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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4

    事隔一周,也就是刘桂荣拆线的那天早晨,于子闻办公室的门被突然地踢开,只见刘桂荣怒气冲天、满脸杀气地闯进来,把屋子的人吓一跳。此时,于子闻正在同他的助理医师王立志商量工作,见此情景怔住了。

    “怎么回事?”于子闻严肃地质问,紧锁眉头,竭力掩饰心中的不悦。王助理起身让坐,随后关门。走廊有人走动,怕影响不好。

    “怎么回事,你说怎么回事!看看你怎么给我切的破眉,嗯?”

    刘桂荣拨愣着脑袋直扑到于子闻的脸上,气喘吁吁的。她手中握着一瓶矿泉水,说着还灌了一口,从嘴里漾出一些,撒在桌面上,她随后用手背一抹,掐起腰来,怒视着于子闻,摆出一副来骂街的样子。此人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王助理提来椅子,面带微笑,和霭地说:“您先坐下来,有事慢慢说。”

    “滚!该你屁事?”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王立志登时涨得满脸通红。

    “怎么说话?我就这么说话,你能怎么着吧!”

    刘桂荣好像找到了爆发点,冲着王医生来了。她拧开瓶盖,掐着园滚滚的腰,一仰脖子喝了一口,然后直瞪着这位不知所措的小伙子,要把他就着水吃了似的。

    这女人现在好赖话不进,怎么属疯狗的?见谁咬谁。王助理心里说。

    于子闻身体摆正,稳住情绪,让自己安定下来,平静地说:  “你的眉有什么问题吗?”

    刘桂荣转过脸,又冲着于子闻吼起来:“我不说,你看看,嗯,眉毛明摆着一个长一个短,你为什么当时不給整得一样,现在又不能描眉,要多磕碜有多磕碜,你说怎么办吧,我得要个说法。”

    于子闻明白了,这是来“医闹”的主。处理不妥麻烦。

    “是这么回事,你知道不知道你的眉纹的原来就不一样吗?明显的长短不一,为什么非要将短的那只眉人为的切长呢?而且我当时说过可以把它纹的向长的一方看齐,这样短的一方又没有切的痕迹,还好纹绣,难道这样的建议不好吗?”

    “我不懂这些,我就知道现在不好看,不对称,你看怎么办吧。”刘桂荣摆开不讲理的架式,开始耍横了。

    “王医生,请你把受术者的档案找出来,里面有术前和术后的对比参照相片和手术协议书拿给这位女士看,这位女士您先别激动,咱们事实胜于雄辩。”

    于子闻平静地说。

    “好的!”王医生迅速从资料柜中找找出刘桂荣的档案,递给她看。

    “我看看,”刘桂荣一把夺过来,看都没看,随即来了个使人惊诧的动作:突然将照片撕得粉碎,撒在地上,又将手术协议书扯成几条(仍掉一些)攥成一团硬生生塞进嘴里嚼吧嚼吧,然后就着矿泉水一仰脖子咽进肚子里,好悬没噎过气去,脸憋得红紫,一边还嘟囔着:“谁……谁……知道你们……给了我写了那个……什么玩意儿,我不懂,要不那个什么吧,把我恢复原来的样子得了。”

    “你……”

    “你怎么能这样啊!”王医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差点儿没晕过去,气得不行。悬在空中欲夺又止的手,不知所措。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于子闻忽地站起来,一拍桌子,质问道:“见过无理取闹的,没见过你这么无礼取闹的。你今天来究竟是想干什么来!”

    “哎呀,”刘桂荣并不示弱,反而更加来劲了,她一手掐腰,一手用矿泉水瓶子点指着医生,“你拍桌子吓唬灰呢?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告诉你吧,我哥是黑社会老大,谁都得给我面子,你说吧,我的眉毛被你给整坏了,你看得怎么赔我吧!”

    “赔?怎么个赔法?!”

    “你说呢?”

    “我不知道!”

    “你别装糊涂——那好,我直截了当吧,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你想要讹诈啊……”王助理听不下去了,插了一句。

    刘桂荣瞪起眼珠子,向烦她人的方向踢了一脚。

    “你他妈的找揍是不是!”

