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牢獄初知皮肉苦 娓娓情歌入梦怀
（101）
听说盐荒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李圹妹心急如焚。
“土保叔，那得赶快想办法呀！”
蓝土保看了看赛歌场上纷飞的彩旗：“圹妹，你们说说，人生在世是唱山歌重要，还是吃盐重要？”
石生抡过口风：“当然是吃盐重要啦，吃盐吃一点，喝酒喝一缸，没有盐吃软囊囊！”
蓝土保点点头：“是呀，吃盐比唱歌重要呀，圹妹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明天与帮会队的那埸决赛就别唱了行吗！”
圹妹大吃一惊：“别唱啦，为什么？”
土保：“为了盐！”
石生和水秀也诧异地鼓着眼睛：“为了盐？”
土保眨眨眼晴：“自从我们与帮会引发矛盾后，帮会就以种种理由，克扣我们用黄丁册买盐的份额，明天如果赢了他，我们徭山的盐……”
圹妹：“一定是这个张小虎公报私仇，我们与他没有完！”
蓝土保：“圹妹，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这个冠军能不能让给他们？”李圹妹看着蓝土保：土保叔，你来之前，商帮的人是不是找过你啦？对于我们来说，这冠军可以不重要，但要让歌相送，就是对所有山歌队不公，对期待着公平、公正、公开的所有民众们不公呀！”
蓝土保：“帮会的人说……”
圹妹冷冷地：“说什么？”
黑子吞吞吐吐：“他们说，如果……”
圹妹知道他们要说的话忿忿地：“你不说我替你说，如果他们得了头彩，就不卡我们的盐？如果他们得了头采，就要我成为张小虎的媳妇？如果得了头彩，徭山就能过上吃不愁、穿不愁的好日子……土保大叔，这些从老虎口讲出来的话你能信吗？”
蓝土保：“可是……这盐是天天要吃的呀……”
圹妹狠了狠心：“土保叔，你转告张小虎，只要他能戴上这顶金帽子，我李圹妹可以嫁给他！如果戴不上这顶金帽子，从此以后永远不能卡徭山的盐，断我们的路！”
蓝土保：“好，一言为定，我这就去告诉他！”
几天来，杨炳成也被来自民间这些色彩斑斓的山歌迷住了。每天比赛下来他总是点燃蜡烛，在自己的书房里，握卷踱步唱上几首：
送妹送到五里亭，
山上风景好迷人
半边太阳半边雨
你讲有情（晴）是无情（晴）？
他拨了拨烛花又摇头摆脑读下去：
相交莫嫌家境贫
情意抵得满盆金，
牵手上山去种竹，
扦根筷条也变青……
正唱在兴头上，杨望财轻轻走了进来：“阿成，张帮主又在深夜求见？”
杨炳成抬起头轻轻骂了一句：“这老东西又是纠缠歌王桂冠的事来的，捐了点钱就想独霸那顶金帽子，这天下的荣耀，岂能是金钱能买到的？不见！”
杨望财正要退下，杨炳成又叫住了他：“唔，看在他放了点血的份上，还是请他进来吧！”张百万挥着
双手打着哈哈：“杨大人，深夜来访多有打扰，多有打扰！”
（102）
“多有打扰，多有打扰！”
走进客厅的张百万，大咧咧在太师椅上坐下了。
杨炳成叫人沏上茶水：“那里话来，张帮主乃当地德高望重的名人，小官想请都请不咧……请坐，请
坐……”
张百万喝着茶，不转弯子说出来意：“杨大人，山歌大赛明天进入决赛，按照这几天的歌风而论，徭山队显出强劲的势头，如果这次官办盛会的头奖，让一支不起眼的小队拿去岂不乱了荷州的形象吗？”
杨炳成摇着头：“这有什么，这不正让众州民们晓得，我杨炳成不凌弱，不欺寡，不论何人何事都奉行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
“公开、公平、公正？”
张百万一阵大笑：“杨知州，杨大人，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公开、公平、公正的？”
杨炳成楞了一下：“张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百万：“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不能只进不出吧？”
杨炳成猛把桌子一拍，对着张百万就是－顿臭骂：“张百万我杨炳成就防了你这一着棋，你捐给山歌大会的赞助，本官已经笔笔入了州衙账簿，不信张帮主可以去查。你想用此款要挟本官，沽名钓誉、枉私循法门都没有……”
张百万不动声色坐在太师椅上摇着身子：“那钱是我一心一意捐给大会的绵薄之力，有什么查不查的？不过我这里还有几张贵府收银条，不知杨大人要不要过一过目？”
