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第三十九章
安娜是第二天早晨来的帐篷,还给睡在帐篷里的两个男人带了早饭。
“我喜欢有肉的早饭，”诡夏咬着勺子傲娇地说。
安娜白了他一眼，揍没有理他。
“跟你母亲已经说过了？”谢远白问安娜，“收获季以后会很忙吧？”
“嗯,已经拜托村里的人了，”安娜说沉默了一会说，“我给了村长几枚金币，拜托他照顾母亲。”
“还有呢？”谢远白问。
安娜的嘴角轻轻地翘了翘：“然后我告诉他，如果我的母亲出了什么意外，我会杀了他。”
“你才七岁而已，不应该去威胁一个大叔！”诡夏严肃地说。
安娜耸了耸肩膀,从谢远白那里接过西班牙之鹿：“啊，我可是以黑色假面的身份说的。”
“你还没得到公会的承认呢！”诡夏嚷嚷起来,“现在就顶着公会的名字造势，是会受到处分的。”
“通融一次吧，”安娜大大咧咧地说，完全没有一点求人的态度，“所以我拿了早饭给你呀。”
“我能被这样的早饭买通吗！”诡夏瞪着女孩。
“没关系，我会让公会承认我的，”女孩傲慢地抬了抬下巴，“我会成为最出色的刺客。”
谢远白将一身华服默默地递给女孩，女孩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来。
这一天她许下一个心愿，这一天她放弃了平静和贫穷的生活，这一天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今天，当早晨的阳光落在她眼皮的时候，她的母亲看着她，既绝望又心疼，那种眼神让她的心变得更为柔软。
在很久以后的一天晚上，当谢远白再次问到这次决定的时候。女孩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会才说：“我当时差点就后悔了，我的母亲一直很爱我的哥哥，这会儿哥哥死去，我成了她唯一的支柱，我应该感到高兴。当母亲送我离开的时候，我一边走一边开始后悔……我只有八岁，而且，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也许我很坚强，但是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我的坚强不值一提，我该拿什么来对抗这个世界的残酷？天啊，我只有八岁……”
“我喜欢母亲的怀抱，田野的日落，还有和村子里最帅最活泼的男孩一起玩，我的整个世界都在那里，而我却要完全放弃这些——有一瞬间，我觉得我办不到。我想，我在干嘛呢，我能成为一个刺客吗？我会被杀的，那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知道吗，我那时候几乎下定决心要跑回母亲的怀抱了，我想我还小呢，而且又有一大袋的金子，我和母亲都能过上安逸又舒适的生活！真奇怪……我都已经打算往回跑了，但是我还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我在母亲期盼的视线里，没有回头……”女孩的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从来都不会注定成为什么人，我只是一个爱做梦的小女孩，我告诉自己，梦该醒了，该回母亲的怀里了……可是我还是走出来了，直到现在，我都是这么想的。一个梦做了十年，谢远白，你知道吗，我还是想继续做下去，直到回归死神的怀抱……”
把两个男人都赶出帐篷以后，安娜开始穿衣服。谢远白和诡夏很识趣地走到帐篷外面的空地上，但是才过了半分钟，女孩就嚷嚷起来：“这个衣服怎么穿啊！诡夏！”
“干嘛叫我！”诡夏不满地说，身为黑色假面公会第一刺客，怎么连关于衣服的问题都要随叫随到啊……
女孩把头探出帐篷：“废话，这衣服不是你偷来的吗？”
诡夏虽然反驳着，一边却乖乖地走向帐篷：“请别把重点放在‘偷’上好吗？”
谢远白坐在帐篷前面空着的草地上，看着偶尔掠过天空的亡灵鸟。他忽然有些享受这样的早晨了，有这样的喧闹声，充满着生活气息，仿佛回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年代……
“喂，你不是应该把眼睛闭上吗！我可是女人啊！”
“你哪点像女人了！你才七岁吧！”诡夏的声音比女孩更大，“连个衣服也穿不来！怪不得只能去花圃，连侍女长都不会让你做随从，连衣服都穿不好！”
“你嗓门不能轻点吗！”女孩抱怨道，“这些绳子是用来干嘛的？”
“系起来，笨蛋！你以为衣服怎么穿的呢……”诡夏回道，“咦，那么这根呢？”
“……可是是系在手臂上的？”
“……我试试看。”
然后帐篷里没声音了，估计两个人正琢磨衣服呢。
半个小时以后，女孩才走出帐篷。
谢远白笑起来，不管怎么说，诡夏还是挺有打扮的天分的。
安娜穿着驼色的上等细亚麻布的侧边开口式外衣，没有缝合的侧边用一排织着精美花纹的绸带系起来，里面穿着白色的蕾丝衬衣，以致于外衣的边缘和下摆露出层层叠叠的蕾丝。栗色的长发这会儿披在肩膀上，用白色的蕾丝发带固定，显得十分文静。
