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家破人亡
“阿弥陀佛……怎么回事？”方丈大声问道。
牛二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
“红尘多劫难，众生命途多舛，多灾多难……牛二你节哀顺变！”铁拐方丈看着牛二说道：“我从你眼中看到了仇恨，你想报仇？”
“是的！”牛二说道：“方丈，请你给我妹妹做场法事，将我妹妹火化之后，暂时寄放在你这里！”
铁拐方丈点点头，表示答应。
牛二看着铁拐方丈道：“麻烦你让人给我家里捎个信，让我父母来接回妞妞的骨灰！”
“我没有照顾好妹妹，让妹妹遭此横祸，我罪该万死。我没有脸见我爹娘，我要去给妹妹报仇，杀了天阵宗那几个杂碎，为我妹妹抵命。”
铁拐方丈望着牛二，本想劝劝牛二，但欲言又止，开口道：
“阿弥陀佛，既然你决定了，老衲拦你也没用。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报仇的事明日再说。老衲给小施主做场法事，愿她往生极乐。”
“好的，有劳方丈了！”牛二谢过方丈。
铁拐方丈吩咐下去，寺内一会就准备好了。他从牛二手中接过妞妞，放在一块香案上。
钟声钵声轻响，铁拐方丈宝相庄严，亲自带领众僧，念起了往生经，为妞妞超度……
牛二将那串项链轻轻地给妹妹挂在脖子上，将一大捧殷红晶翠的冰糖葫芦也放在她身旁，然后跪在一旁，心里默默念叨：“妹妹，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
入夜，牛二一个人在房间内，静静地坐在蒲团上。
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贴在他的脸上。
牛二仰面向天，神色悲戚，面容痛苦的扭曲，眼中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他心间全是妹妹的音容笑貌，那两颗可爱的小酒窝……两根不长的辫子……两颗黑扑扑的大眼睛……
“不，两串，加上前面你答应我的一串，一共是三串了！”女孩还是没动，嘟着嘴站在原地，挥动着小拳头讨价还价。
“好，三串就三串，哥答应你。”
“卖完药，买三串糖葫芦，还可以给妹妹买点头饰。上次妹妹看上的那个项链，挺漂亮的，可惜我没钱，这次也给她买了，她一定高兴。”
少年想了一下，答应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你可不许耍赖？”
“嗨，你哥我啥时候跟你耍过赖。进城后卖了药材，哥就给你买。那东西又酸又甜，还不是怕你吃坏牙齿。”
“呵呵，三串糖葫芦，太好了，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小女孩开心的笑起来，脸上的小酒窝像两朵小花，灿烂绽放。
“妹妹，下次换个高明点的，怎么老是这一招……”
“我才不管，我知道不管我出什么招，你都会接着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向前跑来。
上午的一幕幕在浮现在头脑中，如此的鲜活，如此的近，近的闭上眼睛，就能看见……
此刻这一切，是如此的近，却又是如此的远……
“妞妞，都是哥没有保护好你，都是哥没用……哥怎么就没有牵着你，抱着你呢……要是那样，你也不会有事……”
“妞妞，都是哥没用……”
良久，他张开双眼，咬牙说道：“妞妞，哥哥会为你报仇的！天阵宗，你等着，我会去找你算账的。”
牛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两瓶酒，一杯接一杯喝着，浇灌着内心的痛苦！
天阵宗、浮灵门、天泉山为安定国三大无上仙门，居云海缥缈之处，神秘莫测，令人敬畏。
传言仙门中人修无上仙术，整日里打坐炼丹，求道长生，吃灵丹妙药，喝琼酿玉液，住仙门洞府，行御剑飞空。门内高人无数，弟子众多，安定国八十一城无处不有其产业。
想要找天阵宗报仇，谈何容易。即使去了，可能连山门都找不到在哪里。
牛二想起这些，不由的一阵绝望，苦思之下，毫无办法。只能一杯一杯往肚子内灌着酒。
铁拐方丈，站在窗外，看到牛二神情痛苦，他脸上也显出为难的神色，犹豫着是不是将这消息告诉他。
送信的人已经回来，但带回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牛二家里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牛二的父母生死未卜。
“牛二，送信的人回来了！”方丈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他。事情已经出了，隐瞒也没有用，与其再次痛苦，不如让牛二一次痛个够。
思索良久，叹了口气，铁拐方丈推门进去。
