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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5速冻鲍鱼

    仙雾缭绕的假山旁边,两位身穿白色道袍、头挽发鬓的仙人,如棋手对弈,相对而坐。

    二仙人之间是一棵冠平如桌的古松,在袅袅仙雾中若隐若现、似有若无,无论远看近看,都是一副奇妙的景致。

    “老东西,你那徒儿,最近……可有花仙的消息?”仙母娘娘突然问起。

    坐在对面的太上老妇,本来手指捏着一颗白色棋子,瞅准棋路正要放下,听仙母娘娘这么一提,突然仙体一颤,手中的棋子“嘭~”一声,打乱了桌上的五子棋。

    “娘,娘娘,小仙儿难得陪您消遣一回,咱们还是说点儿开心的事情吧,别让那个愚蠢的畜生坏了雅兴……”太上老妇说着,一边手忙脚乱的想把七零八散的棋子归位。

    仙母娘娘扬眉一笑,伸手往下一压,止住太上老妇的动作,话语里全是轻视:“老东西,不是本娘娘说风凉话打击你,就她那榆木脑袋,估计黑脸门神的金斧头都破不开。”

    太上老妇甚是尴尬,暗中捏了捏拳头,却又不敢放肆,只好强颜欢笑,将拳头掩在鼻子下干咳两声,连声奉承道:“娘娘所言甚是,那蠢蛋,真不是一般的蠢,简直到了千古绝蠢的境界,这么一个蠢到无药可解的家伙,真是有辱咱们仙家的颜面……”

    说话间,仙母娘娘已在归正着乱了的棋子,一边抬眼挑眉道:“你的意思是……”

    太上老妇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和半点儿不舍,要说的话好像已经在嘴边挂了很久了,听仙母娘娘那么一问,立刻两眼放光伸着脖子建议道:“与其留着一个废物‘玷污’我们圣洁的仙界,不如让她彻底的、永生永世……消失在天地间!”那架势,完全是在除害。

    见仙母娘娘半天都没有表态,太上老妇心里乐开了花,觉得仙母娘娘没表态就是默许,那么,哇哈哈,终于甩掉那个包袱了。

    一想到那个“麻烦”即将消失,而且永世不得超生,太上老妇乐的就差没站起来给仙母娘娘跳脱衣舞了,一边暗中使劲儿捏着自己的大腿根儿克制住兴奋的心情,一边乐的找不到眼珠子,伸着脖子看着对面。

    “娘娘,您发个话儿呗,再迟一会儿,那黑脸门神就要下凡镇邪走了……”

    仙母娘娘也学着她,往中间伸着脖颈乐呵呵道:“你想听啥话咧?”

    太上老妇咧嘴一笑,一脸美滋滋道:“想听您说派黑脸门神用金斧头去灭了那孙子……”

    仙母娘娘学着她美滋滋道:“灭了她对你有啥好处呀……”

    太上老妇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没她拖后腿,小仙儿就可以晋级啦,嘿嘿,嘿嘿嘿……”

    仙母娘娘仙颜突变,立刻缩回脖子扬起拂尘,“啪叽~”拂尘在太上老妇的脑门上落了下来。

    太上老妇自知上当,刚抬起头,便迎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好哇你个老东西,你还在想着晋级啊,你真是心胸狭窄啊你,虽然本娘娘官职在你之上,可你是道家始祖啊,众仙对你也是尊重有加,妄我对你这么好和你下棋消遣,你却野心勃勃,还想谋权篡位啊你,诶呀呀,我看这是要闹‘政变’啦,不行得找如来评评理……”

    “别别别……娘娘息怒息怒,小仙儿没有那个意思,您听我解释嘛……”

    “解释个屁解释,有啥好解释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难道你还想成神啊?我想就不信你会去送死……”

    “我才不要死咧,你别闹啦……”

    “我呸你一脸臭狗屎,你以为我是叶仙那个蠢货么?你想晋级,无非就是想做我的位置,要么就是想成神,你告诉我,神和仙的区别在哪里?”

    太上老妇马上乖乖地答曰:“仙就是我们这样的,想成神,必须先死一次,然后由佛祖封神……”

    “那就是了,既然你那么怕死,那还不是想做我的位置是什么?”

