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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

    眼看着眼前的咖啡热气已经不再缭绕,香气也散失了,杜飞忽然有种异样的心里:就这么坐一下,什么都不说也不错,真的说了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助她的呢?他轻轻摇摇头。忽然如萍悠悠地开了口:“杜飞,听说你要结婚是吗?”杜飞眼中穿梭出道道神采,笑意从嘴角爬上眼角:“是啊,我想尽快办了婚事。”“尽快?怎么个尽快?为什么要尽快啊?”如萍似乎一下子没有听懂。杜飞笑着说:“呵呵,没有为什么,我想要做就尽快做了,我和树儿这么多年了,我很爱她,我希望和她一起生活,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契机,我不想等了。”“哦。”如萍点点头。

    “你看,”如萍拿起随身带着的袋子,拿给杜飞看,“这些是你以前送给我的东西,我想,现在也该还给你了,让我们之间彻底画上一个句号。”说完把袋子递给杜飞,杜飞有些动容,伸手想要接过去,如萍忽然把手缩了一下,有些犹豫要不要交给杜飞:“杜飞,你不会都给扔了吧?”杜飞根本没有想过这个,现在一听,觉得还真是个难题,放在哪里比较合适呢?不过他更感动的是另外一件事:“如萍,这些东西你还带来英国?何必呢?”往事如烟,一幕幕映在眼前:“杜飞,我不知道自己心中怎么想的,我对过去的一切有太多的不舍,我不能割舍过去和你和书桓的一切。”她的眼中霎时笼罩了一层雾气,她平静了一下继续说:“我现在没有别的奢望,只是希望你们都能了解我的心意,爱一个人是不由自主的,每个人都有迷惘的时候,纵使你们分析了千万遍,我还是知道自己心中最牵绊的是什么。”杜飞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说。如萍看着沉默的杜飞:“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做什么,往往都会被别人加以注释,有一千个解,哪一个是我的,你们也不在乎,不过,我不介意,毕竟我们比一家人还要亲,有你们在我的身边,我不至于孤单,至于寂寞也不要紧,我可以承受。只是请你了解,我今天找你来没有其他意思,一个是恭喜你,另一个就是在我的心中彻底为我们的过去划上一个句号,你和书桓都结婚了,看着你们都很幸福,我也很开心。”

    “如萍,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以后的日子照样跟着来,你不要总是这样为难自己,好好走以后的路不好吗?”杜飞神伤极了。

    眼前的一袋东西勾起来两个人的共同回忆,想起当初青涩的执着美好无限,现在看起来依然如梦如幻。杜飞看着这些东西,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他把手放在桌子上不自然地抖动着。如萍猛然把手扣在他的手上,杜飞激凌凌打个冷战。如萍的眼中雾气弥漫:“杜飞,拿回去吧,把我收藏的都收回去吧,我现在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你结婚,书桓结婚,你们都很幸福,我也挺开心的,你拿走吧。”杜飞心中万分不忍,但是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才开口:“如萍,你和詹姆斯现在也很好,他不是很爱你,你也很开心吗?”他的手伸在桌子上,僵硬在那里。

    如萍吸了口气:“我刚才和他分手了。”“啊?”杜飞一愣。“杜飞,我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过去我是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他怎么对我,都不如我们曾经的一切美好。再说,你也知道,我爸爸觉得我们不合适,以后也是很多麻烦,我心中也是有很多恍惚,既然这样,干脆一点,与其麻麻烦烦的,不如一个人干干净净,你说是不是?”如萍尽量潇洒一点。

    杜飞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坐着,灯光影烛摇曳,显得气氛十分幽柔而又暧昧。他们都没有注意在玻璃窗外的暗影之中,一双闪烁着怒火的蓝眸在燃烧。

    “书桓,书桓,帮我个忙吧。”杜飞尽量压低声音说道。“什么事啊?这么晚了。你拿的是什么东西?”书桓已经躺下了,被杜飞硬生生从被窝中拉了出来。

    “唉,你看吧。”杜飞疲惫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手把袋子放在书桓身边。书桓探头看看,拨弄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如萍还给你的?”“是啊,诶,书桓,她还给你什么啊?”杜飞虽然此时没有主意,但是照样可以跳跃性思维,胡思乱想。书桓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啊,我哪有你这些心思,想想惭愧,过去我很多事情的确做的不对。”“你指的是什么?”杜飞不明白。

    书桓说:“我那个时候,心里其实只有一个依萍,对如萍我是有感动,但是我清楚自己没有爱情,可是却跟她走到了订婚,伤害了依萍也伤害了你。”他伸手拍拍杜飞的臂弯。杜飞“嘿嘿”一笑:“其实不是什么坏事,我觉得后来我也知道了,也放下了。没什么。可是,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什么怎么办,不就是这些东西吗?放个地方就好了。”书桓不知道他烦恼什么。杜飞抓抓头:“可是你说我要不要告诉树儿?”“这--?”书桓也有些犹疑了。“不然我先放你这里,好不好?”杜飞想想说。“放我这里?”书桓想都不想就摇摇头,“要是以后树儿知道了,还不怪我啊。”“她怪你什么?我又没干什么坏事,让你包庇我。”杜飞一听生气了。

    书桓心想,和树儿说道理,嘿嘿,我没有那个本事。想至此,他对杜飞说:“你知道吗,本来是没有什么事,但是树儿要是纠缠起来,就是麻烦,我这么想,你看看怎么样?”“什么?什么?快说。”杜飞连忙洗耳恭听。“东西先放这里,回去以后你跟树儿说了,告诉她,她就没话好说了。不然她以后会觉得你对如萍还有情,舍不得这些有纪念的东西,岂不是麻烦?”

