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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五十八章暗战

    一入宋隆兴示年十月初平阳昭德两处要地的城防建设正咯犬”茶习虽说招讨司设在了平阳但徐卫始终担心女真人会绕道攻昭德因此不但数次下令给吴阶让他小心提防甚至专门抽出时间前往昭德视察防务。吴阶没有让他失望在泽州义军领袖邵兴的大力配合下。昭德城池修复工程进展神被李军破坏的墙体敌楼等都已经重建。陕西方面支援的装备也放到了义军手中上上下下同仇敌忾时刻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马扩建议徐卫虽然防御重点放在二府之地但河东南境应该全部都是抗金战场。

    有鉴于此徐卫下令各府州县义军相机行事。河东的抗金大业。不仅有陕西的支持更得到了河北招抚司张所的积极响应。在给河北兵民的技文之中他就极力赞扬徐卫主持河东抗金大局号召兵民人等以河东为榜样时刻提防高世由卷土重来。而部分临近河东在高军夹缝中求生存的义军也在十月奔赴河东自愿接受徐卫招讨司的

    制。

    这一日徐卫正在平阳城内。一处废弃的禁军校场视察器械建造。李纲这次可以说是力排众议全力支持他要钱粮给钱粮要装备给装备。甚至集结了京兆周边各州的作院工匠全部调到平阳。

    在这处把守严密的校场上任何人擅闯都将被就地格杀。此时校场上一片忙碌士卒们正搬运木料而工匠则手持各色工具全力开工。只听得斧锯作响看到木屑横飞就地取材的一颗颗树木在匠人们巧手之下变成各色待用的木条。一些成品覆盖着糠布袋远远望去如同一座座让,丘般。

    “卑职见过招讨相公。”奉命而来的院使对徐卫一揖大声说道。院使是作院的主管官员他们这种官职叫作伎术官。顾名思义不靠科举不靠军功只凭手毛

    “嗯到目前为止完工多少?”徐卫点点头问道。

    “回相公弟兄们日夜赶工现在已经组装完毕七梢袍三十七座。请相公及诸位长官过目。”院使说毕便领着众将朝堆放成品的地方走去。那里守卫森严。执枪椅刀的士兵警惕地盯着每一个经过的人。不管你是士兵还是工匠。

    院使走到一座小山般的物体前。命守卫士卒扯下布幔一座袍车就出现在眼前。所谓的“袍。”其实就是指抛石车。是利用扛杆原理。将重物抛出以对敌方目标造成接伤的大型器械。

    众人面前这座饱车约有三人高配有一个庞大而坚守的底盘上面装有两支的柱形机架两柱之间有固定的横轴。之所以叫“七梢袍。”是因为横轴装有七条袍梢。一端用绳索系在装填石弹的皮套上。另一端则下垂七条长绳供士兵全力扯动以射巨石。

    站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连杨再兴这样的雄伟汉子也自觉渺王禀绕着袍车走了一圈一面看一面用手摇晃频频点头道:“不错。赶工能赶出这样的器械殊为不易

    院使闻听长官称赞面露得色道:“若不是时间紧急卑职属下的匠人能造出十三梢袍!”

    徐卫看了一阵忽然问道:“这袍车射程多远?”

    院使还没回答王禀已经接口道:“百斤石弹射程当在两百五十步以上。若全造七梢袍时间根本不够。所幸我军还需射程较近的袍车打击不同目标照眼下的进度本月之内起袍车百座应不困难

    院使眼睛一亮拱手道:“王都统不愧是行家一眼就看出来卑职佩服

    王禀回头对徐卫道:“招讨相公到时将袍车布置于城墙之下敌军既看不见方位受攻击的机会可以说几乎没有。而指挥袍车的军官立于城头敌军器械军阵的方位一目了然岂不甚便?”

    徐卫这时注意到这架袍车的底盘安装有四个木轱辘随时可以推到城下。而抛石车射的石弹。是呈弧线下落以袍制袍。在理论上来说确实是可行的。但一切还得等到开战才见分晓。现在已经是十月正走进兵的最佳时机可无论金军李军都没有任何动静倒叫人号不准对方的脉了。

    “招讨相公!”徐卫正专注于袍车之时忽然听到身旁有人叫道。侧看去却是李贯他是虎捷的耳目。平素里在军中极为低调无事一般不露面。现在他找到了此处来。估计”李贯在他耳旁细语几句众将只见徐卫眉头微皱听罢之后恢复如常对众将道:“有琐事需本官处理先走一步。”语毕在李贯陪同下匆匆而去。

