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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赏丫头

    次日,贾瑄果然邀孙希卓同去孔府,孔书廉见了他很高兴,他最喜欢这种有上进心的年轻人。兴致来了便说要带孙希卓参加明日与友人的聚会,孙希卓兴奋地答应,暗道不虚此行,与孔书廉来往的想必皆是这京城有些名望的人。又见贾瑄只在一旁含笑听他们说话,忙道:“明日贾兄可会同去?”贾瑄便言家中有事,恐不得空。孔书廉道:“他最是不耐烦这些,问了也是白问,就是那些老头子都对我这徒弟好奇极了。希卓,你明日只管尽显本事,务必要把他们带来的小子比下去。”孙希卓听了,眨巴眨巴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

    孔书廉对弟子授课时总是极为严厉,对着外人却是却总是和蔼可亲。

    贾瑄辞别孔书廉后又去了各个铺子探查,见没什么不妥方才回府。贾瑄如今不耐烦贾母,便少去给她请安了,只和王夫人说会话便回了院子,哪知刚坐下便有人来说老太太请瑄哥儿过去说话。

    今日贾母房里只得几个丫头伺候,不见往日般热闹,贾瑄请过安,贾母便让人赐坐,一番关心的问话后又慈爱的看着贾瑄道:“这一眨眼瑄哥儿也长大了,有本事了,你往日只管着读书不理旁事,只如今却是要多顾着些其他了。”贾母所思之事不过那几样,贾瑄心中明了,果然贾母又道:“你也快是有官身的人了,往后出门往来多的是事情要愁,这屋里没个妥帖人照顾也不是那么回事儿,照理说你这个年级的公子哥儿谁没几个房里人,到底是咱们长辈怕误了你的学业,才一直拖着,如今却是不用了,我这里有两个贴心的丫头,平日里最受我看中,如今便给了你,你可不许委屈了人家。”原来是要给贾瑄房里安人。

    贾瑄暗道,若他真是不知情趣的年轻人,乍遇此事恐会陷入温柔乡里,被贾母拿捏…就如同大老爷贾赦一般。贾瑄也不急着推脱,只沉默不语,忽然安静屋子里只听见他食指轻叩桌子的声音。贾母暗道他不识好歹,不过贾瑄如今气盛她也不好发作,正欲再劝,贾瑄已勾起嘴角道:“老太太选的必然是好的,孙儿多谢了。”贾母暗道贾瑄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年轻小子,若是这两个丫头能把他迷住也好,若是不然就当做两个眼线便是。

    贾瑄带了两个美貌丫头回院子,府里众人皆有看到,不知多少人暗中羡慕不已。

    进了院门云植、云宛迎上来,见了贾瑄身后的两位姑娘不知其意,忙拿眼神询问跟着贾瑄的云棋等人,几人只暗暗摇头。

    贾瑄不去理会几人的小动作,径直往书房去,那两个姑娘正欲跟上,却被云植拦住道:“二位姑娘请止步,爷的书房从不让外人擅入。”那两人变了脸色,又见贾瑄像是忘了她二人般理也不理,气的跺了跺脚,原想自己好歹是老太太赏下的,便较别人不同,如今这样算什么。

    贾瑄未给众人示意两人的安排,云植便自作主张将人安置在后边的厢房,又派了机灵的丫头守着,只说好好伺候两位姑娘,她们要什么便给什么,须得寸步不离,细心妥帖,勿叫两位姑娘觉着受了冷落。又命婆子守在屋门口,说是姑娘有什么跑腿的事都让她们去办,别累着姑娘自己出去。此番话说了,几人便知是要将两人禁在屋子里。

    贾瑄终于得空,自不用再看四书五经,他将心思转向朝政,细阅下面送来的资料。

    此时,宫中,礼部尚书沈智将挑选出的十份试卷呈上御前,皇上阅过之后若有所思,又命身边的得力太监戴权把试卷交予下首的三位皇子翻阅。

    待众人看完,圣上才道:“你们都说说对此次考试有何看法。”

    在场以大皇子忠顺王为长,他出列道:“回父皇,儿臣以为此次试卷以三人为佳。”皇帝笑道:“哪三人?”

    大皇子道:“士子贾瑄,文辞犀利引人入胜,士子费叶辞藻华丽文笔极佳,嗯…”他略有迟疑方言:“士子季文在虽文辞过激,但胜在敢于直谏不畏激怒圣颜。”话音已落,却见皇上面无表情,不知自己是否说错,大皇子心下微乱,他善武,向来讨厌扭捏造作,咋见人斥责当今圣上铺张浪费、不知进取本有犹豫,到底不懂皇帝心思,为了出彩,才直言推荐。

    又见三皇子忠惠王出列柔声道:“禀父皇,儿臣认为士子季文在之文颇有哗众取宠之嫌,为了在殿试中脱颖而出,故意斥责…嗯…斥责父皇,肖想效仿前人魏征,未免显得装腔作势,有失文人仪态。”见皇帝神色稍缓,心下已定,又道:“且士子孙希卓文笔雅致才思敏捷,阅之文章便如清风扑面齿留余香,也是上选之作。”

