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那年暑假
爷爷说我命里五行缺土犯水，而汪浩渺，这样一个比大海还广大深刻的名字，是否注定是要湮没我的回忆，占据我的心灵。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的心变得这样恬静祥和，虽然有时会想起这个汪洋大海般的名字，但那情思也只是淡淡的如蔫黄待谢的栀子花般的暗香。偶尔我愣神发呆的时候会想此刻他在干什么呢？他成绩如何？是否有了意中人？我的脑子里会很快勾勒出他和白雪荷在一起的画面，他们休戚与共，共同进退，该是比翼双飞的一对啊，他们是否跨越了初中的懵懂，是否现在依偎一起初尝爱情的青涩甘冽。在我组图想象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嫉妒和恨意，只是淡淡的，酸酸的自卑还是从心底漫上来，继而占据了全身心，是的，我很自卑，原来的我还用倔强的骄傲去维持表面的自尊，可是我现在做不到，我只是普高里一名普通的学生，我的倾慕是多么的卑微，就如张爱玲说的，见了他，我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尘埃里开出洁白的小花来。
高一学期结束的时候，我的成绩已经从次等末座的第三十多名跃居到班级前十名，我像一匹黑马，摆脱了内心的桎梏，穿越了心里的阴影，开始新的征途，快速上升的成绩和日发寥落的安静让父母以为我真的收了心，连珊儿也很诧异我何以这样突发猛进。
“你这进度我怎么赶得上？看来某人不要我了，要考名牌大学去。”她调笑道，我如何不知在我们这样的普高能上二本线就不易了，名牌大学只怕是凤毛麟角，她一再叫我传授点学习经验，其实我与她的成绩比分结构原就不同，她几门学科没有拔萃的，相当匀称，而我因为袋鼠的原因，数学偏科很严重，150的卷子70分都难，这门学科从来都是胆寒地抗争在及格线上，其他如语文、英语、历史、地理我能拿下130分不在话下，化学、物理虽弱点但是从不掉落在百分线以下，况且我本就想考文科，两门又是可弃的。鉴于数学薄弱的关系我利用业余时间把初中的课本都拿来温习巩固，错题都对照课本找出相关的例题来标记并背诵，数学也有关窍，找到方法和规律套用一下就能成，相对于靠记忆和沉淀的其他科目，它有时得来全不费功夫，反而更加简便。我的进步归根结底就是数学的提高而已。
假期的一个晚上我在自己的小阁楼里一人坐看闲书，妈妈敲开了我的门。她很认真地说：“我想和你谈谈。”说着坐到了大姐的床上。打从来这个家起，我从没见她这样的神情，她也从没这么隆重地要与我对话。她望着我，迟疑了下说道：“你打小成绩就优秀，爸妈都觉得你是自觉懂事的孩子，所以中考那次失利也不说你什么，现在你要上高二了，以后面临的高考才是人生最大的转折，这一年我们都很高兴你取得的进步，爸妈看好你，觉得你还有潜力在，所以我跟你爸商量想托关系把你转到一中去。”
“不要！”我本能的脱口而出。这里有我的珊儿，有我已经熟识并接纳我的一切，我害怕再碰上袋鼠一样的老师，把我陷入自卑无助的境地。
“你放心，钱不是问题，你爷爷走的时候留了一万块钱说是给你以后读书用，家里也有点积蓄，你大姐又上班了，还能补贴点家用，本想早些搬出这里换个像样点的房子的，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钱方面你不用顾虑，我们还是拿得出来的。”转而她又低吟道：“况且，妈妈知道从小你没把你带在身边，你多少与其它姊妹不一样，不跟我亲近些，手心手背都是肉，妈妈也想一碗水端平，可是孩子多了总有顾忌不到的，你也要理解，妈妈也一直想补偿你，可是……”
她的这番话顿时叫我百感交集，哽噎难言。这个家以收养的姿态给我容身之所。可是在我心里我的家永远是乡下小河边竹林里的深深老宅，这么多年的隔阂已然造成，就像一个伤口已经结了痂留了疤，如何涂抹药膏也是徒劳的。于是我强忍住心底上涌的悲凉低声说：“我不要这些钱，也不想转学，现在这样挺好的。”妈妈向来知道我强硬，也不多言辞，走的时候也嘱咐了句：“你再好好想想，真不去，我们也尊重你的意见。”我不理会她，只清楚地听到她掩门的时候一声轻叹。
这一年暑假，我从珊儿那听说了一件事：叶锋锋想辍学去开游戏厅，被他爸爸打伤了腿。
“为什么好好的不读了呢？”我问珊儿。
“他说自己反正再读一年也考不上。他现在的成绩你不是不知道，高考是很悬的，而且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学校……”
我知道叶锋锋的成绩向来不出众，可是我相信凭他的资质努把力大学还是有希望的，只是他从来没下苦功夫努力过。如果他就此辍学，他就告别学生年代，再也不会重归校园了，我倒吸了口冷气说道，“现在不是大学在扩招么？实在不行可以高复啊。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呢？”
