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第十一章 祸起萧墙（二）
重欢向前迈了一步,右脚已是踏出了门槛儿，然而忽然心里一梗，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去,云烟此时正一手抱住坛子，抬头望着他，她用另一只手揉揉鼻子，带着些许的醉意问道：“你站在门口做什么，来来，过来喝酒。”
重欢复又望了望无命离开的背影，混入人群中已是快要离开重欢的实现了,他左右有些为难，犹豫了片刻,稍稍皱了皱眉，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回头飞快的说道：“我去去就来，你先一个人在这儿喝梅子酒，一会儿我便回来陪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坐在这儿，知道么？”
云烟看着他，眨眨眼睛，朦胧间点了点头。
重欢松了一口气，然后回过身便打算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重欢。”
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重欢顿了一下，回头看去，唐宁手中持着一只小瓶儿，正拿在手中摇晃着，重欢站在原地看着唐宁走过来，他回头瞧了一眼无命的方向，此时哪里还有无命的身影，重欢叹了口气耸耸肩，心说先把遇到七命的事情告诉唐宁也好。
“我……”
“方才……”
重欢和唐宁两个人同时开口，两个人皆是一怔，唐宁笑笑，下巴一点，道：“你先说。”
重欢挠了挠后脑勺，简单将方才遇见无命之事说了一遍，唐宁听后柳眉一蹙，面色中带着些不悦。
她深沉道：“嗯，其实我过来找你也是为着这事儿，我本来是和风公子在前面赏灯的，结果却无意中发现了非命的身影，虽是一闪而过，不过我还是信得过我的眼力，”她朝着刚才重欢望去的方向努努嘴，“无命是往那个方向去了么？”
重欢点头，说了声是。
唐宁重重呼出一口气，却道：“那不是快要出城西了么，莫非在长安城外还有什么人作为援兵不成？”
重欢心想这会儿去追无命也必然追丢了，倒不如与唐宁商量一下对策，他重新走回酒庄，向着唐宁做了个手势，道：“进来吧，尝尝梅子酒。”
唐宁皱着眉头心里装着心事走进了酒庄，一抬头却当即钉在了原地，她简直不能相信她眼前所看到的事实——云烟坐在靠近窗边的桌子前，桌子上横七竖八歪歪立着四五只酒坛，而此时的云烟手中还抱着一坛，她僵硬的扭头看了重欢一眼，惊诧道：“你们……你们要搬空这酒庄？”
重欢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却在他意料之中，他不以为意的笑笑，深紫色的眸子里流转着动人心弦的光芒，他仿佛从来没有笑的这么美，“我们？我只喝了一碗。”
云烟睁着已是迷离的双眼抬头望去，看见重欢笑眯眯地走了回来坐在自己身边，他身后缓缓走来一袭淡青色的衣衫，高挑的胴体和精致的五官甚至引得云烟都咽了咽口水，她揉了揉眼睛，努力地看了看前面站着的女子，“啊，唐姑娘！”云烟待看清了才反应过来，她伸手拍着自己对面的桌角，大笑着邀请她：“来来来，坐下来一起喝，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梅子酒，当真美味。”
唐宁看了看已经醉了的云烟，同情的看了一眼重欢，自己选个干净地未被酒气完全“污染”的位置坐下来，淡淡道：“你最好有能说服词无哥哥的解释，不然云烟这般醉意朦胧的跟你走在一起，”她伸手指指两个人，比划了一下，“我相信是个正常人都会浮想翩翩。”
重欢重重叹口气，把坐的东倒西歪的云烟扶正，无奈道：“我没有想到她酒量这般好，比起这个，我觉得七命出现在这儿才是重点。”
重欢端起一只酒碗伸到唐宁面前，“你要喝点儿么？”
唐宁伸手一挡，摇摇头。
重欢把酒碗放下，说道：“若不是她开口说话，我是决计认不出她来的，她在这儿喝了两碗梅子酒，倒也没什么其他的动作，付了钱就走了。”
唐宁静静的听他说完，接话道：“我也是一样，不过我不知道非命是不是注意到了我和风公子，看得出他走得非常急促，看他的样子像是在跟踪什么人，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有精力还去关注一下他周围的风吹草动的。”
重欢忙问道：“跟踪？圣女姐姐？”
唐宁摇摇头，也有些想不通，“我还不能确定他的目的，他的眼神一定是锁定了什么人或者什么物，不然不会那么专注，我想应该不是剑歌，毕竟剑歌此时应当是在城东才对。”
两个人你言我语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唐宁看看云烟，此时的云烟正将最后一只酒坛放到地上，“她醉了，你在这儿看着她，如果走得开身就四处看看周围的环境，确保遇袭时可以全身而退，以防万一，若真的发生什么，切记不要硬拼，保护好云烟和汝坟琴。”唐宁说着站起身来，将她手中一直摇晃着的羊脂长颈小瓶盖上塞子收入袖中，续道：“我去一趟城东找找剑歌，我有些不放心。”
