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红烛 第二十五章
《红烛》第二十五章
文~~一帘清梦
远处，茉莉的婆婆匆匆忙忙地跳下一辆私家车，由于太慌张，她的长裙子被车门夹住了，她使劲挣了一下，才挣脱，这动作让她惯性地往前跌了一跤。
她赶紧爬起来，向这边飞奔过来，她穿一套西瓜红的舞蹈裙，显然是从老年人广场舞蹈中心赶过来的。她走路时摇摇晃晃，跌跌撞撞，远看就像一个庞大的过年过节时县政府楼前挂的红灯笼一样。
她一路滚过来，猛力地推开拥挤的人群。“让我，让我。”她的声音充满了爆发力，震耳欲聋，令人发聩，让所有人都深深怔了一下，都被她的喊声吓了一跳，人群都自动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推开人群很准确地滚到天佑的尸体旁边，她揭开白布看了一下，然后一把抱起天佑，疯癫般哭丧起来：“我的孙儿，我的佑儿，奶奶最爱的乖宝宝，奶奶最爱的孙儿，你怎么就悄无声息的走了，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她呼天抢地的哭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散发出悲凉在微凉的空气里飘荡，飘得很远，放佛整座县城的人都感受到了。
她边哭边用手拍打着地面，并且用屁股很有节奏地撞击地面，她的肥屁股提起来又重重地落下去，向上向下做着机械运动。显然她的屁股太肥，太大，提不起来，只是稍微把那堆赘肉拉紧又放松而已。
“孙儿，佑儿，你把奶奶带走吧！老天爷，你带走我吧！还我孙儿。”看热闹的人群又跟着大哭起来。
她哭累了，把天佑从她怀里放下去，然后扯下身上的一件披肩盖在天佑的尸体上。她猛地站起来，用一种嫉恶如仇的眼神四周扫视了一遍，她的眼珠里冒着绿光，她老泪纵横的脸上，肌肉由于愤怒，由于紧张，多余的肌肉在跳动，在抖动。
她屈指二拇指，朝众人指了一遍，仿佛是在寻找仇人。最后她把所有目光，手势，身体转向了躺在地下像条死蛇一样的茉莉。
她一步一步移向茉莉，用颤抖着的身体，踉跄到茉莉的身边，指着茉莉，口水四溅，眼冒怒火地骂起来：“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我的孙儿不是老天爷带走的，你是这个骚货，你这个贱人带走的，你是害死我孙儿的罪魁祸首，你还我孙儿。”
她弯身下去猛打茉莉的身体，拳打脚踢。使出了每块老骨头的力气，撕扯着茉莉的身体，撞击着茉莉的身体。
“你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死，老娘就不和马克思一个姓。”她向四周快速扫视了一眼，像是在寻找刑具，她一大步滚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那里有一节很粗的，干枯的，但是很牢固的树干。
众人的目光都跟着这个老疯子移动，看着她发飙，发疯，看着她动情的表演。
她快速拾起那根树干，又滚过来。她把树干举在半空试了几下是否牢固。
她使出浑身解数，用身子的伸张度把棍子举得最高，然后重重地落在茉莉的身上，第一棍打下去，棍子和空气的摩擦力发出‘呜呜’的响声。棍子和茉莉身体的撞击力发出‘哐哐’的声音，声音响亮而清脆，响彻云霄，像一支悲壮的曲子，撕扯着众人的心。
周围的人都被第一棒吓了一大跳，那些妇女都用手捂住嘴巴！头向身子胸腔里缩紧了，小孩子更是躲进了大人们的怀抱。
她就这样一棒一棒的打着。茉莉穿着超短的裙子，她的腿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衣服被棍棒打得皱巴巴的了，或许，身上的肉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了，可是茉莉没反抗，她连疼痛都没喊一声，一直像个奄奄一息的病人，细声啜泣着，低声地呻吟着。
