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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傻瓜谢幕了 第一百零七回 出兵战武藏

    羽柴秀吉分割完织田氏的产业后,回归姬路城,各地暗流汹涌,勾结串联,打算再有动作。孟昭德则借此机会和众臣齐聚上野国,按照羽柴秀吉的“指示”开始东国攻略,会上文武列立两厢,除真田昌幸抵御德川氏,阿部定秀抵御北条氏,剩下全员到齐,军师阿倍秀明首先说道,“主公今日召集我们商讨东国的安定之事,大有一举奠定天下,平分东西的态势,所以此番出兵,乃是长久之战,需三军用命,连续攻克数个大名,一举扬名天下!”

    孟昭德接言道,“正是如此,先生所言有理,本家此番出兵,乃在克制北条氏,对于其敌对大名要拉拢,对于其附庸大名要坚决讨伐,且要将北条氏的国土尽量压制在相模一国,先生,你请先讲讲东国各大名的形势吧!”

    阿倍秀明颔首道,“纵观东国相模一线,和北条氏作对的,是安房国的里见义赖,因为上总蜷局冈本一岛之内,为了出头只有取得下总佐仓之地,此地乃北条氏久有,所以两国乃是世仇。至于下总国,被北条氏和结城氏分割,结城晴朝夹于缝隙中求生,所以依附于北条氏,为其独挡东面常陆国佐竹义重的兵马,而后就是紧邻上野国的下野国一国之大名宇都宫国纲,此人处事低调,没有和四方结仇,也不多做接触,大事都有家老鸟山城城主那须资晴掌握,这就是东国的关系,再往东去要翻越绵延百里的黑川和须贺川才能深入陆奥等地,就毫无意义了。”

    孟昭德边听边记,然后问道,“那么这几国当如何下手呢?”

    阿倍秀明立刻答道,“此事属下已经和两位参军藤堂大人,真田大人通过气,现在藤堂大人在此,不如请他为主上奏明。”孟昭德忙唤藤堂高虎,藤堂高虎于是取出怀中书札念道,“请主上和诸位大人参详,此乃进兵东国要略:欲进东国,需出奇兵,从弱处下手,当先出一兵牵制北条氏,而后剪除其侧翼党羽,宇都宫氏坐拥下野,处我军东面要害,若联络此人,劝其归顺本家,而后屯兵足利町,则我军可乘此借道南下,绕过下野国小山城重镇,奇袭结城城,力求一战俘获结城晴朝,灭北条氏腹部援兵。宇都宫氏灭后,应出两支人马,一支接应下总国里见氏,许其出岛要道佐仓城,命其归顺,而后出水路进攻江户港和三崎水砦。另一支人马出下总国腹部,进攻三川口,袭取此地后立刻拉拢佐竹义重,许其下总国上部,命其归顺,而后出陆路进攻武藏国。待宇都宫氏出足利町进攻河越城,佐竹氏出三川口进攻岩?城,里见氏水军出海封锁江户港后,则我军方可乘胜进击,命真田昌幸大人一万人进攻兴国寺城,本家主力进攻玉绳城,达到包围小田原城的目的!”

    孟昭德听罢略一沉思,问道,“此计虽然理想,可耗时甚巨,若是德川氏乘机袭取我背后当如何?另外我军征伐在外,处处都是要害,谁能担任这诱敌大计呢!若是敌不过北条纲成的武勇则不行,若是瞒不过幻阉这老狐狸也不行!且我担心三国贪图是真,进攻是假,若一旦四军联合,反而有可能一溃全溃,如何能保证他们的战力呢?”

    阿倍秀明忙解释道,“此番用兵,需临机决断,确实非一纸空文可定,不过三国必须要平,方可后图北条氏,家康三河兵马雄壮能战,不过亏在人数不多,若能紧守山道,让他一两个来回折损些兵马,家康必然不敢进,至于牵制北条,确实任务艰巨,需要一大将方能担当此重任啊!”说罢阿倍秀明对着孟昭德一使眼色,瞟到了山下政虎身上。

    孟昭德心领神会,嘿嘿笑道,“家中论马步战,勇者不外胜猛,旭一,重秀,不过重秀需要随军掌管烈火营和天雷营,看来只能在胜猛和旭一中选择了。”阿倍秀明和道,“主上忘了,胜猛大人随阿部大人镇守上野国馆林城去了,这是咱们进兵退兵甚至粮道的重要所在,调动不得的!”孟昭德装的好像才记起一样,拍着大腿说道,“对对对,那就只好让旭一委屈一下,他的武勇足以对持地黄八幡,也颇通兵法,可以用计啊。”

