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飞来横祸
“妹妹，你快点！”
上午，红日斜空，土黄色的官道上，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左手拿着一把不到两尺长的药锄，背着个竹篓。
他停下脚步，向后面的一个女孩喊到。
这少年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两支草鞋沾满了泥土，前端也露出了脚大拇指头。
他挥动右手，催着女孩快走。
“哥哥，我腿好酸，我们休息会吧。”
后面的女孩嘟着小嘴，慢腾腾地走着。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小的汗珠。
这女孩看起来还不到十岁，梳着两个小辫，白嫩的小脸上有两个酒窝，配着一对黑扑扑的大眼睛，非常可爱。
“泾城到了，妹妹你看，就在前面！”
男孩举起右手的药锄，向前一指。
女孩眼睛穿过几颗大树之间的缝隙，探头往前一看，果然前方有一座城池，据此不远。
她右手一抹额头，黑色的眼珠一转，双手叉腰，站在原地，小嘴一嘟道：“太阳这么大，我腿好酸，我不走了，我要休息。”说罢，就势往地上坐去。
“别，地上好脏。一串冰糖葫芦！”
少年看到小女孩眼珠一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看了一眼地上厚厚的黄土，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不，两串，加上前面你答应我的一串，一共是三串了！”女孩还是没动，嘟着嘴站在原地，挥动着小拳头讨价还价。
“好，三串就三串，哥答应你。”
“卖完药，买三串糖葫芦，还可以给妹妹买点头饰。上次妹妹看上的那个项链，挺漂亮的，可惜我没钱，这次也给她买了，她一定高兴。”
少年想了一下，答应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你可不许耍赖？”
“嗨，你哥我啥时候跟你耍过赖。进城后卖了药材，哥就给你买。那东西又酸又甜，还不是怕你吃坏牙齿。”
“呵呵，三串糖葫芦，太好了，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小女孩开心的笑起来，脸上的小酒窝像两朵小花，灿烂绽放。
“妹妹，下次换个高明点的，怎么老是这一招……”
“我才不管，我知道不管我出什么招，你都会接着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向前跑来。
少年看着小女孩，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向前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相隔两丈。
每次少年带妹妹出门，妹妹都吊在少年后面。倒不是这小妹妹走的慢，而是她年龄小，贪玩。一会在路边摘朵花，一会又拔根草，或者追着蝴蝶跑。
这少年名叫牛二，住在城外十里之外的村子里。后面的女孩是他唯一的妹妹，叫妞妞。有一次带妞妞来泾城，妞妞看上了一串项链，很喜欢要牛二买给她。
牛二没钱，买不了，这让他很愧疚。
那时他就告诉自己，一定要买到那串项链，送给妞妞。
前些天一直往山里跑，采了不少草药，今日带着妹妹来城内，就是想把这草药卖掉换几个钱，给妹妹买那串项链。
泾城。
城门上方，一块黑色的牌匾上，两个硕大的红字，龙飞凤舞。
城门口，两位士兵身着银色的铠甲，手执长矛。
他们丢二郎当，懒洋洋的。有男人进城的时候，爱理不理，收两文铜钱，正眼也不瞧一眼。
当有大姑娘，小媳妇出入时，那眼睛滴溜溜猛瞧，嘴巴微张，口水都似乎流出来了。
两人快接近城门了。
突然，牛二听见一阵“嘚嘚……嘚嘚……”的马蹄声，杂乱而急促。
“有一批人马出城。”牛耳听到马蹄声，心里有了判断。
他急忙转身，向后望去，想提醒妹妹躲开。
身后风响，一条马鞭带出一道劲风，骤然击向自己后背，他本能地缩身下蹲，像一个圆球滚到路边，险险地避开这一鞭。
城门内冲出一队人马，黑衣黑骑，如离弦之箭，向前冲去。
“妹妹！”牛二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一幕，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向前扑去。
