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笑话
了空和尚后来想，父母之所以觉得牛玉卿这个儿媳妇，比自己这个儿子贴心贴肺的亲，在任何事情上都残灭原则地支持牛玉卿，大概是因为牛玉卿和父母都爱说笑话吧！？同声相求、同气相属，自己当然是他们共同排斥剔除的对象了！
新婚第二天早上，了空和尚和牛玉卿先后睁开眼睛，窗外片片艳阳绚烂、鸟雀啾唧。了空和尚还没从劳累疲乏、祈幻失落的身心状态中解除，懒懒地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就那么悿若穿越的躺着出神。牛玉卿侧过身体面对了空和尚，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盯着他笑着说：“现在你是我的了！……如果谁给我二十万，我就把你租给她！……”
了空和尚不知道牛玉卿说这句话，是出于什么考虑和什么目的！？是玩笑、还是当真！？
“……就算是开玩笑，时间、场合都不对吧！？……”“……她该不会脑袋有问题吧！？……”“……唉！……既然无法确定，就当她是开玩笑好了！……”了空和尚头枕在十指交扣承于脑后的双手上，疑虑地看了牛玉卿一眼，转回头继续空洞无神地瞟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问：“是先锋元、神圣元，还是卡卡元！？”牛玉卿胸有成竹地说：“美的你！二十万占海元就够了！”了空和尚见牛玉卿回答得爽快利落，语气神态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心底怒意暗生，确认地说：“你的要求还真不高，一万卡卡元就把我给租出去了！……”“……呵呵呵呵……不知道租期是多长时间！？……”了空和尚平过头，直视着牛玉卿的眼睛笑着问。“一个月！交钱就可以续租。”牛玉卿静着脸观察了空和尚，没有一点儿笑意，眼神儿涩滞地回答。了空和尚只剩下悲哀，嘲谑地问：“那租金分我多少！？”牛玉卿心虚地躲避了空和尚的漠然直视，掩饰地笑着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家里所有的钱当然也是我的！哪儿你的份儿！……”
了空和尚至此完全确定，牛玉卿是认真有个计划的！他懒得再问牛玉卿打算将自己租给什么人！？租给那些人做什么！？不再理她，整个儿人迷离地陷入虚空，冷淡地说：“……真要租的话，为什么我不会自己租！？租金自己全拿！？……”牛玉卿算计时的精力，显然都花在预计怎么说服了空和尚同意上了，全没想到了空和尚直接给出答案：“可以！但不会分钱给你！”一时愣怔住无话可说。此后，牛玉卿绝口不再提这个话茬儿。
睡了一觉，第二天，牛玉卿又讲了个新笑话给了空和尚听！这次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午饭的饭桌上。
“以后我们AA制！你的钱你自己花，我的钱我自己花……家里的支出，一人一半儿！……”牛玉卿坐在了空和尚对面，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地说。经过昨天的示例，了空和尚对于牛玉卿的任何提议，不需考虑地马上产生戒备。“……那我和我们家人给你的东西呢！？……”“……给我的当然是我的！有点男人的气度好不好？……”牛玉卿想都不想地反攻。了空和尚不明白陷阱在哪儿，直觉却清晰无比地告诉他：“绝不能同意！”于是怒极反笑地说：“行啊！……我们之间怎么都好办……只是不知道等以后有了孩子，给孩子喂奶，我该按牛奶给你付钱！？还是按奶妈给你付钱！？……”振振有词、咄咄逼人的牛玉卿，立刻又面无表情地不说话了。
屡屡被算计，了空和尚对自己和牛玉卿之间的婚姻，已经叹惋不迭；对自己和牛玉卿能否执手偕老，已经顾虑重重……但就此放弃，绝不是了空和尚的性格，他向来的处事原则是——如果尽完自己的最后一份儿力，还无可如何，那再断然放弃！
两次图穷匕见地试探之后，牛玉卿收敛不少，但真正的深层次的原因，不是当时的了空和尚可以知晓的。不过，关于AA制的施行，一如商家促销广告的小字号的结尾底句——“此次活动，本公司拥有最终解释权！”三天之内，牛玉卿就全数满足了了空和尚的好奇。“……出门儿我忘了带钱了……好老公！……你先付上，回去我还给你！……”“……好老公！人家带的钱不够，你看我们还买不买……！？”“……你的钱不给我花给谁花！？……老公养老婆，天经地义！……”“……你身边留那么多钱干吗！？……男人有钱就变坏！……好啊！你是不是打算养小三儿啊！？……”“…………”“…………”
