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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六章 汉皋有佩待人解共赴巫山云雨情

    “哟,新来的妹妹果然是玉质天成,难怪这么快便梳拢接客了”红翡最先在前,扯了那红纱衣袖掩了那张腥红的嘴,目光落在天竺丝的衣衫上,一双眼睛泛着直勾勾的艳羡。

    渔殇虽然并不认得这三人,但从她们矫揉造作的姿态上便知也是这花楼中的头牌姑娘,不由的谦卑躬身道“妹妹给三位前辈行礼了,还望日后前辈能够指点一二 。”

    三人听得渔殇这么彬彬有礼的模样,便知这可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的人家能够调教出来的姑娘。若说是大户人间,谁甘愿将自家的女儿送进阊门?八成也是哪家小姐跟前的使唤丫头,时间久了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些规矩。三人中只有白莲淡扫了一眼,那薄薄的嘴片,泛着荧光,开口道“妹妹莫不是以为这迎香苑就是人间的天堂了?哼!一个女人若是只会用身子取悦男人,那么与牲畜有什么两样?”

    “妹妹这话说的,难不成这迎香苑只有莲妹妹你不是为了取悦男人而生。我们大家伙都成了那些只会勾引男人上床的母性动物了?”红翡听了白莲的话,顿时脸上现出了不快。绿珠是以嗓子取悦男人,算的上是有才情。白莲自恃清高不与自己泛泛之辈为伍,平日里倒是会附庸风雅的吟几句小诗。粉蝶虽然年纪小,不过还能谈的一手好曲子,她这话里话外就给自己一个人听呢!

    “红姐姐你莫嗔心,妹妹我这口无遮拦的并没有说你无才,俗话说的好,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也就说姐姐你德行甚好呢!”白莲那两片薄唇相碰。竟生出这般刻薄的话来,听得渔殇的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红翡自知平日里对付男人有一套,可这白莲一向以这张嘴自居,自己就怕长出十张嘴来也不是她的对手,便甩了袖子,憋红了脸冷哼一声,跑了出去。

    粉蝶见状,瞥了一眼白莲。在新来的姑娘面前这样肆无忌惮的出自己姐妹的丑。这算哪门子事。平日里就她因着肚子里有点货,自恃有才情,不将其它的姑娘放在眼里。“白莲姐姐,都是自家的姐妹,何苦出言伤人呢?你不说谁都知道这迎香苑中数你最会颂诗了”

    “粉蝶啊,数你年纪最小,姐姐我这也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告,长得漂亮的不一定就是最能够拢得住男人心的。可若是这肚子里再没点东西,那男人只会享受你的身子。身子哪个女人没有,妹妹你说是不是?”白莲说罢,竟将粉蝶与渔殇仍在身后,微瞥了一双眸子,出了门。粉蝶见其二人已走。自己留下来无趣,便与渔殇客套了两句,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西天的余晖刚刚消退,秦城的夜市便拉开了甚是热闹的夜幕。只听的一阵铜锣敲得叮当山响,一个杂耍的艺人手中牵着的一只顽猴便开始上蹿下跳的学着那耍猴人的姿势做着各种的动作。就在这耍戏法的旁边是叫卖切糕与各种点心的小贩,小贩只顾着看那猴表演了,忘了叫卖。正张大了嘴巴,笑嘻嘻的瞧着那猴学着人吃东西的模样,许久他才觉得那猴子爪子里擎着的松油糕有几分眼熟。就那么一回头。才发现自己扁担里原本满满的点心,已经见了底。这才明白那猴子吃的原来是自己的糕点,不由的心中憋气,上前与那耍猴人理论。猴子见其一副与主人打架的模样。猛地窜了上来,跳到了小贩的肩头,引得围观的百姓一阵哄笑。

    就在这条街的尽头两匹红鬃大马,踩着落日的余晖进了城。只见马背上一身着湖水蓝长衫的男子一手牵着缰绳,另一手执了一条长长的皮鞭。俊朗的面容上一双泛着与衣衫同色的眸子闪着莹莹的光芒,青丝利落的梳的没有一丝散乱,髻上插了一根羊脂玉簪。他身后的另一马背上坐着一个肥硕健壮的男人,那男人络腮胡子,方脸扩鼻,看上去有几分的威猛。待进了城,身后的男人跳下马,牵了缰绳,与前边的男人道“王,待我去城中打探可以住宿的地方,你先在这里等候”。

    赫颜下了马,待格鲁牵着马走进了人群,他则望着秦城甚是繁芜的景象一阵的骇然。这里与赫舍里乃是南北有别,赫舍里乃是天山脚下,山顶常年积雪。山下唯有两个季节,并没有秦城这四季如春这样秀美的风景。日暮已尽,倦鸟归巢,万籁收了天际,湖光也收了潋滟之色。山色溟濛,天空掩映着晚霞,这一路的垂柳与桥边流水人家。真可谓是三十里湖光,南北烽烟霞。待听的前方的一阵热闹,赫颜将马栓在了临街的一颗垂柳之上,将那马鞭插于腰间,迈了步子向着人潮的方向而去。

