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路在何方3
古清林何尝没有这样的美好想法呢？
可是他身高只有一米七二，体重只有六十三公斤。
职业篮球联盟，不是没有这种身高和这种体重的球员。但是古清林知道，以这种身高和这种体重跻身于职业篮球联赛的人，要付出别人千百倍的努力，才能出现在职业篮球联赛的球场上……二三分钟！无论怎么努力，最好的结果就是这样的结果，再也没有更好的结果了。
如果说古清林有走进职业篮球联盟成为一名职业篮球运动员的美好想法，那么这样的结果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是的，他的这种梦想，与现实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也许古清林对篮球的理解，可以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篮球教练，甚至是空前绝后的伟大教练，甚至是空前绝后的篮球思想家、篮球艺术家等等一切伟大的头衔，除了篮球巨星之外。
身高和体重的先天条件，决定了古清林绝不可能成为职业篮球联盟中篮球巨星。
他的梦想是篮球巨星，而不是大部分时间坐板凳、偶尔出现在球场上的小土豆。古清林认为自己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巨人狭缝中存在着的小土豆的未来或者说下场，将绝对是惨淡的，甚至可以说是悲惨的。人们也许会说哎呀那个小黄蜂飞得真潇洒，或者说这个小土豆蹦得可真高啊，但是谁又知道他们昙花一现之后的职业生涯命运会是多么凄凉呢？他们需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成本，他们需要飞得更远才能飞到与别人相等的步伐距离，他们需要蹦得更高才能达到与别人齐头并进的高度，为了达到这样的距离和高度，他们必须更加拼命苦练，所以他们更加容易受伤，他们受伤以后，将不是继续坐在职业球队的板凳上免费看球赛，也不是继续到篮球俱乐部的财务室领底薪，而是拖着疲倦的步伐、忍着伤病的痛楚，卷席走人，淡然离去。
因此古清林必须马上放弃凌云和蓝彬他们的这种美好幻想，否则他无法摆脱上天和命运对他的这种讽刺。
职业有三百六十行，职业生涯的规划有无数种，关于成为职业球员的美好幻想，对于古清林来说，是一种最差的、最笨的职业生涯规划，因此古清林只能把它当做业余爱好来娱乐，但是决不允许自己再幻想通过它来给自己带来一分钱的收入，决不允许！
这种思想矛盾，是相当揪心的。
当古清林想到这里，发觉自己竟然浪费了一个中午的大好时光，在这里耗费了无数滴汗水，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受苦受累，对于自己所烦恼的事情――寻求工作事业的出路，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完全没有任何价值。古清林不禁万念俱灰，在塑胶地板上懒懒躺下，汗水混着泪水，不争气地淌下他二十三岁的脸膛。
就在古清林的眼睛望着高高在上的天花板，眼前一片空白，眼前一片茫然的时候，他听见从观众席慢慢向球场上走来的脚步的声音，典型的高跟鞋的“咯咯”的声音，离自己的左耳越来越近。
当这种声音停下的时候，古清林的上空出现一张披着长头发的脸，一张披着长头发的年轻女孩子的美丽的脸。
这是田倩倩的脸。
田倩倩蹲下自己的娇躯，让自己的脸离古清林的脸达到大约五十厘米的距离，让自己的眼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眼，可以看清对方的表情，从而让自己可以了解古清林到底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事情，为什么如此颓然地倒下。
古清林听见田倩倩在问：“你虚脱了吗？要不要糖水？五块钱一碗。”
于是古清林摇摇头。
田倩倩笑道：“你打球打得蛮好的嘛。”
于是古清林获悉田倩倩早已进来，而自己却没有发现。
田倩倩皱皱眉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于是古清林指指窗户的方向。
田倩倩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于是古清林掩面大哭。
田倩倩叹了一口气。
古清林蹲坐起来，与田倩倩对视了片刻。
天气已经够闷热的了，田倩倩受不了这种炽热的眼神，望向别处。
只听古清林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说：“我想你想得无法呼吸，想你想得好辛苦，想你想得无法自拔，想你想得夜不能寐，想你想得茶饭不思！行吗？”
田倩说：“快上班了，你回去吧。”
田倩倩就在工会工作，她的办公室在三楼。
古清林站起来，说：“最近忙什么？”
田倩倩也站起来，淡淡说：“还能忙什么？厂里不是快要举行篮球赛了吗？这几天开始计划赛制、抽签，准备奖品，准备宣传条幅，组织裁判委员会，打印通知，撰写开幕式演讲稿……你们机电部准备得怎么样？”
古清林边走边说：“用得着准备？去年厂队的两个主力在机电部，随随便便也拿个前三名。”
田倩倩边走边说：“去年厂队主力队和预备队有二十三名队员，甲板车间、安装车间和消防安全部各有四五个，你们算得了什么？现在调到消防安全部的陶冶也是去年的厂队主力，当时在机电部打前锋，很厉害，机电部少了他，我看没什么戏。”
古清林说：“机电部多了一个我，就有戏。有我在，不管什么甲板车间、安装车间，不管什么乱七八糟部，就没戏。”
田倩倩说：“呵，这么有自信啊？那我就看你的好戏喽。”田倩倩刚才认真看了古清林练球，的确很有些水平，倒是不敢出言损他。
“有你这句话，我感到很欣慰。”古清林说，“就凭你的这句话，你们机关各部门联队，在对阵我们机电部的时候，就会少输二十分。”
“这二十分是怎么回事？”田倩倩笑道。
“这二十分本来是我泄愤用的。”
“你跟机关有仇吗？”
