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走散
在山东曲阜城郊不远有一个小村子住着一户父女俩，父亲叫关怀古，女儿叫关择枝。这关怀古没有别的毛病，就是有点贪财如命，在村里也算是富裕一点的户。这一年关怀古在一个县城里运管站工作的外甥肖丰的启发支持下，买了一台货车搞起了运输。正好韩风暖会开车，便被关怀古花一千元钱一个月顾了过来。关怀古算是村子里雇用长工的第一人，显得非常荣耀。
那一年关择枝二十三岁啦，她模样俊俏又性格开朗，和关怀古有着明显的不同。眼看着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关怀古心里就暗暗打好了算盘，他决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外甥肖丰。他的这个想法一和女儿提出来，关择枝当时就不同意说：“近亲结婚，婚姻法都反对呢？”
关怀古笑着说：“什么近亲哪，你们两个没有血缘，你的那个表哥是你姑姑要的。”
关择枝坚持着说：“那也不行，知道的是要的。不知道的还不知说些啥呢？让人讲究。”
关怀古有些生气地说：“你这孩子咋就不理解你爹的心呢？你要是不同意咱家买车借了人家那么多钱搁啥还。再说啦肖丰那点不好，还是城里人，工作单位还有比的吗？咱家养车能离得开人家吗。”
父亲这样一说，关择枝更来气啦：“咱家借人家的钱慢慢还，你不能拿女儿去顶债。再说养车户多了，非得都这样吗？你要是这么说，我更嫌丢人啦。”
父女俩为这事一次次吵得不可开交，这使关怀古有些不解。姑娘这么大了，怎么一提找对象就急眼呢？然而不久后发生了一件事，却让关怀古醒了腔。那是一次关择枝和韩风暖一起出车，迎面开来的一辆运输车停下来招手。韩风暖赶紧停车，对面司机说：“我的这车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烧起了机油，我们的备用机油用完啦。你们有备用机油吗？借给我们加点，下次出车给你们送过去。”
韩风暖是顾来的司机，自己不敢做主，他看了看关择枝，意思是借还是不借。关择枝笑着说：“出门在外谁没有个为难遭灾的时候，那有不借的道理。”
就是韩风暖这一犹豫，那位司机开了个玩笑说：“怎么这么点小事还请示一下夫人哪，可也对这年头都是老婆当家。”
韩风暖红着脸，没有做解释，把机油桶递了过去，并告诉他自己的地址。那人开车走啦，韩风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些司机不知咋的啦，看见驾驶室里有一男一女，就说是两口子，多让人难为情。”
关择枝红着脸说：“怎么你不愿意吗？”
一句话把韩风暖说愣啦：“谁要是不愿意那就是天下头等傻瓜，可我就不敢有那么好的福气呀。”
关择枝有些不解地说：“那是为什么呢？”
韩风暖一脸忧伤地说：“你爹早就放出风来，没个十万八万的，想娶他的女儿，门都没有。”
关择枝态度坚决地说：“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的婚事得由我自己做主，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娶我啦。你今天就给我的痛快话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韩风暖看着关择枝认真的样子，也信誓旦旦地说：“我愿意，我保证这一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非你不娶……。”
说着话，韩风暖把车开下公路，在一处偏辟幽静山间小道上停了下来。关择枝红着脸问：“是对我不放心吗？”
韩风暖脸色涨红地点了点头：“嗯。”
从韩风暖的表情和目光里，关择枝明白了他的意思，主动地扑了过去。两个情投意和的恋人，亲热了一会后，汽车便晃动了起来……。
当汽车从山间小道回到公路上时，关择枝边整理着衣服边柔声问：“这回放心了吧？”
“嗯。”韩风暖深情地点了点头……。
路上遇上的那个司机，相遇时开个玩笑也就算了。没想到两天后，他去关择枝家里还机油时，正赶上韩风暖和关择枝不在家。关怀古不知道怎么回事，司机告诉关怀古说了那天借机油的经过后，就多说了一句话：“你们车上的那两口子，为人处事真挺好的。等回来代我谢谢她们俩。”
这下关怀古才明白了姑娘不找婆家的真正原因，当晚关择枝和韩风暖出车回来一进门，关怀古就骂了起来：“你们两个不要脸的，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啦？让人家说你们是两口子。从今天起咱家车也不养啦，韩风暖立刻走人。明天就给你张罗出嫁，跟肖丰结婚。”
