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是两只船
韩北雁和母亲会合后，如一块石头落地似的，带着员工们回到了河湾村。在公司母亲的办公室里，韩北雁小心翼翼地问：“妈妈，周董事长没有难为你吗？”
关择枝亲热地说：“就是责怪了几句，还得幸亏郑经理讲情解围，才算把这事圆全过去。周环是个十分精明的人，说不定早就知道是我从中搞的鬼啦。咱们敢和有名的心计人玩心计，那就等于以卵击石，能不露馅吗？不管周董事长还怎样怪罪，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有这么一个闺女呢？你现在这么心悦诚服地向周董事长认错，我还是很开心的。”
韩北雁满意地说：“妈妈，那就谢谢你啦。那也别太过于担心啦，周董事长就是再处理你，最多就是开除到头啦。就现在看，我养活你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要是在家闲不住，就陪着我爹去打更，正好也有个伴。做一个形影不离的好妻子也不错吗？谁让你们分开那么多年，也该补偿一下啦。”
关择枝脸一红说：“你这死丫崽子，竟说些不靠谱的话，至于那样吗？再说了我就是在家待着，也会另找工作的，怎么能陪一个老头子去打更，卖一个还搭一个呢？”
韩北雁玩笑着说：“妈妈，你身为副经理，这几天我看你精神焕发起来，人也象格外年轻了许多，再也不是那个一脸忧愁的傻大姐的样子。现在我怎么看你都漂亮，就咱这身份，侍奉一个更夫落差太大啦。妈要是觉得心理不平衡，嫌弃他啦。我给你做主，咱们踹了他换片。”
关择有些生气地说：“你这孩子，在那里学得这些歪点子。妈为你这张老脸都宁愿伸出去让人打，你还总拿你妈开心，真是我的好闺女呀。妈实话告诉你，二十多年前，妈妈把你爸当成宝贝，现在别说你爸打更，就是要了饭，在你妈心中仍是宝贝。”
韩北雁大笑着说：“哎呀妈呀，都多大岁数啦，还宝贝宝贝地叫着，真是肉麻死了。我说妈妈二十多年没找人，原来是心里有宝贝呀！不用说啦，一定是那个宝贝在妈妈身上使了坏啦，要不怎么能私奔呢？”
关择枝真的生气啦，吼着说：“你这死丫头，今天这是怎么啦。专门揭你妈的伤疤呢？我看今天要不打你两下，真算是我手懒啦。”说着举起了巴掌，可就是打不下去。
韩北雁看出了母亲的手落不下来，把脸凑上去说：“妈妈，要打就使点劲。女儿二十多年没见面，心里不知有多么羡慕有妈的孩子。那时候想让妈妈打两下都不敢想，今天我也有妈妈啦，还不让女儿跟妈妈撒个娇吗？”说着韩北雁抓住妈妈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关择枝顺势搂着女儿的头抱在了怀里，眼泪不断地流下来：“我的好孩子，妈妈欠你的真的太多啦，妈妈会好好补偿你的。”
韩北雁见妈妈哭啦，用手擦去了妈妈的眼泪说：“妈妈帮了女儿的大忙，是女儿不知道怎么和妈妈撒娇好啦，才那么说的。要是妈妈真的生气啦，女儿再也不敢和妈妈那么撒娇啦。”
关择枝摇晃着女儿的头说：“好孩子，妈妈生什么气呀，妈也是跟你闹着玩呢？”
韩北雁满脸幸福地依偎在妈妈的怀里，眼里饱含着晶莹的泪花，甜蜜地说：“这有妈的滋味，我咋怎么也偿不够……。”
关择枝推开了韩北雁说：“孩子，别闹啦，妈今天得和你谈点正事啦。你爹这次来，不光是入股的，还有一件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不等妈妈说完，韩北雁打断着说：“妈妈先别说破，让女儿猜猜，看女儿能不能猜到。肯定是为了女儿的婚事，那男的不用说是女儿离开爹那年收的徒弟唐山啦。”
关择枝认真地说：“孩子，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你。你爹那天晚上一和我谈起这事，我的心里酸酸的。女儿都二十八岁啦，还没有出嫁，是妈对不起你。谁都知道男人都是粗心的，对女儿的婚事那会考虑得那么细呀。把你养大是你爹的功劳，可有两件事，妈还是埋怨他的，那就是没用让你多读点书，再就是你这么大还没有出嫁。”
韩北雁恳求着说：“妈妈，谅解爸爸吧。那些年他一个人居无定所的，真的有些顾过来。现在回想起来，没听爸爸的话虽然很后悔，但女儿从不怨爸爸。”
