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皆是身世谜
“万贞。。。”我和荣轩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同一个名字。细细想来，她总是行踪飘忽不定，王府也好，地牢也好，都有她的身影。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自那日后，就再没有出现过，这太不符合常理，当日我们约定过，脱离险境后，要尽快互通消息，但是自那日后她便失踪了。难怪我无论怎么追问荣轩万贞的下落，他始终不愿意告诉我，难怪他要多囚万贞五日，若他不这么做，我可能已经在阎罗巷糟了血莲的毒手。
“所以阎罗巷的人是血莲杀的？”我心中渐渐清明，许多事情都有了眉目。
“应该是，但我怎么都想不通的是，皇兄为何要花这么大力气，去杀那里的人。”
“咦？你当日不是也要屠尽那里的人么？”我还清晰记得，当日荣轩也曾下令，屠尽整个巷子的人，当日他修罗一般的面容，现在还历历在目。
“那是因为我的探子得到消息，皇兄的血莲可能在阎罗巷，我怕对你不利，但血莲易容功夫太高，我又无法短时间内找出，只好下令屠尽所有人。其实我只是做个幌子，嘱咐言桑每人都不用致死，引得血莲自己露出马脚即可，谁知言桑赶到的时候，阎罗巷已经没一个活人了。”荣轩说这些的时候，面容平静，但是仅仅从这样的只言片语里，我也能听出，他是如何一次次谋划着，为我挡去一次次杀机，而这些，我竟毫不知情。
“对不起。”我缓步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身体，他身体僵硬了一下，在我手上轻轻拍了拍道：“三缺何必对我这么客气，倒弄的我不习惯了。”他又换了一副坏笑接着道：“若真觉得愧疚，就以身相许如何？”
“王爷果然天资聪颖过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算计。”我摸摸下巴。
“过奖过奖，绞尽脑汁算计，若能求得美人在怀，也总好过朝思暮想。”他双臂抱成一个圈，作势一本正经躬身行礼。我向后一跳，他对了个空，自知没趣，迈了几步，重重朝藤椅上一坐，心满意足的晃荡着，眼睛也眯了起来。
我看向窗外，东边的天空，黑暗渐渐被光明吞没，淡金黄色的晨曦从天边一点一点浸入灰蓝色的天际。万道柔光，流云清冽，荣轩眯着眼睛在藤椅上小声说道：“三缺，快点儿，不然我让尔芙过来，她最近新近研制了一种药粉，说是能让人的心情变得极为亢奋，见着谁亲谁。”
“好了，走吧。”我从木椅上跳起，拢拢头发，已站在了他面前，他牵了我的手，推开朱红色的门，清晨的阳光就这么铺在了我们身上，荣轩侧头看向我道：“三缺，你想好了么？若是执子之手，未能与子偕老，你会否后悔今天的决定？”
“你何时变得这么没有信心了？血莲固然很强，可你手上不是还有血藤么？先皇总不至于如此偏心，血藤一定也是人中豪杰。”我总觉他今日的神情不似平常，像是藏了很重的心事一样。
他微笑颔首道：“也是，三缺真是豁达。”
说话间尔雅身后跟了几名小厮迎了上来，那几名小厮手上小心翼翼托了一副银白色铠甲，尔雅福了福身子道：“王爷，您的护甲。”
荣轩点头道：“季和有没有按照计划去做？”
尔雅缓步走上来，替他穿戴起来，柔声道：“放心，季和已扮作普通士兵，投在言将军麾下，混在一处阵营中，他一向知分寸，不会有问题的。”荣轩满意的颔首，不再多言。我看着他们这样相敬如宾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才是天下间所有夫妻应该有的样子，而我。。。除了会让他担心，真不知还会什么。
正思量着，尔芙拎了一个人走进来，朝地上一摔道：“三缺，这东西是你招来的么？”我垂首看去，涵柏穿的墨蓝色儒衫被尔芙撕了几个口子，正委屈的看着我，扁扁嘴巴就要哭出来，我赶忙上去扶起他，这些日子疲于应付各种事情，竟忘记了涵柏。