不过，女孩的皮肤因为常年受到阳光的照耀以及劳累，显得有些粗糙，营养不良加上沉重的思想负担，即使穿上了富人孩子家的衣服，依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没有关系，谢远白摸摸她的头，从今天开始，她会受到很好的照顾，来自黑色假面公会，或许训练的过程难以忍受，但是这些东西都是该得的。
谢远白早就将吉普收回到了手表里，虽然这东西挺方便的，但是为了这个世界考虑，还是要辛苦一点。出现与这个世界不符的科技对于时空规则来说，可是一个毁灭性的伤害。连同帐篷这些东西都放回手表里，所以他们轻装上路，对此，另外两个人虽然困惑，但是并没有说出什么“必须拿出来使用”这样的话。
这会儿，他们的外表看起来就像贵族。温文尔雅的斯文气质，华贵的衣服，以及无害的微笑。当然，这种样子在没有保镖的情况下，就像对盗贼和强盗说“快来抢我吧！”事实上，诡夏的确是为了这个而将三个人做这样的打扮，确切地说，是为了安娜。
“喂！我要换衣服！”安娜不满地嚷嚷，“这已经是第几波人了？”
坐在马车夫位置上的诡夏，支着下巴无所谓地说：“第三波？”
“明明是第五波了！”安娜叫道，“你就这么打算穿过城镇，然后在酒馆逛荡一圈，带来一大片的觊觎者！”
“这是为了锻炼你啊，”诡夏打了个呵欠，“下一个城镇里有黑色假面的分会，在那里你要接受测验，如果不通过的话，你就得卷铺盖回家了。”
“你只是觉得路上太无聊了吧？”坐在诡夏身边的谢远白叹了口气，缓缓地合上书。
诡夏又打了个呵欠，睡眼蒙蒙地看了谢远白一眼：“才不是很无聊。”
“明明就有！”坐在马车顶棚上的女孩郁闷地抱着肩膀，她的手里拿着谢远白给的短刀，锋利的刀刃就这么在阳光下明晃晃地闪烁着，警告着前来偷袭的人。
“刚才的动作有点慢，安娜，”谢远白转头对车顶上的女孩说，“你的速度应该更快和准确。”
“没错，同时兼顾优雅，”另一个人终于睡醒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安娜瞪着他：“我要优雅干嘛？”
“黑色假面——为什么很多人愿意花上几倍的金钱来雇佣黑色假面？”诡夏偏着头说，他伸出手，在阳光下他指尖上的阴影忽然活跃了起来，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上蹿下跳，“因为对于黑色假面来说，杀人是一种艺术，用什么样的方法，什么样的时机，什么样的姿态都是很重要的。所以这不仅要求你有杀人的技巧，更要有艺术的欣赏能力，优雅的举止是第一步，安娜，你必须像个贵族一样生活。”
谢远白郁闷地看着诡夏，在教育小孩的事情上，他不太能提供意见，而且他也不是黑色假面，不知道该怎么培养一个优秀的黑色假面。于是他只好折中地说：“这是一个漫长的工作。”
另一个人不以为然地说：“她只有七岁，有很长的时间来学习。”
“我八岁了！”女孩嚷嚷道。
“真遗憾，你的学习时间又少了一年，”诡夏迅速说，然后不再理会安娜，转头看着谢远白，“下一个城镇里有黑色假面的分会，要不要接点生意？”
“你在征询我的意见？”谢远白偏偏头，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佣兵招聘标准手册》，那是他在上一个城镇里拿的，厚厚的一本手册上记载了成为佣兵的条件以及职业，并且对每个职业有着成为佣兵优势的解说，让谢远白对这个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这种手册比起那些晦涩难懂的砖头理论书，更加直观，毕竟它是给佣兵们看的嘛——你可不能指望那些佣兵花上一两个月的时间来阅读一本砖头书。
“我们是搭档嘛，”诡夏凑近谢远白，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那是个大城市，历史悠久，很多公会都有分会在那里，黑市的消息也很灵通。”
“是吗……”谢远白看了气呼呼地坐在车顶上的女孩，“我们会呆多久。”
“我听你的，”诡夏靠的更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挑开谢远白落在眼皮上的黑发，“你应该知道那种工作更适合我们，噢，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们需要一个磨合期，而安娜也需要历练。”
“好吧，”谢远白拍掉诡夏的手，对方的气息扑在脸侧有种痒痒的感觉，尊讨厌，“历史悠久的城市吗，应该会有很多书吧？”
“不但有书，还有一个很大的教会分庭，”诡夏靠在硬邦邦的马车座上，“知识都被教廷和皇室掌握着，拿到图书馆的资格证需要一些时间吧。”
“可以伪造吗？”谢远白问。
“可以，但是需要一点时间，”诡夏想了一会说，“我可以让那边的人帮你造一张全国通行的。”
“那就麻烦了，”谢远白点点头，继续看手里的手册，“希望能有意外的收获吧。”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会在下午四点更新，回复也会在四点以后统一回复=3=
