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荷塘
我苦练了半月有余，瑾妍才答应教我弹曲。从最简单的学起，学了半个月，只觉得筋疲力尽，一直没有出门。
这天，瑾妍来找我，见我满面愁容，遂笑道：“怎么？学累了，不想学了？”
我并未起身，苦道：“真是累坏了，耳朵听出了茧子，手指也疼，都想知难而退了。”
瑾妍轻笑：“就知道你耐不住那个性子，瑾莹，人道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二姐不求你成为人上人，但愿你能坚持下去，认定一样东西，就要坚持不懈地追求。就算最终还是没有得到，追求的过程也是美丽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二姐，瑾莹明白。瑾莹定会努力，绝不让二姐失望。”我认真的回答。
瑾妍又道：“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瑾莹，二姐不会害你，我既比你虚长半岁，便要好好的照顾你，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你保护好，只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我在这府里的至亲！”
我有些感动，道：“二姐对瑾莹的好，瑾莹是知道的。瑾莹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二姐，我们姐妹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相互依靠，也要为了对方，照顾好自己。”
“恩，我知道。”瑾妍轻轻地回答。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了，想必瑾妍也是如此。房里忽然安静了下来，静得仿佛没有人气。
沉默了许久，我突然瞥到桌上的筝，遂道：“姐姐，你今天还没有听我弹琴呢！”
瑾妍笑道：“今天不听了，等会儿教你新曲。”
“真的？”我难掩内心激动，学完上一首已经有些日子了，还没有“更新”呢！
“那是自然，瑾莹，阿玛不是允许你出府吗？等会儿你带我也出去好不好？我也想见一见外面的世界，咱们去求求阿玛，让他准我出府。我们问一问大哥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我们边欣赏风景边弹琴好不好？”瑾妍的语气有一些激动，又带着几分期待。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调侃她：“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瑾妍打断了我，“好了好了，就你嘴贫，我说不过你还不行吗？我们一起去求阿玛好不好啊？”
“嘻嘻，当然好了，瑾莹求之不得呢！”我嬉笑。
凌柱起先皱了眉头，但在我们的再三请求与保证之下，还是点了头。
瑾妍别扭着不肯穿男装，我便与她一道穿了汉人的服饰。我穿着一身正红色衣裙，瑾妍则是一身鹅黄。
秉杰有些事情，不能带我们出去，说城北有个荷塘，鲜有人烟，也很漂亮，我们便一路步行过去。
果然如秉杰所言，荷塘的景色的确极美。我拙劣的语言无法描述出这里的美，却是想起了上学时背过的朱自清写的一段话来：“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虽然时间不同，地点不同，景色也不尽相同，但不自觉的就让我在心里默念。我们租了一叶小舟，带着古筝，泛舟鼓琴，嬉戏荷塘，好不惬意！
我们坐在小舟上，任其漂游。瑾妍心情大好，从出来就一直是笑着的，我从没有见她像这一会那么快乐过。她笑着低下头，教我弹《出水莲》。许是由于心情不错的原因，我学得很快，不一会儿已经弹得很是熟练了。
“瑾莹，会不会唱歌？给我唱一首好不好？”瑾妍忽然问我。
“好啊。”我欣然答应。也不磨蹭，清了清嗓子就唱了起来。
“若耶溪傍采莲女 笑隔荷花共人语 日照新妆水底明 飞飘香袂空中举 岸上谁家游冶郎 三三五五映垂杨 紫马嘶入落花去 见此踟蹰空断肠”
唱着唱着，不知何处起了箫声，竟为我和上了曲！我有了底气，唱得更是自信，都快要被自己陶醉了。
一曲歌罢，我探头探脑，想要寻找那吹箫之人，却毫无所踪。正当焦急之时，一道男声传来：“姑娘可是在找我？”
我转头一看，竟是胤祥，亦是乘了小舟，手中拿萧，身边还坐着一个华衣男子，与他差不多大小。他认清了我，惊道：“瑾莹小姐！”我忙向他行礼，“十三阿哥吉祥”又看着他身旁的男子，“这位是。。。。。。”
胤祥笑道：“这是十四弟，我们一起出来的。”我又要向胤祯行礼，他却已先止住了我，“小姐无须多礼，我最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了，出门在外，就不必拘着了。”
我抬头打量了胤祯一眼，见他嘴角噙着笑，似是心情很好。胤祥又问：“瑾莹小姐，这位又是何人？”我见他盯着瑾妍，忙介绍道：“这位是我二姐，唤作瑾妍。”又转向瑾妍，“二姐，这位是十三阿哥，身边那一位是十四阿哥。”
瑾妍行了礼，我们四人便聊了起来。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如此佳境，实在难求。”说这话的正是胤祥。他满面笑容，月白锦衣，荷叶掩映中，越发使我觉得，他是一个九天降世的谪仙。
“十三阿哥是在说我还是说我的姐姐？”我故意问道。胤祥一笑，“说你们两个啊，一个红衣如火，一个淡雅若兰，歌声婉转，嗓音空灵，与这荷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可我们都没有穿绿色的衣服啊，”我不屈不挠。
“人已是莲，衣服的颜色倒是次要的了。”胤祥当然应答如流。
“罢了，十三阿哥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不想在这个幼稚的话题上浪费时间。
小舟缓缓地漂着，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不觉一阵风吹来，裹挟着荷香，沁人心脾，我忍不住又轻轻吟唱起来：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中有双鲤鱼， 相戏碧波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南。 莲叶深处谁家女， 隔水笑抛一枝莲。”歌声被风拥着，传了很远，很远。。。。。。