一个瘦小的身影，被前面疾驰的烈马踢飞。
“啊……”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刺进牛二的心上。一道鲜血，像凄美的彩虹，飞过长空，落在那队人马的头脸之上。
黑衣黑骑，丝毫不停，疾驰向前。
妞妞的身影飞出数丈后落地，接着一对碗口大的马蹄又踩在她的身上……
“不……”
惨叫只剩戛然而止，骨骼断裂之声，再次刺进牛二内心。他头脑轰鸣，五脏如焚，一种疼痛撕心裂肺，袭遍全身。
人马如飞而去，官道上留下几声刺耳的大笑，在牛二耳中轰鸣。
“妹妹……”牛二撕心裂肺地喊着，浑身颤抖，全身酸软，他连滚带爬，笨拙艰难地扑了过去。
这段路并不太长，牛二却爬的很吃力，很吃力。裤子被磨破了，双膝鲜血直流……
他泪如雨下，双膝的鲜血在地上，和黄土混合在一起，画出两条长长的血线。
“妹妹……”牛二爬到近前，跪着抱起妹妹，仰天长嗷……
牛二悲痛地抽泣着，摸着妹妹的小脸，他想抚平妹妹脸上的恐惧和疼痛。看着妹妹的面容，他内心充满了悔恨，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妹妹。
牛二流干了眼泪，牛二才发现，身旁围了很多人。
“少年郎，不要伤心了，赶紧把你妹妹带回家去吧！”一位老人解下长衫，盖在妞妞身上。
“是呀，别哭了啊，带妹妹回家吧！”一位大婶拿出一锭银子，赛在他怀里。
“哎……真可怜，这么小的女娃……”
“少年，你住在哪里呀？拿着这些钱，伯伯帮你喊辆车吧……”
众人看到牛二伤心欲绝，也都看着纷纷落泪。几位好心人或相劝，或纷纷解囊相助，都想帮帮他。
牛二抬起头，望着那队人马离去的方向，彻骨的恨意从内心升起。他双眼饱含着仇恨，咬紧的双唇，流出了鲜血。
他擦干眼泪，看了众人一眼，发现人群中一位士兵的身影，就好想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妹妹，想走过去。却不想跪得久了，双腿酸麻，一下扑倒在那位士兵脚下。
牛二乘势双手抱住那位士兵的双脚，大声哭喊道：“大哥，请问刚才出城的那帮人是谁？你一定认识，请你告诉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牛二声音嘶哑，头发散乱，双目赤红，犹如野兽，祈求地盯着那士兵。
那士兵看到牛二的眼神，心一阵颤抖。
刚才女孩的死他也看见了，那帮人确实太过分了！要不是被旁边的士兵拦住，当时他就想上去截住他们。
他望了一眼面前的小女孩，心一软，说道：“小兄弟，我确实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虽然他们害死了你妹妹，但是我告诉你，也没有用呀……”
牛二一听，知道这士兵心软了，想帮助自己，只是担心他一个人傻乎乎跑去寻仇。
“大哥，你告诉我，我保证不会乱来。我一个小孩，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总该知道他们是谁吧，要不然我回家也没法向我爸妈交代。”
“是呀，这个士兵大哥，你就告诉他吧，我们保证，不会说是你说的。”旁边众人开口，纷纷表态。
士兵见状，略一思索：这事即使他不说，在这街上，也很容易就打听出来了。
他叹口气道：“好，我告诉你，我倒不是怕被人追究，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丢了饭碗，或被人找麻烦，我也不怕。我只是怕，这小兄弟做傻事。撞人的那伙人看服饰是晋城天阵宗的人。”
“安定国三大门派之一的天阵宗！”人群中出传来了惊呼。
“少年郎，天阵宗门下弟子众多，不好惹，你还是带着妹妹回家吧。”
“小兄弟，千万不能做傻事，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的。赶紧带你妹妹回家，别在这里了。”那士兵有劝了两句，转身离去了。
牛二向众人到了谢，擦干眼泪，抱起妹妹，一瘸一拐地向城内走去。
“妹妹，我带你去买冰糖葫芦，再把上次那个项链买了。”牛二轻轻说道。
进入城内，牛二在街上，找到上次的摊位，将那串项链买了下来，然后又买了很多的冰糖葫芦，放在背篓里。
牛二抱着妹妹，一瘸一拐地走过街道，引得众人为之侧目，议论纷纷。