这时，有个年长的医护人员担心出人命，鼓起勇气挤进来相劝：“老人家，息怒！节哀吧！就算你把你媳妇打死了也唤不回你孙儿的命了。”他准备用手去抢茉莉婆婆手中的棍子，可是那老恶婆用力一甩，咆哮起来，她把手指到那医护人员的脸上骂道：“放你娘的瞎屁，你是哪根蒜苗，敢管老娘的家事，你们不要多嘴，最好不好插一句话，否则，老娘这全县第一富的老婆子让你们下岗的下岗，丢饭碗的丢饭碗。都给老娘滚远点，老娘今天非把这贱媳妇打死不可。”她说这段话，不停地转变着吼骂的对象，她先指着医护人员骂，然后又指着所有观众骂，让那些想拉架的人都打消了念头，最后又指向了茉莉。
医护人员被骂得狗血喷头，低着头退出了人群。众人这时又向后退了一步，都担心这老巫婆的怒火烧到自己。
她继续用棍子对准茉莉身上的重要部位，猛力地抽打，她每一棍子都瞄准好，害怕打空，每一棒都是那样均匀，是那样准确无误。
茉莉几乎是一动不动了，她就是要这效果，她要把茉莉打死。
这时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智军冲过来抱着茉莉婆婆的大腿，显然那大腿太粗，军军要用力，并且把双手围成最大圈才能保住她的一只腿。“不要打我茉莉阿姨，你是大坏蛋，不要打我茉莉阿姨。”
茉莉婆婆猛地用了一点力，提起左腿，向一头发怒的老驴，把小军军踢滚在地。小军军滚到人群边上坐在地上委屈地哭起来。
这时嫣然才从悲痛欲绝中醒过来，她哭得全身都乏力了，她从人群中爬到茉莉身边，她用身体掩护着茉莉，嘴巴里连着口水说出一句：“不要打她！”
“呵呵，哼哼，你也是个贱人，你们两个都是贱人，今天老娘连你也打死。”她怒发冲冠地指着嫣然，嫣然死死的抱着茉莉。
“沈嫣然，你是个烂货，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以为全县人民不知道，你们这两个婊子，两个妓女，被万人干过的骚货，你未婚生子，你生了个野种，没爹养，没爹教的野种，你们都看啊。”老巫婆咆哮起来，用手示意那些观众来注视嫣然和茉莉。然后她得意地长篇大论：“这个女人。”她指了指嫣然说：“肚子里怀的是野种，连被谁干过，种子是谁的都不知道，就把这野种生下来了。”她又用手指了指坐在地上哭泣的小军军，接着更忘情地说：“这个时代，虽说社会开放了，可是中国的传统美德还是要有的，基本的良家妇道还是要有的，一个女人贱到何种程度，撅起个大屁股就让男人乱播种，真是不要脸。”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开始指指点点，但是嫣然和茉莉哪有力气去反驳，让这个疯女人夸夸其谈吧，让她夸大其词吧！谁叫军军上户口一事是请她老公，也就是茉莉的公公帮忙的呢，所以，嫣然的故事老巫婆知道得一清二楚，并且时常添油加醋地把嫣然的故事说得极其肮脏，极其丑陋，就让这不懂什么叫爱情的老婆巫婆瞎扯淡吧！毕竟自己确实是着人世间的一个特例，在这个小县城，没有几个单亲妈妈，也没有几个女人甘愿一辈子不嫁人，独自养着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老巫婆稍微喘了一口气后又举起棍棒，朝嫣然后背猛敲了一锤，嘿嘿，棍棒断了。乐哉！她把手里的半截木棍狠狠地扔得很远，那根棍子直飘过一个高个子男人的头顶，幸好那高个子反应敏捷，本能地下蹲了一下，才没被击中，那根棍子掉进了湖里，‘咚咚’一声，湖面溅起了许多水花。
她把身体骑在嫣然和茉莉的身上，像骑马一样。这个母老虎，像头肥大而沉重的千年母猪，茉莉和嫣然显然不经她骑的。她在上面抽动着身体，做出骑马的动作，她是想通过自己的重力把茉莉和嫣然压碎。
并且她一手扯住嫣然的长发，一手抓住茉莉的头颅，使劲往下，往地面蹭，扯完头发，她又拼了老命地重打。像一头咆哮的母狮子，像一只发疯的母狗，乱咬乱踢，乱打，乱蹿。
这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这是一个大新闻，比许多年前，县长一家五口被暗杀还要更让人们感兴趣，因为，这场所就在老百姓圈子里，他们看到了现场直播。所以就算天色已经极其暗淡了，众人还是不愿离开，因为这样的戏原本只能在电视里看到，今天让大家一睹为快，现场直播，精彩，惊悚，刺激，悲壮。