    皇上又望向四皇子忠礼,忠礼此时已知皇帝心意,便道:“季文在所言确实言过其实,可见此人道貌岸然不堪大用。”随即便感到大皇子射来的锐利视线,又道:“士子贾瑄此前已中两元实属不易,若是殿试拔得头筹,也算是名副其实。”

    皇帝暗暗点头,若在他执政期间能出个三元及第的臣子,君臣相得想必又是一番流传于世的佳话,因此他早便想好只要贾瑄所作没有太大的过错,便给他状元之位。况且今日一阅贾瑄所言深得他心,不落俗流,真诚直率,虽然太过锐利,但这种人才最不易被拉拢,将来正可做辅助新君之用。至于那个叫季文在的,恐怕是弄巧成拙了。

    此处之事贾瑄不得而知,他召来云植询问贾母安排的两个丫头现在如何,云植跟了贾瑄多年,许多事情一个动作便知其意,言道:“两位姑娘先前还吵着要见爷,如今有了新衣美食,丫头们又看的严,便消停了不少,只是又开始想着要出院子去,想必是给后边报信。”贾瑄闻言便让她叫人给王夫人去话,如此这般一说。

    云植领命而去,贾瑄轻勾嘴角,老太太你在这府中到底依仗的什么呢?

    贾政今日休沐在家,便邀了友人上府一叙,之后又亲自送客离开,欲回院子,却见两个小厮愁眉苦脸的抬着箱子往里边走,贾政不曾在意待过了二门却想起,其中一个似是常跟在贾瑄身后的,便有些纳闷。唤来林之孝问道:“近来瑄哥儿那边若有什么短缺的便着紧添上,切莫疏忽了去。”林之孝惊道:“哥儿有什么要的太太们皆是再周到不过的给了,怎会短缺?”贾政闻言皱了皱眉道:“最近瑄哥儿院里可有什么事情?”林之孝有些迟疑,贾政瞪了他一眼,林之孝才道:“前两日老太太赐了两个丫头与瑄哥儿,便只此一事了。”

    若是平常人家,赏赐两个丫头本是常事,但落在贾政耳中却不然,众人皆道贾政迂腐,其实他最是清楚明白,只要他迂腐孝顺,那个什么都为他打算好的娘,自会帮他打压大房、排除异己。这不,他什么都没做就顺利的住进了荣禧堂,他的夫人也得到了掌家的大权。贾母为贾政谋划良多,因此贾政比贾母想象中更了解她的手段。当年贾母为了控制贾赦的内院赏赐给他美貌丫鬟,并让他沉迷此道。贾政此时了然,贾母是恐怕贾瑄威胁她的地位而故技重施。然而,贾母不知,如今贾瑄才是贾政或者说是贾家最大的期望,政老爷又怎会让贾母如愿呢,贾母的儿子不只一个,而贾瑄的父亲却只有一个,贾母已经老了,贾瑄还年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贾政带着长随往贾瑄的院子走去,守门的婆子见了惊得跟什么似的,贾政让人不要声张,径直去了里面。事实上贾政来贾瑄院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凭着记忆转过一个走廊,却看见贾瑄的丫鬟似是叫云宛的抹着泪走过来,见了贾政顿时愣住,来不及擦拭忙上前行礼。

    贾政沉着脸问道:“你不去里边伺候爷跑出来干嘛?”

    云宛眼睛还是红通通的,想是心中委屈哽咽道:“爷这两日在书房读书总不出来,云植姐姐让我们不要去打扰。”

    贾政便知贾瑄并未对贾母送的丫头起什么心思,心中稍安,贾瑄就是他未来的希望,千万不能因此走错路。随即暗恼贾母不明事理,倒弄得孩子整日躲在书房连在自己院子里都不得清净。

    贾政心中有气,怒道:“那你在这哭哭啼啼的干嘛?”

    云宛被他一吼,顿时吓破了胆,颤颤的道:“燕…燕儿姑娘嫌刚刚送去的衣料不好看,骂…骂了奴婢一顿,”贾政示意她继续说,云宛才说顺了:“两位姑娘总想着要去伺候二爷,书房又不让进,便总拿咱们出气,连二爷的奶妈郑嬷嬷都被收拾了。”贾政怒气更甚,便觉得这些法子就是贾母当年用来对付贾赦的,只将你周围亲近的人都赶走,徒留下些坏种唆使你做错事。

    贾政直接让云植带路,往贾瑄书房走去,见了贾瑄贾政怒气稍减,到底是儿子房里的事,也不好明言,只道有什么不便要多和王夫人说说,你如今也大了,做事要有主意,要拿出主子的谱来。凡事还有他在呢。

    待贾政走后,云宛进来收拾茶具,脸上半点不见泪痕,又请示如何处置后面那两个人,贾瑄随意道:“扔到庄子去做工。”复又勾勾嘴角,看来你依仗的东西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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