杨炳成接过张百万递过来的条子，反复看了看上面确实是杨望财写的笔迹，心里犯着嘀咕地大声喊着：“望财，望财！”
杨望财匆匆跑了上来。
杨炳成把收条在他面前一甩：“望财叔……这是怎么一回事？”
杨望财翻了一下条子：“阿成，这是小人卖那些水货的收入，这几天您太忙，我还没有向您禀告咧。”
听到杨望财吞吞吐吐的回答，杨炳成预感到事态的不妙。
今晚张百万敢这样趾高气扬地坐在自己的客厅中，他不是来作客的，而是来讨债的！
如果这个老奸巨滑的奸商翻起脸来，这点燃的火不但会灭，还可能引火烧身毁于一旦。
他狠狠给了二叔一个巴掌：“水货，水货，水货能值几百几千两银子吗？你……就知往人家火坑里跳……”
杨望财哭丧着脸：“火坑，火坑，谁知道这是一个火坑嘛！”
张百万站了起来：“算啦，算啦，卖买嘛，一家愿买，一家愿卖，这年头谁还怕钱咬手嘛……话说清啦，我得回去啦……”
杨炳成急忙双手一揖：“别别别，张帮主小官有话要说，有话要说。”
张百万看了看杨炳成又坐下来：“杨大人本帮主这厢洗耳恭听了！”
杨炳成挥了挥手，把杨望财支了出去压着声音：“这次大赛，歌手云集，帮会队若要取胜还得想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来，否则燃发歌民反感，就会引来轩然大波，你我也难向朝庭交代呀！”
（103）
张百万轻松耸了耸肩膀：“杨大人没有这么严重吧？”
杨炳成：“万事都要防微杜渐，才能百战不殆呵！”
张百万不以为然：“这顶金帽子戴在张三还是李四头上，还不是你一句话 ？”
杨炳成自言自语：“……布民歌手，来于生活，劳作比兴是他们的强项，只有断文识字的歌才能攻其不备，出奇制胜……对他们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呵！”
张百万站了起来：“智取也好，强攻也罢……这事就交给你啦……”
看着趾高气扬的张百万，杨炳成不寒而栗，只得惟惟诺诺将他送出了门。
朱见琛和仕福被张小虎关在帮会盐仓几天了，他们天天拍打着铁栅喊叫无人理会。
再这样关下去歌会就要结束，特地来与李圹妹会面的心愿就要尘飞烟灭。
被关在盐仓里的朱见琛心急如焚。为了能走出这个囚笼，为了能早日见到李圹妹，这见天他们天天站在铁栅前大喊大闹着：“ 开门，开门，快放我们出去，我们是来这里听歌的外地客商，关我们起来干什么？”
这天，刘掌柜带着几盐商到仓库拉货，听到叫喊走了进来。
“李疤子，什么人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商丁边打开铁门边惟惟诺诺地说：“刘掌柜，张少爷抓了两个刁民关在盐仓里，天天就疯子－样地又是喊又是叫的闹！”
刘掌柜走进盐仓看了看朱见琛：“哎呀，大老爷不是早就说过，今后不能把人关进盐仓的吗？怎么老是人货混装，快将他们处理走……”
商丁告诉刘掌柜，他们也想将两个疯子挪走，但少爷参加山歌比赛去啦，没有他点头谁都不敢动他关的人？并答应山歌会一完，马上禀报少爷就把这两个家伙处理掉！
刘掌柜摇摇头：“这盐仓又不是腌盐肉的冷冻库？真是乱七八糟……”
说完唠唠叨叨领着盐商验货去了。
这仓库里装的都一桶桶白晶晶的食盐，张百万把配给官盐的大权掌握手中后，每年都要克扣出－批份额，偷偷高价卖给外地盐商获取暴利。不是食盐产地的荷州，变成了出口食盐的大户。
提货的盐商着到这些食盐，幢景着－桶捅白花花的盐粒，即将变成一桶桶白花花的银子时，决定－手交钱，一手交货，马上运走，以免夜长梦多，生出变数。
说罢组织车子去了。
听了他们们话，朱见琛泪丧地坐在墙旮旯。
“完啦，完啦，这张少爷回来我们就要被处理掉啦！”
仕福看了看窗边的盐桶后摄手摄脚走了回来：“太子爷，想不想出去？”
朱见琛蔫着头：“出去，你真是白日做梦，这四处高墙壁垒，能飞出去吗？”
仕福指着盐桶：“刚才两个盐商不是说啦，一下他们要把这盐拉走吗？我们躲到盐桶里，不正是借汤下面？”
朱见琛拍着脑袋：“对呀，仕福，在宫中时谁都说你傻乎乎的，看起来你这脑袋一出到外面比我聪明，快快快，快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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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盐荒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李圹妹心急如焚。