**
无命脚步不停地出了长安城，来到城外不远处的一处草滩。
那里早已站了两人，无命轻功一展轻盈着地，她眼前站着不命，不命正站在一堆用石子垒砌的坟墓前，目前插着一把煞命生前用过的长刀，不命手中的长剑早已出鞘，像是在随时防备着什么，见有人靠近，不命随手将长剑祭起，待看清是无命后才将长剑放下。
“如何？”不命沉声问道。
无命单膝跪下，复命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非命一个人去追了，我原是与非命约好在城西的酒庄汇合，却遇到了流云使。”
不命脸色一沉，道：“可动手了？”
无命摇头，“不曾，流云使身边有位姑娘，他自顾不暇，并未注意其他，我想我应该没有暴露身份。”
“应该？”不命的声音中充满了危险，他蹲下来盯着无命的眼，道：“这是你该说的话么？一个‘应该’足够要你的命，更何况你面对的是流云使。”
无命的额角冒出了冷汗，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她的声音磕磕绊绊：“属下该死，但……但若非命前去酒庄遇上流云使……”无命咽了咽口水，侧目看了一眼煞命的坟墓。她又要再失去一个生死与共的兄弟么？她心道。
不命站起身来，站在黑暗里看着长安城内一片通明，微风在大片的荒草上抚起一阵阵涟漪，风声草动中投来重重的压抑。
“无命，”不命轻轻开口，声音中略有些嘶哑，“你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你当年为何将生命交予明教，甘愿舍生忘死？”
无命稍稍一怔，心中不解为何他问自己这个问题，她缓了缓，并不遮掩：“因为您对我有恩。”
无命的声音在风中扩散开来，不命轻轻笑了笑，却没有做声。
只是因为一饭之恩，就能让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甘愿将生命交付，自己培养她和天命时几近严苛，想来却并不曾听到她们姐妹二人有何抱怨。
不命眼神荒凉地看着长安城，自己手下的人已是折了四人，而将煞命送往黄泉的竟不是任务中他们要截杀之人，而偏生是交给他们这个任务的他们的首座。
不命在失望中叹了口气，拉起无命，淡淡道：“走吧，我们去酒庄，七命中只剩你我和非命了，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非命送死。”
**
城东的护城河中移动着一座精致的船舫，船舫中无数硕大的夜明珠把城东几乎整条河都照的铮亮，船舫的每个檐角都悬挂着三只宫灯，百姓看见船舫下意识都离得远远地，这样一只船舫上坐的必定是高官显贵。
一个紫衣男子安静而慵懒地靠在船舫中央的长椅上，他的身上盖着天山雪狐雪白的皮毛，厚重而柔软，极其珍贵，他手中把玩儿着一只紫砂壶，那样玩世不恭却淡笑的神态，多情而温润的眼神，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长长的箭袖掩住了他半面手背，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的小朝靴，他这样闲散微笑着倚坐着，让人觉得连空气都可以为他静止。
他低低笑起来，声音悦耳又温和，恭敬地站在他身后的女子闻声垂下眼睑看他，华贵的男子轻轻开口，充满平淡却诱人的笑意：“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等到这紫砂壶要派上用场的一天了。”
他坐起身来，身后的女子连忙走到他身侧躬身等候他的吩咐，他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手中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后侧目看她，“若水，你觉得她好么？”
被叫做若水的女子一滞，却不知如何回答，她跟在他身后多次见到了那个明教的圣女，明教新的传奇霍剑歌，她只看到了那个女子一袭白衣，倾世的面容和温和深处却凌厉的眼神，她怔怔道：“公子喜欢的，自然是好的。”
那人却哈哈笑起来，片刻后却微微轻咳起来，李若水急忙倒了杯清水递上，却被男子拂袖推开，他站起来走出船舫，站在船头上，看着脚下微波荡漾，河水中倒映着流光溢彩，他伸手抚了抚手上的翠玉扳指，轻声道：“她是唯一一个能令‘玉混沌’活化的人，以精血滋养，这样的奇女子，百世罕见啊。”
李若水只是静静的听着，而后将一件玄色轻裘披在男子的肩上，“公子小心着凉，若是见了凉风，只怕会引得寒毒发作。”
男子只是轻笑，“若是得到她，别说是寒毒，就算是‘七星海棠’都有解了，”他看向前方通往城西的拱桥，似是不经意问道，“可都安排好了？”
李若水面若寒霜仔细点了点头，男子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露出蛊惑人心的笑容。
