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楚景涵暧昧到近乎告白的话在场的每个人睁大眼睛。
“果然会长喜欢公孙同学呀！”很快有人反应过来，说道。
公孙雨湛继续怒视楚景涵。楚景涵微笑着看着气鼓鼓的雨湛，忽然觉得世界真是美好。他隐隐期待着公孙雨湛会如何反击他。选举的过程让他明白雨湛的能力手段并不在他之下，只是她更喜欢也更擅长隐藏。
把什么事都藏于心中的雨湛固然让他感觉神秘，却也没来由地让他感觉很不爽，似乎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看不见的玻璃，让他看得见却接触不到雨湛。既然如此，楚景涵心想，那就由他来打破这层玻璃吧！
高中三年，楚景涵与公孙雨湛两人的关系一直是众人八卦的中心。楚景涵在开学之日就当众说出他为公孙雨湛而来，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发现他并没有如人们所想的那样对公孙雨湛展开过什么追求活动，两人唯一的交集就是学生会的工作。而且，楚景涵在与学校的其他女生相处时，也同样是言谈举止暧昧不清。
“会长究竟是喜欢谁呢？是白枫还是公孙雨湛？”公孙雨湛的死党，又一个天然呆女孩，冷凝某次不知吃错什么药，盯着楚景涵的脸发呆，然后直接问出这个众人八卦已久的问题。
“看来冷凝同学很关心我呢！”楚景涵微笑着，眼睛不经意地扫视了房间一圈。除了某些人，大家伙表面上各忙各的，其实都竖起耳朵等着他的回答。“无论是白枫同学还是公孙同学，我都很喜欢啊，当然冷凝同学也是噢！”
明明是微笑着说出这番话，冷凝却觉得莫名地背后一阵冷风吹过，她下意识地缩缩脑袋。正好杜桐飞走过来，把她拎走，留下楚景涵一个人笑得意味深长。
楚景涵很善于看穿别人。
短暂时间的相处，他早已看出公孙雨湛在六年级的那次见面后并没有忘记他，也看出公孙雨湛对他也是颇有好感的，只是在有意无意间抵触着这份情绪。他有把握，只要假以时日，公孙雨湛最终也会像白枫一样爱上他。
他准确地看到了公孙雨湛的真实情感，却错误地估计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不，他错估的其实是感情，尤其是爱情在公孙雨湛心中的地位。
那时，他已经或多或少了解公孙家的事情，知道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虽然英杰辈出，却个个生性薄凉，不相信感情，也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至亲。感情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余而又可笑的存在。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公孙雨湛，又怎会如白枫一样为爱不顾一切？
“有时，我真怀疑，你是真的喜欢雨湛吗？是真的懂她吗？”高三毕业典礼那天，在拍照留念时，杜桐飞站在楚景涵身边，问道。楚景涵认真打量微笑着的杜桐飞，沉默不语。
杜桐飞是他楚景涵不止一次承认的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对手，无论在哪一方面。
如果硬要他承认公孙雨湛会和除了他以外的人交往，楚景涵第一个想法就是杜桐飞。杜桐飞很优秀，优秀到连他有时也会产生嫉妒之心。在楚景涵所接触过的同性中，杜桐飞长得并不算最好，他没有凌洛那般惊为天人的美貌，没有季汐那般潇洒不羁的俊秀，也没有公孙雨飞那般童叟无欺的天使容颜，和他们站在一起，杜桐飞长得真是太普通了，但绝对不会让人忽视他的存在。他就像春日的旭阳，温暖而不灼人，凭着独特的温润无害的气质，迅速地在他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好印象，因此杜桐飞的人际关系一直很好，甚至在楚景涵之上。撇开这些，杜桐飞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视的。在初二时，楚景涵就见识过他的手段，但在高中一起共事后，楚景涵再次深刻地认识到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熟悉楚景涵的人中，大多对他有着莫名的畏惧感，因为他太像无所不知的神，简直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心思，也能在事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就预见到结局。即使是公孙雨湛，也是尽可能地避免和他正面交锋。唯一不怕他敢和他正面叫板的，只有杜桐飞，当然这种情况很少出现。
