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凤回朝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他的温柔

    曹贵妃一席锦红长袍,上绣百碟措花图,头挽云髻,髻上罩了凤冠,金凤衔珠的滴子盈盈玉光,映的面色红润无比。,忽听门外的小公公脚步急促的声音,不由的心声一阵颤抖,待小公公进了来,吞吞吐吐的说了后,曹贵妃忽觉脑袋一阵温热,轰的一声,跌坐在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似自言自语。自从将莫兰泽关进水牢,自己就心绪不宁,拿不到英帝的遗诏,太子登基始终是个威胁。若是遗诏落入二皇子之手,那么自己这十几年的心血就完全的付之东流。明明派去的人是要暗杀二皇子的,怎么受伤的反倒是太子,曹贵妃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这时,宋允身披红袍,面色不喜不悲的从外进了来,曹贵妃一见宋允进了来,起身,上前狠狠的说道“你不是说派出去的都是高手吗,太子怎么会受伤?”

    “娘娘息怒,老奴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太子这一伤,倒是成全了咱们的好事”宋允纵横交错的老脸,浮出一丝令人作呕的谄笑。

    “你……太子伤及前胸,险些丧命。好事?哪里来的好事?”曹贵妃的声音有些颤抖,凤目倒竖,似是要将眼前的人撕碎。

    “二皇子与太子同去祭祖,只有太子受伤,恐怕这件事情有蹊跷。借此机会正好除掉他,娘娘也省的每日去水牢,严刑逼着那丫头了不是?”宋允说着一只手在颈间比划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嗯,这个办法倒是极好。既然不能在外杀了他,给他个大不敬的罪名,同样是死罪,看他还怎么和我争?”曹贵妃待听完宋允的话后,面色大好,神情也优雅的多了,不再恶眼瞧着宋允了。

    “太子登基,娘娘就是皇太后,在**中那是无人能及。就连那个老的也怕不敢在您面前装大了,老奴恭喜娘娘终于守的云开见月明了”

    “哈哈,公公的话虽是好听,但也就在本宫面前说说罢了,太子一日不登基,我这心也就不踏实。不过好在,本宫有你与陆大人扶持,日后太子登基,定不会亏了你们的,你们好好干吧”曹贵妃凤目流转,那眉宇间的高傲比之帝王也不逊毫厘。

    太子因着伤势过重,不能骑马,只得坐轿。山路崎岖难行,太子又饱受颠簸之苦,面色惨白的没有半丝血色。因着祭祀没有女眷,特从京城将穆贞儿接来一路伺候。

    穆贞儿莹润欲滴的双眸,瞧着太子虚脱的浑身无半点力气,那泪珠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太子半合半闭的双目瞧着眼前的人儿哭的梨花带雨,也难免伤神,捂着胸口剧烈的疼痛,摇着脑袋,不让贞儿太过伤心。

    朱允熙骑着高头大马,神情似浮云照水,徘徊在太子的软轿前后。太子身上的那一剑只要稍稍偏个半寸,便可取了性命,即便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那恰到好处的用力,虽说险些给了他那柔弱的身子骨致命的一击,不过他相信自己的这个力道不足以致命。若是北溟的太子就那么轻易的死在别人的利刃之下,那么他还不配成为自己的对手。

    朱允熙虽是皇室中人,却因年幼居于宫外,饱受人间疾苦。自幼便在江湖中拜了师傅,练就了一身好的功夫。平日完全沉浸在舞文弄墨之中,别人也只识他是个冷漠不识人间烟火的失意之人。只是那一年被薛大人接回了宫,也就不得不加快了他为自己讨回所有的步伐,只是成帝狼子野心,没能将自己立为太子。但是间接的洗清了他不是母妃与成帝苟合的腻子,只是这一天来得太晚,那个爱自己视如生命的母亲却早已经离自己而去多年。多年的屈辱,多年的隐忍,使得他不得不用冷漠来承接着世间给予的冷漠。直到那一刻他将碧血剑直抵他父皇的咽喉之际,他看到的是一个老人无奈的愧疚,那眼神是年迈的苍鹰再也无法翱翔天地间的苍凉之色。他的心颤抖了,犹豫了,自己坚持数年的仇恨险些在那一刻坍塌瓦解。他是他的父亲,他可以不杀他。可他们却无法阻止自己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他们不能,太子亦是不能。事实证明凡是阻碍了他的人,只有一种人,那便是死人。

