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宫女潇然
七日之后，落雪及笄了，但四公主还是没有消息。含春国派出的使者已经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了，称飞雨国久闻含春九公主的盛名，非常愿意九公主嫁到飞雨国，做太子的正妃。飞雨国还允诺，飞雨国将与含春国百年交好，共同协作。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举国欢腾。民间的欢呼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当然，对落雪依依不舍的声音也有很多。这是因为落雪不但在皇宫内的名声好，在民间也深受百姓爱戴，常常向皇上提出各种意见，造福百姓。
不过，也有人不高兴，那就是在深宫之中的何妃。
“娘娘，您别担心，四公主会回来的。娘娘要是忧虑过度，生病就不好了。”何妃宫里一个新来的小宫女见何妃整天茶饭不思，萎靡不振，不知内情的她以为何妃仅仅是为四公主担心，就顺口说了一句。旁边的宫女使劲儿给她使眼色，可惜已经晚了。
“乌鸦嘴！居然敢咒本宫生病！掌嘴！”何妃正在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
“啪！啪！”小宫女慌忙跪下，自己打自己耳光。
何妃又嫌小宫女打得轻了，一挥手，两个年龄大些的宫女不情愿地走过去，一边一个扇小宫女的耳光。
“奴婢知错了，娘娘，饶了奴婢吧……娘娘……”小宫女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娘娘如果不想看见……看见奴婢，奴婢可以到别的宫中谋差事……娘娘……”
“到别的宫中去？你是想告诉别人本宫教训了你？”何妃找到了一个靶子，更加变本加厉，“还是你不想看见本宫，想要离开？”
“呜……奴婢……奴婢不敢……”小宫女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哪里受过这种苦，眼泪一下就冲了出来。
“你还有脸哭？”何妃惬意地靠在椅子上，一边抚弄指甲，一边说：“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本宫拖出去打！”
“娘娘！不要啊！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宫女死死地抱住一旁的柱子，哭道。
“拖不动的话就在这里打！”何妃又吩咐侍卫。脸上的神色依然是那么自然。
“啊！”惨叫声不断传来，但何妃还是不为所动。周围的宫女简直不忍心看下去，一个宫女小声地说：“娘娘，既然她知错了，就不要打了，把她的俸禄罚掉就好了。”何妃抬起眼斜了那宫女一眼，宫女立即打了个哆嗦。“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本宫在这里惩罚这个贱婢，还觉得她脏了本宫的宫殿呢！”无奈，几个宫女只好继续颤抖着站在一旁，同情地看着小宫女。
“九公主到！”门外传来响亮的通报。随即，身着水蓝色长裙的落雪走了进来。
“参见九公主！”几个宫女正被何妃的狠毒吓得战战兢兢，见落雪捡来，如同见到救星一般下跪行礼。
“落雪参见何妃娘娘！”落雪姿势优雅地行了礼，又看向旁边被打得近乎昏迷的小宫女，皱了皱眉头，然后问：“娘娘，这是怎么回事？落雪方才路过门口，就听到这叫声，落雪才进来看看。”
“本宫在教训奴婢，恐怕和公主没有关系吧？”何妃见到落雪，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但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摆出一副冷脸色。
“是，是和落雪没有关系。但落雪还是想问一问，这个小宫女究竟犯了什么错，让娘娘如此气急败坏？”落雪早就习惯了何妃对她的冷淡，也不以为意。
“她……”何妃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于是说：“她诅咒本宫！”
“哦？”落雪有些意外，但是她并不相信何妃的这一套说辞，“那娘娘也不能在这里动用私刑的吧？犯错的宫女应该交给姑姑管教，娘娘在这里打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你……”何妃恼怒道，“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宫就放过这个贱婢！”
“谢娘娘，谢九公主……”小宫女连滚带爬地过来，跪下来“谢恩”。
落雪看着被打得满身是伤的小宫女，一阵心酸，这么大的孩子，本来应该在家里挑选上门提亲的少年的，怎么落到了这步田地！落雪把目光冷静地投向何妃，淡淡地说：“想必娘娘也容不下这个宫女了。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把她交给落雪。”
“你要？”何妃眯着眼看她，“反正她留在本宫这里也没什么用，你要就要吧。”何妃的态度好像就和落雪要问她那一支毛笔那么简单。