“我喜欢有肉的早饭，”诡夏咬着勺子傲娇地说。
安娜白了他一眼，揍没有理他。
“跟你母亲已经说过了？”谢远白问安娜，“收获季以后会很忙吧？”
“嗯,已经拜托村里的人了，”安娜说沉默了一会说，“我给了村长几枚金币，拜托他照顾母亲。”
“还有呢？”谢远白问。
安娜的嘴角轻轻地翘了翘：“然后我告诉他，如果我的母亲出了什么意外，我会杀了他。”
“你才七岁而已，不应该去威胁一个大叔！”诡夏严肃地说。
安娜耸了耸肩膀,从谢远白那里接过西班牙之鹿：“啊，我可是以黑色假面的身份说的。”
“你还没得到公会的承认呢！”诡夏嚷嚷起来,“现在就顶着公会的名字造势，是会受到处分的。”
“通融一次吧，”安娜大大咧咧地说，完全没有一点求人的态度，“所以我拿了早饭给你呀。”
“我能被这样的早饭买通吗！”诡夏瞪着女孩。
“没关系，我会让公会承认我的，”女孩傲慢地抬了抬下巴，“我会成为最出色的刺客。”
谢远白将一身华服默默地递给女孩，女孩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来。
这一天她许下一个心愿，这一天她放弃了平静和贫穷的生活，这一天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今天，当早晨的阳光落在她眼皮的时候，她的母亲看着她，既绝望又心疼，那种眼神让她的心变得更为柔软。
在很久以后的一天晚上，当谢远白再次问到这次决定的时候。女孩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会才说：“我当时差点就后悔了，我的母亲一直很爱我的哥哥，这会儿哥哥死去，我成了她唯一的支柱，我应该感到高兴。当母亲送我离开的时候，我一边走一边开始后悔……我只有八岁，而且，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也许我很坚强，但是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我的坚强不值一提，我该拿什么来对抗这个世界的残酷？天啊，我只有八岁……”
“我喜欢母亲的怀抱，田野的日落，还有和村子里最帅最活泼的男孩一起玩，我的整个世界都在那里，而我却要完全放弃这些——有一瞬间，我觉得我办不到。我想，我在干嘛呢，我能成为一个刺客吗？我会被杀的，那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知道吗，我那时候几乎下定决心要跑回母亲的怀抱了，我想我还小呢，而且又有一大袋的金子，我和母亲都能过上安逸又舒适的生活！真奇怪……我都已经打算往回跑了，但是我还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我在母亲期盼的视线里，没有回头……”女孩的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从来都不会注定成为什么人，我只是一个爱做梦的小女孩，我告诉自己，梦该醒了，该回母亲的怀里了……可是我还是走出来了，直到现在，我都是这么想的。一个梦做了十年，谢远白，你知道吗，我还是想继续做下去，直到回归死神的怀抱……”
把两个男人都赶出帐篷以后，安娜开始穿衣服。谢远白和诡夏很识趣地走到帐篷外面的空地上，但是才过了半分钟，女孩就嚷嚷起来：“这个衣服怎么穿啊！诡夏！”
“干嘛叫我！”诡夏不满地说，身为黑色假面公会第一刺客，怎么连关于衣服的问题都要随叫随到啊……
女孩把头探出帐篷：“废话，这衣服不是你偷来的吗？”
诡夏虽然反驳着，一边却乖乖地走向帐篷：“请别把重点放在‘偷’上好吗？”
谢远白坐在帐篷前面空着的草地上，看着偶尔掠过天空的亡灵鸟。他忽然有些享受这样的早晨了，有这样的喧闹声，充满着生活气息，仿佛回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年代……
“喂，你不是应该把眼睛闭上吗！我可是女人啊！”
“你哪点像女人了！你才七岁吧！”诡夏的声音比女孩更大，“连个衣服也穿不来！怪不得只能去花圃，连侍女长都不会让你做随从，连衣服都穿不好！”
“你嗓门不能轻点吗！”女孩抱怨道，“这些绳子是用来干嘛的？”
“系起来，笨蛋！你以为衣服怎么穿的呢……”诡夏回道，“咦，那么这根呢？”
“……可是是系在手臂上的？”
“……我试试看。”
然后帐篷里没声音了，估计两个人正琢磨衣服呢。
半个小时以后，女孩才走出帐篷。
谢远白笑起来，不管怎么说，诡夏还是挺有打扮的天分的。
安娜穿着驼色的上等细亚麻布的侧边开口式外衣，没有缝合的侧边用一排织着精美花纹的绸带系起来，里面穿着白色的蕾丝衬衣，以致于外衣的边缘和下摆露出层层叠叠的蕾丝。栗色的长发这会儿披在肩膀上，用白色的蕾丝发带固定，显得十分文静。