关择枝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俨然就是现在的韩北雁。一看这事既然已经挑破，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啦。她态度坚决地说：“车养不养啦，你说了算。可嫁给谁得我自己说了算，我这辈子除了韩风暖谁也不嫁。”
关怀古最了解自己的女儿，拿定主意就是九头牛也拉不转。要是来硬的，逼出点什么事也不好办。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冷着脸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知道包办婚姻犯法，你爹心里也不糊涂。咱丑话说在前边，对象你自己找的，今后享福遭罪和我无关。但有一条，必须让韩凤暖三日之内拿十万元钱来。你就是挟包跟他去，我也不管。要是拿不来十万元钱，你还得听我我的，和肖丰结婚，两条路你自己选。”说完扭身就走啦。
关择枝找到了韩风暖，把父亲的意思说了后，韩风暖流着眼泪说：“择枝，这你是知道的，前几年我母亲有病到死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连房子都卖啦，还欠了不少的债。这两年给你家开车债刚还完，十万元在我眼里就是个天文数字，我就是砸骨头卖髄也拿不出来。我看出来啦，这是你爹不同意，有意用钱来刁难我。我看你还是按照你爹安排的路子，另择高枝吧。欠你的情，容我下辈子再还你吧。择枝择枝，你爹给你起的名字真好。”
关择枝那火爆脾气，那禁得住这样一将，红头涨脸地说：“我人都是你的啦，你别说那个泄气的话好不好。我说嫁给你就嫁给你，谁也改变不了。咱俩今夜就私奔，过两年挣了钱啦，再回来接我爹那个老顽固。”
就这样两个人当晚双双离开了家，到城里的一家饭店打起工来。一年后生下了一个女孩，起名云儿。云儿生下来时，肩膀上有一块明显的朱砂痣。夫妻俩喜庆之余开着玩笑说，咱女儿有了这块记号，走到那里都好认啦，可是怎么也丢不了。
关怀古发现女儿走啦，他明知道是跟韩风暖私奔啦，但他不敢声张。因为自己家里发生这样伤风败俗的事，觉得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只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但私下里他却派人到处打听女儿的下落，终于在两年后，云儿刚会走路的时候，他打听到了女儿的下落。于是他派人给女儿送信说，自己病得不行啦，让女儿赶紧回来办理自己的后事。关择枝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赶紧带着丈夫和女儿匆匆地从城里赶了回来。因为关择枝离家出走的日子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当她赶回家时，发现父亲好好的，根本没有病，才知道上当啦。当晚关怀古把韩风暖叫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说：“风暖哪，你们俩出走的事，我一直瞒着任何人。因为在我们这个书香门第的家里，发生这样伤风败俗的事，真比杀了我还难受，我这张老脸没地方搁呀！你要是想让我活，就赶紧抱着孩子远走他乡。你就成全我放过择枝吧，她的婚事我已经另有打算啦。前几天对方还派人来问，我告诉说在外面打工，这几天就回来了。你看你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拿钱。”说着就要给韩风暖下跪。
韩风暖这时也来了倔脾气说：“人我都不要啦，我要你的钱有什么用。既然这样我马上就走。”说着抱着云儿就往外走，走到外屋正好碰上了关择枝，她悄悄地把一张纸条塞进了韩风暖的兜里。
走出门外的韩风暖掏出纸条一看，上边写着：“在车站等我，咱俩一起走。这回咱俩去东北，让他再也找不到咱们。”
原来父亲和韩风暖说话，关择枝就在门外听了个一清二楚。所以才写了这样的纸条，打算天黑后，瞒着父亲再偷偷地二次出走。韩风暖看到了纸条，放心地来到了火车站，买好了两张去东北的火车票，焦急地等待着关择枝的到来。他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眼看火车就要开啦，还是不见关择枝的影子，只好一个人抱着女儿登上了火车……。
