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暗涌
“正是。”陈先生从容答道。“灭秦之战，汉王最先破秦入关。当日汉王与项羽有约在先——先入关者可王天下。但项羽出尔反尔，不但不推举我家主上为王，反而自封西楚霸王，戏亭封侯十八位，只封我家主上为汉王，治巴蜀汉中之地。巴蜀之地为洞庭水源所在，何其贫瘠，不必再下多言，杨帮主自也知晓。”
“我家主上本宅心仁厚，不求功利，便想如此随遇而安也是好的。但不想军中将士多半齐楚之地出身，如今战火方息，思乡心切，一日也不愿在此地多留。汉王体恤将士爱兵如子，见为他拼杀多年的兄弟们打了胜仗却不得衣锦还乡，日日饱受思乡之苦，终于有一日被几位参军说服，决意不再固守贫土，全力东进。”
“东进绝非易事，需要兵力、粮饷和后援三方支援，汉军因灭秦之战兵力折损严重，虽东进尚能支撑，但粮饷却已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更别说后方支援了……”
陈先生顿了顿，似乎在观察杨晏的脸色，而杨晏只是平静的听着，表情几无变化，只有一双星眸如墨般深邃不见底。
陈先生斟酌言词继续道：“所以，我家主上考虑再三，想到了与贵帮结盟。贵帮为当今天下屈指可数之大帮，分舵遍布九州之上，人力物资雄厚自不必说。总舵地处湘南，以秦岭为屏，洞庭为障，地势得天独厚。再加之杨帮主您经天纬地，文韬武略，将天王帮治理的政通人和。放眼天下，有这般实力者惟天王帮一家。”
我心想，这个陈先生如此口才，必是汉王身边得力辨士，为答目的好话说尽，却又都说得恰到好处，毫不给人造作之感。的确是个人才。
半晌，杨晏终于放弃沉默开口道：“先生，汉王心胸豁达知人善任，爱兵如子且足智多谋，杨某对此也颇为敬佩。然，天王帮一来并不如先生高言势力如此雄厚；二来自首任帮主以来，天王帮从未参与过王朝战争，杨某也不愿破此先例，只想带着兄弟们过些平淡日子。”
杨晏此话说得婉转却语义明确：天王帮并不想卷入诸侯天下之争。
我不由暗自佩服杨晏，只几句话间便尽显上位者的气度风范。
陈先生听后并未显出失望之色，反而从容一笑，显然早料到杨晏会有拒绝：“杨帮主，请恕在下直言，杨帮主如此说恐怕也只是自欺欺人吧。”
杨晏稍稍抬头，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冷意。
“在下明白杨帮助不欲让天王帮卷入诸侯之事以避免多余的损失。但，杨帮主，请再恕在下失礼，您认为天王帮真能不趟着滩浑水吗？”
杨晏不语，只望着那儒生。大家虽不言语，却都能感觉到屋内渐强的压迫感。
“杨帮主，如今天下形势想必您定清楚得很。项羽分封，私意甚重，所属将领尽封善地，而旧有诸王多徙僻境，如此行径，实难令人心服，诸侯四起定是不日之事。贵帮地处湘南要塞，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到那时，就算贵帮无意天下之争，也定会有多方诸侯争相与贵帮结盟。若那时贵帮仍坚持中立，诸王为不给自己留下后患定也会……除之后快。若天王帮肯与汉军结盟，汉王承诺，只要贵帮向汉军提供一定支援，不论何时有难，汉军会不遗余力相助。所以，在下认为，与汉军结盟也不失为自保之上策。”
<!-- 作者有话说 -->
“我家主上本宅心仁厚，不求功利，便想如此随遇而安也是好的。但不想军中将士多半齐楚之地出身，如今战火方息，思乡心切，一日也不愿在此地多留。汉王体恤将士爱兵如子，见为他拼杀多年的兄弟们打了胜仗却不得衣锦还乡，日日饱受思乡之苦，终于有一日被几位参军说服，决意不再固守贫土，全力东进。”
“东进绝非易事，需要兵力、粮饷和后援三方支援，汉军因灭秦之战兵力折损严重，虽东进尚能支撑，但粮饷却已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更别说后方支援了……”
陈先生顿了顿，似乎在观察杨晏的脸色，而杨晏只是平静的听着，表情几无变化，只有一双星眸如墨般深邃不见底。
陈先生斟酌言词继续道：“所以，我家主上考虑再三，想到了与贵帮结盟。贵帮为当今天下屈指可数之大帮，分舵遍布九州之上，人力物资雄厚自不必说。总舵地处湘南，以秦岭为屏，洞庭为障，地势得天独厚。再加之杨帮主您经天纬地，文韬武略，将天王帮治理的政通人和。放眼天下，有这般实力者惟天王帮一家。”
我心想，这个陈先生如此口才，必是汉王身边得力辨士，为答目的好话说尽，却又都说得恰到好处，毫不给人造作之感。的确是个人才。
半晌，杨晏终于放弃沉默开口道：“先生，汉王心胸豁达知人善任，爱兵如子且足智多谋，杨某对此也颇为敬佩。然，天王帮一来并不如先生高言势力如此雄厚；二来自首任帮主以来，天王帮从未参与过王朝战争，杨某也不愿破此先例，只想带着兄弟们过些平淡日子。”
杨晏此话说得婉转却语义明确：天王帮并不想卷入诸侯天下之争。
我不由暗自佩服杨晏，只几句话间便尽显上位者的气度风范。
陈先生听后并未显出失望之色，反而从容一笑，显然早料到杨晏会有拒绝：“杨帮主，请恕在下直言，杨帮主如此说恐怕也只是自欺欺人吧。”
杨晏稍稍抬头，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冷意。
“在下明白杨帮助不欲让天王帮卷入诸侯之事以避免多余的损失。但，杨帮主，请再恕在下失礼，您认为天王帮真能不趟着滩浑水吗？”
杨晏不语，只望着那儒生。大家虽不言语，却都能感觉到屋内渐强的压迫感。
“杨帮主，如今天下形势想必您定清楚得很。项羽分封，私意甚重，所属将领尽封善地，而旧有诸王多徙僻境，如此行径，实难令人心服，诸侯四起定是不日之事。贵帮地处湘南要塞，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到那时，就算贵帮无意天下之争，也定会有多方诸侯争相与贵帮结盟。若那时贵帮仍坚持中立，诸王为不给自己留下后患定也会……除之后快。若天王帮肯与汉军结盟，汉王承诺，只要贵帮向汉军提供一定支援，不论何时有难，汉军会不遗余力相助。所以，在下认为，与汉军结盟也不失为自保之上策。”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