“那么落雪就带她走了。落雪告退。”落雪伸手扶起瘫在地上的小宫女，往门外走去。
“恭送九公主！”
“公主，您别扶着奴婢了。”小宫女低声说。
落雪却当没听到，一双白嫩的手还是扶在小宫女的胳膊和腋下。
“公主，您别这样，让别人看到，成何体统。”走到何妃的宫殿外，小宫女又一次说。但她还是新来的，只知道九公主为人和善，却不知道宫人早已习惯九公主像今天这样的行为。
“我不扶你，你能回到我的宫里吗？”落雪笑道。
小宫女涨红了脸，低着头不吭声。
落雪的心腹虞溪说：“要不让奴婢来吧。”
落雪回应道：“不用了，你先回去让她们烧水，准备药膏。”
“是。”虞溪加快脚步，走远了。
落雪的“雪歌轩”内。
小宫女噙着泪，抿住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趴在长椅上。落雪左手举着药瓶，右手往小宫女身上涂着药膏。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落雪的手忙活着，嘴也不闲着。
“奴婢名潇然。今年十四岁。”小宫女回答。
“潇然？好名字。十四岁，这么小就进宫？”
小宫女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奴婢从小就没见过爹，奴婢的娘前段时间又去世了，奴婢欠了别人很多债，只好进宫当宫女，把每个月挣的钱还给别人。”
落雪一阵唏嘘。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把你赎出去吧，你还这么小，在宫里会受人欺负的。我可能要去飞雨国和亲，就不能保护你了。”
“奴婢已经没有亲人了，奴婢愿意跟随公主，誓死效忠！”潇然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力。
落雪沉吟片刻，笑道：“好吧，免得我下次再从某个居心叵测的家伙手里救你出来。“
“谢谢公主。“
“药上完了，虞溪，你带她去后面休息。“落雪收起药瓶，对虞溪说。
“是。”虞溪扶着潇然走出去了。
落雪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潇然被何妃责罚的时候，心中的一根弦好似被拨动，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帮眼前的这个小宫女，她居然公然地和何妃拌嘴，这是以前的她从来都不敢做的事。虽然她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却从未如今天一般冲动。她这是怎么了？落雪苦笑着，只能理解为自己太善良了，看不得别人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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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人不高兴，那就是在深宫之中的何妃。
“娘娘，您别担心，四公主会回来的。娘娘要是忧虑过度，生病就不好了。”何妃宫里一个新来的小宫女见何妃整天茶饭不思，萎靡不振，不知内情的她以为何妃仅仅是为四公主担心，就顺口说了一句。旁边的宫女使劲儿给她使眼色，可惜已经晚了。
“乌鸦嘴！居然敢咒本宫生病！掌嘴！”何妃正在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
“啪！啪！”小宫女慌忙跪下，自己打自己耳光。
何妃又嫌小宫女打得轻了，一挥手，两个年龄大些的宫女不情愿地走过去，一边一个扇小宫女的耳光。
“奴婢知错了，娘娘，饶了奴婢吧……娘娘……”小宫女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娘娘如果不想看见……看见奴婢，奴婢可以到别的宫中谋差事……娘娘……”
“到别的宫中去？你是想告诉别人本宫教训了你？”何妃找到了一个靶子，更加变本加厉，“还是你不想看见本宫，想要离开？”
“呜……奴婢……奴婢不敢……”小宫女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哪里受过这种苦，眼泪一下就冲了出来。
“你还有脸哭？”何妃惬意地靠在椅子上，一边抚弄指甲，一边说：“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本宫拖出去打！”
“娘娘！不要啊！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宫女死死地抱住一旁的柱子，哭道。
“拖不动的话就在这里打！”何妃又吩咐侍卫。脸上的神色依然是那么自然。
“啊！”惨叫声不断传来，但何妃还是不为所动。周围的宫女简直不忍心看下去，一个宫女小声地说：“娘娘，既然她知错了，就不要打了，把她的俸禄罚掉就好了。”何妃抬起眼斜了那宫女一眼，宫女立即打了个哆嗦。“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本宫在这里惩罚这个贱婢，还觉得她脏了本宫的宫殿呢！”无奈，几个宫女只好继续颤抖着站在一旁，同情地看着小宫女。