天黑啦，关择枝准备好了东西，正要悄悄地溜出去的时候，父亲在她面前拦住了她，哀求着说：“你要到那里去，你就忍心再次扔下你的老父亲吗？”
关择枝生气地说：“爹，你怎么能怨女儿狠心呢？是不是你把韩风暖赶走啦。这还不算，还让他带走了云儿，你就忍心让我们骨肉分离吗？”
关怀古恳求着说：“孩子，爹那是为你好，爹怎么也不能让你跟他受一辈子穷。你们出走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人家肖丰那边还一盆火似的等着呢？你要是带着孩子，不就什么都露馅了吗？”
关择枝也恳求着说：“爹，我早就跟你说过，除了韩风暖我谁也不嫁，你要是心里真的疼你的女儿，你就成全我们吧。以后等我们挣了钱，一定回来接你，现在就算女儿不孝啦。”说着跪下去给爹磕了个头，起身就往外走。
关怀古一看女儿去意已决，气得嘴唇发紫地说：“择枝呀，你是要成心气死你爹呀！”
关择枝也有些气愤不过地说：“爹，你这不是要成心逼死你的女儿吗……？”
她刚不顾一切地走到门口，听见爹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关择枝发疯似地跑回来：“爹，爹，你怎么啦！叫个不停。”
这时她发现父亲口吐白沫，昏迷过去。她慌忙跑出去叫来了邻居，大家手忙脚乱地把关怀古送去了医院。还没来得及抢救，关怀古就不治身亡啦。经医生全面检查，关怀古的死因为大面积脑出血。
关择枝在人们的议论和唾骂声中安葬了父亲，从此背上了和人私奔，气死父亲的骂名。这在家乡是很难立足的，她希望韩风暖能在车站等她。可她几天后来到车站一看，这里那有韩风暖的影子。失去了父亲，又找不到丈夫和女儿的关择枝，在这层层打击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几天后她决定只身到东北来寻找丈夫，可这么大的东北茫茫人海，到那里去找呀。于是为生活计，她一边打工，一边找人。由于她心情沉重，平时很少言笑。不论到那里，就知道埋头干活，又从不谈及家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开始叫她傻大姐。这一苦苦的寻找就是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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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关择枝二十三岁啦，她模样俊俏又性格开朗，和关怀古有着明显的不同。眼看着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关怀古心里就暗暗打好了算盘，他决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外甥肖丰。他的这个想法一和女儿提出来，关择枝当时就不同意说：“近亲结婚，婚姻法都反对呢？”
关怀古笑着说：“什么近亲哪，你们两个没有血缘，你的那个表哥是你姑姑要的。”
关择枝坚持着说：“那也不行，知道的是要的。不知道的还不知说些啥呢？让人讲究。”
关怀古有些生气地说：“你这孩子咋就不理解你爹的心呢？你要是不同意咱家买车借了人家那么多钱搁啥还。再说啦肖丰那点不好，还是城里人，工作单位还有比的吗？咱家养车能离得开人家吗。”
父亲这样一说，关择枝更来气啦：“咱家借人家的钱慢慢还，你不能拿女儿去顶债。再说养车户多了，非得都这样吗？你要是这么说，我更嫌丢人啦。”
父女俩为这事一次次吵得不可开交，这使关怀古有些不解。姑娘这么大了，怎么一提找对象就急眼呢？然而不久后发生了一件事，却让关怀古醒了腔。那是一次关择枝和韩风暖一起出车，迎面开来的一辆运输车停下来招手。韩风暖赶紧停车，对面司机说：“我的这车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烧起了机油，我们的备用机油用完啦。你们有备用机油吗？借给我们加点，下次出车给你们送过去。”
韩风暖是顾来的司机，自己不敢做主，他看了看关择枝，意思是借还是不借。关择枝笑着说：“出门在外谁没有个为难遭灾的时候，那有不借的道理。”
就是韩风暖这一犹豫，那位司机开了个玩笑说：“怎么这么点小事还请示一下夫人哪，可也对这年头都是老婆当家。”