“他家里情况你也了解，他爸爸是一心想培养他上大学的，只是他自己心长歪了，一心想着出去闯荡。”顿了会儿，珊儿又撅着嘴难过地说道：“你说，叶叔叔看着人挺和气的，居然真狠心下得了手，听说差点打残了，他都在家躺了好几天了……”
“这么严重，你应该去看看他。”曾经，汪浩渺受了点皮外伤，我也是牵肠挂肚地难受，珊儿的心思我能理解。珊儿想拉我一起去看望叶锋锋的，但是我拒绝了，我想我不适合老掺杂在他们中间，
很快我从珊儿口中得知叶锋锋的爸爸放弃了，孩子的心既然不在学习上了，押着他去读书也白搭。暑假一个多月过去了，我没再见过他，可是一天晚上，我在阁楼的窗台上看到河滩上一个模糊的身影，远远打量着我就知道是叶锋锋，他偷偷在那里抽烟，我其实一早就知道他染上了这不良爱好，学校里几个与他为伍的都是浪荡子弟，晚自习都会跑出去抽烟喝酒，他又是这班人里头的狠角儿，早在学校里留下不良记录被记过处分了，他站在清冷的月光下，瘦长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孤独，我想他在思考自己的出路，曾几何时我们是这石子滩上的玩伴，而如今他却要步入社会，与我们分道扬镳。或许不久他就要远行，小区里再寻不到他的踪影，这样想的时候我就有点难过，虽然我们好似结了宿怨老死不相往来，但我还是无端得有些伤感。我看着他踩灭了烟蒂，赶紧抓起窗头的蒲扇下楼，见他过来了摇着扇子假装自己出去纳凉，他见了我怔了一下，我想开口问：“你真要辍学么？有什么打算？”可是话提到嗓子眼里突然又憋回去。他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但，终究他还是没有一丝表情得与我擦肩而过。
第二天，珊儿告诉我叶锋锋启程去了外地，貌似去做生意去了，她落寞地说：“不知道时候还能看见他。一点征兆也没有，我有那么多的话还没对他讲……”说着竟淌下了眼泪。
为了打发假期也为了排遣珊儿的苦闷，我每天都带她去书城看书，那里有冷气还有成千上万本可以只看不买的图书，真是避暑的最好去处了。这天我正盘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地看痞子蔡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身旁的珊儿猛地推了我一把，“你看，白雪荷！”我抬眼望去，一年没见，她好像更清瘦了，皮肤也有点黄了，大约读书辛苦的缘故。不等我起身招呼她，她已经闻声过来了：“你俩也在这呀！好久没见你好像长高了呢。”
我开心得笑了：“好像是长了一点。”
珊儿见她手里拿着复习类的书问道：“白大才女现在成绩如何呀？我们现在坐火箭筒怕也追不上吧。”白雪荷笑笑：“没有呢！不跟以前比了，重点高中人才济济，我也不显眼的狠。”
“这次期末是区里统考，你总分多少？”我问。
她腼腆地笑笑：“这次没考好，才600多一点。”
我暗暗心惊，这成绩在我们学校已经是第一了。珊儿嚷嚷着：“吴楚级段39都才532呢！一中就是高人一等阿！”随即他又向白雪荷问道：“那浩渺呢？”
“他我不是很清楚，听说好像有点退步了。”白雪荷的微笑着殷殷地看着我，倒好像我心虚着想打探点什么，不过我没说什么，一旁的珊儿却穷追不舍了：“他成绩怎么退步了呢？你们一个学校怎么不清楚？……现在都没联系了么？”
“我们上学期就提前分文理科了，他在文科班，我跟他也就偶尔碰到，没怎么联系。”白雪荷始终浅笑着，她总是保持着这样最得体的礼貌：“对了，你们有号码么？我家里给我买了部手机，这是我号码。”她边说边掏出一支黑色的摩托罗拉手机，最新的翻盖款，然后她记下了我们俩人家里的号码，说有空要保持联系。
回去路上，珊儿不无嫉妒地说：“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幸福，我爸都没手机呢，她倒揣上了。”而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浩渺为什么和她不联系了呢？他为什么成绩退步了呢？这个问题困扰着我，一直到入夜还是没能睡着。一中和我们的差距竟如此之大，原先我以为这所普高可以包庇我脆弱的自尊，山子曾经鼓励我说宁为鸡头，无为牛后，普高里也能飞出只金凤凰，我也一直这样勉励自己，可如今想来这想法有点可笑，我们的差距不是一个坐标上的比较，如果我一直隐匿在这所普高，即便是考出惊人的年级第一来也不过是一中的泛泛鼠辈，那所谓的第一又有何意义呢？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妈妈的房门口等候她，她看到我略显吃惊，没有多余的空话，我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你那天说的事我考虑了下就照你说的做吧！”