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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恶报

    在赵强案发生的时侯,凤香因流产后身体没恢复好,再加上母亲死后对她在精神上的刺激,一直处在病中。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怎么也不肯相信赵强会设计害中林。在中林被接受完审查放回家后,她流着眼泪问中林到底怎么回事?中林告诉她说:“我喝酒喝多啦,被杨兰迷迷糊糊地骗到了供销社,稀里胡涂地钻进了赵强设下的圈套。差点被赵强杀死,他记恨我打了他一拳,竟然对我下毒手。”

    凤香听中林这么说,哀告着他说:“你要这么说,赵强的罪过就大啦。他是什么身份,本来成份就高不担事,你这不是往死里整他吗?你就是说死啦,我也不相信赵强会害你的。你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说实话。现在只有你实话实说,才能救赵强。只要你说了实话,不管你有多大的错,我都会原谅你的。”

    中林这个时侯,不但不肯说实话,反而心中升起一股疾妒之火。其实这个时侯,中林看到王金和杨兰一唱一和,如此配合。别看他有点缺心眼,可反复一叭嗒嘴,究竟怎么回事,他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但王金找他调查时,偷着和他交待过。那询问笔录也是王金拟好了的,中林只是在上边签了字。出了这么大的事,中林心中也很害怕,觉得没事就好。再说他对赵强还一直有怀疑,见凤香这么说,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怀疑。也就更加痛恨着自己的妻子说:“你为了赵强,就是硬要把我舍出去。从这一点上我更加看出你们俩旧情未了,关系没断。”

    凤香一听,中林这个时侯还说这种混账话,知道求他没指望了。她气忿地说了一句:“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一把推开中林,强撑着病后虚弱的身子,抱着一线希望去找王金。因为她知道赵强是王金一手提拔起来的,没把他当外人。她告诉王金,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赵强会谋害中林。其中肯定有冤情,中林的话是不可信的。她恳求王金想想办法,怎样才能还赵强一个清白。

    王金怎么也想不到,凤香宁可相信赵强,也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他心中即吃惊又感到有些害怕,但还是故做镇静地用几句不软不硬的话搪塞着说:“我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件事发生啦,我很难过。我还担着用人失察的责任,这是我阶级斗争觉悟不高,应该吸取的深刻教训。现在谁也救不了他,除非他自己老实交待自己的罪行,或许能减轻处罚,没有别的路可走。”

    听了王金的话,凤香有些绝望啦。可她还是不相信,赵强会这样做,她总觉得其中必定另有隐情。眼睁睁地看着赵强要被判刑,自己总觉得他是冤枉的,又无能为力。一股急火,这次她彻底病倒啦,一病就是十个多月。就在她患病其间,发生了中林打伤王金,被判刑入狱的事。这到使她对赵强的案子有了新的认识。

    因王金这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见风使舵,很会钻营。在公社组建派出所时,当上了派出所长。在杨兰和赵强离婚不久,王金的妻子死了后,杨兰几次找到王金,要求兑现承诺。王金总是找借口拖延着,在他看来,杨兰是个生活放荡的女人。自己怎么能和这样的女人结婚呢?上次赵强案中,王金的目的因赵强地克制并没有达到。王金真的很不理解,一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通奸而无动于衷,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但他还是暗自庆幸,赵强因家庭成份高,又赶上阶级斗争的风口浪头,含冤判刑入狱。可杨兰中林没有除掉,留下了心腹大患。在这种情况下,他又不敢太得罪杨兰。一旦把杨兰逼急了,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自己丢官不说,弄不好还得进去。思来想去,他总觉得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杨兰如果总来找,弄出影响也不是闹着玩的。必须想办法把杨兰稳住,那怕先拖一段时间再慢慢想办法甩开。这天,他在杨兰家的自留地里找到了她。杨兰见到王金当然很高兴,以为是来谈婚事的。满脸堆笑地说:“王哥”。自从王金老婆死后,杨兰就从王叔改叫王哥了,“你答应的事忘了吗?你可不能当了所长就变了心。”

    王金解释着说:“小兰这怎么会忘呢?可你想到没有,我刚当上所长,根基还没有打牢。你又毕竟是个我过去处理的人犯的老婆,如果这事办急啦,产生影响就不好啦。”

    杨兰有些不高兴地说:“那你打算怎么办?为了你我可是把一切都豁上啦。”

    王金耐着性子说:“最少得拖一段时间,等人们对这件事情淡忘下来,咱们再结婚,不是更稳妥吗?”

