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云儿
关择枝自从那天和韩北雁发生了争执后，才知道韩北雁对自己的误会越来越深啦。打心眼里说，关择枝对韩北雁的直爽性格真的是非常喜欢，可就是有点办事过于鲁莽。她工作上是一把好手，但那沾火就着的脾气，也同样是让人难已忍受的。她知道奥玛基夫董事长和郑响经理都非常欣赏她的才干，自己也很佩服她处理事情上的干净利落，她来这里打工的第一个顶头上司就是她。她被破格提拔当上了公司的副经理后，韩北雁对自己的工作向来都很支持，两人的关系处得还是很好的。因为关择枝也是个干起工作来雷雳风行，从不拖泥带水。执行制度严格，在员工中一直有着较好的口碑。可这一回，韩北雁提出的要求实在让自己有些为难。特别是上次那件事后，两人始终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在关择枝的思想里，原来关系都不错，说过闹过就拉倒啦。过后自己也想过，当时在气头上有些不冷静，也不是没有后悔过，自己不该让韩北雁那么下不来台。可你咋就不想想你当时做得有多么过分呢？这个时候领导又都不在家，如果我们两个把关系搞僵啦，可就影响工作啦。怎么说她还是个孩子，自己再和一个孩子计较起来，就有些不应该啦。想来想去她想出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公司拿一部分钱，自己再垫上一部分，无论如何不能超出了自己的权限。等领导回来，怎么处理再由领导决定吧。想到这里她再次来到了雁厂办公室，一看没人。她想这刚刚下班不一会，她一定走不远。就顺着池塘找了过来，刚好看到韩北雁正和英娃在水中亲密。韩北雁是背对着她，正好看到了韩北雁肩头上的一块朱砂痣。这使她大吃一惊，头脑中立刻闪现出一个期盼已久的想法，莫非她就是自己失散了27年的女儿云儿吗？可又一想，世上那有这么巧的事。一样有着这样痣的女孩子不是有的是吗？可不能胡思乱想，惹恼了韩北雁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再说这两天自己还正和她别扭着呢？就她那脾气，那不是自找难堪吗。不管怎么着先把她叫上来再说，于是她对着水塘没好气地喊：“韩北雁，你快点给我上来！我找你有事情。”
韩北雁一听有人在喊自己，回头一看是傻大姐。红着脸对英娃说：“这下糟啦，咱俩在这亲热让我的克星看见啦。这下又让她逮着理啦，就等着挨训吧。”说着自己连忙推开英娃，向岸上游了过来，英娃随后也跟了过来。
果不出韩北雁所料，她们两人一上岸，刚穿好衣服，关择枝走过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训斥着说：“你一个大姑娘家光着身子，抱着一个大小子在水里晃来晃去，太有点不象话啦，让员工看见这成啥啦。你是领导你知道不知道，应不应该注意点形象？我可告诉你，就这一次，下次让我看见别说我还抽你……。”
韩北雁面对关择枝七三八四，劈头盖脑地训斥，自知理亏，红着脸站在那里一句话说不出来。关择枝接着问：“他是谁？过去我怎么没见过这个人，是咱们厂的员工吗？”
韩北雁红着脸介绍说：“他叫邢英娃，在佳木斯一中读高中二年级，这是放暑假回来度假的。”
关择枝有些奇怪地问：“他家在那里，怎么会一个人到你这里来度假呀？”
韩北雁告诉着说：“他爸爸叫邢宝，前几年死啦，母亲张英去年也去了俄罗斯。他因前年到这里来玩耍，掉进了深水里差点淹死，是我救了他。就认我做了姐姐，把这里当成他的家啦。”
关择枝一听是邢宝和张总经理的孩子，口气缓和下来对英娃说：“那你先走吧，我们俩有工作要商量。”
英娃转身要走，被韩北雁叫住说：“把咱们抓的鱼带回去，晚上姐姐给你做鱼吃。”
英娃答应一声提着鱼走啦……。
关择枝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你们俩住在一起呀！”
韩北雁解释着说：“这不是吗，他爸爸不在啦，他和母亲又闹了别扭，说啥也不肯见母亲，他母亲临去俄罗斯前把他托付给我。我看这孩子挺可怜的，就收留了他。我把我的宿舍给他间壁出一个屋来住，就省得他在员工宿舍东一宿西一宿的啦，这对他的成长是有好处的。”
关择枝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这一年小二年大的，你俩虽隔了一道墙，还算是一室。我觉得有些男女授手不亲的，这很不合适，况且他还是个学生。”
韩北雁分辨着说：“他平时也不在那里住，就是放假了回来住住。如果傻大姐认为不好的话，那他回来的时候我就住几天办公室，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孩子有无家可归的感觉。”