    这是城里一处很不起眼的民居。几名身着直掇并未携带兵器的汉子很随意地在门前或站或坐见到徐卫来也不行礼让他们径直入内。进了大门在李贯引领入踏入一处宅院一进去就听到凄厉的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至三处房门前还未入点见两个粗壮的汉子挽着袖拖着个血肉模糊铆火出不亚到李贯其中一人道:“哥哥这厮挺不住断气了。”

    李贯挥挥手:“埋了说完。又领着徐卫入了房中。

    这里和外面简直是两重天!光线既暗还有一股怪异的味道房中约有六七个人一处木桩上。还绑着一个。耷拉着脑袋。好像是昏死过去。又有一条铁索从屋梁上垂下倒吊着一人全身**腹部隆起两个汉子正拿扁担长的木杖死命地抽打。那惨叫声便是此人出。

    “上午逮住这三个拷打多时仍旧不招李贯沉声道。

    “几时盯上的?”徐卫随口问道。

    “五六天以前估计是混在泽州义军里。卑职猜测还有漏网之鱼。”李贯回答道。

    徐卫略一沉吟吩咐道:“一查到底宁枉勿纵!但需做得隐密些。万不可引起友军恐慌

    “是相公放心此次随卑职来泽州的都是熟手有些还参加过暗杀徐和的任务。”李贯说道。

    徐卫点点头不再多话踱步至那倒吊的人面前退了行刑的汉子。往对方腹部一按那人张口就喷出一股血水来。这先灌水。后猛击。是李贯的部下常用伎俩几十棍打下来虽然剧痛难忍却也一时坏不了牲命。

    小人冤枉冤枉人是泽州邵大伯麾下断断不是甚么细作”对方语气很是微弱看来打得够呛。

    徐卫也不理他回道:“看来不够有其他把戏没?”

    李贯本生得獐叉鼠目此时脸上闪过一抹狞笑挥手道:“给他戴假面。”

    三个汉子抢上前去利索地解下那人又有一个搬过两条长凳并排放好同伴便将对方按在板凳上手脚绑定。那搬凳的汉子这时端过一盆清水来往板凳脚下一放。在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一叠黄纸来。

    “我要见徐总管!你等滥用私刑。我要见徐总管!”那人满面惊骇之色虽极力挣扎却动不得分毫。眼睛死死盯着那手拿黄纸的汉子。不知对弃到底想作甚。

    李贯上前蹲下冷笑道:“你也配见徐总管?再问一次你们来了多少人?奉谁的命令?剩下的在哪处?只要照实说我保你性命

    “小人确系泽州”

    李贯没耐心听完冲旁边部下使个眼色便有一人扯了那人头固定住脑袋那拿黄纸的汉子从容地取出一张在清水里浸透就跟妇道人家做针线活似的小心翼翼地提起来蒙在对方脸上。

    这纸一浸了水便不透气那人拼命呼吸。两个鼻孔处可以清楚地看见纸张起伏。可紧接着第二张又蒙上了。暗室之中只听得鸣呜的呻吟声。当第三张。第四张假面蒙上时那厮开始剧烈地挣扎绑住他手腕的绳索甚至勒入皮肉之中!

    徐卫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那人的手已经成了鸡爪形。突然间。他现对方的手指极力地板凳面上划着什么遂喝道:“扯开。”

    固定头部的汉子一把掀开假面那人猛烈地呛出一口气继而贪婪地呼吸着胸腔间出如同风箱一般的声响!

    “招!我招!小人是河北签举!”片刻之后那人大声说道。

    签军是个甚么东西?还从河北过来?李贯追问道:“你是高世由的人?。

    那人一时犹豫李贯毫无预兆地从皮靴里抽出一把短刀来一刀将对方的手掌钉在板凳上大喝道:“说!”

    一声痛呼!对方急忙道:“我们是盖天大王的部下!”徐卫脸色一变!凡是知道岳飞事迹的人都应该知道“龙虎大王盖天大王”这两个绰号。龙虎大王指的是驻扎太原的完颜突合那这盖天大王又是哪位?“盖天大王即完颜赛里奉国相命驻军真定。征河北之民为兵不隶高世由即为签军。”

    “你们来了多少人?剩下的在哪处?。李贯一把揪住他头厉声喝问道。

    “来了数十人但彼此之间并不认得。只有一个挑头的名唤花三郎婪宝武等皆听命于他。”那人招拱道。

    徐卫听到此处转身向外走去。李贯一见赶紧跟上。

    “立即盯住这个花三郎没我的命令不许动他!一定要将所有细作盯死!记住只盯不动!”

    失算了收复河东南境后眼睛就盯在李植和太原方拜没想到。女真人居然来了个迂回前进。从河北来刺探消息。大家都认为李植与高世由不和这两个撮鸟一个主河北一个主河东是断断不会合作的。可却忽略了一点无论河北河东的势力那都是女真人扶持起来的!金军算定宋军收复平阳昭德两府后肯定会对太原方向严密布防。这才从河北过来!而且不经过高世由!据此判断金军南下已是定局!且为时不远!

