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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龙战于野

    课后,子翾手上难得的拿了一本《论语》在九曲回廊尽头处的亭子里看。课上子羽的两次质问,勾起了儿时他与伏念争执的往事,想着如今各种错综复杂的时事,感叹着岁月的无情。

    当看到当年两人争论的宰予昼寝的记载,子翾微一含笑,轻声重复了一遍当年所说的那句话。

    同样的话再次被伏念听到,只是不同的是子翾再没有与伏念争论,而是低眉顺眼的领罚。面对屡教不改的师弟,伏念心中无奈的苦笑。如今,子翾对他,尊重是有了,可是却不再像当初那么亲密了。

    对于子翾才跪不久,颜路就出现,伏念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

    “无繇,你有心思每次都给子翾求情马尾河不多劝导他?总是这般口无遮拦,他日是会吃亏的。”

    “是,师兄,路定会多加劝解。”颜路含笑说着,“只是师兄又如何不知,他自小便是如此,心中想什么便会直言不讳。若他改了这性子,便不是子翾了。师兄莫要与他较真。”

    伏念叹了口气,挥手示意颜路下去。每次他想要惩罚子翾,到最后都会因为颜路的求情而不了了之。不仅是子翾,连带对子房也是一样。这个二师弟对他们的包容,简直不像话。

    颜路刚走到思过堂门口,便看到张良在给子翾顺气,两人正互相顶嘴。本是想笑,可是心中却很不是滋味。子翾,与子房相处的亦是极为融洽呢。

    出声提醒了还在玩闹的二人,又让子翾回去休息。

    子翾起身的时候晃了一下,颜路忙伸手扶住,想起小师弟前一日的遭遇,暗想只怕他日前便受伤了。心中不自觉的又溢满了心疼。

    就再前一日,爱极了自由的子翾悄悄溜出小圣贤庄,跑到后山瞎逛。却未曾想李斯早已派人“关照”他的行踪,见他离开了小圣贤庄,便悄悄尾随,欲带他去见李斯。

    颜路授完课回到淇奧居,刚进门,半竹园内荀夫子身边的小童前来问他四师公在哪儿,荀夫子正有事找他。孩童说在攸宁居没有见到子翾,甚至常去的地方也没有,便想问问平日里和四师公最亲近的二师公。

    颜路听了,心下有些焦虑,莫非这个小师弟偷跑出庄了?

    闭目凝神,察觉到后山传来的细微的打斗声。匆忙而至,见到子翾已被人制住,动弹不得。

    “师兄……”

    “颜二当家,在下只是受命带赵翾先生下山,就不劳相送了。告辞!”

    来着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中,开口的瞬间,周遭的树木枝叶无风自动。又如此的修为,也难怪子翾不敌。

    颜路依旧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却是不由分说挡在了黑衣人的身前。

    “子翾师弟是小圣贤庄的人,此时荀师叔正在寻他,阁下何不把子翾放下?”

    眼前的颜路虽是谦和有礼,宁和淡然的静立在不远处。可黑衣人却丝毫不肯放松警惕。传闻中的儒家二当家从未出手展露过实力,不少的猜测都说他是文派之人,并不懂武。可如今这般镇定自若,却不像是文弱书生该有的。

    颜路的视线触及子翾可怜兮兮的表情,有些无奈有有些心疼,面上,却是更加镇定。

    “赵翾先生必须随在下去见主上!”

    黑衣人抽出腰间的长剑,将子翾随手抛到一边。举剑像颜路刺去……是不是文弱书生,一试便知。

    颜路依旧站在当下,云淡风轻。顷刻间长剑已到他眼前,在距离眉心寸许之处伸手夹住,不管黑衣人如何用力,无法再撼动分毫,亦无法抽出。

    黑衣人此时满心的惊骇,颜路只是随意的伸手便由如此的力道,且他脸上平和至极,如同是顺手拈了花枝一般的随意。

    呆愣了一瞬,黑衣人一跃而起,转动剑身,在颜路身后的不远处站定,不待颜路回神便再度刺去。

    “阁下是否还要继续?”

    颜路随意的转了下身,右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截枯枝。说话间已避过黑衣人的杀招,枯枝却抵在了黑衣人的胸前。

    好快的速度!黑衣人的脸上,冷汗点点渗出,滑落。

    即便是如此,颜路依旧是负着手,一副翛然自得的神态,脸上无一丝杀气。极尽淡然。

    子翾在一旁早已呆住,虽然他知道颜路一定不会是简单的书呆子,却从未见他出过手。十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颜路将黑衣人制服,却并未伤他性命,只是将他远远的抛下山,一如他抛开子翾一般。

    此时见子翾起身摇晃,颜路的视线不自觉的移到他的膝盖处,方才的那一点点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待子翾走远了,张良收起了顽笑的神情,走到了颜路身边。

    “子翾的腿是怎么回事?听弟子说才跪两个时辰,怎的便如此严重了?”

    “昨日只怕子翾已然伤到了膝盖,才会这般。”

    张良点了点头,头一日的事情,他也是知晓的。

    “师兄有没有觉得,子翾有时候很奇怪?”

    “何以见得?”

    颜路不解,张良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子翾师弟小时候并不排斥与人亲近,可是长大后反而不愿与人又过近的距离……还有,每次良与他靠近,他总是会……脸红?”

    张良一脸的疑惑,“方才我看子翾的反应很是奇怪,师兄,你觉得子翾有没有可能是……”

    说到这里,张良忽然顿住,环顾四周,在一旁的茶杯内沾水写了两个字。颜路的脸色微变,想了想,说道:“子房说笑了,你想必也知道这不可能。”

    张良有恢复了往日招牌的微笑,戏谑的问道:“良并未说笑。你想,子翾不愿与人靠近,是他怕被发觉吧?”

    颜路的表情里看不出一丝端倪,张良继而有些严肃的说道:“良总觉得子翾似乎是知道什么,自从游学回来之后,子翾便在害怕。对我们却什么都不说。这让我想起月神的那一句谶言。子翾自小便比同龄的孩子懂事,且对百家的学说都能说上许多与众不同的见地。可他亦是最贪玩的,鲜少能见他主动看书,这不是很奇怪吗?”

    “子房莫要多想,子翾已在小圣贤庄与你我生活了十多年,且又是荀师叔的弟子。若无过人之处,怎能在七岁便被荀师叔所看重?莫要忘了当年师尊亦是极为喜爱子翾的。若是师叔知道你这般乱想,只怕又该生气了。”

    颜路的表情依旧一如往常,看不出一丝破绽,张良轻叹口气。

    “师兄说的是……”

    知晓师兄的性子,张良不再追问,微一行礼,便离开了思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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