“妹妹死了，以我现在的修为又报不了仇，我该怎么办呢？我不能这样回去，我一定要给妹妹报仇，我该怎么办？”
“我先大云寺找铁拐方丈想想办法，他一定会帮我的！”
牛二抱着妹妹尸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想到了大云寺的方丈铁拐，也许可以帮自己，就向大云寺走去。
拐过两条街，前面出现了一座寺庙。
寺庙规模宏大，布局严整，色调古朴，庄重典雅。
举头望去庙内高塔，九层八角，出檐深远，冲天直立，气势恢弘。
山门顶部挂着一块方匾，上书“大云寺”三个大字，边沿鎏金描银，字体金黄。
牛二步入里面，大呼道：“铁拐方丈，铁拐方丈……”
大雄宝殿内，一瘸一拐的走出一位披黄色袈裟的方丈，右手手中一条黝黑铁拐，“当……当……”敲击着青石地面，迎了上来。
“牛二……你这是……”铁拐方丈见状一惊，几步上前，铁拐敲出一连串的声响。
“铁拐方丈，我妹妹死了，就在方才，被马撞死了！”牛二见了铁拐方丈，就像见到了亲人，这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牛二经常来泾城，街上很多人他都认识，铁拐方丈跟他也算是老朋友了。
每次来泾城，牛二都会跑到这里来，混上两杯茶喝。虽然他品不来什么好坏，但是却知道，铁拐方丈给他喝的是好茶。
能分出好坏，是因为喝了方丈这里的茶，回到家里，喝自己家的茶就难以下咽。
和方丈结识，是因为他小时候跑到寺庙里偷佛的供品，被寺内的和尚抓住了，解送到方丈面前。
本以为，方丈会责罚他。但却没想到，方丈非但没有责怪他，更给了他一个佛前供奉的，最大的苹果。
方丈给他解释说：供品是佛菩萨赐予他的加持品，里面有加持力。还说，牛二与佛有缘，欢迎他时常来庙里。
之后牛二无聊时经常来庙内，混方丈的茶吃，吃佛前的供品，顺便也听铁拐方丈讲经。几年下来，倒是认识了不少字。
在牛二的心中，方丈教会自己读书写字，就像是自己的老师。
方丈也不像称呼别人施主施主，直接就称呼牛二名字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和牛二投缘。
<!-- 作者有话说 -->
上午，红日斜空，土黄色的官道上，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左手拿着一把不到两尺长的药锄，背着个竹篓。
他停下脚步，向后面的一个女孩喊到。
这少年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两支草鞋沾满了泥土，前端也露出了脚大拇指头。
他挥动右手，催着女孩快走。
“哥哥，我腿好酸，我们休息会吧。”
后面的女孩嘟着小嘴，慢腾腾地走着。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小的汗珠。
这女孩看起来还不到十岁，梳着两个小辫，白嫩的小脸上有两个酒窝，配着一对黑扑扑的大眼睛，非常可爱。
“泾城到了，妹妹你看，就在前面！”
男孩举起右手的药锄，向前一指。
女孩眼睛穿过几颗大树之间的缝隙，探头往前一看，果然前方有一座城池，据此不远。
她右手一抹额头，黑色的眼珠一转，双手叉腰，站在原地，小嘴一嘟道：“太阳这么大，我腿好酸，我不走了，我要休息。”说罢，就势往地上坐去。
“别，地上好脏。一串冰糖葫芦！”
少年看到小女孩眼珠一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看了一眼地上厚厚的黄土，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不，两串，加上前面你答应我的一串，一共是三串了！”女孩还是没动，嘟着嘴站在原地，挥动着小拳头讨价还价。
“好，三串就三串，哥答应你。”
“卖完药，买三串糖葫芦，还可以给妹妹买点头饰。上次妹妹看上的那个项链，挺漂亮的，可惜我没钱，这次也给她买了，她一定高兴。”
少年想了一下，答应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你可不许耍赖？”
“嗨，你哥我啥时候跟你耍过赖。进城后卖了药材，哥就给你买。那东西又酸又甜，还不是怕你吃坏牙齿。”
“呵呵，三串糖葫芦，太好了，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小女孩开心的笑起来，脸上的小酒窝像两朵小花，灿烂绽放。
