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1）盗剑
半夜三更贾玉睡得正香时，忽然被一阵响声惊醒。
贾玉睁开眼，蓦见一个蒙面黑影跃窗户而出，看那身形好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什么人？女贼、杀手、间谍？贾玉也没多想，一下从床上跃起，向那黑衣人追去。
那黑衣人在山石树丛间闪来闪去，看起来轻功似乎不错，贾玉追了一段没追着，那黑衣人反而不见了。贾玉呆立片刻，正考虑往哪个方向追好，忽然惊觉，糟了，中计了，又连忙赶回怡红院。
但是已经晚了，再赶回怡红院一翻床头时，紫鸿剑已经不见了。
这下可怎么向师父妙玉交差啊！也真是的，这么贵重的剑自己怎么就随便放在床头呢，怎么没想到会有人来盗呢？
贾玉又回想起那蒙面黑衣人的背影看起来很像一个人，但又一时脑袋短路怎么也想不起来。
第二天，贾玉准备去向师父妙玉解释，经过蘅芜苑时，却听到里面隐约传来哭声，好像是宝琴在哭。贾玉心中感觉不妙，难道柳湘莲借给她玩的黄駃剑也被盗了？
进去一看，果然如此。
薛宝琴哭得泪天泪地的：“这么贵重的剑，柳大哥命根子似的，好不容易才借给我的，我却弄丢了，叫我怎么向他交差啊！”
贾玉和宝钗怎么安慰也没用，宝琴一直哭个不停，贾玉又只好去把柳湘莲叫了过来。
柳湘莲知道后，虽然有点伤感，但在宝琴面前却没事似的笑着安慰道：“琴姑娘，不要哭了，不就一把铁剑吗，你柳大哥的威名和武功不需要靠这剑来撑的，换了其它剑也是一样厉害的。如果你实在觉得对不住我，就多做几首诗给我吧，其实你的诗比那剑要更贵重许多的。”
“真的吗，柳大哥？”宝琴抬头眼泪汪汪地望着柳湘莲道。
“你听我柳浪子说过假话吗？”柳湘莲又酷酷一笑道。
“好了好了！“宝钗替宝琴擦了擦眼泪，轻怕她的肩道，“琴儿不要哭了，柳大哥不会说假话的，你就多做几首诗给他吧。宝哥哥的剑也是借他妙玉师父的，不也被盗了吗，宝哥哥也没哭的。”
宝琴渐止了哭声，又对柳湘莲带着泪痕认真说道：“柳大哥，我一定会多做几首诗给你的，你的剑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找来的。”
柳湘莲笑道：“做诗可以，找剑就不用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柳大哥不要剑也可以很厉害的。”
******
黄昏，北静王府。
周秉方和李琦坐在那里等北静王回来对他汇报情况，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不安。
北静王走了进来，两人忙都站了起来。
“怎么，没得手吗？”北静王扫了他们一眼，坐下问道。
“王爷，本来已经得手的，却，却……”周秉方回答得有些结巴。
“却怎么样，直说无妨。”
“本来李姑娘去引开贾玉，我进去找紫鸿剑，很容易就找到了，但出来时却被一个蒙面人夺去了。”
“是谁？这么容易从你手中夺去剑？”北静王有些不相信，似在问周秉方，也似在问自己。
“我没看清面目，只看见他须鬓已微白，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武功深不可测。”周秉方又答道。
北静王沉默了一会后，又问道：“你说很容易就找到了贾玉的剑，那剑会不会是假的？”
“不会，我还拔出来看了一下，紫光冲透，不会有假。”周秉方答道。
“那黄駃剑呢？”
“我们也得手了，但也被那白须蒙面人夺去了。”
“这是一种巧合，还是那人藏在我们后面？是敌还是友？”北静王又好像在自问。
“我看多半是敌非友。”周秉方有些气愤道。
北静王看了周秉方一眼道：“好吧，你先出去，把歩壑和慕白叫过来，我还有几句话要先跟琦儿讲。”
“是，王爷！”周秉方躬身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琦儿，在贾家还住得习惯吗？”北静王对李琦笑问道。
李琦看了北静王一眼，又低头答道：“不大习惯，王爷。“
“那委屈你了。”北静王又温柔地笑了笑。
“为王爷效劳，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你姐姐怎样，你开始说反她了吗？”
“还没有。”
“那你姐姐对贾家有没有怨恨，你看出来没有？”
“好像有，但我还不敢确定。”
“好吧，那你再等等探探，找准机会再说吧。”
“我知道了，王爷。”
“还有一件事。”
“王爷请吩咐。”
“你前面说怡红院月黑午夜时隐约有赤色剑气冲天而起，现在紫鸿剑已不在怡红院中了，你再去仔细观察，然后向我汇报。”
