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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彭晏然

    徐惜换过了衣服,盒装的不是公主裙,却也和公主裙差不多了。

    拎着前后摆,还看到一旁高开叉的,她就有点无语,早知道要穿礼服她就该穿安全裤。

    银色的丝缎料,紫色的刺绣,改良式旗袍,彭晏然叫来的化妆师还让给盘起了头发,让徐惜觉得要自己再多一件白色裘皮披肩,就可以举着扇子去唱夜上海。

    彭晏然还就真给弄来了一皮草披肩,让徐惜坚决反抗。

    彭晏然啧了一声,显然看不惯,“真矫情。”

    徐惜不干了,“大姐你也给讲点理,穿这样你让人当妈妈桑啊。”

    彭晏然冷冷打量着她,“就你这样的,也就一辈子当妈妈桑,说你矫情你还不认,你以为多了件黄马褂,你就可以当花魁了?”

    说着就让她把“黄马褂”——皮草披肩给她披上。

    徐惜不甘心,“黄马褂和花魁没关系,就像太监上不了青楼。”

    彭晏然,“……”

    总算把这疯狂吐槽货整上了车,彭晏然觉得自己心力交瘁了。

    以前想着苏南这人祸害遗千年,现在想着再加上徐惜,这两人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豪宅名车美人,连苏南再次看到徐惜时也不由眼前一亮。

    徐惜不是一等一的美人,苏南的圈子里也不乏见到许多美人,有用化妆品堆砌的,也有打针整容的,却也有真正的美人——论相貌,徐惜绝不是其中的翘楚,此刻,却很耐看。

    旁的女人穿着风尘气,徐惜一身旗袍,半盘着发,耳上一对珍珠耳环,再次让苏南想着,一个人的气质果然是定死的。徐惜这样子看着,倒不像真人,更有些民国时代,轻罗小扇白玉兰的清爽,浑身就透着良家的气。

    可等她这么一开口,苏南又觉得真可惜这副美人皮了。

    “苏少这是要拍古装戏呢。”徐惜长这么大,头一回自己穿上旗袍,“还是要我到店里给人端水奉茶的。”

    “哪敢劳动你了。”

    徐惜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开始苏少也算入戏了?还真当古色古香拍片呢。”

    “咱们去的地方需要正式点。”苏南看着她,“看来我挑的还不错,挺适合你的。”

    “你要想夸我大美人就直说。”

    苏南笑笑,“尺寸也挺合适。”

    徐惜一下就涨红了脸,“你个下流胚。”

    “女人的尺寸我一看就知道。”苏南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你这是想和讨论出点阶级友谊还是想充妇女之友?”徐惜挑眉道。

    苏南任着她损,“好了,我们可以进去了,婆婆在里面等我们。”

    “婆婆?”

    苏南领着她去的这地方光看着档次就不一样,看了名字徐惜就想吐血,这个地方只存在于外婆老一辈人的口中,她却是头一次来这么个“传说中的地方”。

    三层的戏院,一楼大堂进来一个小莲花池,全是复古的摆设,楼上都是包厢,正对了就是楼下的戏台。

    由伙计引着走稍坐,徐惜一看单上一壶漱口的龙井都要1699元,直接想能不能问人要点门前金鱼池里的鱼缸水喝喝。

    苏南随便点了些,来这儿也不是为了喝茶,客气声问她,“还要什么?”

    徐惜僵笑,“我穿着礼服,少喝点水好。”

    苏南想想也是,“那也好,小心肚腩突出来,旗袍撑着就走形了。”

    说完,他被伙计请走。

    徐惜木着脸,他刚才是在说冷笑话?

    趁人不注意捏了下腰,自己难道该减肥了?

    过了会儿苏南再过来,就把她一起叫走。

    “勾住我。”

    徐惜搭上他手臂。

    “亲近点,再靠近。”苏南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有没有给人当过女伴,那么僵硬?”