“妹妹，下次换个高明点的，怎么老是这一招……”
“我才不管，我知道不管我出什么招，你都会接着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向前跑来。
少年看着小女孩，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向前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相隔两丈。
每次少年带妹妹出门，妹妹都吊在少年后面。倒不是这小妹妹走的慢，而是她年龄小，贪玩。一会在路边摘朵花，一会又拔根草，或者追着蝴蝶跑。
这少年名叫牛二，住在城外十里之外的村子里。后面的女孩是他唯一的妹妹，叫妞妞。有一次带妞妞来泾城，妞妞看上了一串项链，很喜欢要牛二买给她。
牛二没钱，买不了，这让他很愧疚。
那时他就告诉自己，一定要买到那串项链，送给妞妞。
前些天一直往山里跑，采了不少草药，今日带着妹妹来城内，就是想把这草药卖掉换几个钱，给妹妹买那串项链。
泾城。
城门上方，一块黑色的牌匾上，两个硕大的红字，龙飞凤舞。
城门口，两位士兵身着银色的铠甲，手执长矛。
他们丢二郎当，懒洋洋的。有男人进城的时候，爱理不理，收两文铜钱，正眼也不瞧一眼。
当有大姑娘，小媳妇出入时，那眼睛滴溜溜猛瞧，嘴巴微张，口水都似乎流出来了。
两人快接近城门了。
突然，牛二听见一阵“嘚嘚……嘚嘚……”的马蹄声，杂乱而急促。
“有一批人马出城。”牛耳听到马蹄声，心里有了判断。
他急忙转身，向后望去，想提醒妹妹躲开。
身后风响，一条马鞭带出一道劲风，骤然击向自己后背，他本能地缩身下蹲，像一个圆球滚到路边，险险地避开这一鞭。
城门内冲出一队人马，黑衣黑骑，如离弦之箭，向前冲去。
“妹妹！”牛二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一幕，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向前扑去。
一个瘦小的身影，被前面疾驰的烈马踢飞。
“啊……”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刺进牛二的心上。一道鲜血，像凄美的彩虹，飞过长空，落在那队人马的头脸之上。
黑衣黑骑，丝毫不停，疾驰向前。
妞妞的身影飞出数丈后落地，接着一对碗口大的马蹄又踩在她的身上……
“不……”
惨叫只剩戛然而止，骨骼断裂之声，再次刺进牛二内心。他头脑轰鸣，五脏如焚，一种疼痛撕心裂肺，袭遍全身。
人马如飞而去，官道上留下几声刺耳的大笑，在牛二耳中轰鸣。
“妹妹……”牛二撕心裂肺地喊着，浑身颤抖，全身酸软，他连滚带爬，笨拙艰难地扑了过去。
这段路并不太长，牛二却爬的很吃力，很吃力。裤子被磨破了，双膝鲜血直流……
他泪如雨下，双膝的鲜血在地上，和黄土混合在一起，画出两条长长的血线。
“妹妹……”牛二爬到近前，跪着抱起妹妹，仰天长嗷……
牛二悲痛地抽泣着，摸着妹妹的小脸，他想抚平妹妹脸上的恐惧和疼痛。看着妹妹的面容，他内心充满了悔恨，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妹妹。
牛二流干了眼泪，牛二才发现，身旁围了很多人。
“少年郎，不要伤心了，赶紧把你妹妹带回家去吧！”一位老人解下长衫，盖在妞妞身上。
“是呀，别哭了啊，带妹妹回家吧！”一位大婶拿出一锭银子，赛在他怀里。
“哎……真可怜，这么小的女娃……”
“少年，你住在哪里呀？拿着这些钱，伯伯帮你喊辆车吧……”
众人看到牛二伤心欲绝，也都看着纷纷落泪。几位好心人或相劝，或纷纷解囊相助，都想帮帮他。
牛二抬起头，望着那队人马离去的方向，彻骨的恨意从内心升起。他双眼饱含着仇恨，咬紧的双唇，流出了鲜血。
他擦干眼泪，看了众人一眼，发现人群中一位士兵的身影，就好想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妹妹，想走过去。却不想跪得久了，双腿酸麻，一下扑倒在那位士兵脚下。
牛二乘势双手抱住那位士兵的双脚，大声哭喊道：“大哥，请问刚才出城的那帮人是谁？你一定认识，请你告诉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牛二声音嘶哑，头发散乱，双目赤红，犹如野兽，祈求地盯着那士兵。