涵柏委屈道：“三缺姐，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阎罗巷的人一夜之间都消失不见了。”
我这才想起，阎罗巷的人都已尽数被屠，涵柏的爹也不知下落。荣轩此时已披了一身银白色铠甲，面色冷冽，眸光清冽，俯视着涵柏道：“这就是那个古董店老板的儿子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看着他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知道他准又在盘算什么了，果然他伸出两根手指拎起涵柏，扭头对一旁尔芙道：“你前阵子不是研制了一种药，能够让人说真话么？这有个现成的人，还不拿来试试。”
尔芙拍拍手，笑道：“多谢王爷。”说完我只看到湖蓝色的纱衣飘过，尔芙已到了涵柏身边，手里捏着一颗灰色药丸。我拽拽荣轩道：“不分青红皂白，无论如何也该问清楚。”
荣轩挑眉，银色盔甲映着朝阳，在他身上轻洒上一圈银色的蒙胧光晕，衬得他整个人高贵淡雅，他淡淡道：“这不正在问清楚么？”
那边尔芙纤细的手指已经卸了涵柏的下巴，伸指一弹，药丸就滑进了涵柏的嘴里，尔芙托腮，凤眼盯着涵柏半晌，也未见涵柏有任何反应，尔芙怒极，双手抓住涵柏双肩，大力摇晃道：“喂，快说，你爹古董店里的阵图到底怎么回事？”
涵柏被他晃得头晕脑胀，脸都涨得通红，含糊道：“爹说，店里的秘密事关重大，只有李氏一门，才有资格开启。”
尔芙心满意足松了手，回身对荣轩道：“王爷，这。。。”
荣轩挥手制止他下面的话道：“李氏一门是皇室禁忌，不要再提了。”尔芙眼神复杂的从每个人身上滑过，失望的垂首应了声是。涵柏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想是药力发作，还在迷迷糊糊的说：“三缺姐，从小爹就告诉我，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你，可这么多年，反倒是你在护着我。。。。”
他还想说什么，荣轩已对尔芙使了个眼色，尔芙得了命令，一个手刀，击昏了涵柏。尔雅将手覆在荣轩身上道：“王爷，这个人如何处置？”
荣轩看了我一眼道：“你说呢三缺？”
“当日是我带他出的阎罗巷，今日我有责任护他周全。”我忆起当日我和涵柏、王麻子在阎罗巷嬉笑，万贞在一旁静静立着的模样，竟觉得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荣轩冷哼一声道：“你带他出巷？你刚才都听见了，他的使命就是护你，你以为他是谁？京城学堂里的儒雅学生么？”他转身对尔雅道：“给本王关了他，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飞鸽传书本王。”
“你！！！”我有些生气的看向他，他却不以为然，轻握了一下尔雅的手，解下自己随身携带的西域短刀，覆在尔雅手上道：“留着防身，这些日子本王不在，你和梁总管总少不了多辛苦些。”
尔雅反手覆了他的手，二人相视而笑。我负气的看着小厮走过去拎起涵柏，就想上前，身后却被一样东西砸中，那是一件软甲，看起来再普通不过，只是细细看去，织就的方法十分特别，还穿了些亮眼的金丝线在里面。
荣轩也不看我，淡淡道：“这是西域进贡的金蚕丝软甲，分雌雄两件，当日本王答应过你，要把另一件寻来给你，战场刀剑无眼，你穿着，聊胜于无。”
那边尔芙咬牙道：“这是我们拼了命才抢回来的，王爷就这么随便给了个不知珍惜的人。”
荣轩似是没听见尔芙的话，皱眉道：“尔曦，上次的面皮血莲已经见过，你给三缺重新换一张。”尔曦点头应允，一言不发的领着我去她房间，重又挑了一张。
丹凤门前，我悄悄掀起车帘看去，承德帝今日一袭明黄色长袍，身后跟着文官武官，不下千人，气势迫人。他身上那黄袍金丝为主，银线为辅，上绣五爪金龙，让人不敢直视。
其实荣轩与他的眉眼极为相似，只是承德帝多了几分冷锐，更像是手握天下的君王，而荣轩则谦和许多，更像是翩翩公子哥。
尔芙一巴掌拍掉我的手道：“你找死么？这种场合是妇道人家能够露面的么？”
