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4
于子闻逃也似的冲出这个是非之地，只身一人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气喘许久，待心情平静后回头观望‘小天地’仍心有余悸。那个热闹的马蜂窝，唯恐怕它蜇着似的，仿佛起了鸡皮疙瘩，浑身难受，不自在。身处都市的大染缸里心里能不堵得慌吗！于子闻站在高处，远离尘嚣，鸟瞰他生活的纷纷扰扰城市，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他突然想转换一下心境，放松放松自己，以一种全新的观念角度从新审视着这座正在建设着的方兴未艾的大都市，环顾四周，他发现身处大自然中所看到的城市却是另一番美容如画的风景。眼距越远，城市的风貌就带有迷人的风采。到处呈现错落有致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玻璃面的阳光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那些偶而的随处可见的陈沟暗道污泥浊水和破烂不堪的角角落落，掩没在富丽堂皇的建筑中。都市的繁华表面呈现着状美和谐十分的干净清洁。可是你走进去，来到它的心脏，顺着它的血脉汇入大街小巷，呈现眼前的将是随处可见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任何面貌，混杂味儿弥漫，暄燥声不绝耳。叫卖声、吆喝声、谩骂声、哭闹声、欢笑声；有人开怀大笑，有人失声恸哭，有人饥不择食，有人一掷千金成了主旋律，奏响起了城市复杂喧闹的交响曲。于子闻此时此刻正是对这座城市既爱又恨的真实感受。
于子闻再次把目光投入那个叫‘小天地’的角落。有了派出所的干扰，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恢复了平静，他可以走了。
他原本打算去图书馆消磨时光的，但要从书本里获得知识需心平气和，现在的心境恐怕不行。所性信步大街走走吧，放松放松。想得很好，可步伐心不由己，很急很快，像是追赶着去办理什么迫切需要解决的事情似的，或是时间紧迫不赶趟儿啦。他躲着闪着身边所有似乎碰到身子的影子以及电线杆或者垃圾桶之类的障碍物，唯恐躲不。可周围的手、肩、衣服、挎提包总跟他形影不离不弃，感觉像是永远摆脱不掉似的。为了使绷紧的心玄安定下来，他来了个突然躲在一边站定，随后点然一只烟，深深吸了一口。透过缭绕烟雾，身边的人们都悄无声息地掠过，仿佛他们的脸部表情僵硬没什么表情，几乎所有人都显得很疲倦，紧张而忧郁，有时候也出现几个自鸣得意和怪模怪样的人。于子闻从大千世界里花花绿绿的人们感悟到有钱没钱的都活得累，谁都高兴不起来，都一如生活在虚无缥缈的梦幻世界中……干嘛都要跟自己过不去呢？真是郁闷啊！可谁又愉快呢？也许是自找的！这时，一个场景吸引住他的眼球：一位年轻小媳妇目无旁人的急冲冲横穿街道向这边疾步而来。她蓬头散发，一边擦眼抹泪，象有一肚子的委屈。尾随其后的是骂骂咧咧的丈夫牵扯着哭闹不止步伐慢姗的小男孩。男子一边追赶一面随时捡起路面的石子向女子抛去，使人哭笑不得。又是一个破碎家庭。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如果细胞破裂或者变异的话，不是癌症就是奇形，用什么化疗疗效方法都无济于事，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前景也是一片茫然。离婚---冲动过，之所以没有越池一步踩那个地雷区，是因为他的思想意识中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思维过这个概念，究竟因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难道是因为了她……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吗？一把她想起，立时就浑身不自在起来，他左右瞄了瞄身边行动的人们，深怕别人窥视到心中的秘密。他猛吸一口香烟，随手扑散迷雾----难道就不能换个角度来重新审视家庭的辣手问题吗？既然不能马上和她一刀两断快速斩乱麻，兴许你心里还有一小块那么个地方搁着她，还暗念着她的一些好处也说不定呢？那么，既然这样了从现在起就要调换观念，以斩新的角度来一个新的思维，一切从她的本质出发，要让局部从属于总体，全面朝向着一个美好的生活目标出发，在本质上，因素上，内容上，而不是在形式上，传统的观念上的纠缠来认真处理夫妻关系并非不是个好方法……天啊！这不是妥协吗？向谁？她吗？？还是自己的命运？？？但就是心里无论如何转不过弯来，决不是因此而原谅了她，不是的！我要她铭记，因为有爱，男人可以忍辱负重不怕艰难万苦生活艰难，全心全意守护着忠贞的爱情，不论男人女人守护情操这个圣洁的处女地，女人会在吃糠咽菜中流露出幸福的笑容，男人会在衣不遮体中得到满足，归根结底就是相互尊敬，为对方守住纯洁无暇的爱情。任何一方的不检点，都要对情感付出代价，将会有生活遗憾。只要活着，就要背负沉重的十字架。李好必须要付出代价，要让她像海丝特·白兰一样胸前永远无形中佩带着那个代表耻辱的红字！反正她对他所恪守的道德情操有所不恭。想到这里，于子闻的嘴角流露一丝无奈的苦笑。解解心中的愤懑，他仿佛一瞬间精神放松了许多，心情似乎愉快起来。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关键是从什么角度看待问题。有必要和李好认认真真地谈谈未来的时候了。是好是坏，是离是和，终有个合乎逻辑的理由，堂堂正正的即使结局出乎意料，那也要心平气和尽量想着对方的好处，满足对方的一切要求，拿得起放的下，现实总得面对。净身出户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离不起婚就别离。于子闻最看不起社会上的一些人，为了家庭一点儿鸡毛蒜皮的蝇头小利，甚至闹上了法庭，不是个爷们。幸福也是一种义务，要为之付出代价，双方都要扶植它。说实在的，话说回来，美容整形医生就像一名运动员，生活需有规律，精神要饱满，不应有任何私心杂念，这是一种责任。现在她为他的职业生涯创造了一切顺利的必备条件，凭良心李好做到了这一点。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都想起她的好处来。此时的于子闻又没有了溜达的心情，大概情还在理还乱。也许脑子用多了，太累了，身心疲惫。不知怎么，他有种马上回家的欲望，家的概念重新清晰起来，温暖起来。家庭是温馨的港湾。人人都需要有个舒实暖和的家。
李好果然在家，坐沙发上织毛衣，雪白的毛线，粗线条的，正在收高领口，一看就是为他准备的。见到他，停下手中活儿，问：
“吃饭了吗？”