    堂下众将包括田中旭一在内都知道孟昭德和阿倍秀明的心思,各自暗笑,果然只有山下政虎猜不出,噌的站起身来喊道,“大人,你怎么偏心!当年掌管天龙军,有田中大人,可也有我政虎啊,为何今日单单不提政虎呢!是看不起政虎的武艺么,好,田中大人,你我一别多年,也不知道你是否颇有提益,来来来,出去大战三百回合,给大人面前见个高低!”田中旭一被一句话“一别多年”伤透了心,自知背叛本家,再难取得众将的信任,只好尴尬道,“山下大人言重了,旭一不敢战,非山下大人对手。”

    孟昭德闻言忙和阿倍秀明对视一眼,阿倍秀明解围道,“好了好了,政虎啊,莫要挑战了,你当我和主上不知你的勇武么,只是田中大人治军多年,颇通兵法,是帅才,我问你,若是你提兵去战北条纲成,幻阉知道后从旁偷袭你,或者断你粮道你当如何?”山下政虎猛的提了一口气,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子里一蒙,最后才讪讪道,“那就...那就再给我个军师,大人都有军师,我也...我也要一个。”

    这话说得满堂哄然大笑,孟昭德捂着肚子哎呦道,“你啊,你啊,你不问问看,就你那个火爆脾气,谁敢给你做军师啊,不要说别人,就是政文我给他调来了,你肯听他的话么,还不是一个不满意就瞪着眼睛喊‘你不尊敬兄长,是谁辛辛苦苦给你拉扯大的’,政文为了这个事和我说了几次了,政虎啊,不是我不用你,是你不争气,关键时候不能为我排忧解难啊!”

    山下政虎从小跟随孟昭德,将其视如神明一般,最怕的就是听到孟昭德说自己帮不上忙,是个没用的人,他被孟昭德这样一挑逗,果然大声喊道,“那我保证听从军师的安排,如果我发蛮子脾气,就让我...就让我被小卒子刺死!”说罢挽起衣袖,露出两条粗壮的臂膀,将坐在身边乐得什么一样的竹中重距给举了起来!一边喊道,“竹中大人,你哥哥生前就照顾我,我也听他的话,没悖逆过,我现在把你当你哥哥尊敬,你给我当军师吧。”

    山下政虎身高将近两米,把一米五几的竹中重距举到空中,搞得竹中重距又好气又好笑,他连连哀求道,“山下大人,山下大人,成何体统,快放我下来,自有主上做主!”山下政虎转头看了看孟昭德,只见孟昭德脸色带笑,阿倍秀明也是捂住脸庞,知道自己确实失态了,忙将竹中重距小心的放下,搔了搔头对孟昭德说道,“那是政虎失礼了,大人啊,你就给我派一个军师吧,我保证听话。”孟昭德这才点了点头,环视四周道,“谁人愿意请缨,和政虎领兵去抵挡地黄八幡啊!”

    话音刚落,满堂鸦雀无声,原来山下政虎虽为孟昭德爱将,可平日粗野惯了,除了竹中重治,山下政文几个,真没人能和他亲近,所以到了关键时候,谁也没这个自信能约束山下政虎,统治一支兵马。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才有一人从席间的最末处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属下愿意追随山下大人左右,从旁协助,抵挡地黄八幡,请主上恩准!”

    孟昭德一看,原来是小将铃木重朝,重秀嫡子(也有说是铃木佐夫太四子,也有说杂贺孙市另有其人,是他的儿子),这才是一位年仅十七的小将,他如何能当此大任?孟昭德不由看了阿倍秀明一眼,阿倍秀明转念一想,说道,“重朝打算前去,勇气可嘉,就委给他新赤备第一镇如何,不过军师之事还要一人员才可,不如秀明前往,佐助山下大人吧?”