“尔曦，你能认出，哪个是血莲么？”我看向一旁的尔曦，她正拿了一张面皮，漫不经心的描画着。今晨整理行李的时候我才发现，尔曦的行李除了几件衣物，全是各种面皮，装了满满三箱。尔芙索性连随身衣物都没带，干脆挑明了，那意思是打算穿我的或者尔曦的，只带了两箱奇怪的瓶瓶罐罐。
尔曦慢吞吞道：“那么多人，我怎么会知道。”
我又远远看向荣轩，他嘴角噙了一抹淡笑，正行跪拜之礼，承德帝忙上前扶起他。若是不知情的人，乍一看去，还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荣轩终于掀起车帘，走了进来，尔芙看了眼荣轩的面色，顿时大惊。荣轩按住尔芙过来把脉的手道：“血莲已出，必有人死，快走。”他面色苍白，对着外面低声吩咐道：“言桑，通知大军出发，向西出了京城，外面或许就安全了。”
他吩咐完一切以后，躺回软榻，似是筋疲力尽，尔芙丧气道：“我一直盯着王爷，并未看到血莲出手啊，除了皇上，旁人根本没有接近王爷的机会，难不成。。。”
“那个皇上就是血莲，他每日与皇兄形影不离，皇兄的神态举止，他早已能够模仿个□分，加上今日践行，文武百官只是远远的看，发现不了端倪。只有我知道，那不是皇兄，皇兄此刻，可能已经秘密带了他的探子，去了王府。”他两手揉着太阳穴，说话的声音也弱了几分。
尔芙咬牙道：“王爷为何要一忍再忍，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东西，大不了造一个给了皇上也就是了，这些年来，他明里暗里的置王爷于死地，兄弟之情都不管不顾了。”
“尔芙。。。别再说了，皇兄自然有他的算盘，再说我与他之间，也不只隔了一道保命遗书。”荣轩似是倦极了，服了尔芙递过的解毒药丸，整个人都陷进了软榻里，即使睡着，眉头依然深皱，我伸手抚平他的眉，尔芙嗤道：“王爷若不是因为你，也不必这么忧思，要我说，谁碰上你，都没好事。”
我沉默不语，尔芙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如果没有遇到我，他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王爷，不必每日想着如何将我绑回来，也不必想着如何护我周全，我与他，究竟是牵绊多一点，还是别的呢？
“所以阎罗巷的人是血莲杀的？”我心中渐渐清明，许多事情都有了眉目。
“应该是，但我怎么都想不通的是，皇兄为何要花这么大力气，去杀那里的人。”
“咦？你当日不是也要屠尽那里的人么？”我还清晰记得，当日荣轩也曾下令，屠尽整个巷子的人，当日他修罗一般的面容，现在还历历在目。
“那是因为我的探子得到消息，皇兄的血莲可能在阎罗巷，我怕对你不利，但血莲易容功夫太高，我又无法短时间内找出，只好下令屠尽所有人。其实我只是做个幌子，嘱咐言桑每人都不用致死，引得血莲自己露出马脚即可，谁知言桑赶到的时候，阎罗巷已经没一个活人了。”荣轩说这些的时候，面容平静，但是仅仅从这样的只言片语里，我也能听出，他是如何一次次谋划着，为我挡去一次次杀机，而这些，我竟毫不知情。
“对不起。”我缓步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身体，他身体僵硬了一下，在我手上轻轻拍了拍道：“三缺何必对我这么客气，倒弄的我不习惯了。”他又换了一副坏笑接着道：“若真觉得愧疚，就以身相许如何？”
“王爷果然天资聪颖过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算计。”我摸摸下巴。
“过奖过奖，绞尽脑汁算计，若能求得美人在怀，也总好过朝思暮想。”他双臂抱成一个圈，作势一本正经躬身行礼。我向后一跳，他对了个空，自知没趣，迈了几步，重重朝藤椅上一坐，心满意足的晃荡着，眼睛也眯了起来。
我看向窗外，东边的天空，黑暗渐渐被光明吞没，淡金黄色的晨曦从天边一点一点浸入灰蓝色的天际。万道柔光，流云清冽，荣轩眯着眼睛在藤椅上小声说道：“三缺，快点儿，不然我让尔芙过来，她最近新近研制了一种药粉，说是能让人的心情变得极为亢奋，见着谁亲谁。”
