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再次相遇
炎热的夏日，即便早上风轻云淡的也感觉闷热得透不过气。我依着妈妈提供的门牌号骑车前往郑老师家。他家在教工宿舍一条狭长潮湿的弄堂里，我停好车时发现身边那辆墨绿的自行车有些眼熟，翻看一下坐垫下的铝质车牌：李焕超德二中一（7）班，汪浩渺。我顿时呆住了，紧张又激动，他家是这方向的，莫非他住在这儿？我在长长的巷子里左右环顾，他会不会过来然后就此相遇呢？我该怎么打招呼。我心里一阵阵发紧，但是寂寂的巷子里什么声音都没有，我等了一会儿想想不可能那么巧合就遇上，于是上楼去郑老师家了。郑老师是一位眉目很和善的中年教师，热情地开门招呼我：“是吴楚吧？你可迟到了。”我点点头有些不自在，郑老师把我领进门，十几个孩子挤挤挨挨坐在一间小房里，我定睛一看，猛然发现了浩渺，他正好奇地凝视着我，只此一眼，我的心剧烈地搏动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对我正眼以视吧，我想，他可知我已经默默关注了他半个学期，但是足够了，他这一眼都足以抵偿了。郑老师安排我坐下，讲明了上课注意事项就开始讲课了。第一天上课我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我时不时偷看下旁侧那个熟悉的背影，心里蜜罐打翻了般无限欢喜。一下课我骑车飞奔到珊儿家告诉她我与浩渺的相遇，她也很为我高兴：“太好了，革命终于走出了象征性的一步，吴楚，这样的机会很难得，说明你们有缘份，你明天就跟他打招呼，让他注意到你。”
“好！”我快乐地勾着她的肩：“走！我请你喝橘子汽水。”那天下午我们坐在河边的榕树下吃着棒冰，喝着汽水，想着浩渺，我将自己甜蜜的少女情怀一丝一缕向她毕现，我觉得那天很快乐。
以后每一天我都早早地骑车出门去郑老师家，我停好车后总是站一会看看下一个过来的会不会是浩渺，但是可惜都没碰到，有一天我一人早早坐到教室里，翻看着珊儿那借来的漫画《乱马》。他突然就进来了，“来得这么早啊！”他说。
我一见是他突然紧张地站起来：“你也早。”然后觉得自己的举动很滑稽，默默坐下去。
他见我看漫画也凑过来：“《乱马》呀，是不是那个被水一泼就变成女的家伙，蛮搞笑的。”
“是呀！我想天道茜应该是喜欢他的吧！”我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肯定的呀！”浩渺靠在一边的桌角上。他的刘海微微有点卷曲，金丝边的镜框闪动着一对深邃明亮的眼眸。
“只可惜乱马都不知道。”我感觉自己的每一句都没头没脑，丢死人了。
“这样才有意思嘛！小说不都这样的么？最后俩人会在一起的。”浩渺说得是常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有情人不是总会终成眷属么？我瞬间感觉心里激荡起甜蜜的浪花来。
“你什么时候看好了也借我看看吧。”他问：“我有一整套新出的《啰啦A梦》，给你作为交换。”
“好啊！”我窃喜道，根本没想这书也是自己从珊儿那借的。想了下又追问：“你那还有其他漫画么？”
“我妹妹有《尼罗河的女儿》，不过不成套，你要看我可以借你。”他很豪爽。
“太好了！那我《啰啦A梦》 不要了。”我本就不对机器猫感兴趣，只为了和他换着借阅，《尼罗河的女儿》倒是我一直钟情已久的，可惜看不全。
“那明天我们都带来。”他爽朗地笑着，明眸皓齿。
我笑着答应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对话，同学们陆陆续续都到了，我感觉这一天的上课时间过得很快，整个人轻松而愉悦，心里甘之若饴。