    拨开重重的人群他才发现里头是耍戏法的,不免的有几分的失落,这种雕虫小技也就骗骗中原人士。待他正欲一步却见不远处的一座楼阁前一片迷蒙之色,待他靠近才发现那楼上悬着一块鎏金的匾额,匾额上三个金灿灿的大字‘迎香苑’。赫颜自然不是第一次出入中原,对于这种烟花柳巷他早已经有所耳闻。只听得那花楼之上不时的传出如夜莺般的曲子,时而还夹杂着女儿娇妙的撒娇的声音。赫颜正欲抬步间却见从旁侧跑来一十八九岁的男子,男子头上戴了顶似瓜皮的小帽,一身褐色的粗布衣衫,看样子是这花楼的伙计。还未等赫颜开口,只见那男子点头哈腰道“小的瞧公子您器宇不凡,定不是凡夫俗子。瞧见那楼上悬着的一副字没有?”那伙计说罢,向着楼上一指,赫颜方才看清就在匾额的旁边有一红绸,红绸之上却有一行字“汉皋有佩无人解,楚峡无云独自归”。

    赫颜从那一行字上就已经了解到,这迎香苑中来了新姑娘,那新姑娘还未曾见客,悬出这一副字来,无疑是想要用竞赛的方式。来卖出此女子的初夜。赫颜本不是留恋风尘之徒,此时却对于这一行字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不等那伙计解释什么,已经迈步进了楼中。

    相比较外面的人流涌动,放眼望去,屋中那些或高或低的脑袋排成了麦浪状,一双双垂涎欲滴的眼珠子齐刷刷的飞向了二楼雕栏处的一抹粉红的影动。渔殇身着天竺丝华裳,头上遮了薄纱。朦胧中便可见美人精致的轮廓。只是那轻纱浮面更添了几分的神秘,使得楼下的男人早已经按捺不住,轻纱下那娇滴滴的容颜。渔殇透过薄纱清晰可见楼下每张丑陋的嘴脸,待门口突然出现一抹幽蓝,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一双寒潭碧波的蓝目是塞北的天山之雪才能孕育出的澄澈,那幽淡的神情却不是这玉软温香的旖旎春色中的留恋过客。渔殇躲在青纱后的双眸不停的游离在赫颜那淡若薄云的神采之上,直到他融进了人群中,却仍然的没能因为那庞大的人流所淹没。他的那一双幽蓝的瞳孔在人群中就似是一块磁石般的吸引着楼上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人群一阵骚动,一个二十上下的男子身着锦白长衫,手中执了一把绘有海棠出绽的折扇。那人所到之处,那把扇子便生出风来,本就稀落的青丝被扇子生出的风吹的乱舞。一双同样细长的眼睛,鹰钩鼻。薄薄的嘴片上方长了一颗痣。只见此男人迈着步子,并不把任何人忘在眼里,仿似是进了无人之境一般。此时人群中似是有人识出了他的身份,只听得有人嘀咕道白暮然的名字。在这里见到白暮然并不稀奇,因为当年佑宁王爷的一首小诗已经道出他是个色字当头的风流男儿,当然这世界没有不爱美色的男人。那男人并没有因为被别人认出了身份有任何的异样,反倒是那把折扇舞的更加的生风了,双眸却只盯着楼上的人儿,周围的一切与他就如空气一般。

    赫颜只是那么一瞥。心底就生出暗笑。这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白暮然若是知道有人敢冒充他的身份,不知道他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憋屈呢!原本风流倜傥的德郡王,就被这人演绎出了一副瘪三的模样,看来这秦城人的眼光着实不怎么样。

    原本挤在前边的男人因着这个冒牌货便都退了身子。以白暮然的身份与财力,秦城恐怕还没有一个人可以与其抗衡,看着原本信誓旦旦的男人依次的退了身后。那男人却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已然是非他莫属的模样。

    只见珠帘影动,香妈妈着了一件大红的衣衫,方才被众人涌了出来。眼见时辰也差不多了,方才开口道“感谢各位公子应我香妈妈之邀,前来拜会我女儿沉鱼的美貌。不是奴家我夸口,我这女儿之色乃是天上有,地上无。有道是财子配佳人,那么今夜就待有缘人了”

    香妈妈语毕只见楼下又是一阵的骚动,已经有人将银票举过了头顶。香妈妈见那些个高举银票的男人,连眼皮都没有撩,却单单的冲着手中执扇的男人道“白公子,您千里之遥来付佳人之约,您先请。”

    这个请字并不是要请他上楼揭开面纱,而是叫他先出个价。香妈妈这一招果然是叼的很,白暮然一旦开出了天价,那么哪还有别人竞争的余地了,香妈妈这分明是要拍他德郡王爷的马屁,是想要其他的男人知难而退啊!

    那男人忽将折扇一合,收回了那贪恋之色,淡淡开口道“既然妈妈抬举本王,那本王就出个价,一百两”。此男人话一出口,引起一片哗然,那些夹杂着鄙夷的哄笑响彻迎香苑内外。楼上原本观景的四支头牌花蕊,难掩讥笑,区区一百两就想买断花蕊的初夜,这说来也太滑稽了,这分明是想要作践渔殇呢!

    “一百两还不够喝杯茶的呢,这等屈辱这沉鱼妹妹怎么可吃的消呢?”红翡嘴角噙了讥笑,脸上荡漾着无比的畅快。想当初自己出来梳拢之夜,那开价也是一千两起的。

    “数风流人物,德郡王爷首当其冲。一千两算的什么?就是倒贴一千两能够与这等的人物共赴巫山云雨也不枉此生”白莲听了红翡那俗不可耐的话语,免不得秀眉蜿蜒出了数道丘壑,薄薄的嘴片生出了花来。

    绿珠不语,却瞧着楼下的男人的每一个动作与表情,他是白暮然,那么那个男人会是谁呢?粉蝶瞧得绿珠望着楼下的男人出奇,不由的近了绿珠身前浅笑道“姐姐你的白公子与这位白公子相比较如何呢?”

    “同样姓白,可这命运就是不一样啊!”红翡说着给了白莲一个痴笑,这句话却隐了双层的意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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