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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第二十七章 鬓影依旧笑桃花(补完)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br>17/1的更新:如无意外,再过一章当年的往事就应该暂时交待完结了……是说看到柳某人,你们该明白我为毛要交待当年事了吧!!!

    不喜欢太后路缐的人再忍忍吧,乃们等我把当年的事再交待一下……別老是误会了太后她老人家……

    PS:YD这几天被个烂人给气到了,更的比较慢,不好意思啊<hr size=1 /></div>  「母后,素泞很好奇,到底先帝跟诚王有几分相像?」听了一些禤华婷的故事,柳素泞心底的疑问有一些得到解答,事实上却是浮现上更多的疑问。

    「先帝跟秦修便如镜子的两面,皇后,你说他们能有几分相像?」禤华婷摇了摇头。正因那二人过于相像,在扬国境内那些天,便竟未有招人思疑。

    相像?他们何止是相像,他们根本就是长的一模一样。寻常人家生出一对双胞胎也能让兄弟二人阋墙死斗,何况是皇室?同年同月同日生本来就是错,更错在为何同时爱上同一个女人。

    「先帝跟诚王是一对双胞胎,只不过一人如夜月清冷高贵,另一人便如昊阳温暖明亮。」禤华婷忆起那些往事,便总觉得神伤。

    「那母后所爱的,到底是晚上的月亮,还是日头的太阳呢?」柳素泞逼问。她一直觉得秦修对秦澈的态度有那么点……奇怪。秦修深爱着禤华婷,这是毋容置疑的事,是个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出爱情的泡沫,是个鼻子没塞的人都能嗅到爱情的味道;照理说,秦澈既然是禤华婷的儿子,那么秦修不是该对秦澈爱屋及乌的么?再退一万步来说,秦澈好歹也是秦仁的儿子,当叔叔的有必要这么恨他大哥的儿子么?尤其是在秦澈尚是个小不点时就已经恨上了?

    惟一的解释就是,秦澈的存在谅秦修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甚至超过了他对兄长的尊敬,对爱人的爱意……能同时达到这个效果,再联系秦澈的出身,答案基本只有一个。那么太后禤华婷扮演的又是一个甚么角色呢?她只是单纯的受害者……仰或是……柳素泞觉得她要是今天都不能把答案给逼出来她都配不上「国度之一」的盛名了。

    「皇后,你觉得太阳与月亮,真的可以分开么?」然而此刻,禤华婷却很有智慧地递出一句。

    柳素泞一呆,她一时间掌握不住禤华婷的意思,这话问得太暧昧太模糊不清了。月亮与太阳,现如今她们分别拿来借代指了诚王与先帝,可禤华婷的问题似是就着这场讨论与故事而设下大有心意,却又似偶有为之,弄得一时间柳素泞都不知是该明白了,还是揣糊涂。

    「昔年在扬国,先帝以其过人的政治智慧与敏锐触角据理力争签下了一份漂亮的和约,而后是诚王带着太子身份以一身骄人武艺慑服扬国国君与文武诸臣,亦是因为这一个形象,当年外患不断的宁国忽然就清静了,没有人觉得自己会是那个早早便显示出本领来的太子大人的对手,几乎是一剎那间,那些侵扰边强土的外国都退了个干净。」禤华婷微微扬起一个笑容,只是两嘴角的苦意叫人不用一尝已深刻得记尽心中:「那一场计谋确实是瞒天过海,」禤华婷继续回忆:「扬宫中无人发现当时的宁太子竟有两人,先帝与诚王共演了一出好戏。」

    确是一场好戏,好戏得连她也深迷其中,纵使觉得那日与夜的少年哪里不同了,却未曾发现真相。怪只怪当年众人虽然知道宁国太子有一母同胞兄弟,但却从来不曾料想到竟是双胞胎,更不曾料到当年宁国帝君那样大胆,竟叫长子与次子同时出使,二人共披一个身份。

    本就因为狩猎上的英雄救美而略感心动,却因为在宫中与那个温暖的少年的交谈而心情涌动,二十年的清冷一扫而空,那时的花前月下,那时的情意牵动,拉下的却是一辈子的恨。

    及后再偶有相见,因为总是见着两种不同的气质于他的身上流过,偏偏那种皇族的高贵是谁也模仿不来,便再也不生疑端,只道不管是那个私下出府见面时寡言而体贴的蓝衫少年,还是那个在公共场合所见时温暖而和气的月白身影,都是那个让人一见心动再见倾心的宁国太子秦仁。

    「可是戏演完了,演戏的人下场了,却不代表看的人就满意了。」

    禤华婷侧着头,这些年,烦苦的事情太多,她身子本就虚,终是落下了头痛的毛病,如今忆起这些陈年往事,便如磨着骨肉一样,赤痛了起来。那一年发生了好多事,多得让人措手不及,多得让人心慌意乱,然后一步错,步步错,最后空余十多年的恨。

    「宁不作扬国人,愿不见宁家子……」禤华婷幽然叹道。连她那个妹妹,最后都说出这样的话,可知,这些年,多苦,然后,苦未尽头,甘未前来。

    「哀家还记得,那一年是宁国元佑十六年的三月初三——」

    禤华婷不知道她的妹妹到底是怎么有勇气拉着自己跑到宁国去的,禤华婷也不知道她的妹妹是怎样说动扬京上林军统领柳景辉陪伴一路的,禤华婷更不知道为甚么自己也会有脑袋发热跟着禤华媛发疯的一天。禤华婷,扬国禤氏的二小姐,竟然只在一个男人的陪伴下就跟从妹妹从扬国穿梭到宁国了;这件事如果说了出去,估计着整个禤氏也会面目无光,所有朝敌也会同一时间对父兄弟落井下石——明知这个结果,禤华婷依然冒了这个险。