    孟昭德知道这是阿倍秀明抛砖引玉之计,忙附和道,“哎,若是如此,只有军师亲自走一趟,你我分开,由我带兵劝降三国了。”此话一出,众将纷纷愧疚,心想一个十多岁的小将都能主动请缨,自己这是怎么了,于是各个躁动,皆要开口之际,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我久食主上俸禄,还是让我为主上分忧吧,区区地黄八幡不足惧,待我将其战旗取回,为主上装饰卧房。”

    众人一听,心中都有不满,这是何人出此狂言,不是有向主上卖乖示好的意思么,皆扭头去看,这一看,才都闭口不言,知道也只有此人有此大才,能够说到做到。孟昭德和阿倍秀明也抬眼看去,只见一位灰衣短打面目扭曲的猥琐老头斜靠在纸门上,坐在议事堂的最外侧,满脸的淡然气度。孟昭德一见此人开口,大喜过望,大声说道,“好!那就山下政虎领新赤备第一镇,第二镇,第三镇,五色营天字营,地字营,火字营,六千人出上野国,抵御北条纲成,重朝为副将,掌新赤备第一镇,请居士担任军师,襄助左右!”

    原来这位面目丑陋的老头就是天下第一幻术奇才,号称智谋无出其右,玩弄松永久秀,甚至帮助斋藤利三颠覆大名政权,天下人人敬畏之的果心居士,此人不通忍术,却作息和忍者一般,此人出身僧侣,却从不吃斋念佛,此人随时保持着笑容,可出手就是杀人无形的诡计,孟昭德早就听过此人的名声,对此人并不喜欢。三年前,孟昭德巡视信浓时,在路边看到一位快要饿死的老者,出于怜悯,孟昭德下马赐食,老者不能自进,孟昭德竟然亲自掰开饭团,融到水里喂他吃下,老者还醒后,并无感恩之情,只说道,“老朽听闻孟昭德仁义,果非虚言也,平日常有贵族子弟自视甚高,效仿孟尝春申,不过东施效颦,老朽则视如敝屣。又有勇武悍将,自以为能平统天下,老朽则嗤之以鼻。老朽一生漂泊孤独,从不肯臣服于真正的霸者,却不知今日能否从孟大人这里讨一万石粮食吃吃。”开口就要一万石粮食,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跟随孟昭德左右的步卒都对他直翻白眼,孟昭德初时也不甚欢喜,可惠隐院却突然说道,“贫僧每日所食,不过两顿饭,要两碗粥两盘咸菜,一条烤鱼即可,剩下的给这位老师傅吧。”孟昭德知道惠隐院自遁入空门之后,从不轻易为别人开言,深感惊奇,就答应了下来,让这个看似将死的老头做了一万石的大财主,待上野国甲斐等地平定后,复又封赏了惠隐院一万石。

    对惠隐院的意外表现深感惊奇的孟昭德曾几次询问惠隐院为何这么做,到最后惠隐院才回答道,“贫僧观此老者,虽然行止狂悖,但身上带有佛气,他开口就要一万石,家中只有贫僧有此封赏,贫僧当年为此事也曾彻夜未眠,不知自己能否领受如此财富,现在他提出了,正是冥冥中神佛化解贫僧的心结,于是顺水人情而已。”孟昭德这才对老头重视起来,派百地宇久郎私下探查此人的身份,可三年来一无所知,直到孟昭德兵出甲斐之时,一日路过信玄墓,老者对着墓碑姗姗落泪,孟昭德才好奇的问到为何,老者方才告知孟昭德,“吾本是一佛门弃徒,野名果心,听闻天下最重义气者乃上杉谦信公,最英勇善战者乃武田信玄公,最仁德爱民者乃孟昭德大人,所以辞别京都,一路赶来,未曾想才到美浓就听闻了信玄公病逝的消息,老朽正是为了英雄早殒而垂泪!”孟昭德这才知道此人乃是果心居士,世人杂谈怪论中说到的那个近似鬼魅的奇人,立刻敬重起来,且多年观察,此人虽然怪异,可心性很好,爱民宽政,一万石领地上其实每年只取五百石吃用,剩下都还给了农民,三年来还是那件粗布黑衣,就知道坊间之谈不足为信,对此人也爱惜了,礼数周到了许多,不过果心居士表明身份后,还是拒绝一切官职,也不理家中政务,每次议事想来的话就靠门一坐,说睡就睡,不想来干脆不来了,孟昭德也不管他,还是以礼相待,直到今日他方才主动请缨。

    有了果心居士相助,孟昭德便放心让山下政虎领兵了。1578年(天正六年)7月3日,孟昭德令山下政文总督国事,将五千人交予真田昌幸镇守甲斐,命阿部定秀镇守馆林城,山下政虎分兵六千出战地黄八幡,自己则率领全国兵马二万两千人,民夫及小幡持共四万人,出征东国,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北条氏剿灭战!