她有些奇怪地看着我点了点头，脸上突然浮现出欣慰的笑，不等她说什么我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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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的心变得这样恬静祥和，虽然有时会想起这个汪洋大海般的名字，但那情思也只是淡淡的如蔫黄待谢的栀子花般的暗香。偶尔我愣神发呆的时候会想此刻他在干什么呢？他成绩如何？是否有了意中人？我的脑子里会很快勾勒出他和白雪荷在一起的画面，他们休戚与共，共同进退，该是比翼双飞的一对啊，他们是否跨越了初中的懵懂，是否现在依偎一起初尝爱情的青涩甘冽。在我组图想象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嫉妒和恨意，只是淡淡的，酸酸的自卑还是从心底漫上来，继而占据了全身心，是的，我很自卑，原来的我还用倔强的骄傲去维持表面的自尊，可是我现在做不到，我只是普高里一名普通的学生，我的倾慕是多么的卑微，就如张爱玲说的，见了他，我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尘埃里开出洁白的小花来。
高一学期结束的时候，我的成绩已经从次等末座的第三十多名跃居到班级前十名，我像一匹黑马，摆脱了内心的桎梏，穿越了心里的阴影，开始新的征途，快速上升的成绩和日发寥落的安静让父母以为我真的收了心，连珊儿也很诧异我何以这样突发猛进。
“你这进度我怎么赶得上？看来某人不要我了，要考名牌大学去。”她调笑道，我如何不知在我们这样的普高能上二本线就不易了，名牌大学只怕是凤毛麟角，她一再叫我传授点学习经验，其实我与她的成绩比分结构原就不同，她几门学科没有拔萃的，相当匀称，而我因为袋鼠的原因，数学偏科很严重，150的卷子70分都难，这门学科从来都是胆寒地抗争在及格线上，其他如语文、英语、历史、地理我能拿下130分不在话下，化学、物理虽弱点但是从不掉落在百分线以下，况且我本就想考文科，两门又是可弃的。鉴于数学薄弱的关系我利用业余时间把初中的课本都拿来温习巩固，错题都对照课本找出相关的例题来标记并背诵，数学也有关窍，找到方法和规律套用一下就能成，相对于靠记忆和沉淀的其他科目，它有时得来全不费功夫，反而更加简便。我的进步归根结底就是数学的提高而已。
假期的一个晚上我在自己的小阁楼里一人坐看闲书，妈妈敲开了我的门。她很认真地说：“我想和你谈谈。”说着坐到了大姐的床上。打从来这个家起，我从没见她这样的神情，她也从没这么隆重地要与我对话。她望着我，迟疑了下说道：“你打小成绩就优秀，爸妈都觉得你是自觉懂事的孩子，所以中考那次失利也不说你什么，现在你要上高二了，以后面临的高考才是人生最大的转折，这一年我们都很高兴你取得的进步，爸妈看好你，觉得你还有潜力在，所以我跟你爸商量想托关系把你转到一中去。”
“不要！”我本能的脱口而出。这里有我的珊儿，有我已经熟识并接纳我的一切，我害怕再碰上袋鼠一样的老师，把我陷入自卑无助的境地。
“你放心，钱不是问题，你爷爷走的时候留了一万块钱说是给你以后读书用，家里也有点积蓄，你大姐又上班了，还能补贴点家用，本想早些搬出这里换个像样点的房子的，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钱方面你不用顾虑，我们还是拿得出来的。”转而她又低吟道：“况且，妈妈知道从小你没把你带在身边，你多少与其它姊妹不一样，不跟我亲近些，手心手背都是肉，妈妈也想一碗水端平，可是孩子多了总有顾忌不到的，你也要理解，妈妈也一直想补偿你，可是……”
她的这番话顿时叫我百感交集，哽噎难言。这个家以收养的姿态给我容身之所。可是在我心里我的家永远是乡下小河边竹林里的深深老宅，这么多年的隔阂已然造成，就像一个伤口已经结了痂留了疤，如何涂抹药膏也是徒劳的。于是我强忍住心底上涌的悲凉低声说：“我不要这些钱，也不想转学，现在这样挺好的。”妈妈向来知道我强硬，也不多言辞，走的时候也嘱咐了句：“你再好好想想，真不去，我们也尊重你的意见。”我不理会她，只清楚地听到她掩门的时候一声轻叹。
这一年暑假，我从珊儿那听说了一件事：叶锋锋想辍学去开游戏厅，被他爸爸打伤了腿。
“为什么好好的不读了呢？”我问珊儿。
“他说自己反正再读一年也考不上。他现在的成绩你不是不知道，高考是很悬的，而且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学校……”
