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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偶遇伪男

    连着好几天正啸没有联系天真。丹妮的电视剧已经在几家电视台的黄金八点档首播,丹妮也开始跟玉汝一样忙着各处宣传,她也一样出现在电视上、网络上、报纸杂志上,只是电视剧不比电影,宣传的力度要小得多,主要还是看播放以后观众的口碑。

    天气也越来越萧索。这些时候天真一个人呆着,安安静静地,她是AB型血,爱热闹也爱冷清,平时疯疯癫癫的,安静下来的时候她挺安静的,完全不像同一个人。她倚在阳台上,看着马路上的满地的梧桐树叶,想起曾经背过的一句“觉人间,万事到秋来,都摇落 ”的诗句,不免开始伤感起来,她想家,想念她母亲,想念过去学生时代的朋友们。

    这天又一个剧务打电话找天真跑龙套。至于天真为什么总有人找她跑龙套,主要是她当了一回龙套之后就会被录入到龙套信息库,需要的时候就会打电话来问,加上天真就在本市,来回车费报销的少就老是找她。

    于是乎天真又去了,这次的龙套是个古代大殿上皇帝身后举着大扇子的侍女,只需表情木然地站一场戏,根本没有技术含量,本来几分钟完成的戏,但那个女主角总忘台词,天真站了半个钟还没拍好,脚酸的要死,结果被导演骂了:“那个宫女那个宫女有没有吃饭啊!站好了!”

    天真只好有继续站好。终于拍完了,天真腰酸背痛地正要走,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童天真?”

    天真回过头,竟然是高中时候那个伪男!他跟高中时候差不多,还是那么瘦小,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戴了副黑框眼镜,天真在脑子里极力搜索他的名字,除了伪男的叫法,其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突兀的说:“你……你怎么在这啊?”

    伪男笑道:“啊哟我的滴娘喂,真的是你啊!太好啦!我们可真有缘分!我在这里当导演助理,你怎么当起了演员啊?”

    天真心想着刚才估计都被他看到了,真是糗大,只好难为情地说:“不过是个龙套演员,呵呵。”

    这时导演叫他“阿伟!你来串一下太监!”伪男扯着嗓门地应了一声“来了!”然后拿出一张名片,匆忙地说,“这是我名片,你call我啊!我们好好聊聊。”

    天真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低头看了手上的名片——周丰伟。怪不得怎么也想不起呢,因为名字和人完全对不上号啊!

    回去的路上,天真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他是班上唯一的男生,不过没一个女生把他当男生看,体育课时当着他面换运动裤,生理期时当着他面探讨卫生巾牌子,每次他都害羞地跑出教室,然后全班女生哄堂大笑,嘲笑他娘娘腔,还在他背上贴“我是伪男”的纸条,想起来的都是他被她们欺负的样子,不过他也不生气,大家虽然欺负他但还是把他当自己人的,有一次他被隔壁班女生欺负,她们还为他跟隔壁班打了一架。怎么这个不起眼的小男生竟然当起了导演助理?天真百思不得其解。

    傍晚时分,天真纠结地看着名片,正要打电话。

    结果伪男倒自己打来了,“童天真,你怎么不打给我啊?我收工了,一起吃个饭吧?”

    天真只好顺水推舟道:“我怕你还在忙,所以没打给你。那好啊!呵呵。”

    伪男定了一家格调不错的主题餐厅,选了一个靠落地窗的座位。天真很纠结,跟他聊什么?聊过去,都是我欺负他。聊现在?说我是星辉的签约艺人,但是老是跑龙套?说我就是不喜欢当主角,喜欢跑龙套?太假了,他该多鄙视我啊!

    伪男因为他乡遇故知,颇为激动,聊起了过往,天真甚是不安,总有些害怕他说她怎么欺负他,还好他没怎么说,却说现在回忆起来,那时真美好。天真心里想难道他是受虐狂,天天被欺负也算美好。

    伪男又聊起当初由于他不甘心于当个幼儿老师,决心出来创番事业。然后他怎么北漂怎么当起了导演助理,然后怎样受导演的青睐,参与了多部大制作电影什么的。让天真对他刮目相看。

    最后伪男说到重点了,“天真啊,你这样跑龙套可不是办法,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总是为了当明星当主角吧?”