杜桐飞远比楚景涵低调，低调到让人误以为他的能力在楚景涵公孙雨湛等人之下，只是他们的副手。即使是楚景涵，也是在公孙雨湛的话语中才意识到杜桐飞其实是隐藏了自己真正的实力。有时，楚景涵在安排事项的时候，无意间瞥见杜桐飞藏于眼镜之后的眼神，似乎对他的打算了若指掌。从来没有人能那么迅速地猜到他做事的意图打算，即使是一起长大的季汐、白枫，但显然，来到西华，楚景涵就发现，他遇上了对手。
众所周知，杜桐飞是除了公孙雨飞之外和公孙雨湛走得最近的异性。这两人的关系也一直是众人八卦的焦点。两人几乎从小学时就一直同班，初中时杜桐飞明明有机会自己做学生会主席，可是他甘居公孙雨湛之下，以学生会常务副主席之名一直陪在公孙雨湛身边；到了高中，也许两人的举动放在别人身上是在正常不过，但考虑到公孙雨湛平日几乎对他人没什么表现来说，杜桐飞和公孙雨湛两人之间真是关系匪浅，连雨湛的死党冷凝直到毕业后还坚定地认为两人其实在交往，至少交往过一段时间。
楚景涵其实是明白公孙雨湛的，只是他摸不清杜桐飞的心思。每每他刚认定这两人其实真的只是感情比较好而非男女朋友关系时，杜桐飞有意无意的举动又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疑惑。尤其是高三时公孙雨湛生日那天，杜桐飞一大早就抱着一大束鲜花送给雨湛，甚至当众拥抱了她，而一向拒绝别人身体接触的雨湛竟然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楚景涵一直没有对他人说过，其实他是亲眼目睹到那一幕的。一直在对自己强调自己对公孙雨湛的感觉和对其他女生是一样的，只是在看到杜桐飞拥抱住公孙雨湛的那一刻，在看到雨湛由衷微笑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猛地一跳，似乎被看不见的手揪住一般痛苦。
楚景涵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公孙雨湛了。那一瞬间的感觉终于让他正视了自己的感情。
当初来到西华，来找雨湛，原本只是当做来到一个新的游戏场，当做开展一场新的游戏。他放任自己胡来，却没想到自己倒先陷了进去。
曾经，楚景涵是有机会把公孙雨湛留在身边的。在公孙家严厉教育下长大的公孙雨湛自小养成了不依靠他人、不求助他人的习惯，唯一一次她向他示弱，是在她消失前不久。
那一阵，即使是街头的平民老百姓也依稀感觉到公孙家正经历着某种风波。一向身体健朗的公孙老爷子突然胃出血被紧急送往医院；公孙游公孙隐两兄弟也如他们的大哥公孙夜般神秘失踪，无论公孙家怎么派人找都找不出；公孙家里里外外几乎所有的事务都落到公孙游的妻子莫夕身上。在莫夕掌权公孙家的那段时间，明眼人都看出公孙雨湛雨飞姐弟俩身体素质明显下降，连很少发烧感冒的公孙雨飞也请了数次病假。
“这次公孙家面临的危机可是不逊于那次呢！”楚景涵记得那时父亲楚天曾说过这句话。可惜当时他并未及时追问父亲其中的详情。公孙家的事情，与他无关。
几天后，公孙雨湛破例在放学后一直呆在学生会的办公室，直到所有人都离开，除了楚景涵。“你有话对我说？”尽管是疑问句，楚景涵的口气却是确定无比。公孙雨湛看了他一眼，走向教学楼的屋顶。
夜色已经很明显了。瞩目远眺，城市各个角落的灯光已经陆续亮起，构成炫目的风景。公孙雨湛站在屋顶，夜风吹乱了她的刘海。她索性摘下辫绳，任夜风随意摆弄她的秀发。朦胧的夜色，微凉的夜风，随风飞舞的秀发，拥有着水晶般精致而澄澈面容的少女，这一幕让楚景涵瞬间怦然心动。他撇开自己的视线，不让雨湛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会长是喜欢我的吧？”一直在闭目享受夜风吹拂的公孙雨湛问道。这几天，公孙雨湛一直没来学校，雨飞请假说她病了。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她瘦了很多，在夜色中更多了楚楚动人的感觉，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随风化去。
楚景涵点点头。
“为什么呢？”公孙雨湛睁开眼，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会长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人呢？既不温柔，也不善良，没有情感，没有准则，只在乎利益，只有谎言与欺骗，这样的我你也能接受？”她疑惑地侧着头。“我原以为你来西华只是一场游戏，可是这场游戏玩了三年你还没玩够吗？比起我，白枫不是更好的选择吗？至少她是百分百的爱着你，不会欺骗利用你，可是我却是百分百地会利用你。”
楚景涵终于肯正视她。他觉察到今天的公孙雨湛和平时不太一样。平日的公孙雨湛是根本不会在乎自己是怎样的人，也不会特意拿自己和白枫比较。
