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当不了妈了
胖营业员说：“这个月怎么多了一百块。”刘小雅腼腆的说：“恩，这个月多得了奖金。”胖营业员说：“你真是个孝顺的孩子。”是啊，和啃老族比起来，这样的孩子不多了。办好了汇款，刘小雅对胖营业员说了谢谢，走出邮局大门。她觉得周身轻松。当初父母只觉得她是陪钱货，可现在看起来，她这个陪钱货，还是对家里有贡献的。
她们一起出来的几个姐妹，只有她最没出息，孙晶早就寄钱回家，在家乡盖了小楼，而她还只是寄点工资。
曾经在酒店包间里看到穿着时尚的孙晶，孙晶看见她装不认识。刘小雅也没有去认她，听孙晶管同桌吃饭的男人叫干爹，看着那个男人，就算叫干爷爷都不过份。刘小雅觉得孙晶也很不自在，就跟别的服务员调了房间。
没几天孙晶到酒店来找她，还给她带了小礼品。一个塑料饭盒。刘小雅记得，这个饭盒是捆在一整包方便面上的。刘小雅为了这个饭盒，也买过那个牌子的方便面。刘小雅没有拆穿她，俩个人没有什么交情，其实孙晶真没必要画蛇添足的送这个礼物。
孙晶讲她干爹对她很好，给她钱回家盖房子。孙晶翻来覆去讲，刘小雅听得有些不耐烦，孙晶离开后就再也没来过。
酒楼里的小姐妹长的好看的，也做不长。没多久就珠光宝器的来酒店显摆显摆。撒着欢的使唤原来欺侮过她的领班。
这样也好，现在领班也没以前那么刁难她们了。
刘小雅一路想着。走到了公园边上。城里真好，公园是不要门票的，让她们这些没有钱的人有个去处。如果将来有机会，也带爹妈来看看。这和大山不一样的风景。
刘小雅今天寄了钱还要去看刘美丽，刘美丽是她最好的小姐妹。刘美丽是村里长得最好看的姑娘，村里人都说刘美丽是小姐身子，丫头命。
她们刚来城里一起在工厂里织袜子。一天放工，她们一起去超市，出来的时候，超市防盗的警报响了。
保安就恶狠狠的拦住她们。眼睛冒着凶光。非要从她们身上搜出什么。好证明他的狗眼有多利害。两个姑娘当场吓傻了。
把她们带到小房间里检查，不是她们。又翻看录像，原来是和她们一起出来，穿金戴银的另外俩个女人。超市没和她们俩个说什么，就让她们走了。
刘美丽气的大骂？说他们是狗眼看人低。刘小雅没说什么。现在长狗眼的人多了。
回到工厂的宿舍，刘美丽就拎着她那可怜的行李走了。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刘小雅以为刘美丽消失了。突然有一天，刘美丽挂着新BB机，也穿金戴银的到厂门口，等她下班，厂里认识的都跑过来问她是不是发财了。刘美丽豪爽的请大家到厂门口的士多店，喝汽水。
刘美丽说酒店上班管吃管住挣的也多。刘美丽帮她介绍了现在这家酒店。刘美丽说她那家酒店不招人了。
一天刘小雅下夜班，走出酒店看到刘美丽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酒店门口和陌生人打着招呼。
刘小雅假装没有看到，走了过去。第二天，刘美丽穿着朴素的来找她。刘小雅第一次到了刘美丽的出租屋。一间原来房主堆杂物的小隔楼。里面只能放一张小床。桌上摆着山寨品牌化妆品，布衣柜里挂着地摊上买来的时装。
刘美丽让刘小雅坐在床上。从包里拿出一盒万宝路烟老练的吸着，看着有点像电影花样年华里的女人。腥红的长指甲映着烟头火星一闪一闪的。刘美丽说：“我现在做了小姐，怕你传回家乡去。”刘小雅理解地说：“不会的。”刘美丽高兴了，拿出一种巧克力给她吃。说那种巧克力很贵。十几块钱一颗。
刘小雅吃了也没什么特别。也许有钱人，和穷人的嘴长的不一样吧！刘小雅一直坐酒店服务员。刘美丽一直做小姐。这些年，两个人一直没断。
刘小雅走到离刘美丽家不远的小菜场。商户把烂菜叶。洗菜的水，杀鸡的血水，弄得到处都是，又脏又泥。刘小雅踮着脚尖。走到卖猪肉的地方，买了一块猪肝。刘美丽刚做了流产手术。
刘小雅爬上顶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杆子上晒满了各种衣服。