“是，王爷。”
“好吧，你现在先回贾家，一切小心。”
“是，王爷。”李琦躬身答应一声，然后退出。
李琦出去时正好碰到周秉方、苏歩壑、李慕白三人走了进来，苏歩壑停住脚步对李琦的背影呆望了几眼。
“快走啊苏长史，王爷还在等我们呢。”周秉方催了一声道。
苏歩壑这才回过神来，笑笑和周秉方、李慕白一起向前走去。
“王爷，找我们来有何吩咐？”苏歩壑和李慕白对北静王恭敬道。
“你们先都坐下吧。”北静王笑道。
三人坐下后，北静王问道：“贾贵妃生子，皇上大赦天下，你们有何看法？”
周秉方首先气愤道：“这个阴险的贾妃，要生皇子居然瞒得这样周密，连我姐姐都被她骗了，居心叵测！”
李慕白道：“皇上以对待皇长子同样的规格大赏大赦天下，看来对这个皇子很是喜爱。”
苏歩壑道：“本朝历史上还没有这样的先例，皇上这样破例，看来……”
“歩壑，但说无妨。”
“看来皇上不太想立皇长子为太子，有意抬贾妃之子与皇长子抗争。”苏歩壑直说道。
“哼，废长立幼，自古不顺，本朝历史好像也没有这先例的。”周秉方更气愤了。
“没有先例是可以开的，毕竟皇长子之母周贵妃现在不是皇后，如果……”
“苏长史，你怎么帮贾妃说话！”周秉方气愤地打断了苏歩壑的话。
北静王向周秉方看过来一眼，周一下默然不敢吱声了。“歩壑，继续说完。”北静王又对苏歩壑道。
“如果当今梁皇后认养皇二子，或者皇上干脆废掉梁皇后，立贾妃为皇后，那皇后之长子为太子，就名正言顺了。”苏歩壑继续道。
沉默片刻后，北静王缓缓道：“无缘无故废皇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梁皇后也不会轻易认养贾妃之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皇长子已快三岁了，王爷我看是不是早些联合朝中大臣上立储之奏为好。”周秉方对北静王建议道。
听了这话，北静王沉默片刻，又问李慕白和苏歩壑道：“你们两个的意见呢？”
李慕白道：“前不久科举改革之奏，皇上那么容易就答应了，似在有意让我们一步，现在我们又提立储之奏，故意与之对抗，是不是将皇上逼得太紧了。”
苏歩壑道：“我也同意慕白的看法，虽然这样在给皇上时间，但我们也需要时间，而且，就算立了太子，也可以废掉，比各位皇子更重要的，是他们背后的势力。”
听了这话，周秉方也若有所悟道：“贾政那老狐狸，看见贾玉在科举奏表上签名，就在朝议中二辅杜岳一起坚决反对改革，分明在向皇上表忠心，以示贾王史薛四家都支持皇权，反对复古。我看正因为如此，皇上才有意贾妃之子与皇长子抗争。我看把贾王史薛四家都拉下马，贾妃再怎么得意，皇二子再怎么与皇长子抗争！”
“把贾王史薛四家都拉下马，有那么容易吗？”北静王洒笑一声道。
“事在人为！王爷，这事就先交给我去办好了！”周秉方站起来自告奋勇道。
“好吧！”北静王点了点头道，“你就先去谋办吧，但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是，王爷！”周秉方响亮地答应了一声。
然后北静王又把紫鸿剑和黄駃剑的事简单向李慕白说了一遍，让李慕白负责追查这两把剑的下落。
******
初夜，栊翠庵。
妙玉在禅室打坐。贾玉走了进来，在她身旁跪下。
“师父，我对不起你。”沉默一会后，贾玉还是先开口了。
妙玉没吱声，也没睁眼，继续打坐。
“师父，你的紫鸿剑，我，我弄丢了。”贾玉低头道。
一会沉默，妙玉终于开口了：“怎么弄丢的？”
“被，被人夜里盗走了。”
“你睡得像猪吗？”
“我醒了的，但出去追就中计了。”
“那你更是猪。”
“我是猪，师父你处罚我吧。”
“怎么处罚你？”
“师父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你自己想受什么处罚？”
“我，我不知道，还是师父说吧。”
又一会沉默后，妙玉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罚你，暂先记下吧，不过你最好是去想办法把剑找回来。”
“是，师父。”贾玉回答着，侧头瞥见妙玉的神色已变得柔和了许多。
妙玉也侧头看了贾玉一眼，说道：“你坐到我对面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是，师父。”贾玉答应一声，马上跪坐到了妙玉的对面。
柔和的灯光下妙玉美得让人不敢对视。