我和浩渺很快熟识起来，我们除了漫画还互相借阅了其他一些书，我的藏书量不多，就向珊儿和二姐要了一些，除此我还特地用零用钱去新华书店买了两本关于篆刻的书，一本《中国篆刻史》一本《篆刻入门》，为了制造做旧效果，我时常把两本书放在煤球炉边上烘，烘黄了才拿去给他：“这两本书放书架上也没人看，听说你喜欢篆刻送给你了吧。”
他推脱着：“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都是旧书了，家里没人懂，放着也没用。”
于是他拿了一本《中国篆刻史》，剩下那本入门我就拿来自己研究篆刻，我买了刻刀，却不舍得买刻石，没事的时候就在自己收集的卵石上刻上他的名字，汪浩渺，汪浩渺，我将自己甜腻的心情一点点镌刻进坚硬的卵石上。
培训快结束的时候，郑老师做了一次模拟测试，我的成绩虽然有所提高却仍达不到他的要求，我自己也深知在辅习班心有旁骛，我太留意浩渺，我总想着如何跟他说话，如何进一步交流，他分散了我很大一部分注意力，我的心思因为他从未宁静过。倒是浩渺获得了郑老师的表扬，说他成绩稳中求进，是一块读书的好料。我却并为此觉得寥落难过，相反，我很开心，因为在这个假期里跟浩渺熟识成了好朋友。离去的时候我，我在楼下开了好久的车锁，只为等待浩渺下来同他道一声再见，但是他跟郑老师话别了好久还是没下来，中午的太阳毒花花的，我站在太阳底下热得直淌汗，竖起耳朵听二楼的动静，我无聊地打量着他的自行车，看着那一抹青苔绿，想着要好些时日不能见他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然后我用自己坐垫下的棉布把他的车把和座垫都擦了一遍，他还是没来，我抬头张望着二楼，听着脚步，有人来了我赶忙把布收起来，但不是他。他根本没想过跟我道别的，我想，我默默蹬上自行车，骑出那幽深潮湿的巷弄……
“吴楚！”猛听到后头有人叫我，是他？！
我惊喜地回头，果然他打着车铃铛过来了，脚一落地就急着说：“走这么急，怎么也不等我下，我有个东西给你呢。”说着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枚椭圆的刻章递到我手里，我拿来一看，我看过《篆刻入门》明白这是阴文刻法，尽管字是倒着的，但是我一眼就认出了“吴楚章”三个字，他用刀很细腻，三字小篆体工整、利落、干净。我欣喜地看着，摸着那三个字，想象着他刻印我名字时的情景，心里五味陈杂，喜悦、感动、震撼，一时间巨大的情绪波动让我霎那眼眶都有些湿润，我掩饰着低头说了一声：“谢谢”！声音低得我自己都听不清而且还有点哆嗦，我太激动了，慌乱地蹬上车逃离了……
夏日中午的骄阳燠热灼人，而我却轻快地蹬着脚踏车感觉自己快乐得要飞扬起来。他送了我礼物，而且上面还刻有我的名字，我抑不住内心的狂喜，眼眶积蓄着潮润的泪水，我仰天对着蓝天发笑，双手忘情地脱了车把，高喊一声：“浩渺！汪浩渺！”
珊儿把捏着我的礼物，吊起吊梢眉喜道：“嘻嘻，看来他对你有点意思呢！”我听了这话心里甜蜜得如食甘饴，内心底关于他的猜想更加坚定，他会喜欢我么？为什么他送我这样一件礼物，我想至少他对我存有好感吧。我搡了珊儿一把，羞怯地掩饰道：“送一枚刻章也说明不了什么。”
珊儿端详着三个字：“吴楚，别看他刻在这硬邦邦的石头上，其实已经刻到他心里去了。”
“去你的！”我白了她一眼。
珊儿还是忍不住调笑我：“吴楚，我要把你刻到心里……”我捅她胳肢窝，闹她痒痒，追着她打，她边躲边高歌：“浩渺来了，快来救我！”