敲了敲门。里面人无力的问“谁。”刘小雅说：“是我。”刘美丽来开了门。她脸色苍白。她开了门，又躺回到自己的床上，窝在那里。刘小雅也没管她。独自走到厨房。那也不是厨房，就是在卫生间里搭了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上面一个小煤油炉。一个小铝锅。几只碗几双方便筷子。 刘小雅叹了一口气。用一把小水果刀把猪肝切成条，洗干净。在锅里加了水，也没什么佐料，一块干干的姜，好像还是上回她来买的。刘小雅看着锅里的水滚。又用水洗了碗。把猪肝汤端给刘美丽。
刘美丽起身，一口一口喝着。刘小雅看见刘美丽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在碗里。突然刘美丽放下碗，抱着刘小雅，大声的哭着。哭得那么悲苦。
哭骂着说：“没良心的东西，和他折腾的时候，心肝宝贝的乱叫，出了事，人都不见了。狗东西。没良心。”刘小雅无语，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刘美丽也不是第一次做流产手术。刘小雅轻拍着刘美丽的背，她更瘦了。
刘小雅想起陪刘美丽去医院做手术。周围有大着肚子有家人陪同的产检妈妈，，旁边老公背着包，包里是产妇爱吃的小零食。看着那么幸福。有男朋友陪着一起做手术的小情侣。男朋友一直爱惜的抱着自己的女伴。有妈和婆婆一起陪着来的产妇。大家都坐着等叫号。
可能医院的人手不够。叫号的是一名护工。手术室的门开了，里面喊：“下一个。”
有一个很年青的女孩子痛苦的捂着肚子从手术室出来。由一名女伴搀扶着离开了。
叫号的护工看着她们走进电梯就说：“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爱惜自己，一二个月就来刮一个，一二个月就来刮一个。她们以为那里是可以再生的还是以为那里有城墙那么厚，等当不了妈就后悔了。老天也不公平，不想要的一次一次来刮，想要的求天求地，求爷爷告奶奶的也不得子。不然老天均均。事上就少造些孽。少些不孕不育的。”话虽然有些糙，但周围的人都觉得有理。护士小姐忙出来制止说：“叫下一个了，你还在这里说怪话。”护工忙说：“哦哦，15号快进去。”
刘小雅说：“爱惜点自己，别以后当不了妈。”刘美丽止住哭声说：“恩。”刘小雅帮刘美丽把散下来的头发塞到耳朵后边说：“我要回去了，不然赶不上中饭了。有空再来看你。不用送我了。锅里还有汤，晚上你热了吃。”
刘小雅离开了刘美丽的出租屋。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男孩子喜欢她，或是她喜欢别人，有的是她看不上那人的性格没有眼缘。有的是人家看不上她一个外来打工的乡下女子。
曾有一个执着的小伙子，是个小白领，总是来她们酒店吃最便宜的套餐。追了她二三个月看她没什么动静也就撤了。她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天下无一的美女。再有就是一些无聊的老男人想吃她豆腐。她没遇到费云帆、也没遇到宋思成。
刘小雅突然想笑，租小说来看。男女主角为爱要生要死的，看得她躲在被子里哭。女主角多美多像仙子。她晕，按着书上描写的，古代四大美女也不过如此。或者只有那样的美女才会遇到那样的爱情！
或者她们的性格这么好那么好，就如书上说的，不食人间烟火，如果也像我们一样，柴米油盐。就不会那么无病呻吟了。又如果也像刘美丽一样做了人流没人管的话，会不会也抓着被角骂男人狼心狗肺呢？
走进酒店大堂，时间快到了。大堂经理正在频繁的看表，看谁晚了，好在午点名会上，训斥一下迟到的人。好给自己立威。唉！穷人何苦为难穷人。还好今天没人迟到。没人提着行李走人。