“据送信的那位施主回来说，你家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灰烬，你的父母，下落不明。”
“啊……”
“爹……娘……”
牛二大喊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一日里，接连两个晴天霹雳，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怎么能接受的了。
“牛二……”铁拐方丈度入一丝真气，牛二醒了过来，张嘴吐出了一口粘稠的精血。
“爹……娘……你们不能死呀……爹……娘……你们在哪里……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你们不能丢下我不管……”
“是谁害了你们……我一定替你们报仇……”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牛二不管不顾，站起身来，就要往外面冲。铁拐方丈无奈之下，只好封住牛二的穴道，让他冷静一会。
牛二穴道被封，一头栽倒在地上。
虽然不能行动了，但是却能听得见，能思考，能感受到。
“你此时回去，必有杀身之祸！这群人杀人放火，不是寻仇就是夺宝。”
既然杀人放火，自然不是好事。
牛二若此时回去，定会自投罗网，一去不回。铁拐方丈阅历丰富，洞若观火，怎么能让他冒这个险。
“不论是夺宝还是寻仇，这些人都不会放过你。为了保你安全，不让仇家找到你，我擅自做主，为你落发，让你成为一个小沙弥！”
他手掌轻抚过牛二的头顶，牛二顶上发丝片片飘落，脑门变得油光铮亮。
铁拐方丈手指轻点，右手在牛二头上飞过，留下几道残影。借着月光一看，牛二的头上留下了九个红色的戒疤。
牛儿身体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丈施为，看到地上落下头发，觉得头顶上一痛，他知道这是方丈在为他受戒。
牛二心里暗叹：如果真能了却尘缘，做个和尚，这一生青灯古佛相伴，倒也挺好。
如果真能放下一切，了却凡尘，遁入空门，那便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
“天阵宗乃修道之仙门，不同凡俗，以你现在的修为，想要报仇，难上加难。”
“此时家门失火，父母生死未卜，不是祥兆。这帮人定会前来寻你，以求斩草除根。当前不是该考虑报仇，而应该考虑保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铁拐方丈说完，将他放在床上，关上门，转身离去。
他明白牛二的心情，也知道牛二是个聪明人，遇上这样的事情，毕竟年纪还小，一时方寸大乱，不由出言指点几句。
至于抉择，还是要靠他自己，别人相劝也没用。
铁拐方丈的让牛二绝望的内心一亮，对剃了头发这事也不在意。
这没什么，落了发，受了戒，可以掩饰自己的身份，再说了，用不了多久，就会长上来。
牛二哭了一天，哭也哭累了，此时也流不出眼了来了。
他躺在床上，不能出声，也不能动，逐渐安静下来，恢复了冷静，开始认真的思考。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去我们家杀人放火，难道真是像铁拐方丈说的，为了寻仇……或者夺宝……”
寻仇不太可能，牛二的父亲牛毅，就是一山民，虽说会几下拳脚，但为人本本分分，老实敦厚，待人极为和善，从不和人计较什么。
也没有和人红过脸，吵过架，不说在村子里，就是方圆数十里，都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再说，平日里也很少外出，极少和村子外面人接触。
“那就是夺宝了！”牛二心内一激灵。
他想起一件事来，就在前几天，他爹给他说过一句话，说如果有一天，家里出了事，就去一个地方。
还说，那个地方有他藏的东西！
当时，他爹怕他没有记住，郑重地说了两次，然后问他记住那个地方没有。
他当时觉得有些奇怪，问他爹，是不是真要出什么事？他爹没搭理他，叫他记着他的话就行了，不要多问。
从那时起，他就有个预感，可能要出事！
“难道爹真的藏了什么珍宝？家里失火真的是为了夺宝？”
牛二一愣，仔细想一下，还觉得这事是有**，可能就是为了他爹藏起来的东西。
“既然爹早就将东西藏在别的地方了，那行凶的这帮人一定得不到什么。”
“如果爹娘遭遇了不测，我一定不会放过这帮人。”
牛二咬牙切齿，暗暗发誓。但转念一想，如果他爹娘真的遭遇了不测，那么这帮人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来找他的。
“我成了唯一的目标，这帮人一定不会放过我。”想到有一群人要来追杀自己，牛二一个激灵，紧张起来。
本来他还想，将妹妹的骨灰寄放在大云寺。自己只身一人去晋城，找天阵宗的人，设法为妹妹报仇。
但此时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恐怕自己还没有走到晋城，小命就已经没了！