“楼南，对不住了，但你不能怪我，妙风使这一步棋，你走的可谓是致命伤啊，这一局，我将军了。”
重欢复又望了望无命离开的背影，混入人群中已是快要离开重欢的实现了,他左右有些为难，犹豫了片刻,稍稍皱了皱眉，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回头飞快的说道：“我去去就来，你先一个人在这儿喝梅子酒，一会儿我便回来陪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坐在这儿，知道么？”
云烟看着他，眨眨眼睛，朦胧间点了点头。
重欢松了一口气，然后回过身便打算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重欢。”
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重欢顿了一下，回头看去，唐宁手中持着一只小瓶儿，正拿在手中摇晃着，重欢站在原地看着唐宁走过来，他回头瞧了一眼无命的方向，此时哪里还有无命的身影，重欢叹了口气耸耸肩，心说先把遇到七命的事情告诉唐宁也好。
“我……”
“方才……”
重欢和唐宁两个人同时开口，两个人皆是一怔，唐宁笑笑，下巴一点，道：“你先说。”
重欢挠了挠后脑勺，简单将方才遇见无命之事说了一遍，唐宁听后柳眉一蹙，面色中带着些不悦。
她深沉道：“嗯，其实我过来找你也是为着这事儿，我本来是和风公子在前面赏灯的，结果却无意中发现了非命的身影，虽是一闪而过，不过我还是信得过我的眼力，”她朝着刚才重欢望去的方向努努嘴，“无命是往那个方向去了么？”
重欢点头，说了声是。
唐宁重重呼出一口气，却道：“那不是快要出城西了么，莫非在长安城外还有什么人作为援兵不成？”
重欢心想这会儿去追无命也必然追丢了，倒不如与唐宁商量一下对策，他重新走回酒庄，向着唐宁做了个手势，道：“进来吧，尝尝梅子酒。”
唐宁皱着眉头心里装着心事走进了酒庄，一抬头却当即钉在了原地，她简直不能相信她眼前所看到的事实——云烟坐在靠近窗边的桌子前，桌子上横七竖八歪歪立着四五只酒坛，而此时的云烟手中还抱着一坛，她僵硬的扭头看了重欢一眼，惊诧道：“你们……你们要搬空这酒庄？”
重欢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却在他意料之中，他不以为意的笑笑，深紫色的眸子里流转着动人心弦的光芒，他仿佛从来没有笑的这么美，“我们？我只喝了一碗。”
云烟睁着已是迷离的双眼抬头望去，看见重欢笑眯眯地走了回来坐在自己身边，他身后缓缓走来一袭淡青色的衣衫，高挑的胴体和精致的五官甚至引得云烟都咽了咽口水，她揉了揉眼睛，努力地看了看前面站着的女子，“啊，唐姑娘！”云烟待看清了才反应过来，她伸手拍着自己对面的桌角，大笑着邀请她：“来来来，坐下来一起喝，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梅子酒，当真美味。”
唐宁看了看已经醉了的云烟，同情的看了一眼重欢，自己选个干净地未被酒气完全“污染”的位置坐下来，淡淡道：“你最好有能说服词无哥哥的解释，不然云烟这般醉意朦胧的跟你走在一起，”她伸手指指两个人，比划了一下，“我相信是个正常人都会浮想翩翩。”
重欢重重叹口气，把坐的东倒西歪的云烟扶正，无奈道：“我没有想到她酒量这般好，比起这个，我觉得七命出现在这儿才是重点。”
重欢端起一只酒碗伸到唐宁面前，“你要喝点儿么？”
唐宁伸手一挡，摇摇头。
重欢把酒碗放下，说道：“若不是她开口说话，我是决计认不出她来的，她在这儿喝了两碗梅子酒，倒也没什么其他的动作，付了钱就走了。”
唐宁静静的听他说完，接话道：“我也是一样，不过我不知道非命是不是注意到了我和风公子，看得出他走得非常急促，看他的样子像是在跟踪什么人，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有精力还去关注一下他周围的风吹草动的。”
重欢忙问道：“跟踪？圣女姐姐？”
唐宁摇摇头，也有些想不通，“我还不能确定他的目的，他的眼神一定是锁定了什么人或者什么物，不然不会那么专注，我想应该不是剑歌，毕竟剑歌此时应当是在城东才对。”
两个人你言我语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唐宁看看云烟，此时的云烟正将最后一只酒坛放到地上，“她醉了，你在这儿看着她，如果走得开身就四处看看周围的环境，确保遇袭时可以全身而退，以防万一，若真的发生什么，切记不要硬拼，保护好云烟和汝坟琴。”唐宁说着站起身来，将她手中一直摇晃着的羊脂长颈小瓶盖上塞子收入袖中，续道：“我去一趟城东找找剑歌，我有些不放心。”
**
无命脚步不停地出了长安城，来到城外不远处的一处草滩。
