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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第十五章 如此情义心渐明

    「末将,谢主隆恩。」

    叩首承旨,柳景辉再抬首,望向秦修,目光中有点愧疚。这算不得上是背叛,却确确实实让皇帝借着诚王干将之手摆了诚王一道。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上,百官皆呼。

    「其实,柳皇后是朕之发妻,又是如此绝色美人,朕怎忍心将其杀害?」秦澈看着惊惶的文武,阴恻恻笑了开来:「不过朕就是看不惯有些人忘了自己的身份,以为找了个茅庐就好乘凉,须知道茅庐遇风即塌、遇水即毁。」秦澈笑着立起身,一步一步,走下阶级,悠然挪步到秦修身前,侧着脸盯着那与先皇一模一样的俊颜,问道:「皇叔,你说是也不是?」

    秦修,皇帝再窝囊废到底还是皇帝。

    秦澈,你再争到底也只是口舌之争。

    「孙大人可要记着把这旨意昭告天下了。」秦澈挥一挥衣袖便又踏着她那个步调,慢吞吞的走回龙椅上,看着低着头的孙祈认认真真战战竞竞的应了,才挥手让他回列。此时,秦澈又喊住了想要往回走的柳景辉:「柳元帅留步。」

    柳景辉抬首看着殿阶上的皇帝,那身明黄色的龙袍越发模糊起来,只是那头狰狞霸气的五爪金龙却越发出采。「末将在。」

    「此次灈使为朕的表妹、公主漓月。柳元帅,朕命你亲自领三万兵马,沿途护送漓月公主进京,断然不可让有心人冲撞了公主凤驾!」

    「末将……领命。」

    「礼部左侍郎林开祥可在?」

    「臣在。」一名年轻的男子出列。

    礼部左侍郎林开祥,是先帝承恩十年的榜眼,这些年平步青云,已爬到了礼部左侍郎之位,在礼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秦澈的眼瞇了一下,可惜,他却宁愿做秦修身边的狗,不然此人倒是可用。

    「孙大人负责朕的诏令,这一时三刻怕是分/身不暇了,灈使来访一事朕就交给你办了,万万不能给朕给大宁丢脸了。」秦澈目光在林开祥脸上梭巡着,忽然恶意一笑:「林大人模样倒是俊俏,难怪先些年在皇叔手下冒升得那般快,叫天下士子皆眼红。」

    秦修一听这话,便心头火起,终是忍不住低吼:「皇上这话是甚么意思!」只见殿上百官面面相觑,更觉愤怒。

    「皇叔何以这般动怒?」秦澈故作惊讶,随即便笑道:「朕只是夸称林大人相貌,哪里有甚么意思?」

    真的没有意思?一时间,百官垂下了头,谁也不敢好奇,谁也不敢作声……皇上的语气分明就是在暗讽诚王有龙阳之癖啊,是可忍,孰不可忍?作为事件主角之一的林开祥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紧抿着嘴唇,就怕多说了一个字就惹祸上身。

    「皇上是甚么意思,自己心里清楚得很。」秦修气不过,忍不住呛回去:「或者说皇上需要本王证实一下?」秦修洒然一笑,抬眼望着秦澈,不无嘲讽的道:「皇上要是对本王是不是龙阳之君,大可以去问太后,本王相信皇上在太后那里一定可以得到满意的答案。」

    「皇叔,有些人不是谁都能惦记着的,」秦澈的脸剎那就黑了下去,本来悠着以指背轻敲扶手的左手猛然一抓,数缕金沫飘浮而下:「诚王妃花姿容绝美温婉高贵,这十数年间不知多少人对皇叔投以艳羡目光。朕劝皇叔还是放下那些不该惦记的,早日跟王妃生下世子继承诚王一位才是。要不然——」秦澈嗤笑一声,狠道:「朕怕皇叔别的头冠未戴到头上已掉了自己的帽子。」

    「承蒙皇上关心本王家事了,本王一定许一份最好的家业予本王与王妃的孩子。」

    秦澈,我暂时不动你,不等于一辈子也不动你!

    秦仁,你就等着看你的儿子当我的阶下囚吧!