    “你有事说事,请不要胡搅蛮缠!”于子闻伸手示意,阻止她胡闹下去。

    “那好吧,我听你咋说!”

    刘桂荣见医生这一说,象变个人似的,马上变得很听话的样子,坐到沙发上,大腿合拢,紧紧夹住双手握着的矿泉水瓶子,甚至还冲着于子闻呲牙咧嘴地笑了笑。

    王立志见她老实些了,壮壮胆子对她说:“我们有客服部,专门处理医患纠纷的,您有什么事需要解决的,请跟我来。五楼,请吧!”

    刘桂荣一听这话又火了。

    “我操!我……怎么什么事都有你,键似的。我跟于大夫说话,显着你啦!别多嘴行不行……什么客服部?谁给我做的手术我就找谁。你小子可别惹翻了我。告诉你我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刘桂荣的眼珠子涨得要蹦出来,冲着王助理仰起脖子喝光了矿泉水,然后掂掇着瓶子,然后乜斜着对方,意思是警告他如果再多事,就用它来砸。

    王立志见如此泼皮,心生一计,走近于子闻耳语一句:“我出去一会儿,小心着点!”

    于子闻似乎明白王医生的想法,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谢谢你!”

    刘桂荣静静地坐在那里,神色有些紧张,直勾勾地盯视着两位医生的小动作,不明白什么意思。灯炮似的眼珠子渐渐地缩进眼睑里,眯缝起眼睛,揣摩着他们的意思。眼看着王医生离开办公室。

    “好吧,你说我对你实施的手术项目失败了是吗?”

    于子闻用话语将刘桂荣的脑袋唤转过来。

    “就是,给我毁容啦!”刘桂荣毫不客气地说。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说被毁容了,我认为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你我意见分歧大,我们有解决的办法,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来个医学美容鉴定,你可以自己去,也可以我们带你去,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决不推卸,该怎么办怎么办,如果真需要赔偿的话,该赔偿的我们一定赔偿,好吗?”

    于子闻态度诚恳,语调和霭。

    刘桂荣显得很不耐烦,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将手一挥:“什么乱七八糟的,去什么医学鉴定?那全是你们的人,都是同行,骗谁呀!我不去,我什么都懂,干吃哑巴亏。再说,不就是赔点儿钱吗?你们这么大的医院,拿个十万八万的算个屁啊!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磨叽啦,我少要点儿,给我五万吧,事成后,我从此不再蹬你们的门,永远都不再找你们的麻烦,你看怎么样?我说话算数。”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们走正规渠道,这样对谁都公正。”

    “这么的吧,我再让一让,三万,三万行不?我不是从你个人要,我从医院要,又不是你个人掏腰包,就算你帮个忙,完事之后,我们还是朋友---见于子闻的动作表情还是不大可能---我这也是对你情至意尽了,谁不知道,我刘桂荣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现在被你弄成这副损德性,叫我怎么去见人?嗯!你知道不,我身体不好,有严重的心脏病,一气就背过气去,满嘴吐沫子,死过好几回了。对了,还有我老公,为这事要来杀人,要和我离婚,我就要妻离子散了,我和谁说去我。我要你们三万块钱多么我。你知道不?我这些天另补了多少贵药哇我,合计合计也不止三万吧!”

    说完,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天抹泪起来。

    “我们医院向来是按规章制度办事,你这样是无济于事的。”

    于子闻再次表明立场,明确态度。

    “你他妈的---吃硬不吃软是吧?!”

    刘桂荣再次暴跳如雷起来。

    “你……”

    这时,护士长把吴院长领进来。院长脸色阴沉,他根本没有理会刘桂荣的存在,径直来到办公桌前。于子闻马上起来让坐,院长阻止了他,背起手,听他汇报。显然院长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刘桂荣木讷的站着,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于子闻同院长耳语,小声的诉说着事情的经过,院长时不时的点点头,或者嗯嗯两声,有时显得很是惊讶:什么,相片给撕啦?什么什么手术协议书给吞了……纯属胡闹……岂有此理!