AA制的本质，恐怕只有处在婚姻的水深火热的怀抱中的男人才能明白——我的钱我自己花！你的钱大家花！你身上没钱了！？呵呵呵……那可太好了！这就是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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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外交部上班儿不足一周，这天晚上牛玉卿向了空和尚抱怨道：“……我们办公室有个小姑娘整天什么事儿都不干，不是陪着领导到处开会、吃饭，就是在办公室上网打游戏或窜办公室找人聊天儿……叽叽喳喳的，吐的满地都是瓜子儿皮，烦都烦死了……”“……怎么了？……占海国公务员上班儿都是这样啊！？……”了空和尚随口应付，漫不经心地继续调着电视频道。“……先锋国就不这样！如果这样，早就被开除了……”牛玉卿提高声音，愤愤不平地说。“……是吗！？……那你上班儿都干什么啊？……”选定探索频道的一则“荒野求生”节目，了空和尚且看且问。“……我干嘛！？……我要翻译文件、整理资料，还要……”牛玉卿火儿更大了。“……有任务吗？……”没等牛玉卿说完，了空和尚突然加上一句。“……什么意思！？……”牛玉卿瞪大眼睛反应不过来。了空和尚转头看着她说：“我是说，你一天的工作定额是多少？”
“…………”“…………”牛玉卿惊愕不已！
看牛玉卿好似有点儿开窍儿，了空和尚安抚疏导地说：“……别管别人！……在单位，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一句话唤醒了牛玉卿，她环住了空和尚的胳膊，半认真半娇昵地说：“老公！……不干活儿光拿钱那才叫本事儿呢！……虽然在单位没人会问我一天干了多少，就这我还累的眼睛疼手疼的呢！凭什么她们什么都不干啊！？……”“……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了空和尚暗自忧心忡忡：“……以这样的心态，不用有心人挖坑儿，自己就会把自己跌得粉身碎骨！……”悲叹完，了空和尚偏又不得不耐下心来，再给牛玉卿讲解。
“世界上的任何事物，没有不用付出就能得到的！……每个人得到的东西，都是用某种东西交换得来的。你以为别人不用付出就能得到，只是因为别人用来交换的那种东西，不被你不知道罢了！……或许，你现在休息的时候，你说的不干活的那些人都在忙呢！……”
了空和尚理解这不是牛玉卿想听和爱听的，但他却不得不说！！！
占海国畸形的国家和家庭教育体系，把很多基础的做人的东西，都留给组建家庭以后，两个年轻人面对面集中来解决，这是占海国诸多悲哀中——最大的悲哀！直接瓦解和动摇，占海国国家、社会、民族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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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和尚二十岁左右的时候，“汉将军”不知从哪儿听来一句话，叫做“一代老鼠一代猫！”就有事儿没事儿拿来骂了空和尚。了空和尚刚开始以为父亲是迷住了，等他稍一琢磨，应该绝口不提的。可没料到，父亲后来竟然在大庭广众之前，也屡次三番用此句来标榜“汉家”父子两代的关系了。当时，了空和尚对维护“汉家”的整体利益，还是心存热切的，于是找了个只有两人的空档，悄悄向父亲进言：“……父亲……您经常说的‘一代老鼠一代猫’这句话……有些问题……”“……如果您是在说我不好，那您岂不是连爷爷一块儿说了……如果您是在说我好，那您岂不是在说自己不好……”
了空和尚的母亲赵玉卿，出于对了空和尚的关心，经常喜欢围绕了空和尚工作上的事儿，直接为了空和尚出谋划策——若问相关消息的来源，竟连了空和尚也不晓得——“……你这件事儿必须这样做……”“……你那件事儿不许那样做……”