“还没有。”还是那种怪模怪样的笑。
“我去给你热热。”她已经习惯了。
“不用啦，谢谢，我自己来。”
于子闻脱下风衣，挂上衣服架，向厨房走去。李好紧随其后跟进来。
“不用你，我自己来。”
“还是我来吧，现在我习惯了。”
于子闻退向一边，默默地看着李好忙碌的身影，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于子闻想，“夫妻的关系如果 如果失去纯洁情爱作支承，就会变得象恶魔一般凶残可怕，他们现在的夫妻生活现状，是被破坏了的，扭曲的！”
从微波炉取出的饭碗有些发烫，于子闻急忙伸手接过来。桌面上的饭菜齐全了。一盘西兰花，一盘酸菜炖排骨；一碟小咸菜，一碟他非常爱吃的猪肝。李好又从冰箱拿出一瓶葡萄酒，得意告诉他，这是她父亲送来的陈酿老酒，通化红梅葡萄酒，老牌子，纯山野葡萄酿造，挂浆。这是老人表达的一点儿心意……
于子闻斟上一杯，一饮而尽，又满了一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他好像很贪杯。他喝的仿佛不是酒，而是使他失去一切知觉的麻醉药，一时意识有些模糊，但心里很暖乎，犹如正在手术台上的美容整形患者突然清醒过来，咂拨咂拨眼睛，恢复了久违的感知一样，否则就会发生意外，引起他的惶恐不安。他看了看还站在桌子对面的李好，不承想她正死死盯住他被杨丽花咬过的手腕子不放----那牙印子还清晰可辩。于子闻那伸向碟子的胳膊和手直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谁给咬的？！”李好的眉目打了个问号，她是他的妻子，她有权利质问。
“患者。”于子闻回答的很干脆，很平静，因为他光明磊落。
“女的！？”
“是的。”
李好怀揣着疑惑，默默地离开，轻轻地把门掩严。
于子闻夹一块最得口的猪肝，这玩应儿有嚼头，苦腥里渗着香，回味无穷……
突然，他停止俎嚼，好像想起了什么，冲李好喊：“这猪肝哪里买来的？”
李好被吓了一大跳，推门而出。
“怎么啦？”
“那里来的！”于子闻筷子头点点猪肝碟子。
“超市呀，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老跳你！”
“哪家超市？”于子闻紧追不舍，表情严肃。
“二驴子卖西瓜那个金得利呀，怎么啦？”
“哇”的一声，于子闻立时呕吐起来。他急忙用手捂住嘴，起身跑到垃圾桶很不得马上清洗胃肠，吐得再也不能吐了，又来到水龙头前打开，彻底洗漱口腔。
李好大惑不解，睁大的眼睛：这究竟是怎么了？！
“垃圾食品，绝对是垃圾食品！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去金得利超市去买熟食品了，味道好，但没营养，尤其是不卫生！”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刚刚从加工的那个地方回来。真恶心！记着，永远记住。”
“哦……他去那个地方干什么呢？”
李好所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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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子闻再次把目光投入那个叫‘小天地’的角落。有了派出所的干扰，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恢复了平静，他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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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好果然在家，坐沙发上织毛衣，雪白的毛线，粗线条的，正在收高领口，一看就是为他准备的。见到他，停下手中活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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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啦，谢谢，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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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子闻斟上一杯，一饮而尽，又满了一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他好像很贪杯。他喝的仿佛不是酒，而是使他失去一切知觉的麻醉药，一时意识有些模糊，但心里很暖乎，犹如正在手术台上的美容整形患者突然清醒过来，咂拨咂拨眼睛，恢复了久违的感知一样，否则就会发生意外，引起他的惶恐不安。他看了看还站在桌子对面的李好，不承想她正死死盯住他被杨丽花咬过的手腕子不放----那牙印子还清晰可辩。于子闻那伸向碟子的胳膊和手直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谁给咬的？！”李好的眉目打了个问号，她是他的妻子，她有权利质问。
“患者。”于子闻回答的很干脆，很平静，因为他光明磊落。
“女的！？”
“是的。”
李好怀揣着疑惑，默默地离开，轻轻地把门掩严。
于子闻夹一块最得口的猪肝，这玩应儿有嚼头，苦腥里渗着香，回味无穷……
突然，他停止俎嚼，好像想起了什么，冲李好喊：“这猪肝哪里买来的？”
李好被吓了一大跳，推门而出。
“怎么啦？”
“那里来的！”于子闻筷子头点点猪肝碟子。
“超市呀，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老跳你！”
“哪家超市？”于子闻紧追不舍，表情严肃。
“二驴子卖西瓜那个金得利呀，怎么啦？”
“哇”的一声，于子闻立时呕吐起来。他急忙用手捂住嘴，起身跑到垃圾桶很不得马上清洗胃肠，吐得再也不能吐了，又来到水龙头前打开，彻底洗漱口腔。
李好大惑不解，睁大的眼睛：这究竟是怎么了？！
“垃圾食品，绝对是垃圾食品！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去金得利超市去买熟食品了，味道好，但没营养，尤其是不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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