“四哥！”胤祯忽然叫出声来。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到胤禛独乘一舟，向这边游来。
“四哥，你不是说有事要忙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过来了？”胤祥问道。
胤禛淡淡张口，“已经处理完了，你们都来，我焉有不到之理？”
瑾妍与我向胤禛见了礼，胤禛眼中分明闪过一些不知名的光芒，可能是因为再一次见我出来厮混，又当了老教头，带坏了亲姐姐，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有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我穿汉装，有些惊讶。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应该想的事情了。
夏日的天总是变得格外的快，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儿却早已乌云密布，许是过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我与瑾妍并没有带伞，穿的也很单薄，又是一路走来。得赶快回去了，否则若是下了大雨，可就麻烦了。
瑾妍向我示意，我点头。瑾妍便对着面前的三人道：“三位阿哥请见谅。眼看着变了天，我姐妹二人恐雨大不便，先行一步，失陪之罪，还请宽恕。”
胤禛点点头，胤祥和胤祯只好道：“那二位小姐路上小心，请尽快返回吧。”
我们上了岸正欲离开，天公早已下起雨来。雨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我变得不知所措了。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胤祥追了上来，“瑾莹，这夏天的雨总是这样的，来得急去得也急，不如我先送你们找个地方避避雨，等雨停了再回不迟啊。”
“那，也只能这样了，多谢十三阿哥！”我们不再推辞，胤祥与胤祯一同将我们送到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里，暂作休息。
玩了半天，不说还好，胤祯刚喊饿，我的胃就感到了一阵阵空虚。又向店小二要了些饭菜，边吃边赏起雨来。
瑾妍是羞涩的，自然是吃不了几口；胤禛连筷子都没动过；胤祥则是端起酒杯品酒赏雨。整张桌上，也就我与胤祯吃得最凶了。胤祯喝了一口酒，正欲继续吃，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我，“瑾莹，敢喝酒吗？”
我不甘示弱，逞强道：“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喝个酒吗？又不是没喝过！”说着，就倒了一杯，倒进口中。
事实上，这酒，我还真是没喝过。但是好胜心战胜了理智，才不管不顾。原以为没有什么，可酒刚进口我就后悔了，这是什么东西呀？难喝死了！怎么这么辣呀！我忍不住吐了出来，叫了声辣。
胤祯哈哈大笑，我又羞又恼，把吐出来的酒就往他嘴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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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瑾妍来找我，见我满面愁容，遂笑道：“怎么？学累了，不想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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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瑾莹明白。瑾莹定会努力，绝不让二姐失望。”我认真的回答。
瑾妍又道：“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瑾莹，二姐不会害你，我既比你虚长半岁，便要好好的照顾你，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你保护好，只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我在这府里的至亲！”
我有些感动，道：“二姐对瑾莹的好，瑾莹是知道的。瑾莹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二姐，我们姐妹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相互依靠，也要为了对方，照顾好自己。”
“恩，我知道。”瑾妍轻轻地回答。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了，想必瑾妍也是如此。房里忽然安静了下来，静得仿佛没有人气。
沉默了许久，我突然瞥到桌上的筝，遂道：“姐姐，你今天还没有听我弹琴呢！”
瑾妍笑道：“今天不听了，等会儿教你新曲。”
“真的？”我难掩内心激动，学完上一首已经有些日子了，还没有“更新”呢！
“那是自然，瑾莹，阿玛不是允许你出府吗？等会儿你带我也出去好不好？我也想见一见外面的世界，咱们去求求阿玛，让他准我出府。我们问一问大哥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我们边欣赏风景边弹琴好不好？”瑾妍的语气有一些激动，又带着几分期待。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调侃她：“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瑾妍打断了我，“好了好了，就你嘴贫，我说不过你还不行吗？我们一起去求阿玛好不好啊？”
“嘻嘻，当然好了，瑾莹求之不得呢！”我嬉笑。
凌柱起先皱了眉头，但在我们的再三请求与保证之下，还是点了头。
瑾妍别扭着不肯穿男装，我便与她一道穿了汉人的服饰。我穿着一身正红色衣裙，瑾妍则是一身鹅黄。
秉杰有些事情，不能带我们出去，说城北有个荷塘，鲜有人烟，也很漂亮，我们便一路步行过去。
果然如秉杰所言，荷塘的景色的确极美。我拙劣的语言无法描述出这里的美，却是想起了上学时背过的朱自清写的一段话来：“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虽然时间不同，地点不同，景色也不尽相同，但不自觉的就让我在心里默念。我们租了一叶小舟，带着古筝，泛舟鼓琴，嬉戏荷塘，好不惬意！
