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 李翠花戏耍西门西
童继祖回到奉天城，进入天益堂大药房，他“叔叔”就迎上来了，小声说：
“继祖，你可回来了，找你的人在这里等了半个月之久了。”
“叔叔，你辛苦了，快带我去见来人！”
拐弯抹角走进天益大药房内院，上了一座小楼，在东暖阁，他见到了来人。叔叔童光耀说：
“你们聊，我前头还有事。中午我请客！”
来人不是别人，是北平一家大饭店的外柜龚君卿，他压低声音说：
“任务又下来了！”
“什么任务？”
“日本鬼子为了安定侵略军的军心，在朝鲜，中国东北，当然也有日本本土，征集了大量十六——四十岁以内的妇女，做慰安妇，实际就是军妓，到军中服务。”
“那，要我们做什么？”
“什么征集，全是强迫抓来的良家妇女，上级要求我们破坏他们这次行动，并给他们暴光，在国内外新闻报刊上发表照片、文章，造成国际舆论，揭露日本军国主义灭绝人性的暴行。”
“我们应该怎么做？”
“现在不正在和你商量吗？”
“你们心里有没有点谱。”
“这批妇女，大部分是从辽南抓来的，听说晨州城和附近的几个县城抓的最凶，尤其那个叫小泉纯太郎的鬼子最狠，他扬言要把晨州县城十六岁到四十岁的妇女全部抓起来，供他的百万关东大军蹂 躏。”
“哦，我知道了，他就是那个被吴县长夫人柳春霞阉了的小鬼子，自从他被阉成了太监后，发了狂，用他的兽性报复中国妇女。”
“上级命令你，三天之内拿出方案，迅速解救这批妇女，并在北平、天津和上海等地的报刊上发表文章、照片，揭露鬼子的丑行。”
童继祖坚定的回答：
“一定完成任务，为苦难的中国妇女解忧。”
龚君卿站起来说：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得赶快离开。”
“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我呆的越久，对你的威胁越大。”
“你现在住哪？”
“我已到奉天来半个月之久，为了不引起外人注意，我每天换一个地方，昨晚住在盛京大饭店。”
二人匆匆告别，龚君卿下楼离去。他刚走，童光耀来请二位吃中午饭，可是客人已走了，十分迷惑！但是，他并没有深问客人匆匆离去的原因，就邀继祖一起用餐。童继祖也实在饿了，就与“叔叔”一起到盛京大饭店大吃大嚼一顿。这顿饭是他半年来吃的一顿最好的美味佳肴。吃饱喝足以后，回到小楼上休息，一觉睡到傍晚。他起来，盘算着明天的工作，苦思冥想了半夜，终于有了腹稿。
子夜时分，他走进阁楼，把营救这批妇女的计划写好，然后，发往晨州县城大清河畔的“老跑海”，要求他提供这批被抓妇女的近况和南满地区的信息。
这“老跑海”是个老江湖，河北武清人，武术世家出身，名叫彭志远，因为与仇家打架斗殴，出了人命，被迫逃来晨州地面混生活。因为与吴官清沾点远亲，得到些照顾，当地人谁也不敢欺侮他。
那日吴家二位姨太太，李翠花和董爱爱逃出吴府，跌跌撞撞，来到大清河畔，找到彭家，连哭带诉，说明原委，想让他帮助逃进关内老家。彭志远也感到突然，甚至，十分害怕。马上把她俩让进屋里，压低声音说：
“你们小点声说话，不要声张，现在小日本占领了东三省，水陆两路都被封死，想逃进关内，比登天还难。不过，你们可在我这隐蔽一时。”
二位姨太太看看小院，瞅瞅三间土坯房，无奈地说：
“那就麻烦大哥了。”
“老跑海”看出他们的疑虑，解释说：
“我家没有别人，只有老妻一个，这三间土坯房我和老妻住东屋，你们姐俩住西屋，你们看可好吗？”
就在这时，在海边补鱼网的老妻回来了，见有客人，忙在水缸里舀了两碗凉水让他们喝：
“喝两口井拔凉水（从井里刚打上来的水）吧，消消火，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委屈二位夫人，就在这避一避吧！一旦有机会，我们一定送你们回关内。”
二位姨太太无奈，只好点头称谢。
“老跑海”说：
“不过你们这样打扮不行，让你大嫂给你们找几件农妇衣服换上，把头发弄乱，脸上抹一些锅头灰，别招惹事非，别人若问你们，就说是我的外甥女，来看舅舅的，行吗？
二位姨太太一一答应说：
“我们俩以后就称你们为舅舅、舅母吧。”
“那我们就充大辈，委屈二位夫人了。”
二位姨太太就在这大清河边，入海口处安顿下来，一住就是半年。有时帮助补网，有时帮助晒虾，有时帮助拢拢船。
俗话说，暇不掩玉，她们的身份最终还是被外人看出来了。李翠花原是晨州平剧院有名花旦，平时天天调嗓子，她天天帮助老跑海干活，偶尔就唱了出来。远近渔民听她唱的十分好听，就围拢过来听，结果被人认出来了。
董爱爱是晨州城鸳鸯楼头牌红姑娘，曾经红遍晨州半县，谁人不知，脸上抹的再黑，掩盖不住她俊俏，秀丽的身影，引起了不少青少年人，借赶海之机来西河口看红姑娘。
一般老百姓知道了，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来偷偷看两眼，说两句俏皮话，取取乐而已。可时间长了，话不长腿传的快，传到了晨州城西镶兰旗镇，镇长西门西那里。这个色鬼岂能放过。一天，他的花心难耐，偷偷溜到大清河畔，西河口“老跑海”的家院外，向院内张望。恰巧，“老跑海”和老妻以及董爱爱到船上卸鱼虾去了，院内只有李翠花一人在补鱼网。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激情，推开柴扉，窜进院内，猫悄走到李翠花背后，企图猥亵她。李翠花猛回头一看，见一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人从她身后企图抱住她。她猛然向旁一跳，转到渔网对面，厉声吼道：