“九公主到！”门外传来响亮的通报。随即，身着水蓝色长裙的落雪走了进来。
“参见九公主！”几个宫女正被何妃的狠毒吓得战战兢兢，见落雪捡来，如同见到救星一般下跪行礼。
“落雪参见何妃娘娘！”落雪姿势优雅地行了礼，又看向旁边被打得近乎昏迷的小宫女，皱了皱眉头，然后问：“娘娘，这是怎么回事？落雪方才路过门口，就听到这叫声，落雪才进来看看。”
“本宫在教训奴婢，恐怕和公主没有关系吧？”何妃见到落雪，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但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摆出一副冷脸色。
“是，是和落雪没有关系。但落雪还是想问一问，这个小宫女究竟犯了什么错，让娘娘如此气急败坏？”落雪早就习惯了何妃对她的冷淡，也不以为意。
“她……”何妃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于是说：“她诅咒本宫！”
“哦？”落雪有些意外，但是她并不相信何妃的这一套说辞，“那娘娘也不能在这里动用私刑的吧？犯错的宫女应该交给姑姑管教，娘娘在这里打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你……”何妃恼怒道，“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宫就放过这个贱婢！”
“谢娘娘，谢九公主……”小宫女连滚带爬地过来，跪下来“谢恩”。
落雪看着被打得满身是伤的小宫女，一阵心酸，这么大的孩子，本来应该在家里挑选上门提亲的少年的，怎么落到了这步田地！落雪把目光冷静地投向何妃，淡淡地说：“想必娘娘也容不下这个宫女了。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把她交给落雪。”
“你要？”何妃眯着眼看她，“反正她留在本宫这里也没什么用，你要就要吧。”何妃的态度好像就和落雪要问她那一支毛笔那么简单。
“那么落雪就带她走了。落雪告退。”落雪伸手扶起瘫在地上的小宫女，往门外走去。
“恭送九公主！”
“公主，您别扶着奴婢了。”小宫女低声说。
落雪却当没听到，一双白嫩的手还是扶在小宫女的胳膊和腋下。
“公主，您别这样，让别人看到，成何体统。”走到何妃的宫殿外，小宫女又一次说。但她还是新来的，只知道九公主为人和善，却不知道宫人早已习惯九公主像今天这样的行为。
“我不扶你，你能回到我的宫里吗？”落雪笑道。
小宫女涨红了脸，低着头不吭声。
落雪的心腹虞溪说：“要不让奴婢来吧。”
落雪回应道：“不用了，你先回去让她们烧水，准备药膏。”
“是。”虞溪加快脚步，走远了。
落雪的“雪歌轩”内。
小宫女噙着泪，抿住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趴在长椅上。落雪左手举着药瓶，右手往小宫女身上涂着药膏。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落雪的手忙活着，嘴也不闲着。
“奴婢名潇然。今年十四岁。”小宫女回答。
“潇然？好名字。十四岁，这么小就进宫？”
小宫女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奴婢从小就没见过爹，奴婢的娘前段时间又去世了，奴婢欠了别人很多债，只好进宫当宫女，把每个月挣的钱还给别人。”
落雪一阵唏嘘。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把你赎出去吧，你还这么小，在宫里会受人欺负的。我可能要去飞雨国和亲，就不能保护你了。”
“奴婢已经没有亲人了，奴婢愿意跟随公主，誓死效忠！”潇然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力。
落雪沉吟片刻，笑道：“好吧，免得我下次再从某个居心叵测的家伙手里救你出来。“
“谢谢公主。“
“药上完了，虞溪，你带她去后面休息。“落雪收起药瓶，对虞溪说。
“是。”虞溪扶着潇然走出去了。
落雪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潇然被何妃责罚的时候，心中的一根弦好似被拨动，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帮眼前的这个小宫女，她居然公然地和何妃拌嘴，这是以前的她从来都不敢做的事。虽然她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却从未如今天一般冲动。她这是怎么了？落雪苦笑着，只能理解为自己太善良了，看不得别人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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