    「澈,何故你偏要去刺激他呢?」

    秦澈演好了一场戏,把柳素泞给放了出来,这不帝后二人又同时窝到了凤慈宫去,一边嗑瓜子一边跟禤华婷闲谈着。语不过五六句,柳素泞就挑着秦澈朝堂上跟秦修针锋相对之事大兴问罪之师。

    而早从内侍那边听说了这事宜的禤华婷,也是一脸责怪的看着秦澈,伸指点了点女儿的额,嗔怪道:「你是九五之尊,跟他争个甚么劲儿?」

    「母后,儿臣就是气不过!」秦澈不是没有反省过自己的幼稚为自己可能带来的麻烦,但是看着秦修的嘴脸每每就提醒着她曾经是何等无能,只能任由那人欺辱自己的母后,只能任由母后将自己保在后头却无能为力。这种不甘成了恨,恨得深刻蚀骨,于是每一次见了秦修她总是控制不了怒气,恨不能冲上前把那个贱人碎尸万段。「再说,没有皇后,儿臣也不会想到这荐。」

    「澈是甚么意思,臣妾愚昧,不明白。」柳素泞一听秦澈竟然还能拉上自己,眉一挑,竟有种隐然气势漫发开来。

    「皇后难道不记得了么?」此时秦澈与柳素泞本是坐得极近,听了柳素泞的话,秦澈没有一分被冲接的感觉,嘴角却泛起了桃花笑,一双美目凤眸望向了柳素泞,伸手挨着柳素泞的脸,凑近,轻笑着,像一条不怀好意的小狐狸:「不过是昨日里间的事,皇后怎么这么快便忘的一干二净了?朕当时可是听着皇后怀疑朕是那龙阳之人的。」

    柳素泞黑色的眼睛里尽然都是秦澈的影子,那般邪气,那般俊美,笑得轻狂,笑得恣意。心冷硬如铁的柳皇后也忍不住有一瞬间被迷惑了去,只是柳素泞很快便清醒过来,瞧着秦澈耍流氓假调戏真逼问,柳素泞偏生就不想配合。两片樱唇抿了抿,侧首极快速的亲在了秦澈的嘴角,眉目带羞的看着秦澈,当然那恶意的玩笑是禤华婷所看不见的:「臣妾怎会怀疑澈是龙阳之人呢?那定然是个误会。」

    嘴角距双唇实在太近了,柳素泞几乎以为自己碰到的冰凉就是秦澈的唇,待得那里温度升高至前所未有的热,才晓得那是皇帝的脸庞——柳素泞看着那个涨红了脸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的少年便觉得有趣,更忍不住想一直调戏于他。

    秦澈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却不想还有一个人比自己更要每仇必索,偏偏那女子以一副销魂锁心之姿只以视线身段便吃定了自己,叫她百般无奈。

    「澈儿。」禤华婷看着秦澈与柳素泞的相处,虽然她看不见柳素泞轻薄秦澈的一剎那,但单凭秦澈在柳素泞面前露出的一些孩子气行为已足够禤华婷猜出两人的关系比传说来的要好上许多。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一向冷冰冰的,可现在竟然学会跟个……跟个外人调笑了?禤华婷摇了摇头,当务之急是化掉眼前的危机,澈儿既然敢在朝堂上让秦修难堪,那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便断然不会让澈儿好过:「你今天的故意挑衅为的是甚么呢?」禤华婷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十五年,她知道她的冲动、知道她的任性、知道她的鲁莽,但绝对不会是这般情况下。

    「母后,妳觉得儿臣对上秦修有多少胜算?」

    禤华婷答不出,也不能回答,只能默然。

    「儿臣对上秦修其实一分胜算也没有。」秦澈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儿臣没有秦修的人脉,没有足够的军队,没有优秀的人才,儿臣惟一有的,只是这皇帝的虚名。」

    「澈儿,虽然朝政大多掌在秦修手中,但你还有你的老师韩再,还有……柳元帅——」禤华婷看了柳素泞一眼,其实她也没有「国丈」是不是已经倒向了自己这边。

    「母后,直至今天,儿臣才发现一件事。」秦澈的声音带着一股疲惫的沉冷:「当年父皇驾崩,虽然朝中大臣多属意诚王,然忠于朕者亦非无一人。儿臣意欲发动宫变一举杀死秦修,是老师让儿臣要忍着,可事到如今,儿臣却发现手中能用能信者竟无一人……儿臣苦忍三年,到头来却竟是羽翼尽折!」

    「澈儿!」禤华婷一听秦澈的话,便知道秦澈的意思,怒喝道:「韩大人为官数十载,更曾是妳与先帝的老师,自是一心为着大宁皇室正统,你怎么可以怀疑韩大人的心思。」

    「母后,不是儿臣非要去怀疑老师,只是……今日儿臣在殿上宣布漓月即将入宁,百官惟有秦修与老师脸色未变,似是一早知觉。漓月的事儿臣只曾跟老师谈过,母后妳让儿臣如何不怀疑?」说到最后,秦澈语带哭声。

    早知这事重要,更是打击秦修的一枚棋子,所以她特地让韩再把她带到一个地下密室才说了开来,谁知道还是漏了风,再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想了一遍,韩再从来只是让她忍,但忍到何时、忍到哪般却从不明言,秦澈心寒。

    「澈。」柳素泞那镀过一层冰凉的嗓音柔柔响起,秦澈回望她,才发现凤慈宫里的人早已没了踪影,此刻只剩她、禤太后与柳素泞三人。

    「澈可愿随臣妾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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