    杨兰沉着脸说:“这有什么不妥的,我看你这是借口推托。没准看到别的好看的女子,就把我甩啦,你能跟我就能跟别的女人。”

    王金听杨兰这么一说,也有些生气地说:“你在跟我好的同时,不也在跟别的男人胡扯吗?”

    这可真是话赶话没好话,杨兰有些发火地说:“这么说,王哥是不想娶我啦。告诉你,我可不能这么没名没份的长久做你的情人。王哥,你也别拿我不识数。你要是把我当成旧衣服一样,穿够了说扔就扔。逼急眼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眼看着事情要闹僵,王金赶忙把话拉回来说:“你看你怎么还耍起脾气来啦,我什么时侯说不娶你啦,这不是有个时机问题吗?”

    两人正争犟着,中林一直跟着杨兰来到这里。他误依为两人在幽会,醋性大发,不问情由,上去就踹了王金一脚后跑了。

    中林被抓起来啦,王金改变了主意。他在医院没住几天,就硬撑着出了院,再次找到杨兰说:“小兰,咱们结婚吧。”

    杨兰正为王金挨打的事苦闷着,担心着王金会把火气撒在自己身上,没想到王金不但没有责怪自己,反而提出了和自己结婚。感到很奇怪地说:“王哥,你挨了打,我心里很不好受。中林二虎光潮,喝点酒就那个死德性,我和他早就什么事都没有啦。那天你不是说要等一段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啦。”

    王金叹了口气说:“小兰,这回我再相信你一次。那天是那天,今天是今天。咱们结婚啦,他再说我霸占民妇不就成了废话了吗?”

    这当然是杨兰求之不得的事,因为她是生活上好虚荣的人。觉得嫁个派出所长,对自己的虚荣心是一个极大的满足。谁知婚后她的美好憧景,很快象肥皂泡一样破灭啦。王金心里总有杨兰是个生活放荡的女人的阴影抹之不去,稍不顺心,非打即骂。更不能容忍的是他把她当成笼中鸟,不许和别的男人接触。一次杨兰出门办事,遇到一个熟人,多唠了一会嗑,回家后便遭到了王金的一顿毒打。过去骄横惯了的她,再也忍不下这非人的折磨。曾两次吃安眠药自杀,都被人发现后救起。一年后,她为王金生下一个儿子,满以为生了孩子后,王金会改变对自己的态度。可没想到王金不但没有改变态度,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别以为你生个孩子就了不起,女人谁不会生孩子。只要我活一天,你就不能出去放荡。”

    这时她还能说什么呢?只有每天以泪洗面的份。她后悔啦,她想起了赵强,时时想起他的好处。越是这样,她越感到内心的不安与愧疚。这时她改变了主意,她不死啦,她要活到当面向赵强赎罪的那一天,随他怎么处置自己都行。不然的话,她觉得死了做鬼也不会安宁的……。

    杨兰在家里受气凤香早有耳闻,因为每次她和杨兰见面发现,杨兰的眼睛总是哭得红红的。几次想和她说什么,但总是欲言又止。正当她想找杨兰说说心里话,解除她对自己的误会的时侯,村里发生了王四公开顶撞王金的事。

    那是村上要提一名民兵连长,准备安排王四当,还是王金找他谈话。那天王四喝了点酒,他一看王金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哼哼地说:“你找我谈话,我不干。强哥多好的人,怎么进去的,我不说大家都清楚。强哥当天下午还冒着生命危险排除哑炮,一夜之间就不明不白的成了杀人犯,让人多寒心哪。你说这个民兵连长我能干吗?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金看王四喝多了酒,很无奈地说:“你喝多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就匆匆地走啦。

    凤香听说了这事,等王四酒醒后,找到了他。王四见凤香是来打听这事的,马上找来了胡七。两人共同回忆了那天中林趁赵强不在家,钻进杨兰屋子里的事。王四说:“那天赵强根本没进屋,不知道屋子里的人是谁,他怎么会害中林呢?”