    山下政虎出兵之后,一路上约束部下,对果心居士礼待有加,果心居士本来瞧不起这个粗野大汉,只是性格使然,就喜欢帮助一些看似无才的人做出大事,可没想到他对自己甚好,临行时候也没有见孟昭德多加嘱咐,就渐渐的对山下政虎改观了,话也多了起来。行军三日后,大军从馆林城出,穿越上野国平原抵达了武藏国边境,北条氏得到了消息,命令武藏国出兵抵御,武藏国国主成田氏长于是命其子成田长忠,成田长兴,侄子武藏长垣率兵一万五千出忍城决战。

    要是放在往常,山下政虎一定二话不说就拉出去干一场,可此番一是发下誓言,二是敬重果心居士,于是他屯兵在武藏国边城深谷城城外五里,便不再前进,果心居士知道他是要看自己的意思,便二话不说,让铃木重朝守卫本阵,拉着山下政虎直出军营而去。两人行出二三里路,离着深谷城已经近了,果心居士才问道,“政虎大人,我问你,这武藏国是打还是不打,地黄八幡如何才能出兵被我们牵制啊?”山下政虎抓了抓头,苦思了半天,方才嘟囔道,“必然是打个大胜仗才好,然后北条纲成才会来报复!”

    果心居士笑笑道,“政虎大人好爽朗,不过这样不稳妥,那地黄八幡乃是北条氏仅存的名将,处事向来小心,是不会轻易用兵的,我们若大胜,则面对武藏国十余座坚城也要损耗不少力气,地黄八幡岂会不明此理,他必然不会管我们,而是按兵不动监视本家主上的动向,顾大局者也!”山下政虎哦了一声道,“那我们就屯在这里,让武藏国来打我们?”果心居士看了看这位天真的大将军,噗嗤一乐道,“若如此,岂不是让成田氏的小儿轻视了政虎大人你还有老夫我么!”山下政虎见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真正不明白了,忙问道那当如何?果心居士于是回道,“此番用兵,要胜,让对方知道我们的厉害,不敢轻视我们,让北条纲成也糊涂,搞不清楚我们这一支部队是疑兵还是真有实力,所以城池在其次,我们勿要为此耗费力气,斩首建功却在首要,成田氏长以为你我无能,把亲儿子都放出来了,咱们还不杀他个片甲不留么!至于之后如何,老夫以为,当缓攻而诈败,让北条纲成以为我们是一支强大的部队,却在用兵上出现失误,有机可乘,只有这样,一代名将才会出来捡便宜,然后我们立于不败之地,拖住他,让他进攻无路,后退无方,任务就完成了!”

    几句话简明扼要,说出了山下政虎一辈子也猜不透的大道理,山下政虎满心欢喜,忙施礼道,“那就请先生叫我用兵。”果心居士哈哈道,“不必不必,老夫年迈,秀明才是主上的先生,你就不必事事效仿了,还叫我居士好了,老头子这么多年,听惯了。至于用兵,来者乃是武藏国少国主,年轻气盛,且两子同在必然不会同心,我们先打一仗,然后我就能破敌了。”山下政虎听罢连忙答应,两人回营整军去了。

    那成田氏长为北条氏康所重用的外臣之一,忍城城主成田长泰嫡子,生于此长于此,家族在武藏国栖息数十载,氏康时代就恩宠不断,氏政时代因为缺乏人才,更是直接升其为国主,所以养成此人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性格,两个儿子也如果心居士所料一般,正是豪门无情意,偏偏一母所生最是仇人,平日一个居住在钵形城,一个居住在松山城,互不来往,倒是一个侄子尽心尽力守在叔叔身边,不过也是狼子野心,打算撺掇国主之位的恶人,这样三人拧在一起进兵,虽然人马一万五千,却开了三个本阵,谁也不服谁,直到山下政虎营外五里(一里是中国八里)处扎营,也是各自为战。