    待浩浩荡荡的人马进了承天门,朱允熙才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陆兖与朝中百官早以于承天门内迎接新帝还朝。按照以往的规矩,只要皇储祭祖归来即可称之为新帝,待登基大典过后,在改年号,接下去才可以封妃,给先帝与太后上谥号。

    “臣等恭迎新帝还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承天门内百官齐齐俯首叩头,太子只是略微的从轿内深出手去挥了挥,众人才敢起来。太子的软轿继续着向里头驶去。

    朱允熙策马狂奔,直到了距紫禁城有二里余地的一处较为偏僻的庭院,方才翻身下马。只见门口有一小童,紧着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缰绳,朱允熙则是匆匆的进了院子。

    推开竹门,院子中并不见房屋,是大片的胜景海棠,开的是繁花似锦,美不胜收。各色的海棠较之宫中的更为娇艳无比,盈翠欲滴。朱允熙拨开海棠花向着深处而去,渐行渐远,一路便是纷纷扬扬的粉白花瓣飘落而下,直到眼前出现一座庭院,院子中均以青石铺就,每间的门前均是有着三四阶台阶。

    他瞧了眼偏东的一间窗子微微打开,便快步朝着那个房间而去。兰泽昏昏沉沉中醒来后才发觉自己已经不再水牢之中。无论怎样回想,大脑中都是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这里的。

    屋子宽敞明亮只是由于长时间的无人居住,倒是有着股发霉的土腥味。不过从屋子的摆设物件来看,主人该是个文雅内敛的人。房间的前后是通透的对窗,窗子均是交花的格子纹样,房间正中有一黄花梨灵芝纹方桌,桌上堆着用过的宣纸,偶有微风顺着窗隙拂过,纸张便唰唰作响。桌的旁边是同为黄花梨的靠背椅,椅上的纹饰与桌基本是呼应的。墙上有幅墨迹,只是墨迹中若隐若现的景物似曾相识,恍然间记得不清楚了。自己所睡的是张黄花梨月洞式门罩架子床,身上的被子隐约间有股子熟悉的味道,床头有一檀木小几,几上并无一物,许是主人临睡前搁置书籍所用。

    朱允熙推门进来的时候特意的清咳了两声,以示屋内的人有所准备,兰泽听见声响紧忙收回了目光,将身子蜷了蜷,闭了眼。朱允熙早已换下祭祀的衮服,穿了身轻快的较为随性的白色长衫,青丝也重新用了玉簪挽了髻。听着没有动静,觉得该是还没有醒来,放轻了本就没有声响的步子,兰泽紧闭着双眸,那一对仿若小扇的睫毛微微的颤抖,清白的小脸因着在水牢之中所受的折磨多了许多的倦容,虽说不及第一次相见那般的光艳照人,却也难掩兰泽的倾国之色。见兰泽蜷在一起的身子还似瑟瑟的发抖,朱允熙不由的上前,将被子向上提了提,指尖无意中碰触了她颈间的肌肤,冰凉的有些扎手,不由的眉头一紧,心底有些难受。随即整个人便坐在了床沿之上,伸出双臂,将兰泽拥入了怀中,想要自己身上的温度,将她捂暖。

    待那抹竹叶的幽香离自己越来越近,暖暖的铺面而来,兰泽不禁的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朱允熙以为她是冷的厉害,便将怀中的人环的更紧了,兰泽被紧紧的拥在怀里,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不想一子睁开了眼睛。只是她睁开眼的刹那,那双俊美的眸子中竟泛着动人心魄的温柔,她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只是刹那她便觉得即使离得这么近她都没能捕捉到那毫无痕迹的变化。朱允熙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除了母亲以外的女人,四目相对的刹那,他的内心险些被她看穿,也许他已经来不及了。兰泽忽觉的他眼神有些不对,下意识的拼命挣脱。朱允熙本是想要将她放下去的,可见她这般情形,心里隐隐的好像有东西刺着,她是不喜欢他的怀抱?还是顾忌自己是太子的女人?她的拒绝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于是下意识的俯身下去,那冰冷的双唇便将她若英红的朱唇含了进去。兰泽从来没有觉得他这般的可怕,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还在为他的温柔而动容,此刻他却毫无顾忌的侵犯着自己。她越是努力的挣扎,反倒使得他的力度越加大了起来,开始肆无忌惮的向着更深处索取。兰泽无奈之下,只得将银牙附上了他冰冷的唇,果然他停止了动作,怔怔的看着她委屈的小脸,心底又是一疼。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