    马车中,禤华媛靠着禤华婷,叽叽喳喳的一直说着话,有点儿颠三倒四的,快乐得像只离开囚笼的小鸟,也许她确实是,禤家三小姐的名头困了她好些年了,她生性本来就是那种自由自在的人,谁也不在乎,谁的目光也不介意。

    「二姐姐,你说宁国太子还记得我们吗?应该记得的吧,那时他也邀请我们到宁国作客去了。」禤华媛掰着手指,忆想起那数月前那个终于脸红着说出这话的黑衫少年。心里每每想起那个挺拔的身影,便是一阵欢快,因为太欢快,所以便没有留意到禤华婷美目中一闪而过的茫然与难过。

    禤华婷的手指不经意地绞着衣带,她几乎都忘了,她的妹妹是多么的喜欢宁国太子。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妹妹,自那一场狩猎祭典以后,妹妹的心思便整个都放到宁国太子身上去,嘴里的话三句离不开那天之骄子,跟以往那恣意流连与不同男子之间的妹妹大相径庭。

    那数月前的邀约,妹妹当时是那么大声的便应了下来,几乎是宁国太子刚问出口她就应了;而她,只敢在心里轻轻点头。

    看着那欢快的人儿,禤华婷便觉得呼吸不顺,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为甚么她会和妹妹喜欢上同一人了——是的,有过了几月相思,禤华婷终于明白那种一靠近那人便心跳加速、一离了那人便黯然神伤的炽烈情感便是自己以往想也想不明白的男女之情,或者简称之为爱情。

    禤华婷一直觉得,爱情就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又更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些都是她曾经说过的话。却想不到,原来爱情亦是如此艰难,不是你说白首不相离就不相离,不是你说一世一双人就只有一双人……未曾见到动心之人,禤华婷已经率先被自己心里疯狂滋长的愧疚与纠结吞噬。分明对方尚未表态,可禤华婷已经有一种在抢去妹妹爱人的负罪感,这份罪恶直把她压得在妹妹面前挺不直腰,连话也说得不再利索。为甚么会变成这样?

    「兴许……会吧?」若是不念,那她是不是就不用去背负那抢去妹妹爱人的罪责?

    沿路靠近宁都洛阳,一路上穿州过省的,总是看见许多妇女在忙着制作一些小饰物,缝纫着新衣,都是五彩斑斓的极是漂亮,河边更往往有姑娘素手摘荠,便惊觉一路出来已有些日子,却不记得过了几天,今夕何夕。

    此时距离洛阳已是极近,且将近黄昏,一行三人便决定不走了。马车方才歇停,禤华婷便探出半个身问着坐在车把子上负责驾车的柳景辉:「柳将军,今天,是几月初几了?」

    柳景辉这十多天来一直照料着这两大小姐,阖眼也不敢太久,日子早就数算混乱,哪里还记得是几月初几,只低下头,略有羞意的道:「禤二小姐,我……我着实不记得了。」

    柳景辉说着,偷偷的往马车里看了一眼,可是被厚重帘幕挡着,根本看不见那心心念念之人……他就是害怕若然只有禤华婷与禤华媛两姐妹独自上路会出甚么意外才巴巴的跟来当这车夫,这十多天虽是过的憋郁,可是天天与深爱着的女子待在一处,他心里却是极欢喜的。

    「两位是外地来的么?」忽然,一名过路妇人停下,看着这状似主仆又不似主仆般阶级森严的一男一女,便把他们当成那寻常男女,热切的笑道:「今天已经是三月初三上巳节了啊,你们是赶路赶疯了吧?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日子都给忘掉了呢?」

    原来,今日便是上巳节了。

    想到这里,禤华婷与柳景辉俱是同时脸红,这一看,那妇人便更觉得这定是某家小姐与下仆私奔了出来的,便十分同情这对小情人,道:「今天是上巳节,太子殿下正巧来了我们这村子视察,这时就在村子后方的小河边,你们沿着河走就可以了,兴许你们能到太子殿下那里求个应许,回去好与你们的爹娘交待成亲……」

    他来了?

    禤华婷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实在是因为一路上已经被那些罪恶压垮,又也许是因为她再也不想捂着那些心思,更也许是因为单纯的被这个节日与那些妇女脸上的笑容感染,禤华婷作了一个最疯狂的决定,她甩下了她的妹妹与同行者,在柳景辉和妇人甚至掀帘而出的禤华媛的目光下不顾禤家小姐的身份便跑了起来,这一刻她只想看看那人,只想抱着那人,只想一说数月的相思。

    沿着小河走,聚集着更多的人,每一个的脸上都挂着笑容,确实,在这个男女之节,值得高兴,欢喜。

    而在最远处的人群中,禤华婷终于找到了那个似是思念了一辈子的身影,依旧温暖,依旧和煦。他就站在那里,似一幅画,又似一道最美的风景,那么安静,柔和。

    宁国太子,秦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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