贾玉睁开眼，蓦见一个蒙面黑影跃窗户而出，看那身形好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什么人？女贼、杀手、间谍？贾玉也没多想，一下从床上跃起，向那黑衣人追去。
那黑衣人在山石树丛间闪来闪去，看起来轻功似乎不错，贾玉追了一段没追着，那黑衣人反而不见了。贾玉呆立片刻，正考虑往哪个方向追好，忽然惊觉，糟了，中计了，又连忙赶回怡红院。
但是已经晚了，再赶回怡红院一翻床头时，紫鸿剑已经不见了。
这下可怎么向师父妙玉交差啊！也真是的，这么贵重的剑自己怎么就随便放在床头呢，怎么没想到会有人来盗呢？
贾玉又回想起那蒙面黑衣人的背影看起来很像一个人，但又一时脑袋短路怎么也想不起来。
第二天，贾玉准备去向师父妙玉解释，经过蘅芜苑时，却听到里面隐约传来哭声，好像是宝琴在哭。贾玉心中感觉不妙，难道柳湘莲借给她玩的黄駃剑也被盗了？
进去一看，果然如此。
薛宝琴哭得泪天泪地的：“这么贵重的剑，柳大哥命根子似的，好不容易才借给我的，我却弄丢了，叫我怎么向他交差啊！”
贾玉和宝钗怎么安慰也没用，宝琴一直哭个不停，贾玉又只好去把柳湘莲叫了过来。
柳湘莲知道后，虽然有点伤感，但在宝琴面前却没事似的笑着安慰道：“琴姑娘，不要哭了，不就一把铁剑吗，你柳大哥的威名和武功不需要靠这剑来撑的，换了其它剑也是一样厉害的。如果你实在觉得对不住我，就多做几首诗给我吧，其实你的诗比那剑要更贵重许多的。”
“真的吗，柳大哥？”宝琴抬头眼泪汪汪地望着柳湘莲道。
“你听我柳浪子说过假话吗？”柳湘莲又酷酷一笑道。
“好了好了！“宝钗替宝琴擦了擦眼泪，轻怕她的肩道，“琴儿不要哭了，柳大哥不会说假话的，你就多做几首诗给他吧。宝哥哥的剑也是借他妙玉师父的，不也被盗了吗，宝哥哥也没哭的。”
宝琴渐止了哭声，又对柳湘莲带着泪痕认真说道：“柳大哥，我一定会多做几首诗给你的，你的剑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找来的。”
柳湘莲笑道：“做诗可以，找剑就不用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柳大哥不要剑也可以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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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北静王府。
周秉方和李琦坐在那里等北静王回来对他汇报情况，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不安。
北静王走了进来，两人忙都站了起来。
“怎么，没得手吗？”北静王扫了他们一眼，坐下问道。
“王爷，本来已经得手的，却，却……”周秉方回答得有些结巴。
“却怎么样，直说无妨。”
“本来李姑娘去引开贾玉，我进去找紫鸿剑，很容易就找到了，但出来时却被一个蒙面人夺去了。”
“是谁？这么容易从你手中夺去剑？”北静王有些不相信，似在问周秉方，也似在问自己。
“我没看清面目，只看见他须鬓已微白，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武功深不可测。”周秉方又答道。
北静王沉默了一会后，又问道：“你说很容易就找到了贾玉的剑，那剑会不会是假的？”
“不会，我还拔出来看了一下，紫光冲透，不会有假。”周秉方答道。
“那黄駃剑呢？”
“我们也得手了，但也被那白须蒙面人夺去了。”
“这是一种巧合，还是那人藏在我们后面？是敌还是友？”北静王又好像在自问。
“我看多半是敌非友。”周秉方有些气愤道。
北静王看了周秉方一眼道：“好吧，你先出去，把歩壑和慕白叫过来，我还有几句话要先跟琦儿讲。”
“是，王爷！”周秉方躬身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琦儿，在贾家还住得习惯吗？”北静王对李琦笑问道。
李琦看了北静王一眼，又低头答道：“不大习惯，王爷。“
“那委屈你了。”北静王又温柔地笑了笑。
“为王爷效劳，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你姐姐怎样，你开始说反她了吗？”
“还没有。”
“那你姐姐对贾家有没有怨恨，你看出来没有？”
“好像有，但我还不敢确定。”
“好吧，那你再等等探探，找准机会再说吧。”
“我知道了，王爷。”
“还有一件事。”
“王爷请吩咐。”