“你是谁？要干什么？”
西门西嬉皮笑脸地说：
“我是镶兰旗镇的镇长，我叫西门西。”
李翠花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曾在吴官清当县长时做过县吏，但没见过此人。这一见吓了她一大跳，你看他耷拉眉，母狗眼，翘鼻子，八字胡，三半嘴，一说话露出一口大黄牙。小矮个儿，瓢拉腿，真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与他的绰号“小西门庆”大相径庭。
他俩围着织网架转来转去，他想抓住她占点便宜，她想逃脱他的纠缠。李翠花想喊人，可是她知道舅舅家住的是孤独一家，没有邻居。舅舅彭志远，舅母和董爱爱都在海边卸鱼虾，周围没用一个人，喊也白费。她气喘吁吁地说：
“西门西，你要干啥？”
“我要干啥，你还不知道吗？快别跑了，也别喊了，这里没有别人，早晚我会抓住你的。”
李翠花想想也是，她一个弱女子，没有外援，长期纠缠下去，必遭毒手，她大喝一声：
“西门西，你听着，你若动武，我致死不从，你若说点好听的，也许……”
西门西也累了，喘了口气说：
“你要我怎样？”
李翠花说：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公开对我骚扰，叫别人看见成何体统，不如我们进屋……”
“西门西一听有门，心想，原来她不是不愿意，是怕别人看见。听她这么一说，他喜上眉梢说：
“翠花姐，我都听你的，我不追了，和你一起进屋……”
李翠花乘西门西停止追赶之机，猛然向屋里跑去，进屋就把门栓上。西门西紧追其后，狠命敲门，李翠花就是不开。西门西在三间土平房转了一圈没法进去，只好扒在窗户外向里张望。他实在没想到“老跑海”回来了。他见一个戴着战斗帽，像个小瘪三模样的人扒在窗上向里张望，厉声喝道：
“小子，你要干什么？”
西门西一愣，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忙说：
“我在看花，你屋里养的花真好看。”
“看花到日本娘们儿胸前，屁股后去看，跑我这里看什么花，我看你是没有安好心，滚！快给我滚蛋！”
西门西想拿出镇长的架子吓唬对方，仔细一看，见“老跑海”头似柳斗，眼赛金灯，身高丈二，两只胳膊像檩子，两只大手像簸萁，站在他的身后，像一座石碑，和他动手，不用他动手，就是他倒下压在你身上也会把你压成肉酱或者骨断筋折。听说他还会武术，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灰溜溜的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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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辛苦了，快带我去见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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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聊，我前头还有事。中午我请客！”
来人不是别人，是北平一家大饭店的外柜龚君卿，他压低声音说：
“任务又下来了！”
“什么任务？”
“日本鬼子为了安定侵略军的军心，在朝鲜，中国东北，当然也有日本本土，征集了大量十六——四十岁以内的妇女，做慰安妇，实际就是军妓，到军中服务。”
“那，要我们做什么？”
“什么征集，全是强迫抓来的良家妇女，上级要求我们破坏他们这次行动，并给他们暴光，在国内外新闻报刊上发表照片、文章，造成国际舆论，揭露日本军国主义灭绝人性的暴行。”
“我们应该怎么做？”
“现在不正在和你商量吗？”
“你们心里有没有点谱。”
“这批妇女，大部分是从辽南抓来的，听说晨州城和附近的几个县城抓的最凶，尤其那个叫小泉纯太郎的鬼子最狠，他扬言要把晨州县城十六岁到四十岁的妇女全部抓起来，供他的百万关东大军蹂 躏。”
“哦，我知道了，他就是那个被吴县长夫人柳春霞阉了的小鬼子，自从他被阉成了太监后，发了狂，用他的兽性报复中国妇女。”
“上级命令你，三天之内拿出方案，迅速解救这批妇女，并在北平、天津和上海等地的报刊上发表文章、照片，揭露鬼子的丑行。”
童继祖坚定的回答：
“一定完成任务，为苦难的中国妇女解忧。”
