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游戏小说 > 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

第九章 傻瓜谢幕了 第一百零六回 清州分赃

    剿灭明智光秀的叛乱之后,羽柴秀吉名正言顺的收缴了明智光秀的所有土地和兵马,成为了掌管京都,坐拥备前,美作,播磨,丹波,摄津,和泉,河内,山城,大和等九国,十二万兵马的超级大名,另外和他私交颇重的水贼众九鬼嘉隆,安宅信康在同月宣布归顺,这样京畿西面的淡路水国和东面的伊势,志摩共三国也划归秀吉名下,顷刻间,本来遍布三大势力分割京都的织田众豪杰都成了羽柴秀吉门下的做客,除了一个孤立的安土城,竟然再没有他们的领土,在这种郁闷下,织田氏名下众军团长齐集清州城,要好好瓜分一下这片产业了!

    听闻这一消息后,天下枭雄纷纷侧目,都屏住了呼吸,等候清州会议的结果,好知道谁是将来的天下之主,未来包围网的盯防对象,孟家也不例外,孟昭德袭破各地织田氏大将后,留下军队安抚南信浓和西北信浓,又接到了真田昌幸固守山口,德川氏大军败回的消息,就放心的和军师阿倍秀明,护卫惠隐院开赴饭田山道,在岩村城等候清州会议的结果。

    忍者派出去三日不回,孟昭德有些坐不住了,他和阿倍秀明,惠隐院摆酒山头,一边消磨时间一边问道,“这清州会议看似是内部决议,可代表着天下大势,不知道先生以为最后谁能胜出?”

    阿倍秀明略一思索后道,“若说强势,家中此时说话还算些力量的当属老臣柴田胜家,丹羽长秀,羽柴秀吉和池田恒兴,前面三位大老自不必说,池田恒兴更是织田信长乳母的儿子,关系自然非同寻常,他的人脉是个优势,本来还有泷川一益这个骁将,可惜被主上驱逐,失去了地盘,就是打算兴风作浪也不能了,我料他连参与大会的资格都没有。”顿了顿后,阿倍秀明接着说道,“这分赃的勾当,人越少越好,所以众位大老都会赞成的,此人就排除了。除了这些拥兵自重的武将,若说信长公的子嗣,长子织田信忠,次子织田信雄,三子织田信孝,四子织田秀胜,五子织田胜长,本来信忠培养多年,是个有人气的,可惜和老五胜长一同死于叛乱,这样就只剩下三个不相伯仲的兄弟。”

    阿倍秀明此时从怀中掏出一幅图鉴来,是他多年游走天下写的“论诸大名家谱关系表”,孟昭德曾看过,只看了阿倍秀明写自己的那段“此人性宽宏,然有诡计,当断则断,不失枭雄风范,根基薄,不利发展,需缓图可成大事”后就不再看了,阿倍秀明于是照着上面记录的念道,“织田氏信长公次子织田信雄,年25岁,十年前攻打伊势藩国,领主北?氏不敌遣使求和,作为和约条件,信雄被过继给北?氏家督北?具房做了养子,篡夺了他家家督之权,此乃信雄发迹之战,所以织田信雄亦被称为北?信雄或北?具丰,五年前信长刺杀北?具房已隐居的父亲北?具教,并将具房囚禁,信雄从此成为真正的伊势之主,观其政绩,此人性格暴戾尤胜其父,为了超越信忠在家中的地位,信雄擅起刀兵,于去年初攻入伊贺藩国忍者居,不料惨败给伊贺忍者领袖百地三太夫之徒左马兴将五郎,直到去年底,为了替儿子找回面子,信长才出动大军平定了伊贺,信雄记恨此地百姓,屠杀了一万多人,足见此人气量狭小,此事家中亦人人皆知,所以不会有人公推此人为主。”

    说罢织田信雄,阿倍秀明又念道信孝,“信长公三子织田信孝,虽排行第三,可据说他其实比信雄还早生了两天。只是因为母亲身份低微,才被信长排到了老三,十二年前信长兼并北伊势藩国的豪族神户氏,是信孝过继过去并发迹的时候,所以织田信孝也称神户信孝。十年前,信长幽禁了神户氏家督神户具盛,用同样的方法让信孝坐上了神户氏家督之位,之后信孝多次参加平定伊势一向一揆之战,并曾和荒木村重做战,传闻他兵法不俗,武艺亦不赖,后以军功升到了负责平定四国的军团长之职。家中若论,当和丹羽长秀交好。”长篇大论后,阿倍秀明喝了盏酒,缓了缓气,“至于老四织田秀胜,他一是年幼,二是多年前就赐给了秀吉,因为秀吉无子,做了他的养子,此人随波逐流,就是有所想法,总没有比跟着他养父更合适的了!”