即便自己走到了晋城，找到了天阵宗的山门，以自己现在浅薄的修为，又能如何。
再说了，也许天阵宗的人就是杀人放火之人，自己去正好是自投罗网。
天阵宗的人急急忙忙出城，撞死了妹妹之后，向村子的方向而去。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在我家杀人放火。
牛二越想越有可能，将所有的罪名都归结到天阵宗的身上。
天阵宗的名头他听说过，曾经还梦想过加入天阵宗，成为门内的弟子。
想到天阵宗是安定国赫赫有名的修仙大派，门内高手无数，门下弟子上千人，他皱起眉头，思量起对策来。
虽然很挂念父母的安危，但他明白，此时回去，绝对是自投罗网，凶多吉少。说不定那帮人就在自家门口等着他。
报仇更不要想了，父亲的实力他是知道的，父亲都打不过，家被一把火烧个干净，自己去也是送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来只能等自己修为变强了，再去报仇。”牛二想起铁拐方丈的话。
呆在庙内，也不安全。白日里城门口妹妹被撞，许多人都知道。再说，在这城内，很多人认识自己，如果有人想找他，太容易了。
躲在庙内作沙弥，铁拐方丈倒是愿意收留自己。对付一般的人，以铁拐方丈的修为，倒也没有问题。
但铁拐方丈待他不错，就像恩师，他不想给铁拐方丈带来麻烦。
为了给爹娘、妹妹报仇，自己不能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离开这里，找到爹爹留下的东西。”牛二做了决定。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牛二显得极为冷静。
既然确定了有人会来寻找自己，那就必须离开这里，离开泾城。
想离开这里，就必须伪装。他想起在泾城，本来很多人都认识他，再加上今日之事被许多人看见。如果有人要想找自己，那真是太容易。不做伪装，恐怕连泾城都走不出去。
“剃个光头还不够，必须伪装到别人认不出自己来！”
牛二拿定了主意，不再茫然，也不再绝望，一时内心大定，心神疲惫的他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牛儿发现自己坐在床上，窍穴解开了，自己全身可以动了。
牛二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手中翻出一把小刀，然后将一块破布塞在嘴里，咬紧牙关。
手中的小刀，沉稳地在脸上划过……
<!-- 作者有话说 -->
牛二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
“红尘多劫难，众生命途多舛，多灾多难……牛二你节哀顺变！”铁拐方丈看着牛二说道：“我从你眼中看到了仇恨，你想报仇？”
“是的！”牛二说道：“方丈，请你给我妹妹做场法事，将我妹妹火化之后，暂时寄放在你这里！”
铁拐方丈点点头，表示答应。
牛二看着铁拐方丈道：“麻烦你让人给我家里捎个信，让我父母来接回妞妞的骨灰！”
“我没有照顾好妹妹，让妹妹遭此横祸，我罪该万死。我没有脸见我爹娘，我要去给妹妹报仇，杀了天阵宗那几个杂碎，为我妹妹抵命。”
铁拐方丈望着牛二，本想劝劝牛二，但欲言又止，开口道：
“阿弥陀佛，既然你决定了，老衲拦你也没用。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报仇的事明日再说。老衲给小施主做场法事，愿她往生极乐。”
“好的，有劳方丈了！”牛二谢过方丈。
铁拐方丈吩咐下去，寺内一会就准备好了。他从牛二手中接过妞妞，放在一块香案上。
钟声钵声轻响，铁拐方丈宝相庄严，亲自带领众僧，念起了往生经，为妞妞超度……
牛二将那串项链轻轻地给妹妹挂在脖子上，将一大捧殷红晶翠的冰糖葫芦也放在她身旁，然后跪在一旁，心里默默念叨：“妹妹，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
入夜，牛二一个人在房间内，静静地坐在蒲团上。
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贴在他的脸上。
牛二仰面向天，神色悲戚，面容痛苦的扭曲，眼中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他心间全是妹妹的音容笑貌，那两颗可爱的小酒窝……两根不长的辫子……两颗黑扑扑的大眼睛……
“不，两串，加上前面你答应我的一串，一共是三串了！”女孩还是没动，嘟着嘴站在原地，挥动着小拳头讨价还价。
“好，三串就三串，哥答应你。”
“卖完药，买三串糖葫芦，还可以给妹妹买点头饰。上次妹妹看上的那个项链，挺漂亮的，可惜我没钱，这次也给她买了，她一定高兴。”
少年想了一下，答应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你可不许耍赖？”