看热闹是全世界人民的原始爱好，这世界就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热闹，人们才不至于无聊透顶。
小军军溜出人群，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颗铁钉子，他从观众们的‘桥下’爬进来。从后面，动作轻巧地走到茉莉婆婆的身后，他捏紧铁定，猛地向茉莉的婆婆屁股扎去。老巫婆‘啊’了一声，小洞里渗出了暗红的血，她太重，没有一下子跳起来，小军军又朝她的两只腿分别扎了一针。“给你打针。”扎完嘿嘿地跑开了。
他快速闪到一旁站着，老巫婆从人马上滚下来。
她抱住疼痛的腿跳了几下，用超级难听的话骂军军：“你这个小野种，今天，老娘让你为天佑殉葬，你这个没爹养的野种，你和你妈妈一样贱，你竟敢扎我。”她边骂边奔过去打军军，军军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直盯着她，她听不懂这些话语的含义。
老巫婆的腿实在太痛，她根本无法奔过去打军军了。
这时茉莉的公公和张定海从市里匆忙赶回来，茉莉公公先看了一眼天佑的尸体，然后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泪水，对大家说：“把我孙儿抬回家吧！每人500元，愿意地搭把手。”张定海一轱辘跪在天佑的尸体旁边，先是不知所措了几秒钟，然后被电击了一样突然哭喊起来：“天佑，天佑，爸爸来了，你醒醒，看看爸爸啊！”也是狂飙了泪水。
张定海的哭相极其丑陋，但是他的哭声里透着父亲的真情，还是感动了在场的人群。
这时天边突然响了几声闷雷，电光闪了几道，天色一下子黑麻麻的了，人们赶紧散了，赶紧趁着最后一点亮光照着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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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一帘清梦
远处，茉莉的婆婆匆匆忙忙地跳下一辆私家车，由于太慌张，她的长裙子被车门夹住了，她使劲挣了一下，才挣脱，这动作让她惯性地往前跌了一跤。
她赶紧爬起来，向这边飞奔过来，她穿一套西瓜红的舞蹈裙，显然是从老年人广场舞蹈中心赶过来的。她走路时摇摇晃晃，跌跌撞撞，远看就像一个庞大的过年过节时县政府楼前挂的红灯笼一样。
她一路滚过来，猛力地推开拥挤的人群。“让我，让我。”她的声音充满了爆发力，震耳欲聋，令人发聩，让所有人都深深怔了一下，都被她的喊声吓了一跳，人群都自动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推开人群很准确地滚到天佑的尸体旁边，她揭开白布看了一下，然后一把抱起天佑，疯癫般哭丧起来：“我的孙儿，我的佑儿，奶奶最爱的乖宝宝，奶奶最爱的孙儿，你怎么就悄无声息的走了，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她呼天抢地的哭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散发出悲凉在微凉的空气里飘荡，飘得很远，放佛整座县城的人都感受到了。
她边哭边用手拍打着地面，并且用屁股很有节奏地撞击地面，她的肥屁股提起来又重重地落下去，向上向下做着机械运动。显然她的屁股太肥，太大，提不起来，只是稍微把那堆赘肉拉紧又放松而已。
“孙儿，佑儿，你把奶奶带走吧！老天爷，你带走我吧！还我孙儿。”看热闹的人群又跟着大哭起来。
她哭累了，把天佑从她怀里放下去，然后扯下身上的一件披肩盖在天佑的尸体上。她猛地站起来，用一种嫉恶如仇的眼神四周扫视了一遍，她的眼珠里冒着绿光，她老泪纵横的脸上，肌肉由于愤怒，由于紧张，多余的肌肉在跳动，在抖动。
她屈指二拇指，朝众人指了一遍，仿佛是在寻找仇人。最后她把所有目光，手势，身体转向了躺在地下像条死蛇一样的茉莉。