“土保叔，那得赶快想办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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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生抡过口风：“当然是吃盐重要啦，吃盐吃一点，喝酒喝一缸，没有盐吃软囊囊！”
蓝土保点点头：“是呀，吃盐比唱歌重要呀，圹妹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明天与帮会队的那埸决赛就别唱了行吗！”
圹妹大吃一惊：“别唱啦，为什么？”
土保：“为了盐！”
石生和水秀也诧异地鼓着眼睛：“为了盐？”
土保眨眨眼晴：“自从我们与帮会引发矛盾后，帮会就以种种理由，克扣我们用黄丁册买盐的份额，明天如果赢了他，我们徭山的盐……”
圹妹：“一定是这个张小虎公报私仇，我们与他没有完！”
蓝土保：“圹妹，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这个冠军能不能让给他们？”李圹妹看着蓝土保：土保叔，你来之前，商帮的人是不是找过你啦？对于我们来说，这冠军可以不重要，但要让歌相送，就是对所有山歌队不公，对期待着公平、公正、公开的所有民众们不公呀！”
蓝土保：“帮会的人说……”
圹妹冷冷地：“说什么？”
黑子吞吞吐吐：“他们说，如果……”
圹妹知道他们要说的话忿忿地：“你不说我替你说，如果他们得了头彩，就不卡我们的盐？如果他们得了头采，就要我成为张小虎的媳妇？如果得了头彩，徭山就能过上吃不愁、穿不愁的好日子……土保大叔，这些从老虎口讲出来的话你能信吗？”
蓝土保：“可是……这盐是天天要吃的呀……”
圹妹狠了狠心：“土保叔，你转告张小虎，只要他能戴上这顶金帽子，我李圹妹可以嫁给他！如果戴不上这顶金帽子，从此以后永远不能卡徭山的盐，断我们的路！”
蓝土保：“好，一言为定，我这就去告诉他！”
几天来，杨炳成也被来自民间这些色彩斑斓的山歌迷住了。每天比赛下来他总是点燃蜡烛，在自己的书房里，握卷踱步唱上几首：
送妹送到五里亭，
山上风景好迷人
半边太阳半边雨
你讲有情（晴）是无情（晴）？
他拨了拨烛花又摇头摆脑读下去：
相交莫嫌家境贫
情意抵得满盆金，
牵手上山去种竹，
扦根筷条也变青……
正唱在兴头上，杨望财轻轻走了进来：“阿成，张帮主又在深夜求见？”
杨炳成抬起头轻轻骂了一句：“这老东西又是纠缠歌王桂冠的事来的，捐了点钱就想独霸那顶金帽子，这天下的荣耀，岂能是金钱能买到的？不见！”
杨望财正要退下，杨炳成又叫住了他：“唔，看在他放了点血的份上，还是请他进来吧！”张百万挥着
双手打着哈哈：“杨大人，深夜来访多有打扰，多有打扰！”
（102）
“多有打扰，多有打扰！”
走进客厅的张百万，大咧咧在太师椅上坐下了。
杨炳成叫人沏上茶水：“那里话来，张帮主乃当地德高望重的名人，小官想请都请不咧……请坐，请
坐……”
张百万喝着茶，不转弯子说出来意：“杨大人，山歌大赛明天进入决赛，按照这几天的歌风而论，徭山队显出强劲的势头，如果这次官办盛会的头奖，让一支不起眼的小队拿去岂不乱了荷州的形象吗？”
杨炳成摇着头：“这有什么，这不正让众州民们晓得，我杨炳成不凌弱，不欺寡，不论何人何事都奉行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
“公开、公平、公正？”
张百万一阵大笑：“杨知州，杨大人，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公开、公平、公正的？”
杨炳成楞了一下：“张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百万：“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不能只进不出吧？”
杨炳成猛把桌子一拍，对着张百万就是－顿臭骂：“张百万我杨炳成就防了你这一着棋，你捐给山歌大会的赞助，本官已经笔笔入了州衙账簿，不信张帮主可以去查。你想用此款要挟本官，沽名钓誉、枉私循法门都没有……”