关择枝虽有些担心，可知道韩北雁的脾气，也就不能再深说啦：“这事我也不能管得太细，你自己考虑着照量办吧。”
见关择枝不再说什么啦，韩北雁对这件事总算过了关，松了口气说：“傻大姐，你不会就是单单为这件事来的吧。”
关择枝认真地说：“那当然不是，这件事我是碰上的。要是不碰上我还真就一点也不知道，我找你是为了别的事，咱们还是回办公室说吧。”
两人往办公室走的时候，韩北雁走在前头，关择枝在后边跟着。她越看韩北雁走路的姿势越象自己的丈夫韩风暖，莫非她就是自己的女儿。可自己又不敢冒然相认，怕万一搞错了再惹急了韩北雁。可自己又实在忍不住，于是漫不经心地问：“北雁姑娘，你家是那里人啊？你父亲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啊？”
韩北雁告诉着说：“我小时候听父亲说，我们老家在山东曲阜，是孔子的故乡。怎么到东北来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和父亲放过蜂，养过蚕。无意中拣了四个雁蛋，父亲把它放在了鹅蛋里孵出来后，就养起了大雁，越发展越大。后来就成了在东北远近闻名的养雁大王韩风暖，那时候我还小，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都是后来听父亲告诉我的。”
听韩北雁这么一说，关择枝不觉心头一紧。可转而一想，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再者从来就没听说韩风暖会养大雁，于是有试探着问：“那你母亲是做什么的？”
韩北雁露出了一丝凄苦说：“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每当我问起这件事爸爸总是很伤心的，时间长了我也就不多问啦。要不你看我怎么会是一身的野气呢？这大概和我小时候父亲抽不出时间管我，放任自流惯了有关吧。”
关择枝这时有些心跳地红着脸问：“那你父亲就没再找人吗？”
韩北雁有些忧伤地说：“早些年听人说父亲怕我受气不肯找人，那时候年纪小生怕父亲找人。这几年大啦，有些后悔自己早年不懂事。特别是近两年，越发觉得父亲一个人真是够孤单的啦，这么多年有些难为父亲啦。”这时候韩北雁好像发觉了什么似的说，“好你个傻大姐，怎么你问得这样细，是要查户口还是要打我的小报告。”
关择枝连忙解释着说：“不是，不是，北雁姑娘。我只是随便问问，唠唠家常，你千万不要误会……。”
两人边说着话边往回走着，关择枝心里可就捉摸开啦。现在看北雁姑娘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女儿，可怎么才能够肯定下来呢？我何不试她一下呢。想到这里，她眼望着西天的云彩，突然叫了一声：“云儿。”
“哎。”韩北雁猛听后边有人叫自己的小名，连忙答应着回头四下去看。
关择枝若无其事地接着说：“你瞧西天的云儿真美呀！”
韩北雁有些生气地说：“你干什么呀！傻大姐。你神经病啊，这么说话大喘气。弄得我还以为谁在叫我的小名呢？我还有点奇怪呢，正寻思着你咋知道我的小名呢？”
韩北雁说完后没事似的继续往前走，关择枝这心里可就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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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北雁一听有人在喊自己，回头一看是傻大姐。红着脸对英娃说：“这下糟啦，咱俩在这亲热让我的克星看见啦。这下又让她逮着理啦，就等着挨训吧。”说着自己连忙推开英娃，向岸上游了过来，英娃随后也跟了过来。
果不出韩北雁所料，她们两人一上岸，刚穿好衣服，关择枝走过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训斥着说：“你一个大姑娘家光着身子，抱着一个大小子在水里晃来晃去，太有点不象话啦，让员工看见这成啥啦。你是领导你知道不知道，应不应该注意点形象？我可告诉你，就这一次，下次让我看见别说我还抽你……。”
韩北雁面对关择枝七三八四，劈头盖脑地训斥，自知理亏，红着脸站在那里一句话说不出来。关择枝接着问：“他是谁？过去我怎么没见过这个人，是咱们厂的员工吗？”
韩北雁红着脸介绍说：“他叫邢英娃，在佳木斯一中读高中二年级，这是放暑假回来度假的。”
关择枝有些奇怪地问：“他家在那里，怎么会一个人到你这里来度假呀？”