刘美丽昏沉沉的睡着。有人敲门。她没好气的问：“什么鬼，乱敲门。”屋外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回了一声：“我。”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
她们一起出来的几个姐妹，只有她最没出息，孙晶早就寄钱回家，在家乡盖了小楼，而她还只是寄点工资。
曾经在酒店包间里看到穿着时尚的孙晶，孙晶看见她装不认识。刘小雅也没有去认她，听孙晶管同桌吃饭的男人叫干爹，看着那个男人，就算叫干爷爷都不过份。刘小雅觉得孙晶也很不自在，就跟别的服务员调了房间。
没几天孙晶到酒店来找她，还给她带了小礼品。一个塑料饭盒。刘小雅记得，这个饭盒是捆在一整包方便面上的。刘小雅为了这个饭盒，也买过那个牌子的方便面。刘小雅没有拆穿她，俩个人没有什么交情，其实孙晶真没必要画蛇添足的送这个礼物。
孙晶讲她干爹对她很好，给她钱回家盖房子。孙晶翻来覆去讲，刘小雅听得有些不耐烦，孙晶离开后就再也没来过。
酒楼里的小姐妹长的好看的，也做不长。没多久就珠光宝器的来酒店显摆显摆。撒着欢的使唤原来欺侮过她的领班。
这样也好，现在领班也没以前那么刁难她们了。
刘小雅一路想着。走到了公园边上。城里真好，公园是不要门票的，让她们这些没有钱的人有个去处。如果将来有机会，也带爹妈来看看。这和大山不一样的风景。
刘小雅今天寄了钱还要去看刘美丽，刘美丽是她最好的小姐妹。刘美丽是村里长得最好看的姑娘，村里人都说刘美丽是小姐身子，丫头命。
她们刚来城里一起在工厂里织袜子。一天放工，她们一起去超市，出来的时候，超市防盗的警报响了。
保安就恶狠狠的拦住她们。眼睛冒着凶光。非要从她们身上搜出什么。好证明他的狗眼有多利害。两个姑娘当场吓傻了。
把她们带到小房间里检查，不是她们。又翻看录像，原来是和她们一起出来，穿金戴银的另外俩个女人。超市没和她们俩个说什么，就让她们走了。
刘美丽气的大骂？说他们是狗眼看人低。刘小雅没说什么。现在长狗眼的人多了。
回到工厂的宿舍，刘美丽就拎着她那可怜的行李走了。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刘小雅以为刘美丽消失了。突然有一天，刘美丽挂着新BB机，也穿金戴银的到厂门口，等她下班，厂里认识的都跑过来问她是不是发财了。刘美丽豪爽的请大家到厂门口的士多店，喝汽水。
刘美丽说酒店上班管吃管住挣的也多。刘美丽帮她介绍了现在这家酒店。刘美丽说她那家酒店不招人了。
一天刘小雅下夜班，走出酒店看到刘美丽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酒店门口和陌生人打着招呼。
刘小雅假装没有看到，走了过去。第二天，刘美丽穿着朴素的来找她。刘小雅第一次到了刘美丽的出租屋。一间原来房主堆杂物的小隔楼。里面只能放一张小床。桌上摆着山寨品牌化妆品，布衣柜里挂着地摊上买来的时装。
刘美丽让刘小雅坐在床上。从包里拿出一盒万宝路烟老练的吸着，看着有点像电影花样年华里的女人。腥红的长指甲映着烟头火星一闪一闪的。刘美丽说：“我现在做了小姐，怕你传回家乡去。”刘小雅理解地说：“不会的。”刘美丽高兴了，拿出一种巧克力给她吃。说那种巧克力很贵。十几块钱一颗。
刘小雅吃了也没什么特别。也许有钱人，和穷人的嘴长的不一样吧！刘小雅一直坐酒店服务员。刘美丽一直做小姐。这些年，两个人一直没断。
刘小雅走到离刘美丽家不远的小菜场。商户把烂菜叶。洗菜的水，杀鸡的血水，弄得到处都是，又脏又泥。刘小雅踮着脚尖。走到卖猪肉的地方，买了一块猪肝。刘美丽刚做了流产手术。
刘小雅爬上顶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杆子上晒满了各种衣服。
