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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6真假皇太女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况,这次出事儿的不是别人,而是大名鼎鼎、才貌无双、年轻有为的紫风阁阁主——花容止。

    花容止被衙门关押一事,没几天功夫,已经在“千黛城”内外以及方圆几百里地闹得沸沸扬扬,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关注花容止的人,除了那些无关咸淡的街头百姓以外,还有一群来自江湖四方的武林人士。

    这群人中,大部分是上次应邀到狮头山参加“武林盟主”大赛的各方门派掌门。还有个别少数,是隐姓埋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无论是门派掌门,还是无名人士,她们虽然门派不同,却有着共同的目标,都想通过一年一度的“武林盟主”大赛脱颖而出,夺到“武林盟主”的宝座。

    岂料,在开赛前三天,突然接到通知,告诉她们这次的“武林盟主”大赛要延后数日、或者数月不定,具体时间尚未表明。

    当各方武林人士得知造成此次“武林盟主”大赛临时变动的原因,原来是“武林和平大使”花容止被衙门关起来,顿时,看戏的、沉默的、冷眼旁观的、蠢蠢欲动的……各种情绪都有。

    城外三十里处,有家“同福客栈”,这里依山傍水,鸟语花香,虽然环境优雅情景,却由于位置偏僻,过路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平时店里的生意也较为清淡。

    若是单靠招揽每天用十个手指头都能算过来的路人进来消费以维持生意的话,估计店家早带着伙计们喝西北风去了。

    “同福客栈”之所以能开这么多年,其实说白了,普通百姓那几个铜板店家看不到眼里,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才是她们服务的“上帝”。

    有各方“上帝”们的“眷顾”,“同福客栈”不但能维持至今,且掌柜的荷包也跟吹气似的“欲胀欲破”。

    掌柜赚的银子多,不是因为店内厨子炒的饭菜有多香甜,也不见得店内收拾的有多整洁,那些银子,全是店家多方面“经营”得来的。

    总之一句话,卖饭煮茶只是“同福客栈”的副业,而店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全是靠“买卖消息”,这个,才是她们的主业。

    黄昏时分,掌柜的开始吩咐小二们干活,在这里,天黑以后,才是她们正式营业赚钱的好机会。因为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一般都只会在夜里“出没”。

    闲了一天的小二,听到掌柜的吩咐,立刻分工行事,掌灯的掌灯,打水的打水……在为一会儿光临的客官打点准备着一切。

    突然,有个小二在门口大声吆喝着:“死叫花子,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挖了,脏兮兮的,滚,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你骂谁是叫花子?再说一句给老娘听听?”被骂叫花子的人似乎很不服气。

    “就骂你,叫花子,死乞丐,疯婆子,我就骂你,咋啦?”小二这次不只是骂,还气势逼人着用手指头捣着那个人的脑门儿,确切地说,是捣着盖在她脑门上的脏发。

    “算啦,老娘我现在饿的很,没力气也没兴趣陪你疯,你快去给我准备一桌子好菜和一坛上等男儿红来……”

    “哇~你个死乞丐,你口气不小哇,又是一桌子好菜又是上等男儿红,你当我们这里是搞免费宵夜的啊?我看不给你点儿卡鲁CC,你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王二个贵姓……”小二骂着,一边到处找扫帚。

    掌柜听到外面吵的不可开交,马上从里面出来了,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满身臭气,比乞丐还邋遢的老太婆时,立刻捂住鼻子吆喝着:“滚~再不走,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扔进后院儿的水井里?”

    “信信信,咋能不信呢?这里是您的地盘儿,想咋要咋还不都是您一句话儿么?不过在我入井之前,您能不能让我吃个饱先,老妇家产万贯,可不想做个饿死鬼哦……”乞丐摸样的老妇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举在手上,迈着八字步到掌柜眼前,轻轻一绕,在掌柜想夺走银子之前,迅速塞回自己的怀中。

    掌柜被眼前的一条银光闪的脑袋一晃,马上跟孙子似的一脸谄媚,满脸堆笑,连搀带扶把自称有家产万贯的“老乞丐”涌进店内,一边大声吆喝着:“快去给这位客官准备一桌子好酒好菜,谁若是怠慢了我们的这位贵客,小心工钱减半,外加刷半年的马桶夜壶……”