我知道叶锋锋的成绩向来不出众，可是我相信凭他的资质努把力大学还是有希望的，只是他从来没下苦功夫努力过。如果他就此辍学，他就告别学生年代，再也不会重归校园了，我倒吸了口冷气说道，“现在不是大学在扩招么？实在不行可以高复啊。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呢？”
“他家里情况你也了解，他爸爸是一心想培养他上大学的，只是他自己心长歪了，一心想着出去闯荡。”顿了会儿，珊儿又撅着嘴难过地说道：“你说，叶叔叔看着人挺和气的，居然真狠心下得了手，听说差点打残了，他都在家躺了好几天了……”
“这么严重，你应该去看看他。”曾经，汪浩渺受了点皮外伤，我也是牵肠挂肚地难受，珊儿的心思我能理解。珊儿想拉我一起去看望叶锋锋的，但是我拒绝了，我想我不适合老掺杂在他们中间，
很快我从珊儿口中得知叶锋锋的爸爸放弃了，孩子的心既然不在学习上了，押着他去读书也白搭。暑假一个多月过去了，我没再见过他，可是一天晚上，我在阁楼的窗台上看到河滩上一个模糊的身影，远远打量着我就知道是叶锋锋，他偷偷在那里抽烟，我其实一早就知道他染上了这不良爱好，学校里几个与他为伍的都是浪荡子弟，晚自习都会跑出去抽烟喝酒，他又是这班人里头的狠角儿，早在学校里留下不良记录被记过处分了，他站在清冷的月光下，瘦长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孤独，我想他在思考自己的出路，曾几何时我们是这石子滩上的玩伴，而如今他却要步入社会，与我们分道扬镳。或许不久他就要远行，小区里再寻不到他的踪影，这样想的时候我就有点难过，虽然我们好似结了宿怨老死不相往来，但我还是无端得有些伤感。我看着他踩灭了烟蒂，赶紧抓起窗头的蒲扇下楼，见他过来了摇着扇子假装自己出去纳凉，他见了我怔了一下，我想开口问：“你真要辍学么？有什么打算？”可是话提到嗓子眼里突然又憋回去。他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但，终究他还是没有一丝表情得与我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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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心得笑了：“好像是长了一点。”
珊儿见她手里拿着复习类的书问道：“白大才女现在成绩如何呀？我们现在坐火箭筒怕也追不上吧。”白雪荷笑笑：“没有呢！不跟以前比了，重点高中人才济济，我也不显眼的狠。”
“这次期末是区里统考，你总分多少？”我问。
她腼腆地笑笑：“这次没考好，才600多一点。”
我暗暗心惊，这成绩在我们学校已经是第一了。珊儿嚷嚷着：“吴楚级段39都才532呢！一中就是高人一等阿！”随即他又向白雪荷问道：“那浩渺呢？”
“他我不是很清楚，听说好像有点退步了。”白雪荷的微笑着殷殷地看着我，倒好像我心虚着想打探点什么，不过我没说什么，一旁的珊儿却穷追不舍了：“他成绩怎么退步了呢？你们一个学校怎么不清楚？……现在都没联系了么？”
“我们上学期就提前分文理科了，他在文科班，我跟他也就偶尔碰到，没怎么联系。”白雪荷始终浅笑着，她总是保持着这样最得体的礼貌：“对了，你们有号码么？我家里给我买了部手机，这是我号码。”她边说边掏出一支黑色的摩托罗拉手机，最新的翻盖款，然后她记下了我们俩人家里的号码，说有空要保持联系。
回去路上，珊儿不无嫉妒地说：“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幸福，我爸都没手机呢，她倒揣上了。”而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浩渺为什么和她不联系了呢？他为什么成绩退步了呢？这个问题困扰着我，一直到入夜还是没能睡着。一中和我们的差距竟如此之大，原先我以为这所普高可以包庇我脆弱的自尊，山子曾经鼓励我说宁为鸡头，无为牛后，普高里也能飞出只金凤凰，我也一直这样勉励自己，可如今想来这想法有点可笑，我们的差距不是一个坐标上的比较，如果我一直隐匿在这所普高，即便是考出惊人的年级第一来也不过是一中的泛泛鼠辈，那所谓的第一又有何意义呢？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妈妈的房门口等候她，她看到我略显吃惊，没有多余的空话，我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你那天说的事我考虑了下就照你说的做吧！”她有些奇怪地看着我点了点头，脸上突然浮现出欣慰的笑，不等她说什么我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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