龚君卿站起来说：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得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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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呆的越久，对你的威胁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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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匆匆告别，龚君卿下楼离去。他刚走，童光耀来请二位吃中午饭，可是客人已走了，十分迷惑！但是，他并没有深问客人匆匆离去的原因，就邀继祖一起用餐。童继祖也实在饿了，就与“叔叔”一起到盛京大饭店大吃大嚼一顿。这顿饭是他半年来吃的一顿最好的美味佳肴。吃饱喝足以后，回到小楼上休息，一觉睡到傍晚。他起来，盘算着明天的工作，苦思冥想了半夜，终于有了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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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跑海”是个老江湖，河北武清人，武术世家出身，名叫彭志远，因为与仇家打架斗殴，出了人命，被迫逃来晨州地面混生活。因为与吴官清沾点远亲，得到些照顾，当地人谁也不敢欺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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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小点声说话，不要声张，现在小日本占领了东三省，水陆两路都被封死，想逃进关内，比登天还难。不过，你们可在我这隐蔽一时。”
二位姨太太看看小院，瞅瞅三间土坯房，无奈地说：
“那就麻烦大哥了。”
“老跑海”看出他们的疑虑，解释说：
“我家没有别人，只有老妻一个，这三间土坯房我和老妻住东屋，你们姐俩住西屋，你们看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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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跑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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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西嬉皮笑脸地说：
“我是镶兰旗镇的镇长，我叫西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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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翠花说：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公开对我骚扰，叫别人看见成何体统，不如我们进屋……”
“西门西一听有门，心想，原来她不是不愿意，是怕别人看见。听她这么一说，他喜上眉梢说：
“翠花姐，我都听你的，我不追了，和你一起进屋……”
李翠花乘西门西停止追赶之机，猛然向屋里跑去，进屋就把门栓上。西门西紧追其后，狠命敲门，李翠花就是不开。西门西在三间土平房转了一圈没法进去，只好扒在窗户外向里张望。他实在没想到“老跑海”回来了。他见一个戴着战斗帽，像个小瘪三模样的人扒在窗上向里张望，厉声喝道：
“小子，你要干什么？”
西门西一愣，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忙说：
“我在看花，你屋里养的花真好看。”
“看花到日本娘们儿胸前，屁股后去看，跑我这里看什么花，我看你是没有安好心，滚！快给我滚蛋！”
西门西想拿出镇长的架子吓唬对方，仔细一看，见“老跑海”头似柳斗，眼赛金灯，身高丈二，两只胳膊像檩子，两只大手像簸萁，站在他的身后，像一座石碑，和他动手，不用他动手，就是他倒下压在你身上也会把你压成肉酱或者骨断筋折。听说他还会武术，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灰溜溜的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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