    吴院长那严厉冷峻的目光渐渐射了刘桂荣。

    刘桂荣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一股力量开始散离体外,野蛮劲减弱。

    门再次打开,是助理医生王立志,身后还进来一男一女,看装束,相似公安保安人员。

    屋里一阵骚动,但随后又不知不觉的安静下来。

    怎么的,打110啦?!事以至此,索性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爱咋地咋地吧。想到这里,刘桂荣又来了彪劲儿,用矿泉水瓶子指向王医生嚷到:“

    “我操,把公安局的人都叫来啦!姑奶奶不怕,我告诉你们,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对xx党,能怎么着我吧。今天你们赔给我----钱!就是xx民来了,都不好使。”

    刘桂荣说完,抹抹嘴角堆集的唾沫子,一屁股磙在沙发上,歪个头,仰上脸,横着眼神。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混账东西,国家主席的名字也是你们这种人随随便便叫的,目无尊长,简直无法无天!”

    吴院长被她这句话激怒了,脱口而出。这也太不象话了。

    咳!女人要是不要脸,天老爷都没办法。

    刘桂荣见院长对她动粗口,来了爆发点,她突然瓶子一摔,跪着扑向院长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大喊大叫:

    “大伙快来看呐,你们的院长打人啦!我不活了,你打死我吧,快打呀。”她一边耍埋汰,一边用一只拳头狠狠得擂院长的腿,见此情景,慌了神儿的大家急忙向前拉开,硬将她按在沙发上。刘桂荣继续耍赖“哎呀我的妈呀!可不得了了,院长打人了啊,我有严重的心脏病,就要不行了,马上犯了。我……完了”

    刘桂荣嘟囔完,立刻放横,直挺挺的摔在沙发上,口吐白沫,还翻了翻白眼,憋住呼吸将脸胀的绯红。

    在场的人都被她逗的哭笑不得,一看就知道是装的。

    王立志向身边的公安同志说:警察同志,你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

    等她安静下来后我们把她带走,请你们也去个知情人,做下笔录,等候处理。

    吴院长说:“不用了,谢谢你们,她这样安静一下也好,我们医院尽量处理好这件事,她不是说犯了心脏病了吗,王医生你帮这二位同志把这位女士抬到心电室去,不行就用电击疗法,那东西虽然痛苦但疗效好,成效快,立杆见影。”

    刘桂荣一听这话一骨碌坐起来,抚摸着胸脯说:“哎呀我的妈啊,我可算过来了,好了!”

    大家又忍不住笑了。吴院长严肃的对刘桂荣说:“好了就对了,你有什么事,用不着耍这套把戏,如果你真的来解决问题了请跟王医生到我办公室,我随后就来,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刘桂荣眯起着眼睛思索着,感觉在这样闹下去,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 行,我听院长的,反正你们得给我个说法,我老公为这事就要和我离婚了,我……”

    王立志连忙打断她的话,既然这样你就跟我走吧,请!

    刘桂荣在人们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了。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于子闻一下子坐下,身心疲惫,一副委靡不振的样子。

    “振作起来!”院长最看不惯青年人一遇到挫折就是这种‘熊’样子。“这毕竟是个别现象,无论如何出现问题,我们都应该站在医患的角度去理解,这是我们医疗美容整形医生的责任。”

    院长两手支撑桌面,注视着于子闻。

    于子闻突然感到院长一直站着说话,自己坐着,急忙起立让位。

    院长拍拍他的肩膀按他坐下,说:“我到那边看看,记住,做我们这行当的什么样的人都能遇到,遇事要冷静加镇静。我们医疗美容整形行业所面临的人群其中大部分尤其是女性,多多少少的患上了一种现代社会生活生成的病,从医学的角度叫-----情源性焦虑症。”

    “情源性焦虑症?”

    “对,情源性焦虑症,我们应该重视起来,要不然医疗美容整形的发展容易走进死胡同。挤个时间,我们共同研究探讨,认真对待,从直观表象看,它属于人的精神领域范畴。”

    于子闻陷入了沉思,以至于院长走了都不知觉。一个新的课题摆在美容整形医师面前。于子闻拿起笔,有意无以在纸上动起来,定眼一看,分明写着《情源性焦虑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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