关择枝有些激动地说：“妈妈虽然有些怨他，但从内心中早就原谅了他。这次他为你的婚事宁可雁王不当来这里打工，妈妈心里真的很宽慰。说说吧，你对这桩婚事到底还有啥想法。”
韩北雁深思着说：“要说想法我也说不出啥来，唐山这个人我早就认识，但来往不多。当年爸爸收他为徒，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啦。可我对他总好象没有那种感觉，要说我出来打工，也有这方面原因，就是想自己冷静地思考一下。”
关择枝开导着说：“听你爸爸说，那孩子除了文化低一点外，别的都很不错。可话说回来，咱们文化也不高啊，这也叫量女配夫吧。”
韩北雁解释着说：“过去我确实对他文化太低感到有点不可心，可经过这段时间冷静地思考，我也想开些啦。咱们有这种想法，人家文化高的就没有这种想法吗？那就是咱们看上人家啦，说不定人家还看不上咱们呢？所以对这方面要求逐渐变得淡了。但这事两个人都没用感情，还需要处一段看看，可以让他带着雁群过来吧。”
关择枝见女儿答应啦，高兴地说：“那么说，这桩婚事你答应啦。”
韩北雁更正着说：“我可没说答应，我只是说先处处再说。”
关择枝征求着说：“那就先订婚吧，这样关系还好处些。”
韩北雁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不但不能订婚，还要保密。”
关择枝有些不解地说：“那是为什么呀！一个订婚还用得着保密吗？”
韩北雁诚实地说：“如果这件事不能保密，我连处一处都不同意啦。因为这里还涉及到另外一个人，那就是英娃。”
关择枝有些吃惊地说：“怎么你还惦记那个英娃，他只是个孩子，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再说咱们是好家儿女，可不能脚踩两只船。”
韩北雁看着妈妈有些吃惊，笑着说：“妈妈，你别误会，咱这可不是脚踩两只船。英娃是个孩子，我也知道。因为上次他掉进池塘，我救了他的命，他就认起真来啦。认我做了姐姐，又住在了我那里。这次回来，他让我教他学游泳，我为了打消他的这个念头就骗他说，姐姐现在谈恋爱啦，你未来的姐夫马上就会和你见面啦。谁知道他一听这话就马上游到深水里沉下去不出来，这么寻死觅活。我担心他出事，把他救上来告诉他我是骗他的，才使他安顿下来。后边的事那天你都看见啦。你说这件事咱不保密能行吗？万一这孩子听到这消息，再弄出点什么事来，咱这责任可就大啦。况且他还是咱集团公司张总经理的孩子，他妈临走的时候把他托付给我。并嘱咐再三，我也一再保证不出任何问题。出了事几方面对不起人，怎么向人家的母亲交待呀。”
关择枝一听，女儿说得也很有道理，猛然间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只是有些担心地问：“那照你的意思，这件事就只有拖下去啦，可这得拖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哇。”
韩北雁沉思着说：“没有什么好办法，至少还得拖几年，但我也不是无限期地拖下去。现在英娃还充满着一身孩子气，他还不懂得什么叫谈恋爱。我想等他大一大，逐渐成熟啦，他自己就想通啦。等到他心里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即使他想不通，咱们也敢和他讲道理啦。我想那时候只要把话说开，他会理解的。”
关择枝有些心疼地说：“孩子，这可就苦了你啦。你说你都二十八岁啦，再过几年就三十出头啦。再说就算咱们能等得了，人家能跟着你等吗？”
韩北雁坚定地说：“那就看他心里有你没你啦，他心里要是有你，三年五年算个啥。心里要是没有你，结了婚还行离呢？咱远的不说，就说你和我爸，这二十多年苦苦地等待，不是也过来了吗？”
关择枝有些心酸地说：“你这孩子，怎么总是把你的事往妈身上扯呀！”说着话，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十分爱怜地长叹一声，“我可怜的孩子，但愿你的命，别和妈的命一样苦。”