敲了敲门。里面人无力的问“谁。”刘小雅说：“是我。”刘美丽来开了门。她脸色苍白。她开了门，又躺回到自己的床上，窝在那里。刘小雅也没管她。独自走到厨房。那也不是厨房，就是在卫生间里搭了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上面一个小煤油炉。一个小铝锅。几只碗几双方便筷子。 刘小雅叹了一口气。用一把小水果刀把猪肝切成条，洗干净。在锅里加了水，也没什么佐料，一块干干的姜，好像还是上回她来买的。刘小雅看着锅里的水滚。又用水洗了碗。把猪肝汤端给刘美丽。
刘美丽起身，一口一口喝着。刘小雅看见刘美丽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在碗里。突然刘美丽放下碗，抱着刘小雅，大声的哭着。哭得那么悲苦。
哭骂着说：“没良心的东西，和他折腾的时候，心肝宝贝的乱叫，出了事，人都不见了。狗东西。没良心。”刘小雅无语，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刘美丽也不是第一次做流产手术。刘小雅轻拍着刘美丽的背，她更瘦了。
刘小雅想起陪刘美丽去医院做手术。周围有大着肚子有家人陪同的产检妈妈，，旁边老公背着包，包里是产妇爱吃的小零食。看着那么幸福。有男朋友陪着一起做手术的小情侣。男朋友一直爱惜的抱着自己的女伴。有妈和婆婆一起陪着来的产妇。大家都坐着等叫号。
可能医院的人手不够。叫号的是一名护工。手术室的门开了，里面喊：“下一个。”
有一个很年青的女孩子痛苦的捂着肚子从手术室出来。由一名女伴搀扶着离开了。
叫号的护工看着她们走进电梯就说：“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爱惜自己，一二个月就来刮一个，一二个月就来刮一个。她们以为那里是可以再生的还是以为那里有城墙那么厚，等当不了妈就后悔了。老天也不公平，不想要的一次一次来刮，想要的求天求地，求爷爷告奶奶的也不得子。不然老天均均。事上就少造些孽。少些不孕不育的。”话虽然有些糙，但周围的人都觉得有理。护士小姐忙出来制止说：“叫下一个了，你还在这里说怪话。”护工忙说：“哦哦，15号快进去。”
刘小雅说：“爱惜点自己，别以后当不了妈。”刘美丽止住哭声说：“恩。”刘小雅帮刘美丽把散下来的头发塞到耳朵后边说：“我要回去了，不然赶不上中饭了。有空再来看你。不用送我了。锅里还有汤，晚上你热了吃。”
刘小雅离开了刘美丽的出租屋。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男孩子喜欢她，或是她喜欢别人，有的是她看不上那人的性格没有眼缘。有的是人家看不上她一个外来打工的乡下女子。
曾有一个执着的小伙子，是个小白领，总是来她们酒店吃最便宜的套餐。追了她二三个月看她没什么动静也就撤了。她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天下无一的美女。再有就是一些无聊的老男人想吃她豆腐。她没遇到费云帆、也没遇到宋思成。
刘小雅突然想笑，租小说来看。男女主角为爱要生要死的，看得她躲在被子里哭。女主角多美多像仙子。她晕，按着书上描写的，古代四大美女也不过如此。或者只有那样的美女才会遇到那样的爱情！
或者她们的性格这么好那么好，就如书上说的，不食人间烟火，如果也像我们一样，柴米油盐。就不会那么无病呻吟了。又如果也像刘美丽一样做了人流没人管的话，会不会也抓着被角骂男人狼心狗肺呢？
走进酒店大堂，时间快到了。大堂经理正在频繁的看表，看谁晚了，好在午点名会上，训斥一下迟到的人。好给自己立威。唉！穷人何苦为难穷人。还好今天没人迟到。没人提着行李走人。
刘美丽昏沉沉的睡着。有人敲门。她没好气的问：“什么鬼，乱敲门。”屋外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回了一声：“我。”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