    胡七态度明确地说:“凤香我说了不怕你生气,中林进去,就是和王金争风吃醋进去的,赵强的案子糊里糊涂,其中肯定有假。”

    这就更加证实了凤香的推断,中林没说实话,有事瞒着她,赵强肯定是冤枉的。这时侯王四告诉凤香说:“赵强临被带走的前一天夜里,我们俩想偷着把他放啦,他说啥不跑。还让我俩给你捎信,说你遇事好冲动,不冷静,怕你做傻事,不愿因此事把你也牵扯进去。还说他过去牵扯你的事太多啦,事后你一直在生病,我们也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

    听了王四的话,凤香哭啦,强哥在这个时侯还惦记着自己。她实在不愿当着这两个人的面流泪,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这一哭,感动得王四和胡七也不觉鼻子有些发酸,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凤香抹了一把眼泪说:“赵强的案子有问题是明摆着的事啦,有很多地方不明不白。我写个要求法院重新审理此案的请愿书,你们俩敢签字吗?”

    胡七说:“凤香,你说的对,我们也有同感。当时我们连私放他都敢,还不敢签字吗?”

    凤香说:“我再串连一些人签字,我想同意我们看法的人一定还有。”

    王四说:“凤香,你有病刚好,身体太弱。要是忙不过来,我俩可以帮着你串连。”

    凤香深受感动地说:“那就不用啦,这事要担很大的风险,就可我一个人来吧。”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份请愿书邮到法院后,经过七转八转又落到了王金手里。公社又一出次成立了由王金牵头的专案组,深入这个村,要挖出为阶级敌人鸣冤叫屈的隐藏更深的阶级敌人。

    专案组对全村有重大嫌疑人进行排查,第一个就是赵春仁是关键的利害人。可一了解,赵春仁在案发半年前就离开啦,并一直没有回来。后来根据请愿书上第一个签名的是于凤香,决定从她身上找到幕后指使人。

    当凤香被找到办公室的时侯,王金拿出了她写的请愿书,在她面前一晃,态度严肃地对她说:“请愿书上第一个签名的就是你,现在追查幕后指使人。你是受害人的妻子,又是大队妇联主任,相信你是受了什么人的蒙骗才这样做的。希望配合我们工作,告诉我们是谁搞的串连。”

    凤香一来就知道,肯定是联合请愿书的事,思想上早有准备,直截了当地说:“原来是追查这事,我告诉你不要找什么幕后,再伤及无辜啦。请愿书是我写的,串连群众签名也是我一个人干的。大部分群众是自愿签的,有的人不敢签,是我告诉他们,出了事我一个人顶着才签的。如有问题就可我一个人处理,不要牵扯别人,要关要押随你的便,我的意见在请愿书上写啦,决不改变。”

    这一军可把专案组的人给将住啦,因为把凤香和阶级敌人联系到一起,那是怎么也联系不上的。再说王金在这个时侯,对这个问题也不敢太深究,他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最后只是以阶级阵线不清,阶级斗争觉悟低为由,撤销了凤香大队妇联主任的职务。

    这件事处理完后,王金从凤香不卑不亢的表情中,和那寒冷如冰凛烈似剑的眼神里,发现她已怀疑到了自己。从此他的心时刻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凤香抓到一点把柄。

    凤香虽然被撤职,但为赵强讨还公道的信心丝毫没有减弱。其实中林被判刑,对凤香来说,那是他咎由自取。可杨兰这么快和王金结了婚,让她产生了更大的怀疑。她知道赵强是冤枉的,可谁有这个能力制造这样一起冤案呢?是杨兰,那是不可能的,她没有这个脑瓜。中林更不用说,虎拉巴叽一个。最大的可能就是王金,她越想越觉得王金疑点越大。可上那去寻找证据呢?她想如果是这样,杨兰肯定知情。可要让杨兰说出真相,那可太难啦,因为王金毕竟是她的丈夫。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决定以探望为借口,试探一下杨兰,或许能从杨兰那里得到一点事情的真相。这时杨兰刚生完孩子,在家坐月子。一天她趁王金不在家,买了一百鸡蛋去看望杨兰。

    凤香来看她,这是杨兰没想到的,一时百感交集地说:“凤香,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赵强。我这满肚子的话,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啦。”说完抱着凤香大哭起来……。