我们坐在小舟上，任其漂游。瑾妍心情大好，从出来就一直是笑着的，我从没有见她像这一会那么快乐过。她笑着低下头，教我弹《出水莲》。许是由于心情不错的原因，我学得很快，不一会儿已经弹得很是熟练了。
“瑾莹，会不会唱歌？给我唱一首好不好？”瑾妍忽然问我。
“好啊。”我欣然答应。也不磨蹭，清了清嗓子就唱了起来。
“若耶溪傍采莲女 笑隔荷花共人语 日照新妆水底明 飞飘香袂空中举 岸上谁家游冶郎 三三五五映垂杨 紫马嘶入落花去 见此踟蹰空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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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歌罢，我探头探脑，想要寻找那吹箫之人，却毫无所踪。正当焦急之时，一道男声传来：“姑娘可是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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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妍行了礼，我们四人便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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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是在说我还是说我的姐姐？”我故意问道。胤祥一笑，“说你们两个啊，一个红衣如火，一个淡雅若兰，歌声婉转，嗓音空灵，与这荷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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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是莲，衣服的颜色倒是次要的了。”胤祥当然应答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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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中有双鲤鱼， 相戏碧波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南。 莲叶深处谁家女， 隔水笑抛一枝莲。”歌声被风拥着，传了很远，很远。。。。。。
“四哥！”胤祯忽然叫出声来。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到胤禛独乘一舟，向这边游来。
“四哥，你不是说有事要忙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过来了？”胤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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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妍与我向胤禛见了礼，胤禛眼中分明闪过一些不知名的光芒，可能是因为再一次见我出来厮混，又当了老教头，带坏了亲姐姐，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有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我穿汉装，有些惊讶。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应该想的事情了。
夏日的天总是变得格外的快，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儿却早已乌云密布，许是过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我与瑾妍并没有带伞，穿的也很单薄，又是一路走来。得赶快回去了，否则若是下了大雨，可就麻烦了。
瑾妍向我示意，我点头。瑾妍便对着面前的三人道：“三位阿哥请见谅。眼看着变了天，我姐妹二人恐雨大不便，先行一步，失陪之罪，还请宽恕。”
胤禛点点头，胤祥和胤祯只好道：“那二位小姐路上小心，请尽快返回吧。”
我们上了岸正欲离开，天公早已下起雨来。雨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我变得不知所措了。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胤祥追了上来，“瑾莹，这夏天的雨总是这样的，来得急去得也急，不如我先送你们找个地方避避雨，等雨停了再回不迟啊。”
“那，也只能这样了，多谢十三阿哥！”我们不再推辞，胤祥与胤祯一同将我们送到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里，暂作休息。
玩了半天，不说还好，胤祯刚喊饿，我的胃就感到了一阵阵空虚。又向店小二要了些饭菜，边吃边赏起雨来。
瑾妍是羞涩的，自然是吃不了几口；胤禛连筷子都没动过；胤祥则是端起酒杯品酒赏雨。整张桌上，也就我与胤祯吃得最凶了。胤祯喝了一口酒，正欲继续吃，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我，“瑾莹，敢喝酒吗？”
我不甘示弱，逞强道：“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喝个酒吗？又不是没喝过！”说着，就倒了一杯，倒进口中。
事实上，这酒，我还真是没喝过。但是好胜心战胜了理智，才不管不顾。原以为没有什么，可酒刚进口我就后悔了，这是什么东西呀？难喝死了！怎么这么辣呀！我忍不住吐了出来，叫了声辣。
胤祯哈哈大笑，我又羞又恼，把吐出来的酒就往他嘴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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