    孟昭德听罢点了点头,看阿倍秀明终于说完,立刻问道,“那就是要围绕织田信雄和信孝争执不下了?”

    阿倍秀明微微一笑道,“若如此,那可显不出筑前守的本事了,信雄暴虐不知感恩,不论谁和他一起,都只能说明此人的无知,若是筑前守拥护他为主上,那么国势立崩,自己的地位也会不保。至于织田信孝,此人却又过于贤能了,此人若假以时日,只怕比他死去的大哥还适合当家督,所以筑前守大人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若是有人站在他一边,才是有眼光,而且忠诚的义士。”

    孟昭德用手搓了搓地上的泥土,欲言又止,片刻后方才叹了口气,阿倍秀明立刻问道,“主上似乎想到什么,不如与属下等分享一二。”孟昭德这才勉强说道,“若是我为筑前守大人,此时最好的法子就是抓三法师上来,立大公子信忠的子嗣为太孙,然后自己佐政,平定天下,可是他若如此做,试问越前的柴田胜家,四国的丹羽长秀,美浓的池田恒兴会如何,此三人各自拥兵不下五六万,四家若打起来,可是几十万人的会战啊,百姓何其苦也!”

    阿倍秀明摆摆手道,“主上莫忧,一定打不起来的!”孟昭德闻言大喜,忙问道,“为何先生这样讲?”阿倍秀明于是扳着指头为孟昭德数道,“主上请看,这丹羽长秀可说是家中私欲最小,为臣最忠之人,他们此时虽然聚集清州城,可他的部下还在四国,有长宗我部的骚扰,若无人接应必然全军覆没,我料筑前守大人已经和长宗我部达成协议,只要他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家中大权,就和长宗我部划海而治,这样丹羽长秀就被筑前守大人攥在手里了,则此人不敢兴风作浪,兴许还会投靠筑前守大人!至于池田恒兴,此人虽然善战,而且身份优越,可偏偏远离京都,但凡纨绔子弟,缺什么也不能缺了金银,筑前守坐拥京都,掌握天下财富,只要拿出三分之一许给池田恒兴,那么拥护三法师又名正言顺,至于后面的政治文章,池田恒兴这样浅薄是看不懂的,他也不会反对!”

    孟昭德听到此哼了一声,冷冷道,“就是一个柴田胜家,光说他手下一位前田利家,那是治军有方,人人为其用命效死的良将,还有佐佐成政,火枪不输于本家重秀,武勇无双,这个人是不服气筑前守的。”阿倍秀明笑道,“此人确实为筑前守之大敌,若平分秋色,秀明亦不知道谁输谁赢,可偏偏关键时候此人在越中大败于直江兼续,输了一口士气,丢了一个面子,而且耽误了支援安土城的时间,等于没参加平叛,只想着分赃,这样的情况下,若秀明是筑前守大人,只要一句话,你剿贼无功,就足以将他排除了!”

    听阿倍秀明这么一说,孟昭德才放下心来,这清州城内四大家老,只有羽柴秀吉一个是可以名正言顺议和的,其余的人和自己私交不深,若贸然议和,自己总是上杉家突出的一国,总会让世人骂做忘恩负义,忘了当年谦信公就是死于征伐信长的途中。只有羽柴秀吉,这个天下人人都知道和自己交往甚深的人掌权,自己不和织田氏化解干戈,而是和羽柴家遥相呼应,才不会受到非议!孟昭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端起酒一饮而尽,将目光放到了遥远的东方!

    清州会议果然如阿倍秀明所料,织田信雄和织田信孝都以继承人的身份自居,兄弟俩钩心斗角,皆欲置对方于死地,然而瞬间就被众家臣淹没,让他们清楚的意识到,此番会议不是争立谁为家督的,而是考虑谁分多少土地的。随着两人的被打压,家中最有影响力的重臣,柴田胜家和羽柴秀吉彻底翻脸,胜家看不起秀吉的泥腿子出身,两人芥蒂久矣,此番更是闹得不可开交。柴田胜家提议三子织田信孝为家督,自己为辅政大臣,他认为信孝有胆有识是继承人的不二人选。但羽柴秀吉却借口信雄信孝兄弟都已过继他家,为维护织田家纯正的血统,必须立织田信忠的长子,信长的嫡孙年仅3岁的织田秀信(乳名三法师)为家督。柴田胜家在家中资格最老,羽柴秀吉则功勋卓著,且柴田胜家乃是二公子之臣,后降于信长的,一时间家中群臣也不知该支持谁比较好。

    这样会议开了五日,柴田和羽柴两方各执己见互不相让,渐渐要动起手来,大有剑拔弩张之势。眼见清洲城就要变成越后第二,闹他个十城主死九人的悲剧,丹羽长秀终于忍不住了,他站出来说了句决定会议结局的话,“在座诸公谁有好像秀吉一样讨灭明智光秀,为主公报仇雪恨的功劳?”池田恒兴等人闻言终于无话可说,也不再管柴田胜家的如何反对,终于让织田三法师做了织田家的合法继承人。