韩北雁告诉着说：“他爸爸叫邢宝，前几年死啦，母亲张英去年也去了俄罗斯。他因前年到这里来玩耍，掉进了深水里差点淹死，是我救了他。就认我做了姐姐，把这里当成他的家啦。”
关择枝一听是邢宝和张总经理的孩子，口气缓和下来对英娃说：“那你先走吧，我们俩有工作要商量。”
英娃转身要走，被韩北雁叫住说：“把咱们抓的鱼带回去，晚上姐姐给你做鱼吃。”
英娃答应一声提着鱼走啦……。
关择枝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你们俩住在一起呀！”
韩北雁解释着说：“这不是吗，他爸爸不在啦，他和母亲又闹了别扭，说啥也不肯见母亲，他母亲临去俄罗斯前把他托付给我。我看这孩子挺可怜的，就收留了他。我把我的宿舍给他间壁出一个屋来住，就省得他在员工宿舍东一宿西一宿的啦，这对他的成长是有好处的。”
关择枝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这一年小二年大的，你俩虽隔了一道墙，还算是一室。我觉得有些男女授手不亲的，这很不合适，况且他还是个学生。”
韩北雁分辨着说：“他平时也不在那里住，就是放假了回来住住。如果傻大姐认为不好的话，那他回来的时候我就住几天办公室，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孩子有无家可归的感觉。”
关择枝虽有些担心，可知道韩北雁的脾气，也就不能再深说啦：“这事我也不能管得太细，你自己考虑着照量办吧。”
见关择枝不再说什么啦，韩北雁对这件事总算过了关，松了口气说：“傻大姐，你不会就是单单为这件事来的吧。”
关择枝认真地说：“那当然不是，这件事我是碰上的。要是不碰上我还真就一点也不知道，我找你是为了别的事，咱们还是回办公室说吧。”
两人往办公室走的时候，韩北雁走在前头，关择枝在后边跟着。她越看韩北雁走路的姿势越象自己的丈夫韩风暖，莫非她就是自己的女儿。可自己又不敢冒然相认，怕万一搞错了再惹急了韩北雁。可自己又实在忍不住，于是漫不经心地问：“北雁姑娘，你家是那里人啊？你父亲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啊？”
韩北雁告诉着说：“我小时候听父亲说，我们老家在山东曲阜，是孔子的故乡。怎么到东北来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和父亲放过蜂，养过蚕。无意中拣了四个雁蛋，父亲把它放在了鹅蛋里孵出来后，就养起了大雁，越发展越大。后来就成了在东北远近闻名的养雁大王韩风暖，那时候我还小，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都是后来听父亲告诉我的。”
听韩北雁这么一说，关择枝不觉心头一紧。可转而一想，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再者从来就没听说韩风暖会养大雁，于是有试探着问：“那你母亲是做什么的？”
韩北雁露出了一丝凄苦说：“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每当我问起这件事爸爸总是很伤心的，时间长了我也就不多问啦。要不你看我怎么会是一身的野气呢？这大概和我小时候父亲抽不出时间管我，放任自流惯了有关吧。”
关择枝这时有些心跳地红着脸问：“那你父亲就没再找人吗？”
韩北雁有些忧伤地说：“早些年听人说父亲怕我受气不肯找人，那时候年纪小生怕父亲找人。这几年大啦，有些后悔自己早年不懂事。特别是近两年，越发觉得父亲一个人真是够孤单的啦，这么多年有些难为父亲啦。”这时候韩北雁好像发觉了什么似的说，“好你个傻大姐，怎么你问得这样细，是要查户口还是要打我的小报告。”
关择枝连忙解释着说：“不是，不是，北雁姑娘。我只是随便问问，唠唠家常，你千万不要误会……。”
两人边说着话边往回走着，关择枝心里可就捉摸开啦。现在看北雁姑娘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女儿，可怎么才能够肯定下来呢？我何不试她一下呢。想到这里，她眼望着西天的云彩，突然叫了一声：“云儿。”
“哎。”韩北雁猛听后边有人叫自己的小名，连忙答应着回头四下去看。
关择枝若无其事地接着说：“你瞧西天的云儿真美呀！”
韩北雁有些生气地说：“你干什么呀！傻大姐。你神经病啊，这么说话大喘气。弄得我还以为谁在叫我的小名呢？我还有点奇怪呢，正寻思着你咋知道我的小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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