“好了，走吧。”我从木椅上跳起，拢拢头发，已站在了他面前，他牵了我的手，推开朱红色的门，清晨的阳光就这么铺在了我们身上，荣轩侧头看向我道：“三缺，你想好了么？若是执子之手，未能与子偕老，你会否后悔今天的决定？”
“你何时变得这么没有信心了？血莲固然很强，可你手上不是还有血藤么？先皇总不至于如此偏心，血藤一定也是人中豪杰。”我总觉他今日的神情不似平常，像是藏了很重的心事一样。
他微笑颔首道：“也是，三缺真是豁达。”
说话间尔雅身后跟了几名小厮迎了上来，那几名小厮手上小心翼翼托了一副银白色铠甲，尔雅福了福身子道：“王爷，您的护甲。”
荣轩点头道：“季和有没有按照计划去做？”
尔雅缓步走上来，替他穿戴起来，柔声道：“放心，季和已扮作普通士兵，投在言将军麾下，混在一处阵营中，他一向知分寸，不会有问题的。”荣轩满意的颔首，不再多言。我看着他们这样相敬如宾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才是天下间所有夫妻应该有的样子，而我。。。除了会让他担心，真不知还会什么。
正思量着，尔芙拎了一个人走进来，朝地上一摔道：“三缺，这东西是你招来的么？”我垂首看去，涵柏穿的墨蓝色儒衫被尔芙撕了几个口子，正委屈的看着我，扁扁嘴巴就要哭出来，我赶忙上去扶起他，这些日子疲于应付各种事情，竟忘记了涵柏。
涵柏委屈道：“三缺姐，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阎罗巷的人一夜之间都消失不见了。”
我这才想起，阎罗巷的人都已尽数被屠，涵柏的爹也不知下落。荣轩此时已披了一身银白色铠甲，面色冷冽，眸光清冽，俯视着涵柏道：“这就是那个古董店老板的儿子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看着他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知道他准又在盘算什么了，果然他伸出两根手指拎起涵柏，扭头对一旁尔芙道：“你前阵子不是研制了一种药，能够让人说真话么？这有个现成的人，还不拿来试试。”
尔芙拍拍手，笑道：“多谢王爷。”说完我只看到湖蓝色的纱衣飘过，尔芙已到了涵柏身边，手里捏着一颗灰色药丸。我拽拽荣轩道：“不分青红皂白，无论如何也该问清楚。”
荣轩挑眉，银色盔甲映着朝阳，在他身上轻洒上一圈银色的蒙胧光晕，衬得他整个人高贵淡雅，他淡淡道：“这不正在问清楚么？”
那边尔芙纤细的手指已经卸了涵柏的下巴，伸指一弹，药丸就滑进了涵柏的嘴里，尔芙托腮，凤眼盯着涵柏半晌，也未见涵柏有任何反应，尔芙怒极，双手抓住涵柏双肩，大力摇晃道：“喂，快说，你爹古董店里的阵图到底怎么回事？”
涵柏被他晃得头晕脑胀，脸都涨得通红，含糊道：“爹说，店里的秘密事关重大，只有李氏一门，才有资格开启。”
尔芙心满意足松了手，回身对荣轩道：“王爷，这。。。”
荣轩挥手制止他下面的话道：“李氏一门是皇室禁忌，不要再提了。”尔芙眼神复杂的从每个人身上滑过，失望的垂首应了声是。涵柏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想是药力发作，还在迷迷糊糊的说：“三缺姐，从小爹就告诉我，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你，可这么多年，反倒是你在护着我。。。。”
他还想说什么，荣轩已对尔芙使了个眼色，尔芙得了命令，一个手刀，击昏了涵柏。尔雅将手覆在荣轩身上道：“王爷，这个人如何处置？”
荣轩看了我一眼道：“你说呢三缺？”