张百万不动声色坐在太师椅上摇着身子：“那钱是我一心一意捐给大会的绵薄之力，有什么查不查的？不过我这里还有几张贵府收银条，不知杨大人要不要过一过目？”
杨炳成接过张百万递过来的条子，反复看了看上面确实是杨望财写的笔迹，心里犯着嘀咕地大声喊着：“望财，望财！”
杨望财匆匆跑了上来。
杨炳成把收条在他面前一甩：“望财叔……这是怎么一回事？”
杨望财翻了一下条子：“阿成，这是小人卖那些水货的收入，这几天您太忙，我还没有向您禀告咧。”
听到杨望财吞吞吐吐的回答，杨炳成预感到事态的不妙。
今晚张百万敢这样趾高气扬地坐在自己的客厅中，他不是来作客的，而是来讨债的！
如果这个老奸巨滑的奸商翻起脸来，这点燃的火不但会灭，还可能引火烧身毁于一旦。
他狠狠给了二叔一个巴掌：“水货，水货，水货能值几百几千两银子吗？你……就知往人家火坑里跳……”
杨望财哭丧着脸：“火坑，火坑，谁知道这是一个火坑嘛！”
张百万站了起来：“算啦，算啦，卖买嘛，一家愿买，一家愿卖，这年头谁还怕钱咬手嘛……话说清啦，我得回去啦……”
杨炳成急忙双手一揖：“别别别，张帮主小官有话要说，有话要说。”
张百万看了看杨炳成又坐下来：“杨大人本帮主这厢洗耳恭听了！”
杨炳成挥了挥手，把杨望财支了出去压着声音：“这次大赛，歌手云集，帮会队若要取胜还得想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来，否则燃发歌民反感，就会引来轩然大波，你我也难向朝庭交代呀！”
（103）
张百万轻松耸了耸肩膀：“杨大人没有这么严重吧？”
杨炳成：“万事都要防微杜渐，才能百战不殆呵！”
张百万不以为然：“这顶金帽子戴在张三还是李四头上，还不是你一句话 ？”
杨炳成自言自语：“……布民歌手，来于生活，劳作比兴是他们的强项，只有断文识字的歌才能攻其不备，出奇制胜……对他们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呵！”
张百万站了起来：“智取也好，强攻也罢……这事就交给你啦……”
看着趾高气扬的张百万，杨炳成不寒而栗，只得惟惟诺诺将他送出了门。
朱见琛和仕福被张小虎关在帮会盐仓几天了，他们天天拍打着铁栅喊叫无人理会。
再这样关下去歌会就要结束，特地来与李圹妹会面的心愿就要尘飞烟灭。
被关在盐仓里的朱见琛心急如焚。为了能走出这个囚笼，为了能早日见到李圹妹，这见天他们天天站在铁栅前大喊大闹着：“ 开门，开门，快放我们出去，我们是来这里听歌的外地客商，关我们起来干什么？”
这天，刘掌柜带着几盐商到仓库拉货，听到叫喊走了进来。
“李疤子，什么人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商丁边打开铁门边惟惟诺诺地说：“刘掌柜，张少爷抓了两个刁民关在盐仓里，天天就疯子－样地又是喊又是叫的闹！”
刘掌柜走进盐仓看了看朱见琛：“哎呀，大老爷不是早就说过，今后不能把人关进盐仓的吗？怎么老是人货混装，快将他们处理走……”
商丁告诉刘掌柜，他们也想将两个疯子挪走，但少爷参加山歌比赛去啦，没有他点头谁都不敢动他关的人？并答应山歌会一完，马上禀报少爷就把这两个家伙处理掉！
刘掌柜摇摇头：“这盐仓又不是腌盐肉的冷冻库？真是乱七八糟……”
说完唠唠叨叨领着盐商验货去了。
这仓库里装的都一桶桶白晶晶的食盐，张百万把配给官盐的大权掌握手中后，每年都要克扣出－批份额，偷偷高价卖给外地盐商获取暴利。不是食盐产地的荷州，变成了出口食盐的大户。
提货的盐商着到这些食盐，幢景着－桶捅白花花的盐粒，即将变成一桶桶白花花的银子时，决定－手交钱，一手交货，马上运走，以免夜长梦多，生出变数。
说罢组织车子去了。
听了他们们话，朱见琛泪丧地坐在墙旮旯。
“完啦，完啦，这张少爷回来我们就要被处理掉啦！”
仕福看了看窗边的盐桶后摄手摄脚走了回来：“太子爷，想不想出去？”
朱见琛蔫着头：“出去，你真是白日做梦，这四处高墙壁垒，能飞出去吗？”
仕福指着盐桶：“刚才两个盐商不是说啦，一下他们要把这盐拉走吗？我们躲到盐桶里，不正是借汤下面？”
朱见琛拍着脑袋：“对呀，仕福，在宫中时谁都说你傻乎乎的，看起来你这脑袋一出到外面比我聪明，快快快，快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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