韩风暖红着脸，没有做解释，把机油桶递了过去，并告诉他自己的地址。那人开车走啦，韩风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些司机不知咋的啦，看见驾驶室里有一男一女，就说是两口子，多让人难为情。”
关择枝红着脸说：“怎么你不愿意吗？”
一句话把韩风暖说愣啦：“谁要是不愿意那就是天下头等傻瓜，可我就不敢有那么好的福气呀。”
关择枝有些不解地说：“那是为什么呢？”
韩风暖一脸忧伤地说：“你爹早就放出风来，没个十万八万的，想娶他的女儿，门都没有。”
关择枝态度坚决地说：“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的婚事得由我自己做主，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娶我啦。你今天就给我的痛快话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韩风暖看着关择枝认真的样子，也信誓旦旦地说：“我愿意，我保证这一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非你不娶……。”
说着话，韩风暖把车开下公路，在一处偏辟幽静山间小道上停了下来。关择枝红着脸问：“是对我不放心吗？”
韩风暖脸色涨红地点了点头：“嗯。”
从韩风暖的表情和目光里，关择枝明白了他的意思，主动地扑了过去。两个情投意和的恋人，亲热了一会后，汽车便晃动了起来……。
当汽车从山间小道回到公路上时，关择枝边整理着衣服边柔声问：“这回放心了吧？”
“嗯。”韩风暖深情地点了点头……。
路上遇上的那个司机，相遇时开个玩笑也就算了。没想到两天后，他去关择枝家里还机油时，正赶上韩风暖和关择枝不在家。关怀古不知道怎么回事，司机告诉关怀古说了那天借机油的经过后，就多说了一句话：“你们车上的那两口子，为人处事真挺好的。等回来代我谢谢她们俩。”
这下关怀古才明白了姑娘不找婆家的真正原因，当晚关择枝和韩风暖出车回来一进门，关怀古就骂了起来：“你们两个不要脸的，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啦？让人家说你们是两口子。从今天起咱家车也不养啦，韩风暖立刻走人。明天就给你张罗出嫁，跟肖丰结婚。”
关择枝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俨然就是现在的韩北雁。一看这事既然已经挑破，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啦。她态度坚决地说：“车养不养啦，你说了算。可嫁给谁得我自己说了算，我这辈子除了韩风暖谁也不嫁。”
关怀古最了解自己的女儿，拿定主意就是九头牛也拉不转。要是来硬的，逼出点什么事也不好办。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冷着脸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知道包办婚姻犯法，你爹心里也不糊涂。咱丑话说在前边，对象你自己找的，今后享福遭罪和我无关。但有一条，必须让韩凤暖三日之内拿十万元钱来。你就是挟包跟他去，我也不管。要是拿不来十万元钱，你还得听我我的，和肖丰结婚，两条路你自己选。”说完扭身就走啦。
关择枝找到了韩风暖，把父亲的意思说了后，韩风暖流着眼泪说：“择枝，这你是知道的，前几年我母亲有病到死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连房子都卖啦，还欠了不少的债。这两年给你家开车债刚还完，十万元在我眼里就是个天文数字，我就是砸骨头卖髄也拿不出来。我看出来啦，这是你爹不同意，有意用钱来刁难我。我看你还是按照你爹安排的路子，另择高枝吧。欠你的情，容我下辈子再还你吧。择枝择枝，你爹给你起的名字真好。”
关择枝那火爆脾气，那禁得住这样一将，红头涨脸地说：“我人都是你的啦，你别说那个泄气的话好不好。我说嫁给你就嫁给你，谁也改变不了。咱俩今夜就私奔，过两年挣了钱啦，再回来接我爹那个老顽固。”
就这样两个人当晚双双离开了家，到城里的一家饭店打起工来。一年后生下了一个女孩，起名云儿。云儿生下来时，肩膀上有一块明显的朱砂痣。夫妻俩喜庆之余开着玩笑说，咱女儿有了这块记号，走到那里都好认啦，可是怎么也丢不了。