    杨兰这么一哭,也勾起了凤香的伤心处:“杨兰你有一肚子话不能说,我有一肚子苦水向谁去倒,我们女人的命怎么就这么苦。”两个女人说着哭做一团……。

    恰在这个时侯,县检察院的同志找王金了解情况,赵强在监狱的上诉材料已经引起了重视。县检察院已对此案展开了调查,这使王金本来十分紧张的神经,就显得更加惶惶不可终日啦。他刚被找去谈完话,下班回到了家。见王金回来啦,两人停止了哭声。凤香什么话也没说,扭身走啦。

    这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痛哭失声,可把王金吓坏啦,他以为杨兰把一切都告诉了凤香。这一惊非同一般,他自觉头脑发晕,眼框子发胀,好象大祸就要临头一样。他呆呆地看着杨兰,足有半分钟,才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杨兰:“你到底和于凤香说了些什么啦……。”

    还没等杨兰说话,王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接着摔倒在地。恰好倒在凤香送鸡蛋的蓝子上,弄了满脑袋鸡蛋黄子,不省人事。杨兰赶紧给单位打电话,单位的同事赶来后,七手八脚把他抬进了车里。送进了医院后,经医生全面检查,确诊为胰线癌晚期,伴有胆管破裂并发症。

    王金在医院仅仅住了半个月,刚刚满月的杨兰就接到了医院的王金病危通知。当杨兰匆忙赶到医院时,王金的同事,公社领导,还有县公安局的领导都闻讯赶来,病房里站满了人。这时的王金,已被病痛折磨得五官挪位,脸已变形,浑身直冒冷汗。他在病痛难忍的痛苦中,说出了隐藏在自己心底的话。好象为减轻痛苦似的,有气无力地拉着杨兰的手自语着说:“杨兰打你那一枪是我开的,我想借刀杀人,可赵强不上套。我只好自己开枪灭口,反过来嫁祸给赵强。要不是赵强推了我一把,我们不会有今天。老天爷呀,这是我压在心头的罪恶,我都说出来啦。就让我安静的死吧,别再用这样的痛苦来折磨我啦。”说完这些话,他就昏了过去,并再也没有醒来。

    他的话使在场的满屋子的人,无不吃惊万分。最吃惊的莫过于杨兰啦,直到今天,她才如梦初醒。原来王金是怕跟自己的事情败露要杀人灭口,他不但要杀中林,更主要的是要杀自己。是赵强推了他一把,才使他的阴谋没有得逞,而自己还帮着他嫁祸赵强。对于这样一个蛇蝎般心肠歹毒的人,自己反到委身于他,并为他生了孩子。她痛恨极啦,神经质般地把头发抓得稀烂,不住地用头撞墙。血流满面,任凭人们怎么拦着也拦不住。边撞嘴里还不停地叨咕着自己的名字:“杨兰哪,杨兰,你再不说明真相,还赵强一个清白。那就是猪,那就是狗,就连猪狗都不如……。”

    就这样,她脸上血迹未干,两眼哭得红红的,走进了县检察院的大门,向检察官们交待了当年陷害赵强的详细经过。考虑到她也是受害人,而孩子又小,检察院没有把她收押,只做了取保侯审的处理。在当年轰动一时的阶级敌人利用美人计,杀害革命干部子弟的通天大案,是一起彻头彻尾的大冤案,终于真相大白,又一次在全县引起更大的轰动。这一消息象刮风一样,在老百姓中迅速传开,人们在街头巷尾议论最多的是:“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当杨兰从检察院的大门出来后,无论走到那里,都好象有千百双眼睛盯着她。她的心理再也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精神恍惚地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蹬上了去县城边远煤区大肚川的客车。原本是投奔一个自己多年没有联系的远房亲戚,谁想到了大肚川后,她的那个远房亲戚早已搬家走了。这时的杨兰,有家难归,有亲难投,早已万念俱灰。真想一死了之,可又舍不得两个年幼的孩子。母子三人坐在一个废弃的挖煤后留下的深不见底的大坑边上,哭了起来。这时在媒矿上班的一个叫李亮的矿工下班路过这里,见这母子三人哭得可怜。好心的李亮问明情况后,把她们领回了家。这李亮也是单身,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答应了她提出的三个条件。不问这两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不再生孩子;两个孩子随他姓李后,她嫁给了他。从此在大肚川住了下来,和家里一切人完全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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