    “是,掌柜的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款待这位贵客的。”三四个小二异口同声地应完,立刻不约而同齐刷刷想往后院跑,因为她们被酸臭味熏的想吐。

    “都给我站住!”乞丐模样的老妇人伸出一只枯枝般粗糙不堪手,从后面叫住了想要逃跑的小二们。

    见钱眼开的掌柜也立刻跑到小二们面前,朝每人脑门上敲了个脑奔儿,暗中使了个眼色吆喝:“你们怎么做事的?没听见咱们的贵客还有吩咐吗?还不快去给我好生招呼着……”

    “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小二们齐刷刷地转过身,问完后,马上屏住呼吸,暗中骂道:好臭的体味,这死老太婆到底是掉粪坑了还是掏大粪的?她究竟是有多少日子没洗澡了……

    明知道小二们被自己熏的够呛,乞丐模样的老妇人不但面不改色,还有意把自己油腻腻的遮住了半边脸的头发往两边分了分,然后自以为很潇洒地甩了甩头,“给我挑最贵的上。”

    不到半个时辰,满满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已被老妇人狼吞虎咽“消灭”的杯盘狼藉、风卷云残,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用过筷子。

    一坛子酒对她来说,跟喝水一样,喝完嘴都不擦,直接拿过一根筷子“咔嚓”折断塞进嘴里,当牙签使了。

    见她没有买单要走的意思,掌柜的正想叫伙计过去问她要不要住店时,外面响起了马蹄声,接着,听到门外的小二招呼着:“客官,里面儿请……”

    小二声音刚落,便有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相继从外面进来了。二人头上戴的斗笠压的很低,像是不像被人认出她们的脸,不过从二人的身形来看,应该是一男一女。

    “哟,洪教主,你可有好一阵子没来了,今儿是什么风把您……”掌柜的话没说完,突然感到身上冷飕飕的,抬眼一看,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对嘴说错了什么了,马上闭嘴。

    被掌柜称呼“洪教主”的人,不是别人,是“百花教”的掌门人洪水柔。

    洪水柔冷冷地瞪着掌柜的,不动声色地朝里面扫视了一圈,见除了一个乞丐并无其他人时,才暗中松了一口气,瞪着掌柜的冷声道:“你的话多了。”

    “是是是,小的多嘴,请客官您见谅,下次不会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站在洪水柔身边的一位小男子低吼着,压低了的斗笠沿下面,是一张阴冷的脸。

    掌柜的正想跪下求饶,洪水柔马上伸手止道:“这次且饶你不死,若有下次,本教主就一把火将这里化为灰烬!”

    “是是是,小的记住了,小的再也不敢多嘴了,谢谢洪……呃,谢谢客官饶命之恩。”掌柜的吓得嘴脸乌青,两腿发抖。

    洪水柔低声喝了句:“闭嘴”,接着,用刀柄把额前的斗笠沿往上略微顶了顶,再次把目光转向角落,盯着桌子上一醉如泥的“乞丐”,心想量她也做不出什么大文章来。

    于是,洪水柔伸手重新把斗笠往下一拉,冷眼对掌柜低声道:“老规矩,楼上说话。”

    掌柜马上伸手做请:“客官,您请……”说完,三人便走上二楼。

    待掌柜的带二人进了二楼的一间厢房,角落里一醉如泥的老妇人马上从桌面上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随手往桌子上一放,假装一副很困很累很疲惫地伸着懒腰走出去了。

    老妇人走出客栈大门以后,趁四面没人之时,纵身一跃飞上客栈屋顶,踩着瓦片健步如飞,在刚刚三人进入的那间厢房顶上停下脚步,轻轻蹲□子掀开一片瓦片,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耳朵贴了上去。

    进了厢房,关了房门,洪水柔扔不放心,先打开窗户向四周扫视了一圈,才回到桌子前把头上的斗笠拿下来,并向随她一同前来的人示意道:“明月,可以把斗笠取下来了,此处暂时不会有人打扰。”

    “好。”明月应声把斗笠从头上摘了下来,顺手往桌子上一放,一边看着洪水柔语气警惕道:“此处人来客往,乃是非之地,趁这会儿没人,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儿吧。”

    洪水柔也是这个意思,马上把目光转向掌柜的,还没说话,掌柜的便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像,小心翼翼地展开放在桌子上:“洪教主,您看……呃……”话没说完,就被明月突然从一旁掐住了喉管。