“你前面说怡红院月黑午夜时隐约有赤色剑气冲天而起，现在紫鸿剑已不在怡红院中了，你再去仔细观察，然后向我汇报。”
“是，王爷。”
“好吧，你现在先回贾家，一切小心。”
“是，王爷。”李琦躬身答应一声，然后退出。
李琦出去时正好碰到周秉方、苏歩壑、李慕白三人走了进来，苏歩壑停住脚步对李琦的背影呆望了几眼。
“快走啊苏长史，王爷还在等我们呢。”周秉方催了一声道。
苏歩壑这才回过神来，笑笑和周秉方、李慕白一起向前走去。
“王爷，找我们来有何吩咐？”苏歩壑和李慕白对北静王恭敬道。
“你们先都坐下吧。”北静王笑道。
三人坐下后，北静王问道：“贾贵妃生子，皇上大赦天下，你们有何看法？”
周秉方首先气愤道：“这个阴险的贾妃，要生皇子居然瞒得这样周密，连我姐姐都被她骗了，居心叵测！”
李慕白道：“皇上以对待皇长子同样的规格大赏大赦天下，看来对这个皇子很是喜爱。”
苏歩壑道：“本朝历史上还没有这样的先例，皇上这样破例，看来……”
“歩壑，但说无妨。”
“看来皇上不太想立皇长子为太子，有意抬贾妃之子与皇长子抗争。”苏歩壑直说道。
“哼，废长立幼，自古不顺，本朝历史好像也没有这先例的。”周秉方更气愤了。
“没有先例是可以开的，毕竟皇长子之母周贵妃现在不是皇后，如果……”
“苏长史，你怎么帮贾妃说话！”周秉方气愤地打断了苏歩壑的话。
北静王向周秉方看过来一眼，周一下默然不敢吱声了。“歩壑，继续说完。”北静王又对苏歩壑道。
“如果当今梁皇后认养皇二子，或者皇上干脆废掉梁皇后，立贾妃为皇后，那皇后之长子为太子，就名正言顺了。”苏歩壑继续道。
沉默片刻后，北静王缓缓道：“无缘无故废皇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梁皇后也不会轻易认养贾妃之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皇长子已快三岁了，王爷我看是不是早些联合朝中大臣上立储之奏为好。”周秉方对北静王建议道。
听了这话，北静王沉默片刻，又问李慕白和苏歩壑道：“你们两个的意见呢？”
李慕白道：“前不久科举改革之奏，皇上那么容易就答应了，似在有意让我们一步，现在我们又提立储之奏，故意与之对抗，是不是将皇上逼得太紧了。”
苏歩壑道：“我也同意慕白的看法，虽然这样在给皇上时间，但我们也需要时间，而且，就算立了太子，也可以废掉，比各位皇子更重要的，是他们背后的势力。”
听了这话，周秉方也若有所悟道：“贾政那老狐狸，看见贾玉在科举奏表上签名，就在朝议中二辅杜岳一起坚决反对改革，分明在向皇上表忠心，以示贾王史薛四家都支持皇权，反对复古。我看正因为如此，皇上才有意贾妃之子与皇长子抗争。我看把贾王史薛四家都拉下马，贾妃再怎么得意，皇二子再怎么与皇长子抗争！”
“把贾王史薛四家都拉下马，有那么容易吗？”北静王洒笑一声道。
“事在人为！王爷，这事就先交给我去办好了！”周秉方站起来自告奋勇道。
“好吧！”北静王点了点头道，“你就先去谋办吧，但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是，王爷！”周秉方响亮地答应了一声。
然后北静王又把紫鸿剑和黄駃剑的事简单向李慕白说了一遍，让李慕白负责追查这两把剑的下落。
******
初夜，栊翠庵。
妙玉在禅室打坐。贾玉走了进来，在她身旁跪下。
“师父，我对不起你。”沉默一会后，贾玉还是先开口了。
妙玉没吱声，也没睁眼，继续打坐。
“师父，你的紫鸿剑，我，我弄丢了。”贾玉低头道。
一会沉默，妙玉终于开口了：“怎么弄丢的？”
“被，被人夜里盗走了。”
“你睡得像猪吗？”
“我醒了的，但出去追就中计了。”
“那你更是猪。”
“我是猪，师父你处罚我吧。”
“怎么处罚你？”
“师父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你自己想受什么处罚？”
“我，我不知道，还是师父说吧。”
又一会沉默后，妙玉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罚你，暂先记下吧，不过你最好是去想办法把剑找回来。”
“是，师父。”贾玉回答着，侧头瞥见妙玉的神色已变得柔和了许多。
妙玉也侧头看了贾玉一眼，说道：“你坐到我对面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是，师父。”贾玉答应一声，马上跪坐到了妙玉的对面。
柔和的灯光下妙玉美得让人不敢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