲这枚棋子,自己统一中原的理想便不再是梦了。

    “南宫王爷你闯了大祸,难道你不知道吗?”呼延爵忽地觉得这样与南宫傲对话竟是那般的快慰,仿佛是在进行着文字游戏一般,他可不想这么快的就让他识破自己的目的。

    “呼延爵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南宫傲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祸”

    “哦?本王可听说南宫王爷灭了高府,杀了人家北溟的司礼监掌印大人满门。激怒了庄德,庄德可是率兵前来围剿你南宫府,不日就到绮罗城了”呼延爵似是在说着一件极为不起眼的小事一般。可南宫傲此时的面色大变。只见其清秀的面容上瞬间凝结成霜,鲜红的双唇已涨成了紫色。

    “难道王爷还被蒙在鼓里吗?看来你这个王爷的消息实在是不灵光啊”呼延爵说的是津津有味,表情也随着话语生发出不同的意味。

    南宫傲从呼延爵那落然的神情上已经读到了某种讯息,他呼延爵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不是完全要看热闹的。看来今日这所有的一切完全的在他的掌控之中,自己不过是他想要侵入中原实现狼子野心的一枚棋子。如今北溟发兵,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唯有与他联手才能保住南宫家 的荣誉。想到此南宫傲不由的从心底里生发出冷笑,那笑声冷的使人浑身哆嗦,许久待那笑声消散,他才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子。

    “为了这一天,你可谓是煞费苦心呢”南宫傲忽地侧目,直直的盯着呼延爵那一双波澜未惊的双眸之上。

    “我不过是做了王爷不能做的事情,你该感激我才对”呼延爵从南宫傲转瞬凝收的戾色,便看出了他心中那蠢蠢欲燃的烈火。南宫傲一身傲骨岂是久居人下之人,他不能有异动那是因着几代受北溟的恩惠,旷有天下人敬仰,不能失了大节。纵是有平分天下之心,却也恐天下人诟病,得了个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骂名。如今北溟主动出兵,又给他冠了莫须有的罪名,这乃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感激,我要感激你绑架了我妹妹?要感激你将我南宫傲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此言差矣,令妹本王未曾见过,何来绑架之说。要说推你入万劫不复之地,那也严重了。王爷你本就是人中龙凤,久居人下乃是人神共愤,如今我给你制造了这样的机会,正是你宏图大展之时。上天造就了你一副执掌乾坤的气势,你只盘踞一隅岂不是辜负了造物者的一番心思了?”

    “听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激你了?”

    “呵呵,感不感激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如今北溟翻脸比翻书还快,看来你们南宫一族这些年来也是愚忠了。不过说起来你与那北溟的圣主还有一半的血缘之情。这江山本来就有你南宫家的一半。是他朱家太贪心,如今又要赶尽杀绝,你说南宫王爷到底是谁过分呢?”

    “我与北溟关起门来那就是自家人,常言道一家人哪会没有舌头不碰腮的呢?就算是偶有不和那也是自家的事情,就不劳烦王爷你操心了”。南宫傲不是三岁的孩子,呼延爵这一番话不过是想要坚定他倒戈的决心,是叫他彻底的与北溟决裂。只是这司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他这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呼延爵看着南宫傲故作清高。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嘴硬,看来他是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啊!想到自己的人马已在城外截杀,就算南宫傲不想,怕是也不能了。

    “既然是南宫王爷的家事,那么我也就不便插手了,若是王爷有需要的地方,我呼延爵是万死不辞的”呼延爵说罢,放下手中空空的茶盏。便起身朝着门外而去。

    “且慢”

    “哦?难道王爷要留我吃饭不成吗?”呼延爵跨出门槛的一只脚还未站稳,便听得南宫傲的一声,不禁的顿了步子,回眸视之。

    “呵呵,呼延王爷有样东西遗落在本王的手上了”南宫傲说罢,只见南宫璞从后室中托出一人。待那人近前,呼延爵才认清乃是香妈妈。想到香妈妈此时已是一枚废棋,有或是没有与自己已毫无意义,便收了凝色,嘴角扯了冷笑。

    “呼延王爷不会不认识她吧?”南宫傲锁了眉头,双目噙了异色。

    “这不是凝香苑的香妈妈吗?怎么会出现在南宫府邸呢?”呼延爵的双眸同样掠了一丝的疑虑,扯了嘴角问道。

    “香妈妈”南宫傲未见呼延爵有任何的异动,便顾自的念着香妈妈三个字。

    “哦,说起这人。恐怕是我呼延一族的耻辱。她昔日乃是我父皇身前的宠妾。却不顾皇恩跑来北溟,还以卖身为生。”说到这里呼延爵的脸上却现出一抹极难堪的表情,似是这香妈妈丢尽了他呼延家族的脸一般。“不如王爷做个顺水人情,让我带回南辽。听从父皇发落?”

    “虽然咱两没什么交情,不过既然她是你呼延家的人,让你带回去那是理所当然。只是她杀了秦城的守城将军,能不能随你回去还要看北溟的意思”

    香妈妈是一颗死棋,留在秦城就是等着他南宫傲入瓮,如今他反过来将要以她来裹胁自己,那岂不是笑话。想到此呼延爵再次笑道“既然南宫王爷不肯给我呼延爵的面子,那我也无话可说。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就算是带回我南辽,也会脏了我南辽的疆土。既然对南宫王爷有用,那你就留着吧”。呼延爵说罢,便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望着那决绝的背影,香妈妈的心却是一滴滴的留着冰凉的液体,无论如何她都曾经是他父亲的女人,她如今得到的除了人尽可夫的恶名,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南宫璞派去别院通知老王爷南宫瑾的人只一日的功夫,晚间就到了。别苑坐落在静水湖畔之上,远观彷如一叶孤舟摇摆不定,房梁连载数十间仿若是碧波莲叶浮在水面上。那人踩着石板小路,穿过红漆廊庑亭子,便进了这水上的王府。

    南宫瑾一身暗青色长衫,衫上未有半点的花色,花白的头发利落的绑在了脑后。圆目,方脸,高鼻阔腮。胸前飘着与头发一样花色的虬髯。坐在一禅椅上,微闭双目,正在养神。

    “小的拜见王爷”

    “这急匆匆的来,有什么大事啊?”南宫瑾仍旧是闭目养神,说话间花白的虬髯随着嘴唇的翕动颤了几颤。

    “璞少爷让我通秉王爷,说是北溟出兵来围剿我南宫府,想要向老爷讨一主意”

    只听的一紫纱帐后,啪啦啦的一阵珠子散落在地的声音。南宫瑾睁开眼睛,却见那锦帘后滚落出数个佛珠,不禁的弯腰拾起自己脚下的一枚,端详起来。

    见那锦帘撩起,一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女人上身穿的是缕金的褐绿单袄,下身着的是马面裙,青丝挽的是望月髻,髻上横插了玛瑙珠。眉眼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气质却高贵端庄,微瞥了眼还在禅椅上的南宫瑾,脸上却现了痛苦的神情。

    “真要这样吗?”女人开口道。

    “我曾经答应过你父皇,有你一日,我南宫瑾便不会与北溟为敌。”

    “该来的总是会来,怕是没用的”女人说罢便闭了双眼,再次转身回了那锦帘后头,临了扔了一句话“叫他放了那丫头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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