    天真尴尬地笑道:“想是想,不过我没什么学历,没什么演技,也没什么突出本事,所以挺难的。”

    “哎,我跟你说,”伪男喝了一口啤酒,上半身尽量向天真这边倾过来,压低了声音,显得十分神秘的样子:“现在娱乐圈有几个有学历有演技有本事,不是有后台有关系的,就是潜规则出来的。我是导演助理,我最清楚。”

    天真奇怪地问:“什么潜规则?”

    伪男愕然地看了她一会,他是个喝酒上脸的人,他脸颊泛红,笑嘻嘻地说:“跟你说你也不懂,不过我可以帮你介绍导演认识,就算演不了女主角,以后演个女二号什么的肯定没问题。”

    “哎,哪有这种好事?老同学一场你可别唬我。”

    “你连老同学都不信?我可是深得我们导演喜爱,我推荐的人他肯定会卖个面子的。不信给你看照片。”说着他拿出iphone给天真看他和导演的照片。

    天真当然相信了,更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天真向来不喜欢求人。“真的?那你要不就帮我说说,为难就算了!”

    伪男皱了皱眉头,道:“那不行,我空口说说导演不在意,你总得先让导演看看啊。”伪男看了看表,继续说道,“我们剧组下榻在星辉酒店,今天导演有空可以带你过去见见。”

    天真答应了。

    到了那个酒店,伪男带天真走进一个房间,里面没有人。伪男说真不巧导演刚有事出去了。天真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十分奇怪,立马说那就改天吧,我先走了。

    正要走时,伪男抢先一步挡在天真面前,眯着眼笑道:“天真,你知道吗?你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漂亮。”天真感觉气氛不对,赔笑道“呵呵,谢谢啊。不早了就不跟你叙旧了,下次再聊吧!”这时伪男拉住天真的手臂一把把她抡到了床上,紧接着用他瘦小的身体压住天真。双手抱住天真,拼了命地在天真脸上胡乱亲,:“天真……我喜欢你!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喜欢你……这些年我一直都想着你!” 天真被他满嘴酒气冲得直作呕,不断摇脑袋,让他亲不着,同时拼命推他:“伪男!你喝醉了!你……你别这样,你起来!你起来!你让我起来!”

    伪男依然执迷不悟地亲着:“天真,我现在发达了,我不怕你,你做我女人,当个二线女演员不会有问题。”说完开始伸手去脱天真的裤子,“还记得读书时候你们都在我面前换裤子吗?你的腿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那时我就想……”天真受不了了!乘机抽出胳膊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啪!!”喧闹的世界一下子就静了,伪男好像清醒了些,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天真。

    天真一咕噜站起来,气喘吁吁的骂道:“周丰伟!!以前我是经常欺负你!但我一直没看不起你!是,你现在发达了,你比我们牛,但我他妈的就是瞧不上你了!你他妈的就是禽兽!”

    天真转身要走,伪男坐在床上呜呜地哭起来,越哭声音越大,断断续续地开始说话:“天真!!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年多不容易?别人欺负我,为什么你也欺负我!呜呜呜呜……我真不是坏人!我就是喜欢你!呜呜…”

    天真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心里又难过起来,她知道一个人在外闯荡是多么不容易,她知道他本性不坏,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她就要喜欢他吗,难道她就要被他□吗。他还在继续呜呜地哭,天真像个大姐大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行了别哭了。”

    “呜呜……”

    “别哭了,我又没怎么着你。”天真心想好像是我差点被□吧?怎么搞的我要霸王硬上弓一样?

    “呜呜……”

    “行了!别他妈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别人听见像什么话啊!!”天真大吼了一声。伪男终于周止住了哭,抬起头,糊着泪地看着她,天真突然想起当年他被她们揍完后也是同样抬起头糊着泪看着她,那种眼神好像有些哀求又有些愤怒还有些崇拜。

    “好了,就这样吧。”天真说完撒腿就跑。她不想看到伪男的这种眼神,她帮不了他也满足不了他,她不想怜悯别人,因为,她已经发现自己也是个弱者,最近所有人都不待见她,连好不容易碰到的老乡都要欺负她。

    天真觉得委屈,眼睛潮湿起来,匆匆跑出大门。酒店的大门口,霓光闪烁,让薄薄的泪幕折射下,变成一片红红绿绿的色块,迷糊了天真的视线。突然仿佛听见有人叫她:“童天真!”