    “女伴我哪里少当了。”徐惜想想自己给师兄当女伴的时候……

    哎,对着个认识才三天的人,怎么让她去亲近了?

    “待会儿要去见老太太,你自然些就好。”

    “老太太?”

    “年轻时桥牌高手。”

    这就难怪了,原来她是来讨老太太开心的。

    腹诽苏南,早点说清楚任务不就行了,就是讨好老太太,绕个大圈子,目标不清,她难完成指标。

    包厢在“王孙厅”,听着挺上档次,但古文强迫症,徐惜一下就反应了出来:王孙,就是草的别称。(见楚辞)

    敢情王孙公子还真是草包了?

    瞟了眼苏南,徐惜想到,古人诚不我欺。

    这个包厢里,一个中年妇女搀着个老太太,看着年纪总在六七十,腰杆却比时下不少年轻人还挺。四周不少人围着,都当了国宝地供着,排场不小。

    在门口,苏南凑在徐惜耳边说,“老太太年轻时是跳舞的。”

    想想自家外婆,徐惜也了然了。

    徐外婆不是舞蹈老师,教的是声乐,做一行爱一行,几十年下来,那么大的年纪嗓子还保护得很好。

    这样凑近了耳语,在室内看起来这俩人似乎是很亲密。

    苏南带着徐惜进去,对着老太太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孙婆婆。”

    孙婆婆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小子,你来了。”

    “来看婆婆。”

    眯着眼,“这姑娘看着面生。”

    苏南才带着她上来,“叫婆婆。”

    徐惜乖乖听话,就他听继续和老太太说,“不是咱们老道上的人。”

    孙婆婆这才点点头,让徐惜过来,“叫什么名儿?”

    “徐惜。”

    回头和苏南说,“看着像个会过日子的。”

    徐惜讪笑,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

    旁边一管事模样的中年人上来问道,“老太太今天想打什么牌?”

    孙老太随意点了副牌,徐惜看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老太太点了副麻将牌。

    怎么不照剧本走了?不是说要打牌?

    她用眼神询问苏南,后者也表示无能为力,给了个坑爹的笑。

    趁着洗牌,孙婆婆和徐惜说,“徐姑娘会打牌吧,下来摸两副。”

    徐惜一把冷汗,最后想想还是实话实说,“婆婆,我不会麻将。”

    孙婆婆看了她一眼,也没生气,“好姑娘。”

    不会打麻将就是好姑娘?

    徐惜想着这要得罪多少人呢,打麻将难道和打牌不是一个性质了?

    后来她才知道,孙婆婆的意思是,她不赌博,是个好姑娘。

    既然她不玩,就让了位子给别人。

    作为苏南的女伴,自然做了他边上看他摸牌。看着无聊想瞌睡,却又想到这是在黑社会的场子里……她真不敢。

    苏南摸了两副,看她实在可怜不过,“累了?靠着我歪一会儿好了。”

    徐惜摇摇头。

    “那我让人给你拿饮料去。”

    “好。”

    苏南想起来,逗她,“这会儿不讲风度了。”

    徐惜拧着眉,“反正吃撑了,丢的是你的脸。”

    苏南也不说她什么,叫过了侍者给她递饮料。

    再过了一圈,孙婆婆忽然就说道,“我乏了,也不拘着你们年轻人,散了吧。”

    这里她最大,说散大家都如蒙大赦。

    苏南上前搀着老太太下楼,却不料孙婆婆拉着他的手说,“陪我老婆子做什么,去多陪陪徐小姐。”

    “我有数的。”

    “人家是好人家姑娘,婆婆我还看得出,好好待人家。”

    “我是认真的。”

    孙老太想着,这孩子她也是看着长大的,都三十了,什么都好,也是该成家的时候了。

    王孙公子身边莺莺燕燕缠着的不少,孙老太也知道,不少是为着钱来的。场面上的逢场作戏,无论男女都少不了。她当家时又哪里少了和人暧昧呢?但苏南却是头一回把女人带回家给她看。

    他说认真,就且信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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