了空和尚能体会母亲的苦心，弱弱地问：“……为什么？……”“那你去你去，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母亲立时激动地疾言厉色地叱责。了空和尚并没有反驳母亲的心思，赶忙解释：“……工作上的事儿不是家事儿，这样做或那样做，对领导都要有个交待的理由的！……我没说不按您的意思办，只是想听听您的想法……”还没等他说完，赵玉卿已转身找“汉将军”告状去了。
没办法，了空和尚只能在后面紧紧跟着！
——不乖乖猫一样诚惶诚恐地跟着，后果更为严重！！！
一见“汉将军”，赵玉卿眼泪断线珠翠似地滚落，抽泣哽咽地说：“……嗯！嗯！……你儿子现在大了，没人管得了他了！……嗯！嗯！……我为了他好，刚说他两句，他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汉将军”不听她把话说完，也不问什么事儿，一边关怀备至地安慰她，一边劈头盖脸地训斥了空和尚。了空和尚在他们面前垂手侍立，惟有蔫头耷脑地听着，方为上策！
再三再四，深刻究省，了空和尚总结出两大原则：凡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凡事不求图新，但求维持！
“汉将军”有便秘的病症，从了空和尚记事儿起，一直困扰着“汉将军”。各种服剂、贴剂、栓剂、水剂，转圈儿地试，俱不能从根本上取得好转。工作数年以后，了空和尚结合自己的体验，认为这是久坐缺乏运动的病因。但这时已经安享命运的他，不敢赤心无忌地在父母面前说，请他们“多多运动”的话；如果说了，可以想见的结果是——父母下意识的、本能的以为，自己在打擂台陷害他们！即便不是陷害，最少也是在借机讽刺他们！
婚后，“汉将军”的便秘症又一次严重发作时，了空和尚于心不忍，请牛玉卿转告“汉将军”，适当的胸腹运动，是根治便秘的唯一疗法。
“……爸！你为什么不早上早起一会儿，跑跑步锻炼一下呢？……我在先锋国的时候，看见先锋国总统，都慢跑锻炼呢！……他们身体可好了，有的还开飞机、驾潜艇呢！……”“汉将军”微微一笑没有答话，了空和尚的母亲赵玉卿却接过了话头儿。“……呵呵呵呵……傻孩子，高等人可以吃药、可以做理疗、可以请人按摩……就是不能自己到处乱跑锻炼！……那是下等人做的事儿！……呵呵呵，你爸如果那样，会让人笑话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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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幼年的经历，决定一个人人生观和世界观的形成……
讫后，无论他削尖脑袋当上专家、教授；还是废寝忘食留学获得博士学位；或机缘巧合成为影、歌、模三栖明星；更甚或厚黑绝顶，混到省长、部长，都不能脱去幼年骨子里形成的模子……
这潜藏在华丽外衣下的真面目，时不时会探出头来招摇，在一个个命运的十字路口，注定他自己以后的人生行进方向……
等年老迟暮返老还童之时，伪装尽弃，幼年时形成的真我，就再一次赤条条地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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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和尚二十岁左右的时候，“汉将军”不知从哪儿听来一句话，叫做“一代老鼠一代猫！”就有事儿没事儿拿来骂了空和尚。了空和尚刚开始以为父亲是迷住了，等他稍一琢磨，应该绝口不提的。可没料到，父亲后来竟然在大庭广众之前，也屡次三番用此句来标榜“汉家”父子两代的关系了。当时，了空和尚对维护“汉家”的整体利益，还是心存热切的，于是找了个只有两人的空档，悄悄向父亲进言：“……父亲……您经常说的‘一代老鼠一代猫’这句话……有些问题……”“……如果您是在说我不好，那您岂不是连爷爷一块儿说了……如果您是在说我好，那您岂不是在说自己不好……”
了空和尚的母亲赵玉卿，出于对了空和尚的关心，经常喜欢围绕了空和尚工作上的事儿，直接为了空和尚出谋划策——若问相关消息的来源，竟连了空和尚也不晓得——“……你这件事儿必须这样做……”“……你那件事儿不许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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