    次日天明,三人各自带队出来挑战,山下政虎,果心居士,铃木重朝也带队出来,这边新赤备一字排开,煞是好看,那边虽然三人不和,可为了建功也是各出精锐,长子成田长忠乃公认世子,带的是武藏国最精锐的山野兵五千人,各个身高臂长,背着纯铁砍刀,一看就知是近战高手。次子成田长兴虽然名分不正,可偏偏最受父亲喜爱,带的是武藏国新编制的轻骑兵五千,马匹不如新赤备的甲斐马精良,可倭国本来少马,有战马队已经难得。侄子武藏长垣这些年服侍成田氏长左右,没少上心,拉拢了一批豪族,带的是自己的嫡系步兵五千人,虽战力不知如何,可长弓硬弩,再加上火器的装备,也看出野心勃勃来,山下政虎见了这支部队,忙问道身边果心居士,“对方尽出人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居士是不是把步兵也拉出来,好好干一场?”果心居士微笑道,“凡争斗者,心性不平,临阵必乱,此三支人马相互不服,亦不会互相呼应,我们全是骑兵,正好分割包围,各个击破,若步兵出战反而会白伤性命,且此三人一看就不会带兵,不知道抢占先机,发动进攻,却趾高气昂的互相攀比,一会只怕忘了人数优势,要一骑讨的,我们就先打败他们的气势!”

    一番话说的山下政虎和铃木重朝连连点头,果然,那边成田长忠自持大哥身份,不许二弟和堂弟出手,让他们压阵,自己则大声喊道,“谁去拿下对方大将的首级,让我建功!”话音刚落,闪出一员骑兵,成田长忠一看,乃是山野兵总教习,家中的旗本武士太田资一,此人乃是太田氏第一武士,不由大喜道,“好!平助出马,我大胜了!”太田资一喊一声得令,立刻飞马出阵,直奔对面而来,到了还有一百步的距离,他拉住缰绳,大声喊道,“谁是孟家大将山下政虎,还不来与我决战!”

    山下政虎刚要回话,这边铃木重朝已经快马而出,手举父亲赏赐的长刃劈风刀,直刺太田资一道,“你是什么东西,用我家主帅出战,看我取你性命!”太田资一为人不甘落后,正要乘此出兵之际建功立业,哪知对方出来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武将,顿时恼火,举枪就搠,两人打马战在一起。这边铃木重朝刀劈连连,那边太田资一枪法不赖,两人一直杀了三四十个会合也不分胜负,山下政虎见了,不由对果心居士说道,“居士你看,这小子真有两下,刀法有板有眼,将来不输给他爹啊!”果心居士笑笑道,“这话让重秀大人听到要不服气了,我听闻上野国平定时候,他比他儿子后建功,到现在都耿耿于怀呢!”

    那边又斗了十几个会合,还是不分胜负,铃木重朝不知道这是武藏国第一高手,步兵的总教习,只知道自己首战出马,不能不胜,焦急之中突然马下一错,手中刀卖了个破绽,掉头就跑,太田资一是武艺高手,可架不住两面有几万人围观,不能让一个看起来初阵的小子戏耍了,于是不管这是否诈败,迎头便追,不过留了个心眼,手里攥住了暗藏在马鞍下的肋差,如果对方突施冷箭,打算玩一手单刀拨箭的功夫给大家看看。哪知道铃木重朝乃是杂贺氏出身,从小善使火器,从不知弓箭为何物,他这回马却是诈败,可没有暗藏弓弩而是短柄火枪。眼见太田资一近了,铃木重朝突然抽出腰间火器,回身就是一枪,嘭的一声巨响,太田资一忙举刀去挡,可哪里挡得住铁丸弹子,看都看不到从何处而来,就面门中了一枪,鲜血直流,人登时疼昏了过去。

    铃木重朝眼见得手,勒住马头,回身就砍,劈风刀直从太田资一左肩砍下,连甲带肉咔嚓嚓的裂开,已经昏死过去的太田资一被劈下马去,铃木重朝反手一刀,割掉了他的头颅,咕噜噜的在地上直打滚!这边孟军见了,立刻山呼万岁,那边成田长忠则气的咬牙切齿,心疼无比。眼见大哥出师不利,丧失了本国第一武术高手,成田长兴不由得意,从怀中掏出令旗一挥,大声喊道,“骑兵冲锋,看我大军夺下孟家大旗!”