尽管他知道白枫一直把雨湛当做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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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会长喜欢公孙同学呀！”很快有人反应过来，说道。
公孙雨湛继续怒视楚景涵。楚景涵微笑着看着气鼓鼓的雨湛，忽然觉得世界真是美好。他隐隐期待着公孙雨湛会如何反击他。选举的过程让他明白雨湛的能力手段并不在他之下，只是她更喜欢也更擅长隐藏。
把什么事都藏于心中的雨湛固然让他感觉神秘，却也没来由地让他感觉很不爽，似乎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看不见的玻璃，让他看得见却接触不到雨湛。既然如此，楚景涵心想，那就由他来打破这层玻璃吧！
高中三年，楚景涵与公孙雨湛两人的关系一直是众人八卦的中心。楚景涵在开学之日就当众说出他为公孙雨湛而来，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发现他并没有如人们所想的那样对公孙雨湛展开过什么追求活动，两人唯一的交集就是学生会的工作。而且，楚景涵在与学校的其他女生相处时，也同样是言谈举止暧昧不清。
“会长究竟是喜欢谁呢？是白枫还是公孙雨湛？”公孙雨湛的死党，又一个天然呆女孩，冷凝某次不知吃错什么药，盯着楚景涵的脸发呆，然后直接问出这个众人八卦已久的问题。
“看来冷凝同学很关心我呢！”楚景涵微笑着，眼睛不经意地扫视了房间一圈。除了某些人，大家伙表面上各忙各的，其实都竖起耳朵等着他的回答。“无论是白枫同学还是公孙同学，我都很喜欢啊，当然冷凝同学也是噢！”
明明是微笑着说出这番话，冷凝却觉得莫名地背后一阵冷风吹过，她下意识地缩缩脑袋。正好杜桐飞走过来，把她拎走，留下楚景涵一个人笑得意味深长。
楚景涵很善于看穿别人。
短暂时间的相处，他早已看出公孙雨湛在六年级的那次见面后并没有忘记他，也看出公孙雨湛对他也是颇有好感的，只是在有意无意间抵触着这份情绪。他有把握，只要假以时日，公孙雨湛最终也会像白枫一样爱上他。
他准确地看到了公孙雨湛的真实情感，却错误地估计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不，他错估的其实是感情，尤其是爱情在公孙雨湛心中的地位。
那时，他已经或多或少了解公孙家的事情，知道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虽然英杰辈出，却个个生性薄凉，不相信感情，也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至亲。感情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余而又可笑的存在。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公孙雨湛，又怎会如白枫一样为爱不顾一切？
“有时，我真怀疑，你是真的喜欢雨湛吗？是真的懂她吗？”高三毕业典礼那天，在拍照留念时，杜桐飞站在楚景涵身边，问道。楚景涵认真打量微笑着的杜桐飞，沉默不语。
杜桐飞是他楚景涵不止一次承认的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对手，无论在哪一方面。
如果硬要他承认公孙雨湛会和除了他以外的人交往，楚景涵第一个想法就是杜桐飞。杜桐飞很优秀，优秀到连他有时也会产生嫉妒之心。在楚景涵所接触过的同性中，杜桐飞长得并不算最好，他没有凌洛那般惊为天人的美貌，没有季汐那般潇洒不羁的俊秀，也没有公孙雨飞那般童叟无欺的天使容颜，和他们站在一起，杜桐飞长得真是太普通了，但绝对不会让人忽视他的存在。他就像春日的旭阳，温暖而不灼人，凭着独特的温润无害的气质，迅速地在他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好印象，因此杜桐飞的人际关系一直很好，甚至在楚景涵之上。撇开这些，杜桐飞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视的。在初二时，楚景涵就见识过他的手段，但在高中一起共事后，楚景涵再次深刻地认识到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熟悉楚景涵的人中，大多对他有着莫名的畏惧感，因为他太像无所不知的神，简直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心思，也能在事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就预见到结局。即使是公孙雨湛，也是尽可能地避免和他正面交锋。唯一不怕他敢和他正面叫板的，只有杜桐飞，当然这种情况很少出现。
