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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3章

    <li>  从两点到三点,黄濑一直独自打扫着这个被废弃的房间,一边把最近新出专辑里收录的歌都复习了一遍。一个小时之后,原先布满了尘土和蛛网的房间变得整洁干净,发霉的味道也散去了,整个房间里充满着午后夏阳的温暖味道。

    工作完毕,就算是元气满满永远不知疲倦为何物的黄濑也觉得实在是有点累了。他坐在休息的长凳上,仰起脸感受着从窗户外面照耀进来的午后阳光,听着挂在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又运作起来的废旧时钟的“滴答”声,朦朦胧胧间困顿一下就席卷而来。

    黄濑凉太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陀螺,永远都处在高速的运转中。这是娱乐圈里的规则,一旦你停了下来,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你的舞台曾经有多辉煌,所以,他只能忽视满身的困顿,不停地旋转下去。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抛弃和遗忘;只有这样,才能有着每年参加曾经视为圣战的interhigh的权利。

    “凉太,你可以成为神,只要你愿意。”那个人金红异色的眼睛仿佛有着吸引人就范的魔力,黄濑就这么相信了。

    于是,黄濑成为了全日本身价最高的国民偶像,成为了国民心中的神像,但在他的心底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的憧憬,那个原来已经碎成一地的憧憬。

    “黄濑……黄濑……”睡到正魇足的时候黄濑似乎听到有人用低沉的声音不满地叫着他的名字。

    接不完的通行和连续的巡演已经让他好几天没合过眼了。午后温热的阳光和从窗子外面拂进来的清风让黄濑很快睡了过去,但是那人摇着他的肩又狠狠地用牙齿咬着他的锁骨,他只好委屈地睁开眼。

    “啧,真是没出息啊。”一张黝黑的脸近在眼前,向上挑起的眼角里透露着深深的不屑。

    “小青峰!”黄濑的声音蓦然拔高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激动得快要哭出来,可是却只能抑制住不断加快跳动的心音,摆出一张冷淡的脸来,小心翼翼地用冰冷冷的语调说,“小青峰,比赛都结束了,你还来干什么。”

    像阳光般温暖的金色眼眸里满是冰天和雪地,看到对方戏谑的表情瞬间有些凝固,黄濑快要心痛得说不出话,他竭力地用指甲掐着手心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就算是在拍戏,黄濑也从来没有这样动用过浑身的演技。

    “什么呀,态度那么冷淡。”青峰伸手去抚弄黄濑美丽的眼角,“不就是输给我了嘛,又不是没输过,居然还躲在这里哭,害我找了半天。”

    青峰不说黄濑还没有发现,大概在见到青峰的那一刻,眼睛就不自觉地泛红了。

    “才没有哭呢。”黄濑说着,站起来就要离开,却被青峰拽住了手腕。

    “喂,这么不想看到我吗?”青峰的语气有些苦涩。

    “如果刚才你输给我了,你觉得你会想看到我吗?”黄濑转过脸不去看青峰,“我最讨厌小青峰这样的人了呢,从来都是自以为是,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结束的哨声响起时,他看见黄濑在自己眼前摔倒了。摔倒了,却已经没有自己站起来的力气,只好气恼地用拳头捶着地,故意低下头不让别人看到他眼里的不甘和眼泪。

    黄濑泛红的眼睛和透着汗水的白皙皮肤深深地印在青峰的脑海里,让他回想起国中时将这个耀眼的人每一次压在身下的场景。

    好可爱……青峰恶意地想。

    不是没有想过要把他扶起来,但是又怕他赌气拍掉自己伸过去的手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大失。

    等到下定决心去扶他的时候,却看见和他同队的队长已将他的搀起。这个不自觉的家伙还靠在队长身上痛哭流涕,完全不在乎人家在他腰上乱摸的手。

    啧,真是看不过眼。青峰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疼,连两队致谢的礼仪都没有行就转身离开了。

    但最终还是放不下这个笨蛋啊,已经出了中央体育馆,青峰又绕了回来,却被离开的海常的队员告知黄濑回到休息室去找松笠队长了。

    怎么又是松笠!青峰气恼地想,脑子里一充了血,就什么都不顾地跑来海常的休息室来找黄濑了。推开门竟然发现这个笨蛋躺在长凳上竟然就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这家伙不知道自己的睡颜有多么吸引人么?青峰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抚弄黄濑的耳垂,看着那个空荡荡的耳洞,不由得想起了国中时两人还是恋人的事。