她一步一步移向茉莉，用颤抖着的身体，踉跄到茉莉的身边，指着茉莉，口水四溅，眼冒怒火地骂起来：“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我的孙儿不是老天爷带走的，你是这个骚货，你这个贱人带走的，你是害死我孙儿的罪魁祸首，你还我孙儿。”
她弯身下去猛打茉莉的身体，拳打脚踢。使出了每块老骨头的力气，撕扯着茉莉的身体，撞击着茉莉的身体。
“你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死，老娘就不和马克思一个姓。”她向四周快速扫视了一眼，像是在寻找刑具，她一大步滚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那里有一节很粗的，干枯的，但是很牢固的树干。
众人的目光都跟着这个老疯子移动，看着她发飙，发疯，看着她动情的表演。
她快速拾起那根树干，又滚过来。她把树干举在半空试了几下是否牢固。
她使出浑身解数，用身子的伸张度把棍子举得最高，然后重重地落在茉莉的身上，第一棍打下去，棍子和空气的摩擦力发出‘呜呜’的响声。棍子和茉莉身体的撞击力发出‘哐哐’的声音，声音响亮而清脆，响彻云霄，像一支悲壮的曲子，撕扯着众人的心。
周围的人都被第一棒吓了一大跳，那些妇女都用手捂住嘴巴！头向身子胸腔里缩紧了，小孩子更是躲进了大人们的怀抱。
她就这样一棒一棒的打着。茉莉穿着超短的裙子，她的腿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衣服被棍棒打得皱巴巴的了，或许，身上的肉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了，可是茉莉没反抗，她连疼痛都没喊一声，一直像个奄奄一息的病人，细声啜泣着，低声地呻吟着。
这时，有个年长的医护人员担心出人命，鼓起勇气挤进来相劝：“老人家，息怒！节哀吧！就算你把你媳妇打死了也唤不回你孙儿的命了。”他准备用手去抢茉莉婆婆手中的棍子，可是那老恶婆用力一甩，咆哮起来，她把手指到那医护人员的脸上骂道：“放你娘的瞎屁，你是哪根蒜苗，敢管老娘的家事，你们不要多嘴，最好不好插一句话，否则，老娘这全县第一富的老婆子让你们下岗的下岗，丢饭碗的丢饭碗。都给老娘滚远点，老娘今天非把这贱媳妇打死不可。”她说这段话，不停地转变着吼骂的对象，她先指着医护人员骂，然后又指着所有观众骂，让那些想拉架的人都打消了念头，最后又指向了茉莉。
医护人员被骂得狗血喷头，低着头退出了人群。众人这时又向后退了一步，都担心这老巫婆的怒火烧到自己。
她继续用棍子对准茉莉身上的重要部位，猛力地抽打，她每一棍子都瞄准好，害怕打空，每一棒都是那样均匀，是那样准确无误。
茉莉几乎是一动不动了，她就是要这效果，她要把茉莉打死。
这时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智军冲过来抱着茉莉婆婆的大腿，显然那大腿太粗，军军要用力，并且把双手围成最大圈才能保住她的一只腿。“不要打我茉莉阿姨，你是大坏蛋，不要打我茉莉阿姨。”
茉莉婆婆猛地用了一点力，提起左腿，向一头发怒的老驴，把小军军踢滚在地。小军军滚到人群边上坐在地上委屈地哭起来。
这时嫣然才从悲痛欲绝中醒过来，她哭得全身都乏力了，她从人群中爬到茉莉身边，她用身体掩护着茉莉，嘴巴里连着口水说出一句：“不要打她！”
“呵呵，哼哼，你也是个贱人，你们两个都是贱人，今天老娘连你也打死。”她怒发冲冠地指着嫣然，嫣然死死的抱着茉莉。