    太上老妇愣了,这个问题她真没想过,她只知道被叶仙那个家伙拖累的在众仙面前抬不起头,所以一心想甩掉她。至于晋级,估计是因为怕被贬级,才会下意识地往上说。

    “是不是被我猜对了,啊,你个老不死滴”仙母娘娘翻着眼珠逼问。

    “我……”

    “你个屁你,你不是想解释嘛?你倒是解释解释给我听听啊……”仙母娘娘快被气疯了,完全没有半点儿仙家的气势,像个泼妇似的抓住太上老妇的肩膀摇晃着,歇斯底里叫嚣着。

    在二仙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鸣声,止住了仙母娘娘的疯狂举动。

    “啥?啥东西叫的这么凄惨?”仙母娘娘问。

    “嘘……别吵,容我听听仔细……”太上老妇手指压在唇边,直起耳朵听了听,叹了口气,失落道:“是那孙子在向我求救……”

    “哦?”仙母娘娘不解地看着她,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太上老妇没有理会仙母娘娘的意思,而是举手掐指一算,表情大惊失色:“才几天没有关注那个笨蛋,没想到她就有劫难了……”

    “什么劫难?”

    太上老妇摇摇头:“什么劫难暂时不太好拿捏,还得待小仙儿下凡一看才知……”说罢,从桌面上拿起拂尘往左臂上挥洒一搭,对仙母娘娘做了个揖:“娘娘,事情紧急,小仙儿得赶紧到凡间一探,这盘儿棋,等小仙儿回来咱们接着下……”

    仙母娘娘仙臂一挥,道:“一路顺风……”

    看着太上老妇踩着一朵祥云远去,仙母娘娘邪恶一笑,对着她的背影邪恶地加了一句:“半路牺牲……”

    太上老妇脚踩祥云,在云彩里飘了许久,才锁定那声音的来源,气的呲牙咧嘴直冒脏话:“擦,几天不见,小王八蛋长能耐了,竟然闹起官司了,多么肮脏□的地方啊,让本仙如何落足哇,看本仙一会儿怎么捏扁她……”

    别看太上老妇刚刚对仙母娘娘说出那般恶毒的话,其实在她心里,阮若男虽然死不争气,让她几千年来都抬不起头,仙颜尽失。可那家伙毕竟是她的徒儿,只要她在天地间存活一天,太上老妇就得“监管”她一天。

    哎,罢了罢了,被那混帐东西拖后腿也不是拖了三载五载的事儿了,几千年都被她拖着过来了,还在乎继续被她拖累么?

    再说那家伙也不容易,几世轮回中也是浮浮沉沉几经周折受尽磨难,尝尽人间酸咸麻辣苦,唯独和“甜”味儿沾不上边儿。脑子不够数也不是她想的,如果有的选,她也知道给自己挑一颗绝顶聪明的脑袋,谁想当笨蛋呢?

    不过,人性的奸憨滑笨都自有天数,哪个人该是什么性格,什么性格的人决定什么命运,这一切,从“呱呱”落地儿起,上天就已为她安排好了。至于往后的人生“剧情”,那要看她自己选择什么角色了,不管选什么角色,结局都不会改变,这就是“命”。

    太上老妇踩着云朵静思了片刻后,本想掐指算算阮若男这辈子会经受哪些磨难,手刚抬起来,怔了一下,接着,朝自己脑壳子上狠狠一拍,禁不住自嘲道:“有啥好掐的?指望那霉蛋子还能活出个人样儿来么?真多此一举糟蹋法力……”

    太上老妇脑壳上的一巴掌,刚刚像是用力不小,不一会儿就起了几条红印子,疼的她呲牙咧嘴一脚跺在云朵上,云朵底下马上飘起一股冷风,跟大型风机似的,正好对着太上老妇的裤裆,呼呼呼地吹了起来。

    太上老妇屁股一缩,菊|花一紧,两腿一摽,双手捂住被吹得飘飘荡荡的道袍衫摆,惊恐失色:“偶买噶,速冻鲍鱼来啦……”

    太上老妇刚喊完,立刻被自己的话吓住了,怔怔地捂着嘴巴,愣道:“天哪,我竟然,我竟然……被那混球儿带坏啦,看我一会儿到牢房怎么收拾她孙子……”说着,对脚下发狠道:“风神你个老混蛋,到底有完没完?你想冻死本仙么?”