    “小青峰,我打了耳洞哦~”

    “哈?好好的打什么耳洞啊。”

    “因为明天是小青峰的生日嘛~”

    虽然一直没有明白黄濑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把这两者联系起来的,但青峰看到现在黄濑空荡荡的耳垂时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揪心。

    “我不会再憧憬你了。”比赛时黄濑对自己说的话还在耳边萦绕,青峰心痛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直以来死缠着自己的人突然想开了,明明应该很值得庆贺才是。

    “你要愣到什么时候。”黄濑冷冰冰地说,想要把手腕从青峰的手里抽出来,却被一股大力抵到了柜子上。

    受到大力的撞击,空荡荡的铁皮柜子发出了“咣咣”的声响。

    “凉太,我想你了。”青峰伸手去抚黄濑漂亮的眉眼。他一向高傲不驯,一下子说出这样的话来让黄濑也吓了一跳。

    “好想念你的身体。”青峰握住黄濑的手腕压到柜子上不允许他的反抗。

    黄濑神色一凛,狠狠地吐出几个字:“你滚!”

    “上完你我就滚。”青峰邪邪地笑着,捏住黄濑精致的下巴,撬开他平时话最多的嘴,低下头去蹂躏他水色的唇。

    青峰的吻强烈得近乎于掠夺与啃噬,强烈的气息让黄濑不得不张开嘴接受着青峰的侵略。口腔里的每一处都被肆意翻搅着,他下意识地伸手推开青峰的前胸,却被青峰轻而易举地抓住手腕往上一抬,重重地压在了铁柜上。

    而青峰的另一只手也立刻探进了黄濑的衣服里,捏了几把柔韧却又不过分纤细的腰身,又恶意地掐捏着黄濑的乳/首。

    呼吸一下就变得有些粗重,优美的颈项上立刻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青峰终于舍得放开黄濑的唇舌,转而舔去他脖子上的细汗。

    “果然你现在还是喜欢被男人这样玩弄啊。”青峰邪气地笑着,熟练地拉下黄濑裤子上的拉链,不用探进手,他就知道黄濑已经有了反应,“被我摸了就有反应呢,看来在我之后还是一直有被男人调/教嘛。”

    青峰的手已经伸入了黄濑的内裤,黄濑最脆弱的地方被青峰的粗砺的大手忽轻忽重地刺激着,他无法抑制从喉咙里发出来低哑却甜腻的呻/吟。

    国中时和青峰做/爱是常事。一开始的确是自己倒贴上去的,但让那个篮球笨蛋尝过一次甜头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那家伙的发/情期不定,有时候正训练着,就会一脸欲/求不满地把自己拖到休息室里,也不管这边愿不愿意,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一样一遍又一遍地索取。

    因为是自己到贴,所以那家伙也从来不会考虑这边的感受,都是直接扒了就上,上完就走。什么嘛……因为是自己先向他告白,又抑制不住冲动引/诱他和自己冲破了禁忌,所以他才这样毫无顾忌地把自己当作是泄/欲的工具而已吗?

    只有自己傻傻地向对方坦白出一颗毫无保留的心,却只能得到厌烦与身体上的虐/待。国三的时候,黄濑终于忍受不了这样永远得不到回应的单方面付出,厌倦了不停地向对方重复地说着“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而对方却只会在埋入他身体时才会露出困惑的表情。

    在黄濑的记忆中,国中时期青峰从来没温和地对待过自己。平时对话都是自己拼命地想着话题独自一个起劲地说个十句,他才会不耐烦地回应一两句,更别说在做/爱的时候考虑到自己的感受。

    而如今青峰却像是换了一个人,把握着他的敏/感点,尽心尽力地讨好爱/抚着。

    习惯了青峰的身体也不自觉地扭动起来,期待着对方更深入的爱/抚。

    “我之后是那个叫松笠的队长吗?”青峰的手指绕到黄濑的身后,在小/穴附近打着转,“呐,那家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样子,能够满足你吗?”

    “小青峰……你误会了……我才没有……嗯……”前方持续被刺激着,黄濑只能从快/感的浪潮中艰难地吐出破碎的词汇。

    “怎么看也不像没有的样子吧。”青峰把黄濑的身体翻过来背对着自己,“其实海常劝诱你入学的时候你们就勾搭上了吧,所以才没有跟我一起去桐皇?”