    “花阁主的通缉令满大街都是,想要这个,我们还用得着花银子找你吗?老实点儿!少耍花样!”身为男儿身的明月,一点儿都不比女人弱。

    前几次她们来,掌柜就感觉这个小男子不好惹,不过没想到他的力气,竟然比店里干粗活的伙计还要大,再不求救估计会被他掐死,“救……救……我……洪教主……”明知道洪水柔不会救她,可还是存一丝侥幸。

    不料,洪水柔这次“转型”了,没有像以前那么暴躁火烈了,真的发话就她了。

    “明月,放开她。”洪水柔叫明月松手的同时,把一定金黄金黄的金元宝放在花容止的通缉令上面,抬眼看着掌柜慢声道:“交易的本质是各取所需,混江湖的,自然懂得江湖的规矩,只要你的消息可靠,不会少你一个子儿,反之,本教主让你人头落地!”说完,弯唇一笑,不紧不慢道:“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这……”掌柜盯着金光闪闪的金定子迟疑了。要搁平时,别说是金定子,就算是一定银子,她也会在第一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将其扑之藏之先占为己有。可是这次打听来的消息,绝非以往那般寻常,令她慎之又慎。

    见掌柜的再三犹豫,洪水柔对她心理也猜出一二,想必此次的消息,对她和明月二人,一定会有很大帮助。

    “掌柜的,只要你的消息对我有用,本阁主以后绝不会再来扰烦你。而且,我还会给你足够的银两,保证让你和你的伙计们一辈子丰衣足食,再也不用像现在每天提着脑袋做买卖。”洪水柔说完,示意明月又放了两定金元宝在画像上。

    这真是让见钱眼开的掌柜作难啊,不时地看看金元宝,不时地再看看洪水柔,那可怜巴巴纠结的架势,就像是在说“求求两位高抬贵手别逼小的了,元宝您留下,人可以走了。”

    明月见不得她那幅下作的嘴脸,真是又想好又想巧,不想付出还想要回报,当那金元宝是粪坑捞的啊。

    明月正想发飙,被洪水柔伸手止住了,只见她慢慢走到桌子旁,把其中的一个金元宝慢慢从桌面上拿了起来,嘴里还一边慢悠悠地说着:“既然……让掌柜的如此为难,看来……本阁主只好……另寻她人了……”

    洪水柔慢悠悠地正准备收起第二定金元宝时,掌柜的实在受不了也坚持不住了,突然扑在桌面上,整个人压住剩下的两定金元宝,然后回头向花容止伸出一只手,上下齿打颤了很久,终于可怜巴巴地点头了。

    “说过话,就像吐出去的口水,承诺给我的东西,何来收回之理?我,我,我答应你……”

    洪水柔弯唇一笑,随手把金元宝往掌柜身上一扔,听到掌柜的被金元宝砸的“哎呀”大叫,明月马上把食指压在唇边“嘘……”了一声,接着,洪水柔和掌柜的二人围着桌边而坐,直奔主题。

    明月则站在窗前,不时地向外扫视着,以防有人趁之不备盗听她们的谈话,一边听着她们一问一答。

    洪水柔说:“花阁主这次无端遭受牢狱之灾,是不是和那个该死的姚思秋有关?”

    掌柜的点头肯定:“没错,这次花阁主被衙门关押,全是她一人在背后主使。”

    “姚思秋乃皇宫的御女总管,花阁主是江湖中人,两者之间毫无瓜葛,她为什么要陷害花阁主?”

    “这个……”

    洪水柔一掌击在桌面上,两眼泛红低吼:“刚刚你还有机会,现在想反悔?晚了!别耗尽了本教主对你的耐心!”

    掌柜的浑身一颤,立刻连声道歉“是是是,教主息怒,小的这就如实说给你听。”说完,盯着花容止的画像深深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徐徐道来。

    “据说,当年宫中的那场大火,绝非天灾,而是人为。目的,是想除掉当时尊上最宠爱的皇夫和他刚产下几天的皇太女。

    “火是放了,人也烧死了,除了几个侍奉皇夫的御女被烧死以外,甚至还在灰烬里找到一大一小的骨骼残骸,所有人包括尊上在内,都认为在灰烬里找到的一大一小的骸骨,一定就是皇夫和皇太女父女俩。