回家的路上，路过小河滩，看到那丛碧翠的毛竹，我心下欢喜，就过去找寻那株做了记号的竹子，强劲发达的根系让它们瘦弱的枝干直冲凌霄，一个多月不见又疯长了这么高，我尽力抬头望，数着竹节，发现最早的那个日期已经看不到了，我刻的第二个日期旁，有四个歪歪扭扭的字——不哭，加油！好似用尖锐的工具刻画的，但是不小刀，线条有些粗糙却很有力，奇怪，这些都不是我刻的，谁跟我一样怀揣着一样的心思，居然在同一株竹子上刻下日期，留下心情和时间的痕迹，那么会是谁呢？带着那日的欢欣我多希望留下这只言片语的是汪浩渺，尽管我知道他与我家不在同一方向，他也根本不会来到着小河滩上窥视我的心情，而且凭他篆刻的功底他断断写不出那么潦草生硬的字来。但是我还是带着一点少女式的浪漫主义情怀想象着若是有一天他能看到，看到我在这里为他留下的名字，看到我缠绵缱绻的眷恋，他会作何感想？我于是从书包里拿出小刀，在毛竹上精心地刻画起来，盛夏的阳光那样热烈炽热，裹挟着我火热的心情炙烤着大地，我不知道站了多久，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午饭，等我刻完了望着毛竹上三个娟秀的字——汪浩渺，我开心地挥汗而笑，但不知怎么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晕眩，我浑身无力推着脚踏车回到家才知道自己是中暑了，于是家里人也不数落我的晚归，拼命把我背上去诊所了。
十二，三岁的豆蔻少女，经理的是生理、心理的巨大蜕变，我和珊儿仿佛桃树枝上的两朵姐妹花，迎迎香露待花开。我们开始少女时代对于爱情的美好畅想，开始情窦初开春心萌动，我每晚都把玩着这枚刻章，把假期认识他以来一次次会面、对话一遍遍在脑海里重现、过滤，他总是那么温文尔雅，宽厚有礼，他待人接物都是如此么？还是只有跟我对话的时候那双眼睛闪烁着光芒，目若朗星？我回想着，有时失神地发笑把下铺的大姐看得莫明其妙。睡时我把他送我的刻章压在我枕下，恰在这个最美好的暑假，在飞萤舞动、清风送爽的夏夜，我完成了从女孩到少女的蜕变。那一夜，一宿长梦，梦里崇山峻岭，惊涛骇浪，那浪头一层叠着一层高，冲天崛起，奔涌不止，声势浩荡，醒来时，全身冷汗淋淋，股间湿热，席上一滩触目惊心的血红。发出沁人心脾的浓重血腥味。
我望着殷红的被单，又惊又喜，初一开始我们就开设了生理课，但是班主任把她上成了语文课或者是自习课，只会让我们自己翻书看，我知道这是女生正常的生理变化，叫做月经，班里的女生多数有了，常有女生因它的到来可以不参加体育课，我只是好奇这是怎样一种感受，如今我嗅着体内奔涌而出的强烈的血的气息，我知道我姗姗来迟的大姨妈到来了，我也成为一朵盈盈的少女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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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快乐地勾着她的肩：“走！我请你喝橘子汽水。”那天下午我们坐在河边的榕树下吃着棒冰，喝着汽水，想着浩渺，我将自己甜蜜的少女情怀一丝一缕向她毕现，我觉得那天很快乐。
以后每一天我都早早地骑车出门去郑老师家，我停好车后总是站一会看看下一个过来的会不会是浩渺，但是可惜都没碰到，有一天我一人早早坐到教室里，翻看着珊儿那借来的漫画《乱马》。他突然就进来了，“来得这么早啊！”他说。
我一见是他突然紧张地站起来：“你也早。”然后觉得自己的举动很滑稽，默默坐下去。
他见我看漫画也凑过来：“《乱马》呀，是不是那个被水一泼就变成女的家伙，蛮搞笑的。”
“是呀！我想天道茜应该是喜欢他的吧！”我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肯定的呀！”浩渺靠在一边的桌角上。他的刘海微微有点卷曲，金丝边的镜框闪动着一对深邃明亮的眼眸。