    不得不承认女真人虽起于山仆让宋人眼里是秋夷禽兽也他们并不仓是蛮子牵报工作就做得比宋军要好。眼下金人八成已经知道我的主力摆在平阳。既然如此他们起兵之后极有可能绕道进攻防守相对薄弱的昭德!如果此事一旦成真平阳的努力将没有任何意义金军拿下昭德府后。就能轻取壶关进而转兵向西直扑河中定戎一线!到时我与陕西的联系就将被切断!事态危急!

    夜幕降临劳累了一天的禁军义军士卒却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入营休息。上头传下紧急命令让他们火收拾行装准备开拔。

    一处军营里到处都是往来奔走的义军士兵。正在军官指挥下收拾器械拆除军帐那军官约莫三十多岁提着个大瓦罐一瓮水过去。扑灭了一团篝火。正转身欲走时却被一人扯住问道:“这位哥哥。敢问一声这是要往哪处去?”

    军官一看对方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个头不高相貌也平平毫不起眼。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问这作甚?你是哪一营的?”

    “兄弟就在隔壁我有个表兄在徐总管麾下任职我是想问问清楚。是不是咱泽州义军要回去了若是。也好去作个别。”那年轻人满脸堆笑地说道。

    那军官甩开了手冷哼道:“想甚么呢?回去?实话说与你听这是要往昭德驻防。你那表兄说不定也在换防之列趁早少操这心去收拾行装吧说罢匆匆而务。

    这年轻人四周一望见到处都在拆除军帐。整顿器械略一思索。也行色匆匆地投一处而去。他刚走便不知从哪闪出两个人影来。分道跟了上去。只见那人出了义军军营往城内而去。

    时义军驻扎城外承担一些防务工程禁军多驻城内。为方便联系。城门关得极晚开得极早那年轻人挤在人群中在城门口根本没受阻拦。反倒是跟踪他的两人或许被认为是行迹可疑被拦住盘问他二人却什么话也不说其中一个从衣袖里翻出一个牌子朝守卫亮了亮。很快收了回去。那是块铁牌上面几乎什么也没有就一个“凰。字。

    “你拿块破牌”一名士卒话网说一半便被身后的队将扯回随即下令放行。

    “那两个甚么来头?”士卒小声问道。

    “少问队将更小声回答道。

    话分两头说那两个测跟踪年轻人入了城后者在城里四处走动一阵。很快就折身再往城外网走出城门口。他似乎现什么不对劲猛然停住脚步。此时跟在后头的两人没作丝毫停留就从他身边擦肩

    过。

    眉头一皱这年轻人又四周望了望低了头加快脚步往一处军营而去。营里义军士卒大多已经拆除了军帐收拾好了行装正席地而坐。抱着兵器等待集结令。有些实在累得不行靠在同袍身上打个盹。

    那年轻人径直到一人身边坐下。用也不知是哪处的方言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那人好像没听到打了个哈欠抱着枪将头靠在手臂上睡了。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实在困不的行的士卒们大多已经打起了瓣一名军官大步而来吼声如雷道:“起来!开拔了!”惊起一片睡虫。慌忙集结成队在军官指挥下向东南方向而去。

    平阳城外的一处空旷地上已经集结了数千人马闹哄哄一团武官们执着火把正检查各营是否到齐。忙活大一阵一名锋辖官把手一挥下令开械方才那抱枪而睡的汉子向后一望只见一条火龙蜿蜒盘旋正从城里出来看样子。禁军也出动了。

    走了好一阵想是士卒太过劳累。行军度并不快这才到了城郊。那汉子不时打量地形隐约见到不远处一个山脚拐点有密林待走到那罢时见执火把的军官巡到前头趁黑飞快地闪入林中。

    前后的同袍都没现少一个。因为很多士兵都边走边打盹。又走一阵忽然听得身后蹄声大作。不少人被惊醒纷纷回头望去。但见数十骑飞驰而来越过行军队伍。直接拦住了指挥进军的军官也不知说些什么。

    队列之中先前那二十出头貌不惊人的年轻军汉目光闪动面上表情阴晴不定。仅仅片玄之后他蹲下身去不着痕迹地移到路旁悄悄一看见没人注意到就势滚入旁边草丛之中又潜伏一阵见没人现他遂匍匐而前。

    “好端端的人不作非要学狗爬?”正卖力时突然响起的声音骇的那年轻人出了一身的冷汗!猛然跳将起来只见夜色之中前面并排站着五六个。人暗叫一声不好撒腿就往旁边跑!一声破空袭来只觉股上一痛腿也不听使唤一头栽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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