关怀古发现女儿走啦，他明知道是跟韩风暖私奔啦，但他不敢声张。因为自己家里发生这样伤风败俗的事，觉得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只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但私下里他却派人到处打听女儿的下落，终于在两年后，云儿刚会走路的时候，他打听到了女儿的下落。于是他派人给女儿送信说，自己病得不行啦，让女儿赶紧回来办理自己的后事。关择枝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赶紧带着丈夫和女儿匆匆地从城里赶了回来。因为关择枝离家出走的日子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当她赶回家时，发现父亲好好的，根本没有病，才知道上当啦。当晚关怀古把韩风暖叫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说：“风暖哪，你们俩出走的事，我一直瞒着任何人。因为在我们这个书香门第的家里，发生这样伤风败俗的事，真比杀了我还难受，我这张老脸没地方搁呀！你要是想让我活，就赶紧抱着孩子远走他乡。你就成全我放过择枝吧，她的婚事我已经另有打算啦。前几天对方还派人来问，我告诉说在外面打工，这几天就回来了。你看你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拿钱。”说着就要给韩风暖下跪。
韩风暖这时也来了倔脾气说：“人我都不要啦，我要你的钱有什么用。既然这样我马上就走。”说着抱着云儿就往外走，走到外屋正好碰上了关择枝，她悄悄地把一张纸条塞进了韩风暖的兜里。
走出门外的韩风暖掏出纸条一看，上边写着：“在车站等我，咱俩一起走。这回咱俩去东北，让他再也找不到咱们。”
原来父亲和韩风暖说话，关择枝就在门外听了个一清二楚。所以才写了这样的纸条，打算天黑后，瞒着父亲再偷偷地二次出走。韩风暖看到了纸条，放心地来到了火车站，买好了两张去东北的火车票，焦急地等待着关择枝的到来。他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眼看火车就要开啦，还是不见关择枝的影子，只好一个人抱着女儿登上了火车……。
天黑啦，关择枝准备好了东西，正要悄悄地溜出去的时候，父亲在她面前拦住了她，哀求着说：“你要到那里去，你就忍心再次扔下你的老父亲吗？”
关择枝生气地说：“爹，你怎么能怨女儿狠心呢？是不是你把韩风暖赶走啦。这还不算，还让他带走了云儿，你就忍心让我们骨肉分离吗？”
关怀古恳求着说：“孩子，爹那是为你好，爹怎么也不能让你跟他受一辈子穷。你们出走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人家肖丰那边还一盆火似的等着呢？你要是带着孩子，不就什么都露馅了吗？”
关择枝也恳求着说：“爹，我早就跟你说过，除了韩风暖我谁也不嫁，你要是心里真的疼你的女儿，你就成全我们吧。以后等我们挣了钱，一定回来接你，现在就算女儿不孝啦。”说着跪下去给爹磕了个头，起身就往外走。
关怀古一看女儿去意已决，气得嘴唇发紫地说：“择枝呀，你是要成心气死你爹呀！”
关择枝也有些气愤不过地说：“爹，你这不是要成心逼死你的女儿吗……？”
她刚不顾一切地走到门口，听见爹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关择枝发疯似地跑回来：“爹，爹，你怎么啦！叫个不停。”
这时她发现父亲口吐白沫，昏迷过去。她慌忙跑出去叫来了邻居，大家手忙脚乱地把关怀古送去了医院。还没来得及抢救，关怀古就不治身亡啦。经医生全面检查，关怀古的死因为大面积脑出血。
关择枝在人们的议论和唾骂声中安葬了父亲，从此背上了和人私奔，气死父亲的骂名。这在家乡是很难立足的，她希望韩风暖能在车站等她。可她几天后来到车站一看，这里那有韩风暖的影子。失去了父亲，又找不到丈夫和女儿的关择枝，在这层层打击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几天后她决定只身到东北来寻找丈夫，可这么大的东北茫茫人海，到那里去找呀。于是为生活计，她一边打工，一边找人。由于她心情沉重，平时很少言笑。不论到那里，就知道埋头干活，又从不谈及家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开始叫她傻大姐。这一苦苦的寻找就是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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