    令旗当空划出一道红线,成田长兴背后的骑兵立刻如潮水一般涌出,原来是早就算计好了,要大哥出丑之后,自己搬回败局。眼见对方骑兵出发,山下政虎大声喊道,“居士,迎战吧!”哪知果心居士摇摇头道,“自有老夫为政虎大人算计!”说罢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对着天空举起,嘭的一声响,原来是土制的信号,一道黄烟直窜天际,顿时大军背后的营帐**出无数弓箭,漫天而下,奔着冲过来的武藏骑兵迎头痛击。武藏骑兵见对方没有防备,冲锋甚快,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暗藏弓弩,所以骑士并没有手持盾牌,这样被弓箭从上至下,霎时间就射倒了一排。

    眼见对方有所准备,成田长兴大喊道,“刹住阵脚!”可谁知骑兵听闻后想刹却刹不住,手上虽然狠狠的拽住马缰绳,马匹却脚下打滑,这样一拽一滑,噼里啪啦数百骑同时跌倒,压死压伤无数。果心居士所料不错,这三位公子哥都是没经历过战斗的,都以为大军一到破敌如吹灰一般,结果接二连三的变故,登时让成田长兴失了冷静,他在马上慌乱的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在一位机灵的武士下马一抄手,从草地里摸出一把东西来大声答道,“大人,这片旷野都被孟军浇了火油了!”成田长兴这才明白为何战马停不住,纷纷打滑,可又不想大哥看笑话,于是喊道,“步行冲过去再上马!给我杀掉对方大将!”

    都知道了是火油,还敢下马,这实在是昏的不能再昏的招数了,可主上之命不能不从,成田长兴的部下于是纷纷下马,对面果心居士见了哈哈笑道,“只知道他们不熟战阵,没料到是如此蠢材,那就省事了!”说罢掏出第二个火折,对着天际一放,立刻营盘内扑天盖地的火箭飞出,落地之处砰砰的炸响,火苗窜天而起,若在马上都难逃命,更何况已是步兵呢,成田长兴和他的属下立刻被烈焰包围,再加上战马受痛惊慌,乱窜挡住了退路,无数骑兵被马踏人践,无法逃出生天,纷纷死在烈火之中。好在成田长兴身边有数名忠心的武士,他们抽出太刀,不顾烈火的袭扰,砍断了挡在面前的战马马腿,从马身上扶着成田长兴窜出了火海,回到本军时候,跟出来的竟然不到两千人,折损过半!

    开始看到弟弟的部队被乱箭射翻的时候,成田长忠还很是幸灾乐祸,可大火一起,他也被这惨烈的局面吓坏了,弟弟回归本军后,都没顾上讥讽,只慌张的问道,“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好在武藏长垣冷静,他皱皱眉头道,“人家占了地利,在门前决战,谁知道那片草野中还藏着什么玄机,不如你我暂时退去,再想法破敌。”被大火一烧,成田长兴早吓破了胆,见武藏长垣这么说,立刻附和道,“是啊,是啊,我看这个统军大将很有本事,一定设了埋伏,不如先退去,再寻机破敌吧!”成田长忠本来就慌乱,两个弟弟这么讲,就更没胆子待下去了,又一想,此番弟弟折兵过半,自己不过丢了一个武士而已,论起来还是自己优胜,不如就此退去,也好将来父上怪罪二弟比自己多点,于是忙不紊的下令退兵,大军慌乱离去。

    山下政虎见对方退了,忙问道果心居士,“居士,追击么?”果心居士叹气道,“但凡无能之辈,虽进时慌乱,可退时未必,他们三人本不一心,我们正好借此各个击破,若真的逼急了,他们也会忘了争斗,齐心攻我,那么对方还有一万多人马,是我军两倍,我战不利,所以要缓图之,不可一口气逼到绝路啊!”山下政虎听罢深服,又问道,“居士,你坚持不让步兵出阵,原来是暗自布置了弓弩,可为何不告诉我呢?”果心居士笑笑道,“我早料到这三人要建功,就会先打听好对方来的什么人,你没看人家一骑讨,上来就交出了政虎大人你的名字么?所以军中必有忍者,我便不能大肆宣扬,政虎大人亲兵三百,帐外守卫不下百人,谁知道哪个是易容改装过的,我只好用心细挑选,找甲斐口音的几百人来设此埋伏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政虎大人,我这些事都是夜里进行,可三五日没好好睡觉了!”山下政虎听罢哈哈大笑,下令收兵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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