“只可惜乱马都不知道。”我感觉自己的每一句都没头没脑，丢死人了。
“这样才有意思嘛！小说不都这样的么？最后俩人会在一起的。”浩渺说得是常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有情人不是总会终成眷属么？我瞬间感觉心里激荡起甜蜜的浪花来。
“你什么时候看好了也借我看看吧。”他问：“我有一整套新出的《啰啦A梦》，给你作为交换。”
“好啊！”我窃喜道，根本没想这书也是自己从珊儿那借的。想了下又追问：“你那还有其他漫画么？”
“我妹妹有《尼罗河的女儿》，不过不成套，你要看我可以借你。”他很豪爽。
“太好了！那我《啰啦A梦》 不要了。”我本就不对机器猫感兴趣，只为了和他换着借阅，《尼罗河的女儿》倒是我一直钟情已久的，可惜看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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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答应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对话，同学们陆陆续续都到了，我感觉这一天的上课时间过得很快，整个人轻松而愉悦，心里甘之若饴。
我和浩渺很快熟识起来，我们除了漫画还互相借阅了其他一些书，我的藏书量不多，就向珊儿和二姐要了一些，除此我还特地用零用钱去新华书店买了两本关于篆刻的书，一本《中国篆刻史》一本《篆刻入门》，为了制造做旧效果，我时常把两本书放在煤球炉边上烘，烘黄了才拿去给他：“这两本书放书架上也没人看，听说你喜欢篆刻送给你了吧。”
他推脱着：“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都是旧书了，家里没人懂，放着也没用。”
于是他拿了一本《中国篆刻史》，剩下那本入门我就拿来自己研究篆刻，我买了刻刀，却不舍得买刻石，没事的时候就在自己收集的卵石上刻上他的名字，汪浩渺，汪浩渺，我将自己甜腻的心情一点点镌刻进坚硬的卵石上。
培训快结束的时候，郑老师做了一次模拟测试，我的成绩虽然有所提高却仍达不到他的要求，我自己也深知在辅习班心有旁骛，我太留意浩渺，我总想着如何跟他说话，如何进一步交流，他分散了我很大一部分注意力，我的心思因为他从未宁静过。倒是浩渺获得了郑老师的表扬，说他成绩稳中求进，是一块读书的好料。我却并为此觉得寥落难过，相反，我很开心，因为在这个假期里跟浩渺熟识成了好朋友。离去的时候我，我在楼下开了好久的车锁，只为等待浩渺下来同他道一声再见，但是他跟郑老师话别了好久还是没下来，中午的太阳毒花花的，我站在太阳底下热得直淌汗，竖起耳朵听二楼的动静，我无聊地打量着他的自行车，看着那一抹青苔绿，想着要好些时日不能见他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然后我用自己坐垫下的棉布把他的车把和座垫都擦了一遍，他还是没来，我抬头张望着二楼，听着脚步，有人来了我赶忙把布收起来，但不是他。他根本没想过跟我道别的，我想，我默默蹬上自行车，骑出那幽深潮湿的巷弄……
“吴楚！”猛听到后头有人叫我，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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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中午的骄阳燠热灼人，而我却轻快地蹬着脚踏车感觉自己快乐得要飞扬起来。他送了我礼物，而且上面还刻有我的名字，我抑不住内心的狂喜，眼眶积蓄着潮润的泪水，我仰天对着蓝天发笑，双手忘情地脱了车把，高喊一声：“浩渺！汪浩渺！”