“当日是我带他出的阎罗巷，今日我有责任护他周全。”我忆起当日我和涵柏、王麻子在阎罗巷嬉笑，万贞在一旁静静立着的模样，竟觉得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荣轩冷哼一声道：“你带他出巷？你刚才都听见了，他的使命就是护你，你以为他是谁？京城学堂里的儒雅学生么？”他转身对尔雅道：“给本王关了他，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飞鸽传书本王。”
“你！！！”我有些生气的看向他，他却不以为然，轻握了一下尔雅的手，解下自己随身携带的西域短刀，覆在尔雅手上道：“留着防身，这些日子本王不在，你和梁总管总少不了多辛苦些。”
尔雅反手覆了他的手，二人相视而笑。我负气的看着小厮走过去拎起涵柏，就想上前，身后却被一样东西砸中，那是一件软甲，看起来再普通不过，只是细细看去，织就的方法十分特别，还穿了些亮眼的金丝线在里面。
荣轩也不看我，淡淡道：“这是西域进贡的金蚕丝软甲，分雌雄两件，当日本王答应过你，要把另一件寻来给你，战场刀剑无眼，你穿着，聊胜于无。”
那边尔芙咬牙道：“这是我们拼了命才抢回来的，王爷就这么随便给了个不知珍惜的人。”
荣轩似是没听见尔芙的话，皱眉道：“尔曦，上次的面皮血莲已经见过，你给三缺重新换一张。”尔曦点头应允，一言不发的领着我去她房间，重又挑了一张。
丹凤门前，我悄悄掀起车帘看去，承德帝今日一袭明黄色长袍，身后跟着文官武官，不下千人，气势迫人。他身上那黄袍金丝为主，银线为辅，上绣五爪金龙，让人不敢直视。
其实荣轩与他的眉眼极为相似，只是承德帝多了几分冷锐，更像是手握天下的君王，而荣轩则谦和许多，更像是翩翩公子哥。
尔芙一巴掌拍掉我的手道：“你找死么？这种场合是妇道人家能够露面的么？”
“尔曦，你能认出，哪个是血莲么？”我看向一旁的尔曦，她正拿了一张面皮，漫不经心的描画着。今晨整理行李的时候我才发现，尔曦的行李除了几件衣物，全是各种面皮，装了满满三箱。尔芙索性连随身衣物都没带，干脆挑明了，那意思是打算穿我的或者尔曦的，只带了两箱奇怪的瓶瓶罐罐。
尔曦慢吞吞道：“那么多人，我怎么会知道。”
我又远远看向荣轩，他嘴角噙了一抹淡笑，正行跪拜之礼，承德帝忙上前扶起他。若是不知情的人，乍一看去，还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荣轩终于掀起车帘，走了进来，尔芙看了眼荣轩的面色，顿时大惊。荣轩按住尔芙过来把脉的手道：“血莲已出，必有人死，快走。”他面色苍白，对着外面低声吩咐道：“言桑，通知大军出发，向西出了京城，外面或许就安全了。”
他吩咐完一切以后，躺回软榻，似是筋疲力尽，尔芙丧气道：“我一直盯着王爷，并未看到血莲出手啊，除了皇上，旁人根本没有接近王爷的机会，难不成。。。”
“那个皇上就是血莲，他每日与皇兄形影不离，皇兄的神态举止，他早已能够模仿个□分，加上今日践行，文武百官只是远远的看，发现不了端倪。只有我知道，那不是皇兄，皇兄此刻，可能已经秘密带了他的探子，去了王府。”他两手揉着太阳穴，说话的声音也弱了几分。
尔芙咬牙道：“王爷为何要一忍再忍，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东西，大不了造一个给了皇上也就是了，这些年来，他明里暗里的置王爷于死地，兄弟之情都不管不顾了。”
“尔芙。。。别再说了，皇兄自然有他的算盘，再说我与他之间，也不只隔了一道保命遗书。”荣轩似是倦极了，服了尔芙递过的解毒药丸，整个人都陷进了软榻里，即使睡着，眉头依然深皱，我伸手抚平他的眉，尔芙嗤道：“王爷若不是因为你，也不必这么忧思，要我说，谁碰上你，都没好事。”
我沉默不语，尔芙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如果没有遇到我，他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王爷，不必每日想着如何将我绑回来，也不必想着如何护我周全，我与他，究竟是牵绊多一点，还是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