    话音刚落,一颗仅有五根白发的脑袋从她脚下的云朵里钻了出来,刚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脑袋立刻缩进脖子里,看不到身子,只有半截肩膀声音颤荡:“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善你个头,赶紧把风给我收了!”太上老妇伸着脖子往下骂。

    “收收收,小神这就收,上仙还是赶紧走吧……”

    太上老妇拂尘一甩,上劲儿了:“怎么,本仙碍你事儿啦,小小的芝麻绿豆小神儿,竟敢赶本仙走……”

    “岂敢岂敢,上仙您不碍事,就是有些碍眼儿,您就这么站在小神头顶,小神连头都不敢抬哇,一抬就能看到您那大黑鲍,这要是被如来知道了,你我都会被压倒五指山下永不的翻哇,求您赶紧离开吧,下次路过此地切记切记切记……穿裤衩,不然就莫怪小神不客气封锁此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阿……”

    太上老妇听后邪恶一笑,接着,故意把两只腿往左右两边开了开,屁股往下压了压,菊花尽量往外张了张。

    “卟~”对着脚底下放了一股“仙气”,临飘走回头吼了句:“玛尼玛尼哄……”,趁“仙气”未扩散之前,拂尘一甩,瞬间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风神被那股儿臭气熏天的“仙气儿”呛的捏着鼻子在云层中四处“鼠窜”时,太上老妇这厮已飘到“千黛城”衙门附近的上空了,先是仰头对着上空邪恶一笑,然后“咻”的一下,没影儿了。

    眨眼功夫儿,已到了衙门的地牢里,不分青红皂白便对正吹着七彩仙贝的女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你这小王八蛋真是能折腾啊,你就不能让为师我消停几天儿啊,这几日不见,你TMD到底是得罪了何方小人,竟然落到如此天地了呢……”

    突然听到有人莫名其妙地对着自己骂,花容止先是一顿,接着马上把手中的仙贝塞到锦囊里,一边从地上站起来,看到眼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白衣飘飘,像是修道之人的老妇人时,顿时茫然了。

    “你是谁……”不惊不急的表情带着几分意外。

    太上老妇显然被这个陌生的面孔吓到了,身子突然往后一仰,紧紧抓住胳膊粗的木栅,仙颜失色:“我|靠你又是谁哇……”绝版的仙贝天地间唯此一只,这女人是谁啊?那个小王八蛋又在哪儿啊?

    花容止没有马上回话,而是表情冷静,慢慢在她身上扫视着,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个遍儿后,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儿,心里在打鼓,表面依然冷静。

    “此地层层把守,也无官娘带你过来,你,是如何进来的?”说着,眼睛一瞥,瞧见牢房的锁链没有开启过的痕迹,立刻提高警惕,直直地瞅着她的眼睛,慢慢靠近过去,接着上句话质问:“你,又是如何到我这里的?”

    就算是仙界的神仙,被花容止那双睿智且犀利眼睛直盯盯地瞅着估计也会透不过气来,再说太上老妇压根儿没想到会发生这出儿,她一心想着是阮若男。

    早知道会发生突发状况,她就该在云朵上掐指算算的,哎,烦死了,脸都丢到人面前了,都是那个死蠢蛋办的“好事儿”。

    太上老妇也茫然了,茫然中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宽心儿”,丢人就丢人吧,反正她是人,这事儿也传不到天上去,嘿嘿~嘿嘿嘿~

    如此一想,太上老妇便不那么纠结了,一边费劲儿地躲开花容止那双犀利的眼睛,一边松开手中的木栅,假装活动筋骨伸展着胳膊,围着眼前这个既是憔悴不堪可也憔悴着一种无人能及的美的女子转了一圈儿。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看你长的一表人才,楚楚出众,咋就偏偏违法呢?犯啥事儿了呀?”太上老妇只能先这么套着她,因为,凭感觉,想要直接让女子说出仙贝的来历,恐怕很难。

    花容止已感觉此“人”非同一般,不管是从没开锁的锁链,还是此“人”来时她竟然毫无觉察,只是这两方面,足以证明此“人”绝不是寻常之士。

    花容止尽管怀揣忐忑,可脸上并未表现出任何表情,平静地听完她的话,便知此“人”另有目的。不过,她并未挑明,也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巧妙地冷嘲道:“前辈,您是不是……走错门儿了?”

    太上老妇不知是计,马上坚定地摇头否认:“没有,就是这间……”

    花容止双手背后,下巴微仰一副料到她会如此回答样子,慢声道:“前辈既然没走错,那又怎会连晚辈姓谁名谁以及犯了什么法都一无所知呢?”

