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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第四章 怎么会有耳朵冒出来

    “官差办案。”

    楼下先是闹哄哄的一阵,不久之后二楼上来一高一矮两名官差,他们都很年轻,头戴窄帽,身穿墨色皂衣,挎着刀,腰间挂着一面银质铭牌。

    有这铭牌就证明这两个官差并非本地的寻常衙役,而是身有品秩,隶属于州府或是刑部的正式捕快,小城出了命案,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赶来了。

    原本在谢小玉这边的老鸨赶忙迎了上去,谢小玉远远看去,只见领头那个高个官差冷峻有礼,三言两语道明来意。

    沈大公子昨晚曾于南风馆留宿,而招待他的是这里的新来的红牌柳素,有重大作案嫌疑,这两个官差是前来拿人的。

    州府的监牢平日里多关的是各地穷凶极恶之徒,寻常人家关进去不死也要脱一层皮,要是进去的是一个红牌小倌,那多半也别想再出来做生意了。柳素作为南风馆少有的几株摇钱树,老鸨自是不肯让他们带走,百般阻挠,连当众行贿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可那两个官差就是软硬不吃,非要立刻把人带走。

    动静闹的越来越大,二楼的人也越聚越多,谢小玉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一边继续喝着酒,纯当个热闹看。

    何顺见他脸色越来越红,嘴唇润的晶莹似水,胸中微动,也不发声阻止。

    很快,连楼上的人也被惊动,一群富贵公子从上面走了下来。

    “什么事动静这么大呀?”

    老鸨一听,马上接口道:“申公子您可要为素素做主啊。”

    那申公子方脸大肚,虽然是大冬天身上穿着裘衣,手上却拿了一把折扇,貌似十分风流的样子。

    “申公子,出了什么事情?”

    又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娇啼婉转,满室生辉。二楼一大群人,忽然就全安静了下来,只见一双赤足缓缓的从楼梯下来,粉衣朱华,胸前微敞,露出一道细颈,面白唇红,柔眉魅眼,端是一个极靓色的美人。

    更要命的是,他行走间显出的一份柔弱,让人忍不住便要上前呵护备至,那位申公子便像是担忧他不会走路一般,赶忙伸手去接,美人同他柔柔一握,乖顺的落到了他旁边。

    “素素不必担忧,一点小事。”申公子深情的望着他道。

    柳素微微抬头,眼眶含泪,露出一种受了委屈却又哭不出来的表情,周围的人仿佛忘记了呼吸,又听他道:“他们是来抓我的么?”

    申公子顿时一颗心都疼了起来,恍惚间竟忘了言语。

    啊咳!

    捕快一声咳嗽,将众人从天堂召回现实,“这位公子慎言,你可知阻挠官府办案的后果?”

    “啊?”申公子这才回过神来,定了定神道:“城内出了命案,照例说应先有本城郡守先行审理,不巧荣阳郡守正是家父,沈家不先在本城报案,却越级劳动州府,这是何道理?”

    两名捕快俱是一愣,他们只是听命行事,并不知道这案子是越级上报,加上申公子自报家门,他们行走各地,都是极有经验的,心知是遇上了地头蛇,便不失恭敬的说道:“此事估计是文书之过,只是我等既奉命前来,亦有监察之职,不知此案郡令是如何处理的?”

    申公子像是完全不把那两个人看在眼里,冷冷一笑,“家父处事公正,明镜高悬,明日自当开膛审理,二位若不放心,到时自可前去旁听。”

    两名捕快对望了一眼,心知除非用强,此次是带不走人了,可眼下对方是申大人的儿子,自然不可能真的动手,他们商量了两句,便转身告辞。

    两个瘟神一走,老鸨自是千恩万谢,申公子大大的露了一回脸,极是得意,陷入周围一干阔少的恭维声中不可自拔。

    原本站在他旁边的柳素也早已倚入怀中,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怎有不受之礼,申公子当即满面春光转头说道:“谢老弟,为兄先走一步啦。”说完,便抱着柳素上楼而去。