    “因为起火时,正好是深夜,烧的又是皇夫的寝房。所以,皇夫和皇太女父女俩葬身火海一点儿也不奇怪,一直都是事实,从未有人对此怀疑过。二十年过去,在也无人提及此事。

    “不过最近有传闻说,当年的皇夫并没有被烧死,皇太女也没有死,灰烬里找到的一大一小骨骸也并不是她们,而是找的两个替死鬼。真正的皇夫,可能早有觉察有人要陷害他,于是,在大火烧起之前,就已经带着皇太女被人暗中护送出宫了,至今下落不明……”掌柜说到这里,抬头和洪水柔四目相视没有继续说下去。

    掌柜的这段话,对洪水柔来说,并不稀奇,因为上次在红楼,已经听明月说过了。不过,掌柜的眼神中,让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洪水柔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掌柜的已经对她点头了。

    “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我也不敢相信,不过姚思秋近来的动作,让我不得不信。如果这个传言属实,那么,年仅二十的花阁主,很可能就是当年差点儿藏身火海的人中之凤的真命天女——皇太女!”

    “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连贯起来,似乎不像是传闻,当年皇贵君让姚思秋放火烧死皇夫和皇太女,现在知道皇夫父女尚存人间,害怕东窗事发,所以就想来个杀人灭口,再次派姚思秋出面为他杀人。虽然不知道皇夫此时身在何处,但皇太女此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明月的话,让洪水柔心里一颤。

    虽然她心里也是这么想,但话从她们嘴里说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无法相信。虽然花容止到底是不是凤种,似乎与她本人关系不大。不过,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大事啊。

    洪水柔心乱如麻之时,明月继续道:“上次在红楼,我们兄弟俩被姚思秋为难一事,当时若没有花阁主挺险相助,死的可能不止是秋白一个人,明月能活到现在,全靠花阁主的当日全力相助,我才逃过一劫。明月这条命是花阁主救回来的,所以,就算花阁主不是凤种,我也不会看着她被人陷害。反过来说,如果花阁主真的是凤种,那么,为皇朝天女护驾,更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至于洪水柔和明月之所以会同时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们有着一个相同的仇人,一个要为死去的师傅报仇,一个要为冤死的全家报仇,让她们和自己的至亲阴阳相隔的人,正是姚思秋。

    她们到这里来,原本是想多收取一些有利于她们将来有朝一日为至亲讨回公道的证据来指正姚思秋,再者,试着看能不能为花容止的冤屈找到点蛛丝马迹,不料,竟然从中打听到了这么大个“惊天秘密”。

    开始得知花容止突然遭受牢狱之灾,洪水柔怎么都不相信,因为她知道花容止的为人,并不是传言那般龌龊不堪。虽然她和花容止向来“八字不合”,每次见面总是针芒相对,可她们之间并不存在深仇大恨,只是看对方不顺眼罢了。

    当洪水柔一再确认花容止的确被关进牢狱后,她便开始四处奔走,暗中打听,甚至还去过衙门暗示官娘通融融通把人放出来万事好商量,可不管她做什么,似乎都是徒劳。

    无奈之下,她只好找到“同福客栈”来了。没想到……

    不管传言是否属实,不管花容止到底是不是凤种,这个消息,都该到此为止。多一个人知道,便会对花容止多一份威胁。

    在离开厢房之前,洪水柔突然说自己还有几句话要私底下和掌柜的说,让明月到外面等她。

    明月似乎意会到了什么,什么都没说点点头直接出去了,下楼前,把房门从外面锁了个结实。

    “他怎么把门……”掌柜还没说完,就被洪水柔从后面突然捂住了嘴巴。

    “掌柜的对不起,为了保住秘密,为了不让更多无辜的人跟着受牵连,为了顾全大局,只好……委屈你了……”洪水柔平静地说完这番话,咬着牙举起了早已备好匕首。

    刀落血出,鲜红的热血从掌柜的大动脉成股的涌出,洪水柔眼睁睁地看着掌柜在痛苦挣扎中了无生息,才蹲□去将她的双眼抚闭,把沾满鲜血的手在她身上擦了擦,扔掉匕首,丢下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后,面无表情地走到窗口,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厢房内的一切,也被屋顶上的老妇人看了个清楚。看着明月和洪水柔离去的背影,老妇人禁不住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道了句:“好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看来,这次,老妇不去是不行了……”言罢,“咻”地一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屋顶这位自言自语的老妇人,正是紫风阁上届阁主——欧阳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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