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春子的死前愿望（一）
1
我在职工医院只住了三天，就急着出院了。
我的心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难道是找到了六姐的缘故吗？难道是看到六姐和孩子安然无事的缘故吗？可是，一回想起孩子叫莫队长“爸爸”那一刻及六姐在莫队长身边时的情景，我的心里就如结了一个大疙瘩般的痛楚！你和孩子真的……六姐啊！你真的不等雨歌不要雨歌了吗？你知道我为了你都快疯掉了吗？
住院期间，搬运队的周队长和吴书记带着很多好吃的來看我。周队长说你小子还真有股子坚韧的劲儿呢！是个爷们儿！吴书记说年底先进个人准报你了！他们临别的时候，把大嘴找來了，让大嘴留下來陪护。我说不用了，我心里挺讨厌大嘴的。可大嘴非得留下，看着他一片热心肠的样子，到让我不好意思了。只好让母亲回家去休息了。大嘴告诉我，陈小月仍在队里做核算员工作。并沒有如我想像的那样回政工组去上班。这让我很为陈小月难过。正想着她呢，陈小月竟独自來看我了，还带着一袋子水果。我说你怎么來了？小月说我为什么不能來？难道你不喜欢我來看你吗？我红了脸，忙说：谢谢！谢谢！大嘴见了，很知趣的开门出去了。
我说我不知道结果会是这个样子，你还好吗？
陈小月在我的床边坐了下來，笑了笑说：“我知道，这都不能怪你，整件事情都和你沒有什么关系的。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做那个工作，领导早就想把我换掉了。只是碍于我的面子才等到现在……说实话，你才是最佳人选。政工组到现在还沒有往里调人呢。听说有很多人都在挖门子找关系要去，你快点好起來，早点回去再争取一下啊！”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小月轻轻抚摩着我扎着点滴的手背，继续说：“你的女朋友真的不是欧阳书记的女儿？”我说真的不是，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小月说好羡慕你的女朋友，然后她的眼圈就红了起來。
我该走了，小月站起身來说，求你件事情，我只有一个妹妹，沒有哥哥。你做我的哥哥好么？我点了点头。
太好了！等哥哥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妹妹，妹妹去给你接新娘子回來怎么样？
我说好的，一定告诉你！
我做梦都沒有想到的是，我真的就想要“结婚”了。
大嘴对我说：“哥们，我今天彻底服了你了！真的，我要是有这样的好事，我决不会像你小子这样的傻呢！但我还很服你这股子傻劲儿！”
这小子居然很无耻，一直在门外偷听我和陈小月的谈话。
分公司的党总支书记宋连才也來看我了，并且还带來了一个人：运输公司党委宣传部的许廷部长。他就是在我少时救了六姐后，到学校给我照相的那个记者。他居然也调到油田來工作了。快十年了，他仍显得是那样的年轻，只是头发少了许多，我想应该是他总写材料的缘故吧。我打听了那个女记者宋雅，才知道宋姨和许廷部长是夫妻，她现在县电视台工作。
许部长说，小子，我陪公司领导参加你们新工人入厂教育那天，我一下子就在人堆里把你给认出來了。你还是小时候那个样子哩！我在老宋那儿全力举荐了你，好歹说服这老顽固把你调到政工组去工作，你却不领情，自己说辞了就辞了，你以为单位是咱家开的哪？说咋地就咋地？不过，听老宋说你真的很胜任这份差事呢，好在保住了我着张老脸。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原來一直以为是春子在帮我，自己还怨恨过她。哪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情啊！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春子。其实你为我做的够多的了，谢谢你！可是，春子最近一段时间去哪了呢？怎么一点消息都沒有呢？
“小秦子，你呀，真的还是一块做宣传工作的料。政工组的办公桌我还给你留着呢，等你的病好了，立即回來上班。”宋书记说。
我说不想回政工组工作了，也不想在搬运队干了。我想调转工作，得求许叔叔您帮忙呢。
“怎么？”许部长用很奇怪地眼神瞧了我一眼，“你可别让我为难啊，我的宣传部里现在还多编呢。”
我说许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更不敢奢望去宣传部工作，我只是想调到第七钻井公司去当一名普通的钻工。