那里早已站了两人，无命轻功一展轻盈着地，她眼前站着不命，不命正站在一堆用石子垒砌的坟墓前，目前插着一把煞命生前用过的长刀，不命手中的长剑早已出鞘，像是在随时防备着什么，见有人靠近，不命随手将长剑祭起，待看清是无命后才将长剑放下。
“如何？”不命沉声问道。
无命单膝跪下，复命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非命一个人去追了，我原是与非命约好在城西的酒庄汇合，却遇到了流云使。”
不命脸色一沉，道：“可动手了？”
无命摇头，“不曾，流云使身边有位姑娘，他自顾不暇，并未注意其他，我想我应该没有暴露身份。”
“应该？”不命的声音中充满了危险，他蹲下来盯着无命的眼，道：“这是你该说的话么？一个‘应该’足够要你的命，更何况你面对的是流云使。”
无命的额角冒出了冷汗，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她的声音磕磕绊绊：“属下该死，但……但若非命前去酒庄遇上流云使……”无命咽了咽口水，侧目看了一眼煞命的坟墓。她又要再失去一个生死与共的兄弟么？她心道。
不命站起身来，站在黑暗里看着长安城内一片通明，微风在大片的荒草上抚起一阵阵涟漪，风声草动中投来重重的压抑。
“无命，”不命轻轻开口，声音中略有些嘶哑，“你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你当年为何将生命交予明教，甘愿舍生忘死？”
无命稍稍一怔，心中不解为何他问自己这个问题，她缓了缓，并不遮掩：“因为您对我有恩。”
无命的声音在风中扩散开来，不命轻轻笑了笑，却没有做声。
只是因为一饭之恩，就能让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甘愿将生命交付，自己培养她和天命时几近严苛，想来却并不曾听到她们姐妹二人有何抱怨。
不命眼神荒凉地看着长安城，自己手下的人已是折了四人，而将煞命送往黄泉的竟不是任务中他们要截杀之人，而偏生是交给他们这个任务的他们的首座。
不命在失望中叹了口气，拉起无命，淡淡道：“走吧，我们去酒庄，七命中只剩你我和非命了，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非命送死。”
**
城东的护城河中移动着一座精致的船舫，船舫中无数硕大的夜明珠把城东几乎整条河都照的铮亮，船舫的每个檐角都悬挂着三只宫灯，百姓看见船舫下意识都离得远远地，这样一只船舫上坐的必定是高官显贵。
一个紫衣男子安静而慵懒地靠在船舫中央的长椅上，他的身上盖着天山雪狐雪白的皮毛，厚重而柔软，极其珍贵，他手中把玩儿着一只紫砂壶，那样玩世不恭却淡笑的神态，多情而温润的眼神，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长长的箭袖掩住了他半面手背，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的小朝靴，他这样闲散微笑着倚坐着，让人觉得连空气都可以为他静止。
他低低笑起来，声音悦耳又温和，恭敬地站在他身后的女子闻声垂下眼睑看他，华贵的男子轻轻开口，充满平淡却诱人的笑意：“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等到这紫砂壶要派上用场的一天了。”
他坐起身来，身后的女子连忙走到他身侧躬身等候他的吩咐，他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手中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后侧目看她，“若水，你觉得她好么？”
被叫做若水的女子一滞，却不知如何回答，她跟在他身后多次见到了那个明教的圣女，明教新的传奇霍剑歌，她只看到了那个女子一袭白衣，倾世的面容和温和深处却凌厉的眼神，她怔怔道：“公子喜欢的，自然是好的。”
那人却哈哈笑起来，片刻后却微微轻咳起来，李若水急忙倒了杯清水递上，却被男子拂袖推开，他站起来走出船舫，站在船头上，看着脚下微波荡漾，河水中倒映着流光溢彩，他伸手抚了抚手上的翠玉扳指，轻声道：“她是唯一一个能令‘玉混沌’活化的人，以精血滋养，这样的奇女子，百世罕见啊。”
李若水只是静静的听着，而后将一件玄色轻裘披在男子的肩上，“公子小心着凉，若是见了凉风，只怕会引得寒毒发作。”
男子只是轻笑，“若是得到她，别说是寒毒，就算是‘七星海棠’都有解了，”他看向前方通往城西的拱桥，似是不经意问道，“可都安排好了？”
李若水面若寒霜仔细点了点头，男子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露出蛊惑人心的笑容。
“楼南，对不住了，但你不能怪我，妙风使这一步棋，你走的可谓是致命伤啊，这一局，我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