“我跟你有些恩怨要了结。”
可是他身高只有一米七二，体重只有六十三公斤。
职业篮球联盟，不是没有这种身高和这种体重的球员。但是古清林知道，以这种身高和这种体重跻身于职业篮球联赛的人，要付出别人千百倍的努力，才能出现在职业篮球联赛的球场上……二三分钟！无论怎么努力，最好的结果就是这样的结果，再也没有更好的结果了。
如果说古清林有走进职业篮球联盟成为一名职业篮球运动员的美好想法，那么这样的结果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是的，他的这种梦想，与现实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也许古清林对篮球的理解，可以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篮球教练，甚至是空前绝后的伟大教练，甚至是空前绝后的篮球思想家、篮球艺术家等等一切伟大的头衔，除了篮球巨星之外。
身高和体重的先天条件，决定了古清林绝不可能成为职业篮球联盟中篮球巨星。
他的梦想是篮球巨星，而不是大部分时间坐板凳、偶尔出现在球场上的小土豆。古清林认为自己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巨人狭缝中存在着的小土豆的未来或者说下场，将绝对是惨淡的，甚至可以说是悲惨的。人们也许会说哎呀那个小黄蜂飞得真潇洒，或者说这个小土豆蹦得可真高啊，但是谁又知道他们昙花一现之后的职业生涯命运会是多么凄凉呢？他们需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成本，他们需要飞得更远才能飞到与别人相等的步伐距离，他们需要蹦得更高才能达到与别人齐头并进的高度，为了达到这样的距离和高度，他们必须更加拼命苦练，所以他们更加容易受伤，他们受伤以后，将不是继续坐在职业球队的板凳上免费看球赛，也不是继续到篮球俱乐部的财务室领底薪，而是拖着疲倦的步伐、忍着伤病的痛楚，卷席走人，淡然离去。
因此古清林必须马上放弃凌云和蓝彬他们的这种美好幻想，否则他无法摆脱上天和命运对他的这种讽刺。
职业有三百六十行，职业生涯的规划有无数种，关于成为职业球员的美好幻想，对于古清林来说，是一种最差的、最笨的职业生涯规划，因此古清林只能把它当做业余爱好来娱乐，但是决不允许自己再幻想通过它来给自己带来一分钱的收入，决不允许！
这种思想矛盾，是相当揪心的。
当古清林想到这里，发觉自己竟然浪费了一个中午的大好时光，在这里耗费了无数滴汗水，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受苦受累，对于自己所烦恼的事情――寻求工作事业的出路，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完全没有任何价值。古清林不禁万念俱灰，在塑胶地板上懒懒躺下，汗水混着泪水，不争气地淌下他二十三岁的脸膛。
就在古清林的眼睛望着高高在上的天花板，眼前一片空白，眼前一片茫然的时候，他听见从观众席慢慢向球场上走来的脚步的声音，典型的高跟鞋的“咯咯”的声音，离自己的左耳越来越近。
当这种声音停下的时候，古清林的上空出现一张披着长头发的脸，一张披着长头发的年轻女孩子的美丽的脸。
这是田倩倩的脸。
田倩倩蹲下自己的娇躯，让自己的脸离古清林的脸达到大约五十厘米的距离，让自己的眼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眼，可以看清对方的表情，从而让自己可以了解古清林到底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事情，为什么如此颓然地倒下。
古清林听见田倩倩在问：“你虚脱了吗？要不要糖水？五块钱一碗。”
于是古清林摇摇头。
田倩倩笑道：“你打球打得蛮好的嘛。”
于是古清林获悉田倩倩早已进来，而自己却没有发现。
田倩倩皱皱眉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于是古清林指指窗户的方向。
田倩倩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于是古清林掩面大哭。
田倩倩叹了一口气。
古清林蹲坐起来，与田倩倩对视了片刻。
天气已经够闷热的了，田倩倩受不了这种炽热的眼神，望向别处。
只听古清林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说：“我想你想得无法呼吸，想你想得好辛苦，想你想得无法自拔，想你想得夜不能寐，想你想得茶饭不思！行吗？”
田倩说：“快上班了，你回去吧。”
田倩倩就在工会工作，她的办公室在三楼。
古清林站起来，说：“最近忙什么？”
田倩倩也站起来，淡淡说：“还能忙什么？厂里不是快要举行篮球赛了吗？这几天开始计划赛制、抽签，准备奖品，准备宣传条幅，组织裁判委员会，打印通知，撰写开幕式演讲稿……你们机电部准备得怎么样？”
古清林边走边说：“用得着准备？去年厂队的两个主力在机电部，随随便便也拿个前三名。”
田倩倩边走边说：“去年厂队主力队和预备队有二十三名队员，甲板车间、安装车间和消防安全部各有四五个，你们算得了什么？现在调到消防安全部的陶冶也是去年的厂队主力，当时在机电部打前锋，很厉害，机电部少了他，我看没什么戏。”
古清林说：“机电部多了一个我，就有戏。有我在，不管什么甲板车间、安装车间，不管什么乱七八糟部，就没戏。”
田倩倩说：“呵，这么有自信啊？那我就看你的好戏喽。”田倩倩刚才认真看了古清林练球，的确很有些水平，倒是不敢出言损他。
“有你这句话，我感到很欣慰。”古清林说，“就凭你的这句话，你们机关各部门联队，在对阵我们机电部的时候，就会少输二十分。”
“这二十分是怎么回事？”田倩倩笑道。
“这二十分本来是我泄愤用的。”
“你跟机关有仇吗？”
“我跟你有些恩怨要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