“什么？当钻工？”他们两个，包括站在一旁的大嘴都大吃了一惊。
我的决心已下，我要到7110钻井队去做一名钻工。那样我就能看到六姐，看到孩子！我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每天能看到她们娘俩儿就满足了。不管他莫队长怎么想，你老莫沒了老婆就应该抢我的六姐吗？六姐是我的，我要把六姐和孩子夺回來！深夜里，躺在病床上，听着大嘴“哼哈”的呼噜声，我的心里是那样的难过，尤其是一想到莫光明这三个字就会愤怒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即下床奔到7110钻井队去！拉起六姐、抱起孩子就跑回來！
2
第二天一早，当明媚的阳光很温暖的照射在病床上的时候，我的想法又有了新的改变：六姐这二年多的日子是怎样过來的呢？她是怎样找到孩子的呢？又是怎样与莫队长在一起的呢？孩子叫老莫“爸爸”，难道他们真的结婚了？那自己去钻井队又有什么必要呢？去打扰“人家”的生活吗？我在慢慢适应着自己新的生活，也在慢慢感受着生活中的一些变化。
但是，我一定要去弄个明白！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
当许部长和宋书记摇头走出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都不会帮我这个忙了。大嘴说你是不是发烧烧迷糊了，满嘴冒胡话！
出院那天，医生给我开了病假单子，叮嘱我要在家里休养一周后再去上班。
走出医院的大门，我把病假单子交给了大嘴，告诉他带回到队里交给队长。然后我就疾步向第七钻井公司办公楼的方向走去。我要去找欧阳书记，让他帮忙把我调到7110钻井队去工作。我想他会帮这个忙的，我知道现在要从井队向后线调比登天都难。可是，若是后线调往一线井队工作，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党委书记的办公室紧锁着，欧阳书记不在。我去党委办公室去询问，一个秘书样的年轻人仔细打量了我好半天，才说：“你是不是叫秦雨歌？”
我忙点了点头，心里很纳闷，他怎么会认识我呢？
我在职工医院只住了三天，就急着出院了。
我的心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难道是找到了六姐的缘故吗？难道是看到六姐和孩子安然无事的缘故吗？可是，一回想起孩子叫莫队长“爸爸”那一刻及六姐在莫队长身边时的情景，我的心里就如结了一个大疙瘩般的痛楚！你和孩子真的……六姐啊！你真的不等雨歌不要雨歌了吗？你知道我为了你都快疯掉了吗？
住院期间，搬运队的周队长和吴书记带着很多好吃的來看我。周队长说你小子还真有股子坚韧的劲儿呢！是个爷们儿！吴书记说年底先进个人准报你了！他们临别的时候，把大嘴找來了，让大嘴留下來陪护。我说不用了，我心里挺讨厌大嘴的。可大嘴非得留下，看着他一片热心肠的样子，到让我不好意思了。只好让母亲回家去休息了。大嘴告诉我，陈小月仍在队里做核算员工作。并沒有如我想像的那样回政工组去上班。这让我很为陈小月难过。正想着她呢，陈小月竟独自來看我了，还带着一袋子水果。我说你怎么來了？小月说我为什么不能來？难道你不喜欢我來看你吗？我红了脸，忙说：谢谢！谢谢！大嘴见了，很知趣的开门出去了。
我说我不知道结果会是这个样子，你还好吗？
陈小月在我的床边坐了下來，笑了笑说：“我知道，这都不能怪你，整件事情都和你沒有什么关系的。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做那个工作，领导早就想把我换掉了。只是碍于我的面子才等到现在……说实话，你才是最佳人选。政工组到现在还沒有往里调人呢。听说有很多人都在挖门子找关系要去，你快点好起來，早点回去再争取一下啊！”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小月轻轻抚摩着我扎着点滴的手背，继续说：“你的女朋友真的不是欧阳书记的女儿？”我说真的不是，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小月说好羡慕你的女朋友，然后她的眼圈就红了起來。
我该走了，小月站起身來说，求你件事情，我只有一个妹妹，沒有哥哥。你做我的哥哥好么？我点了点头。
太好了！等哥哥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妹妹，妹妹去给你接新娘子回來怎么样？
我说好的，一定告诉你！
我做梦都沒有想到的是，我真的就想要“结婚”了。