    “不……不是的……明明是小青峰自己……”明明是你说的不希望我再缠着你的啊……

    像黄濑和青峰这样的篮球天才,国三还没有毕业,自然就有名校趋之若鹜地找上门来。那个时候,两人也埋首在一堆高校的资料中挑花了眼。

    “小青峰,你会去哪个高中?”期待的星星眼。

    “诶——去哪个都好啦,只要别让我再碰上像你这么烦人的人就好了。”皱着眉苦恼。

    我喜欢你你却不喜欢我的戏码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上演无数遍,但是黄濑觉得很少人能做到比他还贱。

    再多的面具也有不再为你戴上的那天,再厚的脸皮也有撕裂的那日,再抗摔的心也有碎成一地渣滓再也粘不起来的那刻。

    黄濑在没有告诉青峰的情况下,选择了海常。

    既然惹人烦了这么久,那就一声不响地走掉好了。

    “小青峰……小青峰……嗯……哈……”青峰的手指在自己的体内做着扩张,刮着柔嫩的内壁,又有意无意地触动着最敏/感的那一点,黄濑在满满的快/感中沦陷,又觉得后面的空虚需要有更大的东西来填满。他的手臂撑在铁柜上,光/裸白皙的背部微下沉出美丽的线条,几粒汗珠在背部滚动。

    修长笔直的腿映在青峰的眼里,就像是烙铁一样映在心上。每次在杂志上看到这家伙风骚依旧的笑颜,青峰就想立刻把他抓过来,扒干净了狠狠地干到他哭着求饶。

    感受到了青峰动作中的停滞,黄濑扭过头来催促。他的脸颊绯红,金色的眼眸里也盛满了将落未落的泪水。

    “嘛……怎样都好……”青峰含糊地说着,一下抽出手指,自己深深地顶进了黄濑的身体里。

    熟悉到深入骨髓的律/动让黄濑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小青峰……小青峰……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但是这样的话,绝对不能说出口……

    “凉太……”保持着相连的姿势,青峰紧紧地黄濑拥在自己怀里,“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黄濑颤了颤,闭起眼没有回答。只有眼角的泪水不断地流下来。

    小青峰……

    太阳已经偏斜至了窗外,黄濑从来没有觉得傍晚的阳光也会那样刺眼,他念着青峰的名字模模糊糊地睁开眼。

    废弃的休息室里,没有青峰的影子。

    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也没有一丝经历过性/事的痕迹。从头至尾,休息室里只有黄濑一个人。

    十年前的桐皇海常战后,黄濑躲在休息室里,没出息地为输给青峰痛哭流涕,更为曾经的恋人在比赛中连正眼也不看自己一眼而伤心欲绝。

    然后,青峰闯入,像国中时期一样拉着他在休息室里做/爱,原来以为他只是以赢了比赛为借口而对自己为所欲为,难得的温存结束后却第一次从青峰口中听到了告白。

    “凉太,我们和好,好不好?”

    绝不能像个贱受一样就轻易原谅了这个家伙,黄濑为了表现自己的尊严拒绝了青峰的告白,回到家后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斩不断对青峰的思念。

    贱就贱吧!黄濑凉太就是喜欢青峰大辉怎么了!

    黄濑打了青峰的电话却再也打不通,一天内发了无数条短信也得不到回应,直到第二天才接到赤司那边来的消息。

    青峰在离开中央体育馆的路上出了车祸,重伤不治。

    黄濑眼神空洞地在长椅上休息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还有一场篮球比赛的解说。

    他慢慢地摸出被自己关掉的手机,打开才一会儿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凉太。”赤司的声音平淡地在电话那边响起,听起来并没有为自己错过了比赛时间而愤怒。

    “啊……小赤司,抱歉抱歉,我现在就过去。”虽然四下无人,但是黄濑还是又重新戴上了那个亲和阳光的国民偶像面具。

    “没关系,又帮你延后了半个小时,”赤司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今年,也见到大辉了吗。”

    “……嗯……”黄濑微笑的脸上突然就落下了两行晶亮的液体,“明年也麻烦小赤司了呢。”

    凉太,我们和好,好不好?

    这是第十次听到这样的请求了呢。不过,小青峰,你永远都别想从我口里听到回应。才不会让你成佛,才不会让你消失。请一定要继续这样阴魂不散地缠着我。

    不再憧憬你,是因为还想见到你,在今后的每一年每一年里,都有那么一个时刻,能够感受到你真真切切地存在于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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