    谢景生微微一叹,脸上不无可惜之意,同左右说道:“今日申兄有功,我等就不必上去扰他兴致了,不如就在二楼找个位子乐一乐罢。”周围几名公子富少俱点头称是。

    何顺正感好戏散场,举杯要干,旁边的谢小玉却忽然站了起来,左右望去,有些惊慌的样子。

    “公子怎么了?可是醉了?”两边的小倌立刻嬉笑道。

    谢景生刚刚下来的时候谢小玉便注意到了,当时他倒并不担心,以为他这位表哥在事情完了以后终回返回楼上,那知道这会儿谢景生非但不走,还往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他一时慌乱就站了起来,谁知一站起来眼前就一阵模糊,他第一次这般痛饮,刚刚喝的痛快,自己浑然不觉,眼下酒劲上来,他顿时感到四下摇晃头晕眼花,心中焦急更甚。

    “好像,是有些晕。”

    谢小玉求救似的向旁边的何顺望去,谁知他这一看,似魅非魅,倒让何顺看直了眼。

    幸亏两个小倌是极有颜色的,其中一个立即说道:“那不如让奴伺候公子往房中歇息,喝一碗醒酒汤醒醒酒。”

    谢景生就快要来了,谢小玉毫不犹豫脱口应道:“好吧,快扶我过去。”

    说话的小倌正想上前去扶,一旁的何顺却突然上前抢了他的位置,那小倌也不恼怒,风月场待的时间久了,什么样的情况没有遇到过,眼前这位谢公子长的这样标致,跟馆里的红牌也不差几分,这位同来的何老板倘若不动心那才是假呢!

    “这边走。”两小倌在前方引路,让谢小玉顺利的躲过了谢景生,免了被当众识破的危险。

    一进厢房,谢小玉放心的舒了口气,这一放松,醉意更是滚滚而来,加上那酒又是加了料的,心神也连带着迷蒙起来。

    何顺一进屋子,便让两个小倌离开,那两人相视而笑,默默为他点上了一支麋香然后关上了房门。

    何顺清楚,那酒和这香号称馆中双绝,喝的越多,这香味的效力就越浓,能让人在床上□,经夜狂欢,想到这些他不由的腹中一热,喉咙一紧。

    谢小玉这时只觉得身子都软绵绵的,眼睛都睁不开,两条腿也都使不上力气,几乎是被何顺半扶半抱的弄到了床上。

    床很大,铺的褥子的很软,内力还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越发的让人不想起来,谢小玉先是仰躺着,随后嫌热,不时翻一个身,在床上扭曲蠕动。

    他的体温很高,口中吐出的气都带着白雾,任谁在旁边看了都会心痒难耐。

    何顺俯身而上,轻轻的摸索的他的面颊,解开了腰间的系带,脱了外衣,掀开皮袄,正当他想进一步动作时,谢小玉的身体却开始微微发抖,两只手自觉的搂上了他的脖子。

    何顺心中大喜,没有什么比美人在床上主动投怀送抱更加美妙,他迫不及待的脱了裤子,正想一亲芳泽的时候,谢小玉的十指忽然一紧,指甲爆涨,两只眼睛睁开发出一股异色的光芒,嘴唇轻启,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张口便咬上了何顺的脖子。

    精血顺着牙齿流入谢小玉的喉间,十分美妙,偏偏此时的何顺仿佛好无疼觉,僵硬着身子任其吸食,脸上还露出一种十分享受的神情,不久他身子抽搐,腰身瘫软,底下的被褥白浊一片,竟是愉悦的泄了精。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谢小玉方才重新清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望见了躺在床上近乎□的何顺,自己也罗衫半解,不用想也知道先前发生了些什么。

    谢小玉不由大怒,眼前这人竟敢把他当卖身的小倌一样轻薄,当即一脚把何顺踹下床去,这一脚毫无保留,踢得十分野蛮,何顺的脑袋重重的在地上撞了个大包,但却没有醒来。

    这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急急忙忙的下床,连衣服也来不及收拾,就这样开门冲了出去,他这件厢房比较偏僻,旁边就是茅房,有人恰巧刚方便出来,所以迎面就同他撞了个满怀。

    谢景生毫无准备,这一下撞得他七荤八素,正想看一看是何人这般冒失,刚一抬头,嘴巴便吓得合不上了,“耳……耳……”

    谢小玉体重较轻,刚更是被撞得跌倒在地,撞得他头都晕了,一摸脑袋,手掌上却传来一股毛茸茸的感觉,听到声音抬头,又看见谢景生正张大着嘴巴望着他。

    “哇啊!”“妖怪!”

    两个人几乎同时跃起,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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