杜桐飞远比楚景涵低调，低调到让人误以为他的能力在楚景涵公孙雨湛等人之下，只是他们的副手。即使是楚景涵，也是在公孙雨湛的话语中才意识到杜桐飞其实是隐藏了自己真正的实力。有时，楚景涵在安排事项的时候，无意间瞥见杜桐飞藏于眼镜之后的眼神，似乎对他的打算了若指掌。从来没有人能那么迅速地猜到他做事的意图打算，即使是一起长大的季汐、白枫，但显然，来到西华，楚景涵就发现，他遇上了对手。
众所周知，杜桐飞是除了公孙雨飞之外和公孙雨湛走得最近的异性。这两人的关系也一直是众人八卦的焦点。两人几乎从小学时就一直同班，初中时杜桐飞明明有机会自己做学生会主席，可是他甘居公孙雨湛之下，以学生会常务副主席之名一直陪在公孙雨湛身边；到了高中，也许两人的举动放在别人身上是在正常不过，但考虑到公孙雨湛平日几乎对他人没什么表现来说，杜桐飞和公孙雨湛两人之间真是关系匪浅，连雨湛的死党冷凝直到毕业后还坚定地认为两人其实在交往，至少交往过一段时间。
楚景涵其实是明白公孙雨湛的，只是他摸不清杜桐飞的心思。每每他刚认定这两人其实真的只是感情比较好而非男女朋友关系时，杜桐飞有意无意的举动又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疑惑。尤其是高三时公孙雨湛生日那天，杜桐飞一大早就抱着一大束鲜花送给雨湛，甚至当众拥抱了她，而一向拒绝别人身体接触的雨湛竟然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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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涵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公孙雨湛了。那一瞬间的感觉终于让他正视了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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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楚景涵是有机会把公孙雨湛留在身边的。在公孙家严厉教育下长大的公孙雨湛自小养成了不依靠他人、不求助他人的习惯，唯一一次她向他示弱，是在她消失前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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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公孙雨湛破例在放学后一直呆在学生会的办公室，直到所有人都离开，除了楚景涵。“你有话对我说？”尽管是疑问句，楚景涵的口气却是确定无比。公孙雨湛看了他一眼，走向教学楼的屋顶。
夜色已经很明显了。瞩目远眺，城市各个角落的灯光已经陆续亮起，构成炫目的风景。公孙雨湛站在屋顶，夜风吹乱了她的刘海。她索性摘下辫绳，任夜风随意摆弄她的秀发。朦胧的夜色，微凉的夜风，随风飞舞的秀发，拥有着水晶般精致而澄澈面容的少女，这一幕让楚景涵瞬间怦然心动。他撇开自己的视线，不让雨湛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会长是喜欢我的吧？”一直在闭目享受夜风吹拂的公孙雨湛问道。这几天，公孙雨湛一直没来学校，雨飞请假说她病了。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她瘦了很多，在夜色中更多了楚楚动人的感觉，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随风化去。
楚景涵点点头。
“为什么呢？”公孙雨湛睁开眼，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会长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人呢？既不温柔，也不善良，没有情感，没有准则，只在乎利益，只有谎言与欺骗，这样的我你也能接受？”她疑惑地侧着头。“我原以为你来西华只是一场游戏，可是这场游戏玩了三年你还没玩够吗？比起我，白枫不是更好的选择吗？至少她是百分百的爱着你，不会欺骗利用你，可是我却是百分百地会利用你。”
楚景涵终于肯正视她。他觉察到今天的公孙雨湛和平时不太一样。平日的公孙雨湛是根本不会在乎自己是怎样的人，也不会特意拿自己和白枫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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