韩北雁再次为母亲擦干眼泪，撒着娇说：“什么，你让我学着你们私奔哪，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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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择枝亲热地说：“就是责怪了几句，还得幸亏郑经理讲情解围，才算把这事圆全过去。周环是个十分精明的人，说不定早就知道是我从中搞的鬼啦。咱们敢和有名的心计人玩心计，那就等于以卵击石，能不露馅吗？不管周董事长还怎样怪罪，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有这么一个闺女呢？你现在这么心悦诚服地向周董事长认错，我还是很开心的。”
韩北雁满意地说：“妈妈，那就谢谢你啦。那也别太过于担心啦，周董事长就是再处理你，最多就是开除到头啦。就现在看，我养活你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要是在家闲不住，就陪着我爹去打更，正好也有个伴。做一个形影不离的好妻子也不错吗？谁让你们分开那么多年，也该补偿一下啦。”
关择枝脸一红说：“你这死丫崽子，竟说些不靠谱的话，至于那样吗？再说了我就是在家待着，也会另找工作的，怎么能陪一个老头子去打更，卖一个还搭一个呢？”
韩北雁玩笑着说：“妈妈，你身为副经理，这几天我看你精神焕发起来，人也象格外年轻了许多，再也不是那个一脸忧愁的傻大姐的样子。现在我怎么看你都漂亮，就咱这身份，侍奉一个更夫落差太大啦。妈要是觉得心理不平衡，嫌弃他啦。我给你做主，咱们踹了他换片。”
关择有些生气地说：“你这孩子，在那里学得这些歪点子。妈为你这张老脸都宁愿伸出去让人打，你还总拿你妈开心，真是我的好闺女呀。妈实话告诉你，二十多年前，妈妈把你爸当成宝贝，现在别说你爸打更，就是要了饭，在你妈心中仍是宝贝。”
韩北雁大笑着说：“哎呀妈呀，都多大岁数啦，还宝贝宝贝地叫着，真是肉麻死了。我说妈妈二十多年没找人，原来是心里有宝贝呀！不用说啦，一定是那个宝贝在妈妈身上使了坏啦，要不怎么能私奔呢？”
关择枝真的生气啦，吼着说：“你这死丫头，今天这是怎么啦。专门揭你妈的伤疤呢？我看今天要不打你两下，真算是我手懒啦。”说着举起了巴掌，可就是打不下去。
韩北雁看出了母亲的手落不下来，把脸凑上去说：“妈妈，要打就使点劲。女儿二十多年没见面，心里不知有多么羡慕有妈的孩子。那时候想让妈妈打两下都不敢想，今天我也有妈妈啦，还不让女儿跟妈妈撒个娇吗？”说着韩北雁抓住妈妈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关择枝顺势搂着女儿的头抱在了怀里，眼泪不断地流下来：“我的好孩子，妈妈欠你的真的太多啦，妈妈会好好补偿你的。”
韩北雁见妈妈哭啦，用手擦去了妈妈的眼泪说：“妈妈帮了女儿的大忙，是女儿不知道怎么和妈妈撒娇好啦，才那么说的。要是妈妈真的生气啦，女儿再也不敢和妈妈那么撒娇啦。”
关择枝摇晃着女儿的头说：“好孩子，妈妈生什么气呀，妈也是跟你闹着玩呢？”
韩北雁满脸幸福地依偎在妈妈的怀里，眼里饱含着晶莹的泪花，甜蜜地说：“这有妈的滋味，我咋怎么也偿不够……。”
关择枝推开了韩北雁说：“孩子，别闹啦，妈今天得和你谈点正事啦。你爹这次来，不光是入股的，还有一件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不等妈妈说完，韩北雁打断着说：“妈妈先别说破，让女儿猜猜，看女儿能不能猜到。肯定是为了女儿的婚事，那男的不用说是女儿离开爹那年收的徒弟唐山啦。”
关择枝认真地说：“孩子，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你。你爹那天晚上一和我谈起这事，我的心里酸酸的。女儿都二十八岁啦，还没有出嫁，是妈对不起你。谁都知道男人都是粗心的，对女儿的婚事那会考虑得那么细呀。把你养大是你爹的功劳，可有两件事，妈还是埋怨他的，那就是没用让你多读点书，再就是你这么大还没有出嫁。”
韩北雁恳求着说：“妈妈，谅解爸爸吧。那些年他一个人居无定所的，真的有些顾过来。现在回想起来，没听爸爸的话虽然很后悔，但女儿从不怨爸爸。”