“嗨，你哥我啥时候跟你耍过赖。进城后卖了药材，哥就给你买。那东西又酸又甜，还不是怕你吃坏牙齿。”
“呵呵，三串糖葫芦，太好了，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小女孩开心的笑起来，脸上的小酒窝像两朵小花，灿烂绽放。
“妹妹，下次换个高明点的，怎么老是这一招……”
“我才不管，我知道不管我出什么招，你都会接着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向前跑来。
上午的一幕幕在浮现在头脑中，如此的鲜活，如此的近，近的闭上眼睛，就能看见……
此刻这一切，是如此的近，却又是如此的远……
“妞妞，都是哥没有保护好你，都是哥没用……哥怎么就没有牵着你，抱着你呢……要是那样，你也不会有事……”
“妞妞，都是哥没用……”
良久，他张开双眼，咬牙说道：“妞妞，哥哥会为你报仇的！天阵宗，你等着，我会去找你算账的。”
牛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两瓶酒，一杯接一杯喝着，浇灌着内心的痛苦！
天阵宗、浮灵门、天泉山为安定国三大无上仙门，居云海缥缈之处，神秘莫测，令人敬畏。
传言仙门中人修无上仙术，整日里打坐炼丹，求道长生，吃灵丹妙药，喝琼酿玉液，住仙门洞府，行御剑飞空。门内高人无数，弟子众多，安定国八十一城无处不有其产业。
想要找天阵宗报仇，谈何容易。即使去了，可能连山门都找不到在哪里。
牛二想起这些，不由的一阵绝望，苦思之下，毫无办法。只能一杯一杯往肚子内灌着酒。
铁拐方丈，站在窗外，看到牛二神情痛苦，他脸上也显出为难的神色，犹豫着是不是将这消息告诉他。
送信的人已经回来，但带回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牛二家里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牛二的父母生死未卜。
“牛二，送信的人回来了！”方丈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他。事情已经出了，隐瞒也没有用，与其再次痛苦，不如让牛二一次痛个够。
思索良久，叹了口气，铁拐方丈推门进去。
“据送信的那位施主回来说，你家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灰烬，你的父母，下落不明。”
“啊……”
“爹……娘……”
牛二大喊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一日里，接连两个晴天霹雳，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怎么能接受的了。
“牛二……”铁拐方丈度入一丝真气，牛二醒了过来，张嘴吐出了一口粘稠的精血。
“爹……娘……你们不能死呀……爹……娘……你们在哪里……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你们不能丢下我不管……”
“是谁害了你们……我一定替你们报仇……”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牛二不管不顾，站起身来，就要往外面冲。铁拐方丈无奈之下，只好封住牛二的穴道，让他冷静一会。
牛二穴道被封，一头栽倒在地上。
虽然不能行动了，但是却能听得见，能思考，能感受到。
“你此时回去，必有杀身之祸！这群人杀人放火，不是寻仇就是夺宝。”
既然杀人放火，自然不是好事。
牛二若此时回去，定会自投罗网，一去不回。铁拐方丈阅历丰富，洞若观火，怎么能让他冒这个险。
“不论是夺宝还是寻仇，这些人都不会放过你。为了保你安全，不让仇家找到你，我擅自做主，为你落发，让你成为一个小沙弥！”
他手掌轻抚过牛二的头顶，牛二顶上发丝片片飘落，脑门变得油光铮亮。
铁拐方丈手指轻点，右手在牛二头上飞过，留下几道残影。借着月光一看，牛二的头上留下了九个红色的戒疤。
牛儿身体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丈施为，看到地上落下头发，觉得头顶上一痛，他知道这是方丈在为他受戒。
牛二心里暗叹：如果真能了却尘缘，做个和尚，这一生青灯古佛相伴，倒也挺好。
如果真能放下一切，了却凡尘，遁入空门，那便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
“天阵宗乃修道之仙门，不同凡俗，以你现在的修为，想要报仇，难上加难。”
“此时家门失火，父母生死未卜，不是祥兆。这帮人定会前来寻你，以求斩草除根。当前不是该考虑报仇，而应该考虑保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铁拐方丈说完，将他放在床上，关上门，转身离去。