珊儿把捏着我的礼物，吊起吊梢眉喜道：“嘻嘻，看来他对你有点意思呢！”我听了这话心里甜蜜得如食甘饴，内心底关于他的猜想更加坚定，他会喜欢我么？为什么他送我这样一件礼物，我想至少他对我存有好感吧。我搡了珊儿一把，羞怯地掩饰道：“送一枚刻章也说明不了什么。”
珊儿端详着三个字：“吴楚，别看他刻在这硬邦邦的石头上，其实已经刻到他心里去了。”
“去你的！”我白了她一眼。
珊儿还是忍不住调笑我：“吴楚，我要把你刻到心里……”我捅她胳肢窝，闹她痒痒，追着她打，她边躲边高歌：“浩渺来了，快来救我！”
回家的路上，路过小河滩，看到那丛碧翠的毛竹，我心下欢喜，就过去找寻那株做了记号的竹子，强劲发达的根系让它们瘦弱的枝干直冲凌霄，一个多月不见又疯长了这么高，我尽力抬头望，数着竹节，发现最早的那个日期已经看不到了，我刻的第二个日期旁，有四个歪歪扭扭的字——不哭，加油！好似用尖锐的工具刻画的，但是不小刀，线条有些粗糙却很有力，奇怪，这些都不是我刻的，谁跟我一样怀揣着一样的心思，居然在同一株竹子上刻下日期，留下心情和时间的痕迹，那么会是谁呢？带着那日的欢欣我多希望留下这只言片语的是汪浩渺，尽管我知道他与我家不在同一方向，他也根本不会来到着小河滩上窥视我的心情，而且凭他篆刻的功底他断断写不出那么潦草生硬的字来。但是我还是带着一点少女式的浪漫主义情怀想象着若是有一天他能看到，看到我在这里为他留下的名字，看到我缠绵缱绻的眷恋，他会作何感想？我于是从书包里拿出小刀，在毛竹上精心地刻画起来，盛夏的阳光那样热烈炽热，裹挟着我火热的心情炙烤着大地，我不知道站了多久，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午饭，等我刻完了望着毛竹上三个娟秀的字——汪浩渺，我开心地挥汗而笑，但不知怎么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晕眩，我浑身无力推着脚踏车回到家才知道自己是中暑了，于是家里人也不数落我的晚归，拼命把我背上去诊所了。
十二，三岁的豆蔻少女，经理的是生理、心理的巨大蜕变，我和珊儿仿佛桃树枝上的两朵姐妹花，迎迎香露待花开。我们开始少女时代对于爱情的美好畅想，开始情窦初开春心萌动，我每晚都把玩着这枚刻章，把假期认识他以来一次次会面、对话一遍遍在脑海里重现、过滤，他总是那么温文尔雅，宽厚有礼，他待人接物都是如此么？还是只有跟我对话的时候那双眼睛闪烁着光芒，目若朗星？我回想着，有时失神地发笑把下铺的大姐看得莫明其妙。睡时我把他送我的刻章压在我枕下，恰在这个最美好的暑假，在飞萤舞动、清风送爽的夏夜，我完成了从女孩到少女的蜕变。那一夜，一宿长梦，梦里崇山峻岭，惊涛骇浪，那浪头一层叠着一层高，冲天崛起，奔涌不止，声势浩荡，醒来时，全身冷汗淋淋，股间湿热，席上一滩触目惊心的血红。发出沁人心脾的浓重血腥味。
我望着殷红的被单，又惊又喜，初一开始我们就开设了生理课，但是班主任把她上成了语文课或者是自习课，只会让我们自己翻书看，我知道这是女生正常的生理变化，叫做月经，班里的女生多数有了，常有女生因它的到来可以不参加体育课，我只是好奇这是怎样一种感受，如今我嗅着体内奔涌而出的强烈的血的气息，我知道我姗姗来迟的大姨妈到来了，我也成为一朵盈盈的少女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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