关择枝有些激动地说：“妈妈虽然有些怨他，但从内心中早就原谅了他。这次他为你的婚事宁可雁王不当来这里打工，妈妈心里真的很宽慰。说说吧，你对这桩婚事到底还有啥想法。”
韩北雁深思着说：“要说想法我也说不出啥来，唐山这个人我早就认识，但来往不多。当年爸爸收他为徒，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啦。可我对他总好象没有那种感觉，要说我出来打工，也有这方面原因，就是想自己冷静地思考一下。”
关择枝开导着说：“听你爸爸说，那孩子除了文化低一点外，别的都很不错。可话说回来，咱们文化也不高啊，这也叫量女配夫吧。”
韩北雁解释着说：“过去我确实对他文化太低感到有点不可心，可经过这段时间冷静地思考，我也想开些啦。咱们有这种想法，人家文化高的就没有这种想法吗？那就是咱们看上人家啦，说不定人家还看不上咱们呢？所以对这方面要求逐渐变得淡了。但这事两个人都没用感情，还需要处一段看看，可以让他带着雁群过来吧。”
关择枝见女儿答应啦，高兴地说：“那么说，这桩婚事你答应啦。”
韩北雁更正着说：“我可没说答应，我只是说先处处再说。”
关择枝征求着说：“那就先订婚吧，这样关系还好处些。”
韩北雁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不但不能订婚，还要保密。”
关择枝有些不解地说：“那是为什么呀！一个订婚还用得着保密吗？”
韩北雁诚实地说：“如果这件事不能保密，我连处一处都不同意啦。因为这里还涉及到另外一个人，那就是英娃。”
关择枝有些吃惊地说：“怎么你还惦记那个英娃，他只是个孩子，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再说咱们是好家儿女，可不能脚踩两只船。”
韩北雁看着妈妈有些吃惊，笑着说：“妈妈，你别误会，咱这可不是脚踩两只船。英娃是个孩子，我也知道。因为上次他掉进池塘，我救了他的命，他就认起真来啦。认我做了姐姐，又住在了我那里。这次回来，他让我教他学游泳，我为了打消他的这个念头就骗他说，姐姐现在谈恋爱啦，你未来的姐夫马上就会和你见面啦。谁知道他一听这话就马上游到深水里沉下去不出来，这么寻死觅活。我担心他出事，把他救上来告诉他我是骗他的，才使他安顿下来。后边的事那天你都看见啦。你说这件事咱不保密能行吗？万一这孩子听到这消息，再弄出点什么事来，咱这责任可就大啦。况且他还是咱集团公司张总经理的孩子，他妈临走的时候把他托付给我。并嘱咐再三，我也一再保证不出任何问题。出了事几方面对不起人，怎么向人家的母亲交待呀。”
关择枝一听，女儿说得也很有道理，猛然间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只是有些担心地问：“那照你的意思，这件事就只有拖下去啦，可这得拖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哇。”
韩北雁沉思着说：“没有什么好办法，至少还得拖几年，但我也不是无限期地拖下去。现在英娃还充满着一身孩子气，他还不懂得什么叫谈恋爱。我想等他大一大，逐渐成熟啦，他自己就想通啦。等到他心里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即使他想不通，咱们也敢和他讲道理啦。我想那时候只要把话说开，他会理解的。”
关择枝有些心疼地说：“孩子，这可就苦了你啦。你说你都二十八岁啦，再过几年就三十出头啦。再说就算咱们能等得了，人家能跟着你等吗？”
韩北雁坚定地说：“那就看他心里有你没你啦，他心里要是有你，三年五年算个啥。心里要是没有你，结了婚还行离呢？咱远的不说，就说你和我爸，这二十多年苦苦地等待，不是也过来了吗？”
关择枝有些心酸地说：“你这孩子，怎么总是把你的事往妈身上扯呀！”说着话，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十分爱怜地长叹一声，“我可怜的孩子，但愿你的命，别和妈的命一样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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