    “这……”太上老妇又茫然了,一边暗中咬牙在心里骂阮若男那个死东西,一边禁不住暗赞这位女子的聪明智慧,是一亿个阮若男都比不上的。

    见她默不作声,花容止马上打破僵局:“呵~晚辈也就随口说一说,前辈不必为难,人嘛,上了年龄,记忆力难免会衰退。就像我师傅,明明想喝水,拿起水瓢却又忘记想干什么了,呵呵……”

    太上老妇连忙顺着台阶下:“呃咳~言之有理,有朝一日你若刑满出狱,一定要替老妇给你师傅带个安……”

    “一定,不过……她老人家若是问起您尊姓大名,晚辈要如何回答呢?”花容止巧妙地问道。

    太上老妇又是一怔,挥手道:“这个嘛……你就不必多问了,老妇的尊名说了估计你师傅也未必认识。”

    花容止点点头,继续用那双羚锐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她,笑而不语。

    太上老妇被看到浑身不自在,僵持了一会儿,转言道:“其实老妇很善良,你别对老妇心存芥蒂,也不必一直用你那充满质疑的眼睛盯着老妇看,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老妇来此的目的,是为那只七彩仙贝。”

    花容止心里一颤,不过马上恢复平静,简短地点头“哦”了一声后,继续笑而不语地盯着她看,心里断定此人会慢慢透露出自己的信息。

    太上老妇彻底被这位貌美女子的镇定给雷翻了,此人年纪轻轻却有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沉稳老练,她究竟是谁?竟然有如此惊人之定力?

    思及此,太上老妇马上暗中掐指一算,不算不打紧,一算浑身冒汗,怪不得此女人有超人的定力,原来她就是……花仙啊!!!!

    天哪~天哪~天哪哪!!!如来仙母黑脸门神啊,这,这,这真是令人开怀大笑十天十夜都不足以发泄出内心兴奋的好事儿啊!!!

    崽子啊崽子,你这一世咋就这么聪明呢?看来为师真是不该总戴着“有色眼镜”看你啊,你行啊你,这么快就找到花仙啦,为师我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哦吼吼吼~~~~

    “前辈,你没事吧?”看她突然失心疯地大笑起来,花容止皱眉问道。

    太上老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咽了口涂抹,抹了下嘴巴:“呃……没事儿没事儿,这个……这个嘛……你先忙着吧,老妇我还有公务在身,就打扰到这儿吧……”说着,转身不知该往哪儿走。

    花容止看着门口暗示道:“门上有锁,您还是走别的道儿吧……”在她心里,已经知道此人是阮若男口中的师傅,只是不清楚此人的具体底细。

    太上老妇回过头来,看着花容止顿了一下,有些难为情:“姑娘,麻烦你把眼睛暂时闭一闭吧……”既然这女人是花仙,那也没啥好隐瞒的,只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腾飞时闪现的“鲍鱼”。

    花容止会心一笑,点点头,接着,转过身把眼睛闭了起来的同时,又眯开一条缝。

    当她听到“咻”的一声,便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不看还好,看了真是后悔,竟然看到了一个令她想自爆眼珠的“东西”。

    花容止虽然反感,但也再次证实了此人就是阮若男嘴里的师傅,记得上次在湖边,那个小男子也是没穿内裤,这两人虽然性别不同年纪不同,可有着同样诡异的行为。

    就算此人可以雌雄任变,可以行空钻地,有通天熟地的本领,就算她是鬼神仙是魔,那又如何?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就生活着许多人们看不到摸不着的异类,这一点,花容止向来都是坚信的。

    花容止伸手慢慢挥着眼前的一层薄灰,禁不住对刚刚那个人充满了好奇,不为别的,只因那个“人”是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有关的“人”。

    既然那个“人”本事了得,那便一定不会让“她”的徒弟受苦,虽然刚来的时候骂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可也听得出,对“她”的徒弟也是蛮关心的。

    一想到心上人可能很快就有找落了,花容止的心里马上像有一条暖流划过,慢慢的从怀里掏出那只黑色布靴,一丝安心的笑意勾动着她那双精致的嘴角儿:“若男,我不管你身处何境,必须坚强的坚持着……”

    在花容止心里,早已对同门师姐花倾竹有了防备,当花倾竹告诉她阮若男可能“凶多吉少”的时候,直觉告诉她,如果阮若男真有“三长两短”,绝对和花倾竹有关。

    不管花倾竹怎么说,花容止都坚定地认为阮若男绝对不会有事,绝对不会!

    因为,花容止只有这么想,才能使自己安静下来,才能把持自己不做冲动的事,不发怒,不失控,不越狱,不连累紫风阁的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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