不过，女孩的皮肤因为常年受到阳光的照耀以及劳累，显得有些粗糙，营养不良加上沉重的思想负担，即使穿上了富人孩子家的衣服，依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没有关系，谢远白摸摸她的头，从今天开始，她会受到很好的照顾，来自黑色假面公会，或许训练的过程难以忍受，但是这些东西都是该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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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他们的外表看起来就像贵族。温文尔雅的斯文气质，华贵的衣服，以及无害的微笑。当然，这种样子在没有保镖的情况下，就像对盗贼和强盗说“快来抢我吧！”事实上，诡夏的确是为了这个而将三个人做这样的打扮，确切地说，是为了安娜。
“喂！我要换衣服！”安娜不满地嚷嚷，“这已经是第几波人了？”
坐在马车夫位置上的诡夏，支着下巴无所谓地说：“第三波？”
“明明是第五波了！”安娜叫道，“你就这么打算穿过城镇，然后在酒馆逛荡一圈，带来一大片的觊觎者！”
“这是为了锻炼你啊，”诡夏打了个呵欠，“下一个城镇里有黑色假面的分会，在那里你要接受测验，如果不通过的话，你就得卷铺盖回家了。”
“你只是觉得路上太无聊了吧？”坐在诡夏身边的谢远白叹了口气，缓缓地合上书。
诡夏又打了个呵欠，睡眼蒙蒙地看了谢远白一眼：“才不是很无聊。”
“明明就有！”坐在马车顶棚上的女孩郁闷地抱着肩膀，她的手里拿着谢远白给的短刀，锋利的刀刃就这么在阳光下明晃晃地闪烁着，警告着前来偷袭的人。
“刚才的动作有点慢，安娜，”谢远白转头对车顶上的女孩说，“你的速度应该更快和准确。”
“没错，同时兼顾优雅，”另一个人终于睡醒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安娜瞪着他：“我要优雅干嘛？”
“黑色假面——为什么很多人愿意花上几倍的金钱来雇佣黑色假面？”诡夏偏着头说，他伸出手，在阳光下他指尖上的阴影忽然活跃了起来，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上蹿下跳，“因为对于黑色假面来说，杀人是一种艺术，用什么样的方法，什么样的时机，什么样的姿态都是很重要的。所以这不仅要求你有杀人的技巧，更要有艺术的欣赏能力，优雅的举止是第一步，安娜，你必须像个贵族一样生活。”
谢远白郁闷地看着诡夏，在教育小孩的事情上，他不太能提供意见，而且他也不是黑色假面，不知道该怎么培养一个优秀的黑色假面。于是他只好折中地说：“这是一个漫长的工作。”
另一个人不以为然地说：“她只有七岁，有很长的时间来学习。”
“我八岁了！”女孩嚷嚷道。
“真遗憾，你的学习时间又少了一年，”诡夏迅速说，然后不再理会安娜，转头看着谢远白，“下一个城镇里有黑色假面的分会，要不要接点生意？”
“你在征询我的意见？”谢远白偏偏头，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佣兵招聘标准手册》，那是他在上一个城镇里拿的，厚厚的一本手册上记载了成为佣兵的条件以及职业，并且对每个职业有着成为佣兵优势的解说，让谢远白对这个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这种手册比起那些晦涩难懂的砖头理论书，更加直观，毕竟它是给佣兵们看的嘛——你可不能指望那些佣兵花上一两个月的时间来阅读一本砖头书。
“我们是搭档嘛，”诡夏凑近谢远白，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那是个大城市，历史悠久，很多公会都有分会在那里，黑市的消息也很灵通。”
“是吗……”谢远白看了气呼呼地坐在车顶上的女孩，“我们会呆多久。”
“我听你的，”诡夏靠的更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挑开谢远白落在眼皮上的黑发，“你应该知道那种工作更适合我们，噢，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们需要一个磨合期，而安娜也需要历练。”
“好吧，”谢远白拍掉诡夏的手，对方的气息扑在脸侧有种痒痒的感觉，尊讨厌，“历史悠久的城市吗，应该会有很多书吧？”
“不但有书，还有一个很大的教会分庭，”诡夏靠在硬邦邦的马车座上，“知识都被教廷和皇室掌握着，拿到图书馆的资格证需要一些时间吧。”
“可以伪造吗？”谢远白问。
“可以，但是需要一点时间，”诡夏想了一会说，“我可以让那边的人帮你造一张全国通行的。”
“那就麻烦了，”谢远白点点头，继续看手里的手册，“希望能有意外的收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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