    天真揉了揉眼睛,终于清晰起来,她看见一个女的搂着正啸正一齐看着她,天真觉得狼狈不堪,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他了,为什么要在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候碰到他?天真吸了下鼻子,免得眼泪鼻涕一把下来,被王正啸冷嘲热讽。然后,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呵呵,这么巧,王老板。”

    正啸打发那个女的回去,那个女的瞪了一眼正啸,不情不愿的说“那……王老板有空一定要常来看小香!”便飘然离去。

    天真趁机偷偷擦了擦眼角,讥讽道:“帮你找的你不要,自己泡妞也不用老让我看见吧?”

    正啸嘴角抽动一下,笑了笑,没解释,打开副驾驶车门对她道:“送你。”

    天真道:“不用。我自己打车。”她想一个人走,因为她眼睛里那股眼泪都快憋不住了。

    正啸一把把她拉进副驾驶座上,“还怄气呢,我都原谅你了!”一瞬间天真的眼泪没擒住,滴落在正啸的手背上。正啸没说话,只当没发现,关上车门后,随即绕车坐进了驾驶座自顾开起车来。

    一路上两人一阵沉默。正啸便开了音乐,正好在放陶晶莹的《太委屈》。唱到副歌部分,天真越听越觉得自己委屈,忍不住默默地流泪,一边在包里胡乱翻找纸巾。

    正啸拿了车上的纸巾盒递给她。“怎么了?被人欺负了?”还是那种风凉话的语气。

    天真横了他一眼:“我欺负别人了!”

    “你欺负别人,那你哭什么呀?”正啸嬉笑着。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啊,我擤个鼻涕不行啊!”说着,天真狠狠地擤起鼻涕来,发出很不雅的哄哄的声音。

    正啸很无语,心想明明眼泪都掉我手上了还逞能。

    天真稀里哗啦地在脸上胡乱擦了一通,情绪终于控制住了,安静地看着前方,这时正啸才认真地问道:“他就是伪男?”

    天真侧过身来,红着眼睛诧异地看着正啸,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正啸明白天真惊讶于他怎么会知道刚才的事,漫不经心地说:“这是我的场子,我会不知道。”

    见天真不作声,补充解释道:“我在楼上娱乐会所唱歌,出来打个电话,你喊那么响楼道里都快听到了。”

    天真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都让他碰上,又羞又怒地责问道:“那你也不帮我?”

    正啸却一脸无辜,笑道:“大姐,是你在欺负他啊!难道他把你强*奸了还哭得跟个娘们似的?”

    “去死吧!”天真不想理他,转头看着右边的窗外,心想这人不仗义还要找借口。

    安静了一会,正啸突然认真地说:“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说你是王正啸的女人!”

    正啸这样一说,天真便想起那次跟他之间模模糊糊的一夜,心想那算不算强*奸呢?可是现在怎么跟这个强*奸了她的人成了朋友呢?只觉得自己可笑,不过事已至此,也已经不能挽回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因而只是看着窗外不屑道:“切!又想占我便宜!”

    正啸见天真也不避讳,心里放松了许多,便又半开玩笑道:“你以为你谁啊,我不小心占了你一次便宜,所以也让你占占我便宜,算还你的!”

    天真忽然飞快转过头,瞪着他,觉得这个人真是无耻到了一个境界,忽悠人还总是装得慷慨无私的样子!便学着小品《卖拐》里范伟的语气说:“谢谢啊!我消受不起!”

    “童天真,你就是宁愿被强*奸也不愿意说那么简单的一句话?”

    天真怒气又窜上来了,愤然看着他,吼道:“王正啸!你就那么希望我被强*奸啊!”

    正啸耸耸肩,无可奈何地微笑着,算是怕了她了,只好闭嘴默默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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