    会议开出结果后,在羽柴秀吉名下城中居住的三法师自然立秀吉为代言人,这个泥腿子出身的农民武士终于走上了人生的巅峰,开始大刀阔斧的分割织田氏的产业,首先,新家督织田三法师领有近江藩国坂田郡的安土城,归秀吉监管,织田信雄领有尾张藩国,定居城清洲城,织田信孝领有美浓藩国,定居城歧阜城,羽柴秀胜因为平叛有功,封为国主,领有明智光秀的旧领丹波藩国,丹羽长秀除原有的若狭藩国外,加增近江藩国高岛,志贺两郡,替羽柴秀吉看护长滨城,从此加入秀吉麾下,池田恒兴加增摄津藩国大阪,尼崎,兵库三郡,分得了京都的三分之一财富,柴田胜家除原有的越前藩国外,还得到近江丹羽长秀下辖外的所有郡县,羽柴秀吉自己则将剩下所有藩国,包括全倭国最重要的山城国(京都天皇所在地)名正言顺纳入麾下,从此活跃于天下之首!

    权势熏天的羽柴秀吉并没有因此狂妄自大,而是更加清楚的认识到未来的艰难,这样的分赃,除了自己和池田恒兴之外,不会有任何人感到满意,尤其是那个胡子花白已经年逾六十的柴田胜家,羽柴秀吉离开清州城后,越发明显的感觉到将来两人之间必有一场恶仗,这将是要耗费自己全部精力,不能有一丝庞杂影响的恶战,有鉴于此,羽柴秀吉立刻修书一封给孟昭德,供述天下大计,“兄百拜孟家家督昭德贤弟(此时羽柴家虽然列土封疆,可称为大名,要由天皇赐予官职,还要等几个月,所以此时还用百拜这样的敬语),望天下,唯东方弟可以一问高下,兄欲结束乱世,也长知弟有此意,前日获悉弟之来信,用词俯首称臣,兄不胜感激,不可论为君臣,当以兄弟而论,若兄接纳弟之建议,掌控京畿,威震西北,而使臣服,则如今有三人不可不防,第一为吾家之逆臣柴田,此人心性狂妄,悖逆无礼,早晚兄与其一战乃定,然此战关系重大,天下有乘此机会作乱之远见及实力者,只有剩下两人,一为本家旧日盟君德川家康,一为相模百年霸主北条氏政,此二人财雄势大,兵精粮足,且坐拥东南紧邻弟之卧榻,兄不免日夜担心,奉劝弟早日图之,尽力向东扩张,压制德川,包围北条,待兄平祸乱,而后支援,你我会师小田原城下,作一美名流传后世。”

    孟昭德读罢信后哈哈大笑道,“我这秃鼠大哥啊,是真的有长进,写信也开始文绉绉了,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啊!”阿倍秀明接过信,一口气读罢后说道,“此人言语大气,颇有举手投足定鼎天下的决心,不过英雄难容英雄,主上也要小心他将来对你放心不下,处处掣肘!”孟昭德叹口气道,“不用将来,他信上说的明白,让我放心扩至东南,意思就是若我按照他的想法那么我背后无忧,否则尾张,美浓一定会攻我弱处,他让我包围北条,威压德川,却只字不提吞并二字,且还和我约好会师小田原,这就是说我应该先尽量削减敌人的城池和兵源,这最后的一战还要他来打,早晚他要把势力扩至东国,不会让我一家独大的!不过我这兄长这般说话,已经比德川家康当年磊落的多了,我倒能接受,先生以为如何?”

    阿倍秀明脑中一过地图,细细答道,“若论兵法,真田大人胜德川家康可十倍有余,主上拨他一万人马,足以坐拥甲斐而不乱,德川难以出头,至于北条氏,他家坐拥关东五国百年,根深蒂固,若要征伐难免大伤元气,给筑前守大人将来衡治本家留下漏洞,所以当剪除其羽翼,然后诱其出兵报复,一战灭其斗志,再缓缓割其土地,方为上策!”

    孟昭德听罢呵呵笑道,“我就知先生必有妙计,可惜...我兄弟英年早逝,不然当偿所愿,能见先生襄助,为天下百姓谋一和平治世。”阿倍秀明和竹中重治交好多年,听孟昭德这样一说也是伤感,不由叹气道,“是啊,竹中大人乃我所见不多的豪杰人才之一,奈何天不佑他,只好秀明加倍用力,辅佐主上治理基业,开创盛世太平!”孟昭德忙感激的对阿倍秀明拜道,“那就拜托先生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