“沈嫣然，你是个烂货，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以为全县人民不知道，你们这两个婊子，两个妓女，被万人干过的骚货，你未婚生子，你生了个野种，没爹养，没爹教的野种，你们都看啊。”老巫婆咆哮起来，用手示意那些观众来注视嫣然和茉莉。然后她得意地长篇大论：“这个女人。”她指了指嫣然说：“肚子里怀的是野种，连被谁干过，种子是谁的都不知道，就把这野种生下来了。”她又用手指了指坐在地上哭泣的小军军，接着更忘情地说：“这个时代，虽说社会开放了，可是中国的传统美德还是要有的，基本的良家妇道还是要有的，一个女人贱到何种程度，撅起个大屁股就让男人乱播种，真是不要脸。”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开始指指点点，但是嫣然和茉莉哪有力气去反驳，让这个疯女人夸夸其谈吧，让她夸大其词吧！谁叫军军上户口一事是请她老公，也就是茉莉的公公帮忙的呢，所以，嫣然的故事老巫婆知道得一清二楚，并且时常添油加醋地把嫣然的故事说得极其肮脏，极其丑陋，就让这不懂什么叫爱情的老婆巫婆瞎扯淡吧！毕竟自己确实是着人世间的一个特例，在这个小县城，没有几个单亲妈妈，也没有几个女人甘愿一辈子不嫁人，独自养着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老巫婆稍微喘了一口气后又举起棍棒，朝嫣然后背猛敲了一锤，嘿嘿，棍棒断了。乐哉！她把手里的半截木棍狠狠地扔得很远，那根棍子直飘过一个高个子男人的头顶，幸好那高个子反应敏捷，本能地下蹲了一下，才没被击中，那根棍子掉进了湖里，‘咚咚’一声，湖面溅起了许多水花。
她把身体骑在嫣然和茉莉的身上，像骑马一样。这个母老虎，像头肥大而沉重的千年母猪，茉莉和嫣然显然不经她骑的。她在上面抽动着身体，做出骑马的动作，她是想通过自己的重力把茉莉和嫣然压碎。
并且她一手扯住嫣然的长发，一手抓住茉莉的头颅，使劲往下，往地面蹭，扯完头发，她又拼了老命地重打。像一头咆哮的母狮子，像一只发疯的母狗，乱咬乱踢，乱打，乱蹿。
这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这是一个大新闻，比许多年前，县长一家五口被暗杀还要更让人们感兴趣，因为，这场所就在老百姓圈子里，他们看到了现场直播。所以就算天色已经极其暗淡了，众人还是不愿离开，因为这样的戏原本只能在电视里看到，今天让大家一睹为快，现场直播，精彩，惊悚，刺激，悲壮。
看热闹是全世界人民的原始爱好，这世界就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热闹，人们才不至于无聊透顶。
小军军溜出人群，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颗铁钉子，他从观众们的‘桥下’爬进来。从后面，动作轻巧地走到茉莉婆婆的身后，他捏紧铁定，猛地向茉莉的婆婆屁股扎去。老巫婆‘啊’了一声，小洞里渗出了暗红的血，她太重，没有一下子跳起来，小军军又朝她的两只腿分别扎了一针。“给你打针。”扎完嘿嘿地跑开了。
他快速闪到一旁站着，老巫婆从人马上滚下来。
她抱住疼痛的腿跳了几下，用超级难听的话骂军军：“你这个小野种，今天，老娘让你为天佑殉葬，你这个没爹养的野种，你和你妈妈一样贱，你竟敢扎我。”她边骂边奔过去打军军，军军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直盯着她，她听不懂这些话语的含义。
老巫婆的腿实在太痛，她根本无法奔过去打军军了。
这时茉莉的公公和张定海从市里匆忙赶回来，茉莉公公先看了一眼天佑的尸体，然后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泪水，对大家说：“把我孙儿抬回家吧！每人500元，愿意地搭把手。”张定海一轱辘跪在天佑的尸体旁边，先是不知所措了几秒钟，然后被电击了一样突然哭喊起来：“天佑，天佑，爸爸来了，你醒醒，看看爸爸啊！”也是狂飙了泪水。
张定海的哭相极其丑陋，但是他的哭声里透着父亲的真情，还是感动了在场的人群。
这时天边突然响了几声闷雷，电光闪了几道，天色一下子黑麻麻的了，人们赶紧散了，赶紧趁着最后一点亮光照着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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