他明白牛二的心情，也知道牛二是个聪明人，遇上这样的事情，毕竟年纪还小，一时方寸大乱，不由出言指点几句。
至于抉择，还是要靠他自己，别人相劝也没用。
铁拐方丈的让牛二绝望的内心一亮，对剃了头发这事也不在意。
这没什么，落了发，受了戒，可以掩饰自己的身份，再说了，用不了多久，就会长上来。
牛二哭了一天，哭也哭累了，此时也流不出眼了来了。
他躺在床上，不能出声，也不能动，逐渐安静下来，恢复了冷静，开始认真的思考。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去我们家杀人放火，难道真是像铁拐方丈说的，为了寻仇……或者夺宝……”
寻仇不太可能，牛二的父亲牛毅，就是一山民，虽说会几下拳脚，但为人本本分分，老实敦厚，待人极为和善，从不和人计较什么。
也没有和人红过脸，吵过架，不说在村子里，就是方圆数十里，都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再说，平日里也很少外出，极少和村子外面人接触。
“那就是夺宝了！”牛二心内一激灵。
他想起一件事来，就在前几天，他爹给他说过一句话，说如果有一天，家里出了事，就去一个地方。
还说，那个地方有他藏的东西！
当时，他爹怕他没有记住，郑重地说了两次，然后问他记住那个地方没有。
他当时觉得有些奇怪，问他爹，是不是真要出什么事？他爹没搭理他，叫他记着他的话就行了，不要多问。
从那时起，他就有个预感，可能要出事！
“难道爹真的藏了什么珍宝？家里失火真的是为了夺宝？”
牛二一愣，仔细想一下，还觉得这事是有**，可能就是为了他爹藏起来的东西。
“既然爹早就将东西藏在别的地方了，那行凶的这帮人一定得不到什么。”
“如果爹娘遭遇了不测，我一定不会放过这帮人。”
牛二咬牙切齿，暗暗发誓。但转念一想，如果他爹娘真的遭遇了不测，那么这帮人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来找他的。
“我成了唯一的目标，这帮人一定不会放过我。”想到有一群人要来追杀自己，牛二一个激灵，紧张起来。
本来他还想，将妹妹的骨灰寄放在大云寺。自己只身一人去晋城，找天阵宗的人，设法为妹妹报仇。
但此时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恐怕自己还没有走到晋城，小命就已经没了！
即便自己走到了晋城，找到了天阵宗的山门，以自己现在浅薄的修为，又能如何。
再说了，也许天阵宗的人就是杀人放火之人，自己去正好是自投罗网。
天阵宗的人急急忙忙出城，撞死了妹妹之后，向村子的方向而去。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在我家杀人放火。
牛二越想越有可能，将所有的罪名都归结到天阵宗的身上。
天阵宗的名头他听说过，曾经还梦想过加入天阵宗，成为门内的弟子。
想到天阵宗是安定国赫赫有名的修仙大派，门内高手无数，门下弟子上千人，他皱起眉头，思量起对策来。
虽然很挂念父母的安危，但他明白，此时回去，绝对是自投罗网，凶多吉少。说不定那帮人就在自家门口等着他。
报仇更不要想了，父亲的实力他是知道的，父亲都打不过，家被一把火烧个干净，自己去也是送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来只能等自己修为变强了，再去报仇。”牛二想起铁拐方丈的话。
呆在庙内，也不安全。白日里城门口妹妹被撞，许多人都知道。再说，在这城内，很多人认识自己，如果有人想找他，太容易了。
躲在庙内作沙弥，铁拐方丈倒是愿意收留自己。对付一般的人，以铁拐方丈的修为，倒也没有问题。
但铁拐方丈待他不错，就像恩师，他不想给铁拐方丈带来麻烦。
为了给爹娘、妹妹报仇，自己不能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离开这里，找到爹爹留下的东西。”牛二做了决定。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牛二显得极为冷静。
既然确定了有人会来寻找自己，那就必须离开这里，离开泾城。
想离开这里，就必须伪装。他想起在泾城，本来很多人都认识他，再加上今日之事被许多人看见。如果有人要想找自己，那真是太容易。不做伪装，恐怕连泾城都走不出去。
“剃个光头还不够，必须伪装到别人认不出自己来！”
牛二拿定了主意，不再茫然，也不再绝望，一时内心大定，心神疲惫的他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牛儿发现自己坐在床上，窍穴解开了，自己全身可以动了。
牛二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手中翻出一把小刀，然后将一块破布塞在嘴里，咬紧牙关。
手中的小刀，沉稳地在脸上划过……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