大嘴对我说：“哥们，我今天彻底服了你了！真的，我要是有这样的好事，我决不会像你小子这样的傻呢！但我还很服你这股子傻劲儿！”
这小子居然很无耻，一直在门外偷听我和陈小月的谈话。
分公司的党总支书记宋连才也來看我了，并且还带來了一个人：运输公司党委宣传部的许廷部长。他就是在我少时救了六姐后，到学校给我照相的那个记者。他居然也调到油田來工作了。快十年了，他仍显得是那样的年轻，只是头发少了许多，我想应该是他总写材料的缘故吧。我打听了那个女记者宋雅，才知道宋姨和许廷部长是夫妻，她现在县电视台工作。
许部长说，小子，我陪公司领导参加你们新工人入厂教育那天，我一下子就在人堆里把你给认出來了。你还是小时候那个样子哩！我在老宋那儿全力举荐了你，好歹说服这老顽固把你调到政工组去工作，你却不领情，自己说辞了就辞了，你以为单位是咱家开的哪？说咋地就咋地？不过，听老宋说你真的很胜任这份差事呢，好在保住了我着张老脸。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原來一直以为是春子在帮我，自己还怨恨过她。哪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情啊！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春子。其实你为我做的够多的了，谢谢你！可是，春子最近一段时间去哪了呢？怎么一点消息都沒有呢？
“小秦子，你呀，真的还是一块做宣传工作的料。政工组的办公桌我还给你留着呢，等你的病好了，立即回來上班。”宋书记说。
我说不想回政工组工作了，也不想在搬运队干了。我想调转工作，得求许叔叔您帮忙呢。
“怎么？”许部长用很奇怪地眼神瞧了我一眼，“你可别让我为难啊，我的宣传部里现在还多编呢。”
我说许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更不敢奢望去宣传部工作，我只是想调到第七钻井公司去当一名普通的钻工。
“什么？当钻工？”他们两个，包括站在一旁的大嘴都大吃了一惊。
我的决心已下，我要到7110钻井队去做一名钻工。那样我就能看到六姐，看到孩子！我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每天能看到她们娘俩儿就满足了。不管他莫队长怎么想，你老莫沒了老婆就应该抢我的六姐吗？六姐是我的，我要把六姐和孩子夺回來！深夜里，躺在病床上，听着大嘴“哼哈”的呼噜声，我的心里是那样的难过，尤其是一想到莫光明这三个字就会愤怒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即下床奔到7110钻井队去！拉起六姐、抱起孩子就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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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当明媚的阳光很温暖的照射在病床上的时候，我的想法又有了新的改变：六姐这二年多的日子是怎样过來的呢？她是怎样找到孩子的呢？又是怎样与莫队长在一起的呢？孩子叫老莫“爸爸”，难道他们真的结婚了？那自己去钻井队又有什么必要呢？去打扰“人家”的生活吗？我在慢慢适应着自己新的生活，也在慢慢感受着生活中的一些变化。
但是，我一定要去弄个明白！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
当许部长和宋书记摇头走出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都不会帮我这个忙了。大嘴说你是不是发烧烧迷糊了，满嘴冒胡话！
出院那天，医生给我开了病假单子，叮嘱我要在家里休养一周后再去上班。
走出医院的大门，我把病假单子交给了大嘴，告诉他带回到队里交给队长。然后我就疾步向第七钻井公司办公楼的方向走去。我要去找欧阳书记，让他帮忙把我调到7110钻井队去工作。我想他会帮这个忙的，我知道现在要从井队向后线调比登天都难。可是，若是后线调往一线井队工作，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党委书记的办公室紧锁着，欧阳书记不在。我去党委办公室去询问，一个秘书样的年轻人仔细打量了我好半天，才说：“你是不是叫秦雨歌？”
我忙点了点头，心里很纳闷，他怎么会认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