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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1 归来

    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给侵略,先是冰凉一片,紧跟着的就是那噬心之痛。那种痛不断地袭击着她的大脑,令得亦尘的脑子似乎要炸开,全身都痛得止不住地痉挛。用手捂着胸口处的鲜血,亦尘缩成了一只虾米。比起胸口的伤,似乎她的头要更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亦尘正在做着最后的抵抗,而她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可如今······

    砰······砰······砰——

    心跳蓦地停止,脑中有什么东西冲破了她的防线,像开闸了的洪水,源源不断地涌来,几乎要吞没她仅存的理智。

    早就拔出了刺入亦尘身体中的刀,黑衣人一脸愣然地看着地上趴着的人缓缓站了起来,在他还惊讶自己是否失手时,握着武器的手腕一痛,大刀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一道寒光从掩上闪过,亦尘拦腰截断了黑衣人的身子。接下来的几个黑衣人看着亦尘胸口处被鲜血晕染成的一大片血花,满脸的不可置信,亦尘在他们失神之际,不费吹灰之力地以同样的手段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刀光,血影······

    走出莫府大门,亦尘的手中拖着一把大刀,刀尖抵着地面,划出一道逶迤的红线。天上的乌云越聚越多,不时地发出几声闷雷,遮住了原本黎明的曙光,街上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亦尘手里拿着一把刀,佝偻着背,似乎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光殆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游荡着······

    直到雨滴落下,从淅沥的小雨转变到风雨俱变的滂沱大雨,亦尘回过神时,已经行到了河边,河水因为下雨的关系变得湍流不及,汹涌波涛,激起了一片片的浪花如同恶鬼在向你招手。亦尘的脸色在鲜血的衬托下,更显苍白,唇则成了一片浅紫色。“哐当”手里的利刃落在地上,发出不明显的响声。

    “哼”亦尘捂着胸口,雨水企图洗涮掉身上的污秽,却是无济于事,她笑,笑靥如花,稚嫩的脸上是不属于她的痛苦和绝望。

    她到底看见了什么?记起了什么?是小时被生身母亲无情地丢在雪地里的场景?还是惨绝人寰的魔鬼训练?或者是修罗场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背叛······总之,她杀手特工莫亦尘回来了,在这场灭门之灾中真正的她回来了。

    到底是谁?莫锦澜一世清正廉洁,不为朝廷官员,不与人同流合污;莫夫人乐善好施,亲切待人;莫阡尘恪守规矩,温文儒雅。多好的一个莫家宗族,可为什么会在一夕之间被人灭门?到底是谁?是谁杀了她莫家七十一口,是谁扼杀了她久违的幸福?

    亦尘仰头望天,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一遍遍地清理着脸上的污浊,不一会儿,粉雕玉琢的脸蛋便显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是一片苍白无力,手却死死地抓紧了自己的胸襟,鲜血汩汩流出,仿佛怎样都流不完。

    她,莫亦尘,定会找出灭族之人,报灭族之痛,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黑灰的天空猛地闪现了一道雷电,劈开了整个天,震耳欲聋,小小的身子在烟雨迷蒙中如断了线的风筝,落进了湍流不息的河水之中······

    纤细的手指像轻抚着一块珍贵的玉石,一遍遍悉心地打理着她额前的碎发,并捋到了耳后,又披散到了床榻上。

    手指的主人是一个不染纤尘的极美男子,一袭月牙色的衣衫,衣袂和袖边都用似金非金的线,绣着精致的金色花样;一头如墨的发丝自然垂下,有几缕垂在胸前,也不知是用什么固定了那一头的秀发,头未戴冠,只插着几根尾羽稍红的雀翎;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轻轻一颦,似乎都能勾走世人的魂魄,嘴角带着一抹与生俱来的笑容,不禁让人看得痴了,明明是如此妖媚,却又被那脱俗的气质盖过。

    “你醒了,感觉可好?”洋洋悦耳的声音恐怕用一个“柔”字都不足以概括,听似关心的问切,语气中却透着不易察觉的疏离。

    亦尘醒来时就看到了这个笑里藏刀的男人,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一张裘皮月榻上,身处的这个房间虽称不上豪华,却是简洁舒适。

    男子见亦尘只是眯起滴溜溜的黑眸打量了一下房间,便不再说话,从头到尾都只看了自己一眼,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更不像一个儿童哭哭啼啼,深邃的眼更沉了点。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接着传来的是一个女声——“主子,药已经熬好了。”

    “端进来吧。”男子吩咐了一声,那名丫鬟低着头,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水,热气袅袅,散发着一种中草药味。

    当男子屏退了丫鬟,左手端着药碗,右手持勺,一边吹凉汤药,一边道:“你是我在柳生河中捡到的,当时你身上并无其他的伤,最重的唯独你胸口的那一处刀伤,至于伤得多么严重,不用我说,你也清楚。”轻轻地用勺子舀起一点汤药,放置在了亦尘的唇边。

    亦尘只是如深潭的眼眸有了一丝动容,接受了男子的好意。

    男子心情甚好,一抹微笑在脸上漾得更大,煞是迷人。亦尘喝完一勺,男子便舀起一勺,亦尘再喝完,男子再舀起······直到整个药碗见了底,男子把药碗搁置在桌上,吩咐了丫鬟把碗拿下去,不久,先前刚走的丫鬟的手里多了几个药瓶和一些纱带。

    男子接过药瓶和纱带,丫鬟便收拾好药碗退了下去。

    只见男子揭开了药盖子,“你伤得很重,每天必须换药,直到伤好为止。”他的手法很流畅,轻车熟路的让人认为他是个医治过无数人的医者,可在亦尘看了却不是这样。

    男子掀开了被褥,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有些微凉,亦尘这才发现自己的上身没穿衣服,只用白色的纱布一层一层厚厚地包裹着。

    拆开了那层层束缚,只见胸口稍偏左方处有一道一寸长的狰狞的口子,此刻已经逐渐开始结痂了,男子把药粉撒在亦尘的胸口上,怕伤口不能充分地吸收药粉,只能等那粉末一点点地渗透进伤口,不得不说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亦尘皱着眉,似带有怨念的眼神毫无掩饰地直直盯着眼前笑里藏刀的男子。

    “这药上着会痛,要是痛就喊出来吧。不过也幸亏你够幸运,心脏爆裂,居然都没有多大的生命危险。”男子又倒了一些药粉上去,指甲似意无意地拂过亦尘的伤口。

    亦尘的小眉毛蹙得更紧了,几乎没凑到一块儿去,偏过头,贝齿死死咬着下唇,直觉告诉她这男子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柔情。

    “是谁教你痛也不会说出来的?”男子又换了一块干净的纱布,给亦尘的伤口包上,嘴角漾着笑,漫不经心地道。

    但就是这无意间的话拨动了亦尘心底的弦,对啊?是谁这样教她的呢?不会是那亲手抛弃自己的母亲,那么就只有组织了。或者说,是谁剥夺了她不准喊疼的权利?似乎从被组织实行研究的那时起她就像一个实验品被对待着,不止如此,组织还“教导”她不能喊疼。因为她有非比寻常的治愈力,别人想求都求不来,她又凭何能喊疼呢?

    亦尘半垂着眼,睫毛像帘子般遮住了她的瞳孔,直到男子换好了药,收拾好了东西,在她的耳边说着一些类似注意伤口和病情的话,方才离开。

    窗外,月,白亮得渗人,此夜注定无眠。

    写作的道路是枯燥的,希望亲们能多给评价,给我一点写作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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