那士兵看到牛二的眼神，心一阵颤抖。
刚才女孩的死他也看见了，那帮人确实太过分了！要不是被旁边的士兵拦住，当时他就想上去截住他们。
他望了一眼面前的小女孩，心一软，说道：“小兄弟，我确实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虽然他们害死了你妹妹，但是我告诉你，也没有用呀……”
牛二一听，知道这士兵心软了，想帮助自己，只是担心他一个人傻乎乎跑去寻仇。
“大哥，你告诉我，我保证不会乱来。我一个小孩，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总该知道他们是谁吧，要不然我回家也没法向我爸妈交代。”
“是呀，这个士兵大哥，你就告诉他吧，我们保证，不会说是你说的。”旁边众人开口，纷纷表态。
士兵见状，略一思索：这事即使他不说，在这街上，也很容易就打听出来了。
他叹口气道：“好，我告诉你，我倒不是怕被人追究，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丢了饭碗，或被人找麻烦，我也不怕。我只是怕，这小兄弟做傻事。撞人的那伙人看服饰是晋城天阵宗的人。”
“安定国三大门派之一的天阵宗！”人群中出传来了惊呼。
“少年郎，天阵宗门下弟子众多，不好惹，你还是带着妹妹回家吧。”
“小兄弟，千万不能做傻事，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的。赶紧带你妹妹回家，别在这里了。”那士兵有劝了两句，转身离去了。
牛二向众人到了谢，擦干眼泪，抱起妹妹，一瘸一拐地向城内走去。
“妹妹，我带你去买冰糖葫芦，再把上次那个项链买了。”牛二轻轻说道。
进入城内，牛二在街上，找到上次的摊位，将那串项链买了下来，然后又买了很多的冰糖葫芦，放在背篓里。
牛二抱着妹妹，一瘸一拐地走过街道，引得众人为之侧目，议论纷纷。
“妹妹死了，以我现在的修为又报不了仇，我该怎么办呢？我不能这样回去，我一定要给妹妹报仇，我该怎么办？”
“我先大云寺找铁拐方丈想想办法，他一定会帮我的！”
牛二抱着妹妹尸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想到了大云寺的方丈铁拐，也许可以帮自己，就向大云寺走去。
拐过两条街，前面出现了一座寺庙。
寺庙规模宏大，布局严整，色调古朴，庄重典雅。
举头望去庙内高塔，九层八角，出檐深远，冲天直立，气势恢弘。
山门顶部挂着一块方匾，上书“大云寺”三个大字，边沿鎏金描银，字体金黄。
牛二步入里面，大呼道：“铁拐方丈，铁拐方丈……”
大雄宝殿内，一瘸一拐的走出一位披黄色袈裟的方丈，右手手中一条黝黑铁拐，“当……当……”敲击着青石地面，迎了上来。
“牛二……你这是……”铁拐方丈见状一惊，几步上前，铁拐敲出一连串的声响。
“铁拐方丈，我妹妹死了，就在方才，被马撞死了！”牛二见了铁拐方丈，就像见到了亲人，这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牛二经常来泾城，街上很多人他都认识，铁拐方丈跟他也算是老朋友了。
每次来泾城，牛二都会跑到这里来，混上两杯茶喝。虽然他品不来什么好坏，但是却知道，铁拐方丈给他喝的是好茶。
能分出好坏，是因为喝了方丈这里的茶，回到家里，喝自己家的茶就难以下咽。
和方丈结识，是因为他小时候跑到寺庙里偷佛的供品，被寺内的和尚抓住了，解送到方丈面前。
本以为，方丈会责罚他。但却没想到，方丈非但没有责怪他，更给了他一个佛前供奉的，最大的苹果。
方丈给他解释说：供品是佛菩萨赐予他的加持品，里面有加持力。还说，牛二与佛有缘，欢迎他时常来庙里。
之后牛二无聊时经常来庙内，混方丈的茶吃，吃佛前的供品，顺便也听铁拐方丈讲经。几年下来，倒是认识了不少字。
在牛二的心中，方丈教会自己读书写字，就像是自己的老师。
方丈也不像称呼别人施主施主，直接就称呼牛二名字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和牛二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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