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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有武艺

    贾瑄七岁的时候,整个贾府忙绿起来,贾珠即将下场考试,又有张氏自入了冬便一病不起,贾赦四处寻医,不知费了多少钱才,什么珍贵药材都用了,也不见起色,眼瞧着便是这两日光景,一时间整个大房乱哄哄一团糟,没个在内宅主事的,好在贾母还有些体力贾珠也大了,便抱了贾琏去好生照看,又有王夫人帮村着才没有真的乱起来。

    这日贾老夫人带着王夫人贾琏去大房探望张氏,进了屋子便是一股中药味,明明门窗紧闭,不见半点冷意,却让几人平白生出一丝凄凉之意。看到张氏一脸病容,贾母不禁悲从中来,叹道:“大太太,我素来是最心疼你,你平日里三天两头的病了,便是吃吃药养着养着便好了,如今这样看着让我老婆子伤心啊。”

    张氏平日里最会打扮,如今未施粉黛面色蜡黄,听了贾母的话也是眼泪不断,“太太怜惜媳妇,本是媳妇的福分,谁叫媳妇的身体不争气,这往后恐就不能继续伺候老太太了,便是这样去了,心底也甚是愧疚,事到如今也只求老太太以后看顾琏儿几分,待他大了给他找一门好亲事,老爷素来是不管这些的,我就只有求着您了。”几句话说完已是气喘吁吁,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如此这般倒像是交代后事似的,王夫人忙道:“大太太,何必如此,你只管安心养着身子,咱们这样的人家什么好药找不到,必能治好你这病的,到省的老太太哭这一场。”话虽如此但看张氏面色早已是灯枯油竭之像,心中暗暗庆幸,又想幸亏没有带了元春来,到免得过了病气。只贾琏懵懵懂懂几日不见张氏,听见她说要将自己托付给老太太,又见老太太面色黯然,便大哭起来。这一哭屋里几个婆子丫头便止不住泪的呜呜起来。

    还是老太太喝止住众人,只叫张氏好好养病,不要太过伤神,又骂起贾赦整日胡搞乱整,自己媳妇病成这样还整日不见人影。正说着就有丫头进来报说大姑娘回门了。贾母大惊,这大姑娘说的便是贾母的女儿贾敏,几年前已经嫁给了新科探花林如海,这嫁出去的女儿回门可是大事,更何况贾母此前并未接到消息。来不及安抚张氏,只叫王夫人守着,自己带着人连忙离开。到了屋里贾敏已等候多时,见了贾母禁不住泪如雨下,这一哭可吓唬了贾母一跳,连忙问道:“敏儿,到底何事,这般匆忙回家,可是那林如海欺负你了?且告诉母亲为你做主。”贾敏乍见母亲悲从中来,听母亲这般问道便说:“老爷对女儿很好,此番前来却是有一要事告知母亲,昨儿个圣上突然下旨,钦点老爷为扬州巡盐御史,不日便要启程去扬州。此番一去不知哪年才能回来,女儿迫不得已才贸然回家告知母亲。”说着又是泪水涟涟。这个时代交通不便,京城到扬州一趟便要花上三四个月的时间,林如海又是奉旨出行,不知还会不会有回京的一天,此番与母亲告辞说不好就是永别了。

    贾母一听更是两眼一黑,便要向后倒去,丫鬟婆子连着贾敏连忙扶着,又是一番混乱。待贾母稳住心神,即使心中含恨,也改变不了与女儿的分别。贾母待贾敏向来比儿子还亲上几分,待她及笄,舍不得女儿远嫁的贾母便给她说了林家探花郎,就是想她留在京城自己的身边,如今圣旨一下,这番心事便成了空。

    时间紧迫,贾敏还要回林府准备出行之事,只得与贾母等人告别。

    王夫人听到贾敏要去扬州的事时已经回了荣禧堂。心中不免一阵得意。连连感叹自己是苦尽甘来,若说除了张氏和老太太。这府中还能给她不痛快的便是这眼高于顶的小姑子了,贾敏未出阁的时候,仗着贾母宠爱,又天生聪慧美貌,很是看不惯王夫人这般目不识丁的菩萨人。虽不至于恶言相向,却也是找了些麻烦,如今不费吹灰之力王夫人就少了两个对手心中不是一般的高兴。心里正想着,有丫头回说瑄二爷回来了。便见贾瑄穿着黑色劲装走进来,王夫人忙道:“这是怎么个说法,穿成这样可不是要上战场了。”

    贾瑄如今已有些身量,他原本生得貌美,此时一身紧身劲装看上去倒显得英气勃勃。

    贾瑄笑道:“儿子整日在院子里坐着读书,长久下来身子倒有些疲乏,便想着下了课学些武功,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以后出门在外也可做防身之用,且儿子听说那考场环境恶劣,有些读书人受不了那折磨,晕倒在地也是有的。若是身体强健,也有些益处。”

    王夫人听了不以为然,本朝向来重文轻武,但看儿子说的头头是道,也不反驳,只拿了点心盒子递给儿子,又问他是跟着谁在学武,贾瑄便说了那人,原来是张士仲的同乡叫邓宇的游历至此,暂住在张士仲家,此人善武,又好行侠仗义。贾瑄听说了就去请教一二。王夫人听后便皱了眉头:“若是游历至此那就总是要走的,你若真心要学不如给你找个知根知底的,一来可以指点你,二来还能保护安全,不过此事也不必声张,你父亲向来不喜武人,不如为娘去信给你舅舅,他对这些人倒是熟识,就请他派个合适的来吧。”贾瑄此番说与王夫人听便正有此意,又想起一事:“对了,大哥哥今年便要下场考试,若是能叫上他一起练武更好。”王夫人听了忙道:“你要学便自己去,你哥哥现在读书正是紧张的时候哪里有空陪你,便是为娘同意你父亲和老妇人也是要骂的。你也别去跟他们说。”贾瑄早料到会是这样,便罢了。

    没过多久张氏就去了,只留下五岁的贾琏,贾母女儿刚刚离京,儿媳妇又走了,身子便有些疲惫,更要忙着监督贾珠学习考试,管家之事便全落在了王夫人手中。

    不久一个年轻人带着王子腾的亲笔信来了京城,便是给贾瑄找的护卫兼武师。此人名叫蒋武,曾上过战场,之后便在王子腾手下做些琐事,此番被派给贾瑄也算是有了个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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