    “那你说,树儿会不会让我把这些东西丢掉啊?”杜飞终于说出自己的心事。

    “不会吧。树儿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她会理解的。”书桓顿了一下,“杜飞,你心里到底怎么想?”

    杜飞看着目光如炬的书桓,吞吞吐吐的说:“书桓,看到如萍那个样子,真的让人于心不忍啊,还有这些东西,记载着我的初恋,不管是不是正确,还是是不是有结果,我还是铭记于心,想忘记,真的做不到。”他黯然神伤,无力回首往事。

    书桓点点头,心中也是相信,杜飞的感受可以理解:“杜飞,现在你要想好了,自己想要什么,如果你觉得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如萍,不如等等再办求婚的事情。不过,我觉得你不会吧?”以对杜飞的了解,他怎么也不相信杜飞会这样。

    “喂,你胡说什么啊,我现在很肯定我爱的是树儿,只是今天有些惆怅而已,怎么样?你刚才还不是忏悔了一次?”杜飞立刻抗议。

    “那就好,就先放在这里吧。”书桓答应了。

    “谢谢兄弟,对了,这么晚了,我睡这吧,怎么样?”杜飞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随你便,这还用问,不过,我可不能陪你促膝长谈啊。”书桓打个哈欠走上楼。

    杜飞一笑也上楼走进客房睡了。

    眼看着依萍的预产期就要到了。所有的人都在紧张地等候着这一个小生命的降临。这时候杜飞要求婚了,大家又要欢喜一番了。

    “如萍,我想过了,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明白,感情的事情我们不需要为难自己,对我来说也不能为难我心爱的你,所以我接受,也诚心祝福你。”詹姆斯约了如萍,很真诚地对如萍说,“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吗?”

    如萍愣了一下,好象没有听清楚,更多的是震撼,以她和书桓、和杜飞,现在都像各层墙一样,做朋友,简直是奢望了。现在詹姆斯的挥洒,让如萍感动不已。“詹姆斯,我。。。” 如萍眼中闪着泪光,望着詹姆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境。詹姆斯透过泪帘,如萍的泪眸还是诱人还是让他动心,他心中也不由得又一次遗憾而又怅惘,这毕竟不属于自己。不过,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站立了一下,让自己平静一下心情:不行,我不可以就这么算了。他回到座位上:“如萍,既然你不能放下杜飞,趁着他还没有订婚,你还有机会转变这个现实,你不要放弃自己的幸福啊,如果需要我会帮助你。”

    “啊?这?”如萍尴尬了一下,讪讪的笑了。“如萍,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爱你,我希望你幸福,或许这种幸福不是我能给你的,但是我希望能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詹姆斯的蓝眸盯着如萍,仿佛一道蓝色的荧光射进如萍的心里。如萍低下头,不敢回视这种充满玄妙虚幻的光芒。“如萍,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我知道你在这里的孤寂,很多心事无以倾诉,你如果需要的话就跟我说,我至少是个好的听众。”詹姆斯轻声告诉如萍。如萍感激地点点头。

    詹姆斯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如萍低闪眸光,垂颤睫帘,嘴角动了几下,却没有发怵半点声音。詹姆斯看在眼中,很在心中:这个蠢女人,在想什么?哼,怎么样,也不是在想我,那想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杜飞精心策划的大日子终于来临了,他云集了各方神圣,来到他的求婚现场。陆振华和文佩高兴极了,和杜飞的感情和亲生儿女无异,杜飞在陆振华眼中是一等一的好女婿,现在看到杜飞马上就要成双配对了,私下没有少抱怨自己的如萍没有福气,留不住这么好的男生。尔豪站在书桓的身边,心潮澎湃,感慨万千:“书桓,你看事事难以预料,谁知道上天是这样安排的,我们都有这么多的机遇啊。”“是啊,看他今天的样子,真的很为他高兴。”须臾,书桓问:“诶,你怎么样?什么时候也做做这个事情啊?”尔豪精神为之一震:“哈哈,我会考虑,其实我早有计划,只是不知道怎么着,一直没做,呵呵,等依萍生完孩子吧,我尽快,尽快。”

    方瑜和树儿一同来到餐厅,聪明的树儿一看就心知肚明杜飞在搞什么,她甜在心中,喜上眉梢,所有的春色荡漾在一双池水之中。方瑜走到尔豪身边,心中也有同样的景致,眼角眉梢都闪着柔情,不住地飘向尔豪。

    杜飞看大家都到齐了,连忙站起来:“各位各位,今年对于我杜飞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我杜飞向往的日子,我,我。。。”突然他说不下去了,眼中闪出泪光,他结果旁边助手送上的鲜花和戒指,走到树儿面前,单膝跪下,“树儿,我爱你,嫁给我吧。”他的长篇大论此时无法言表,干脆直接切入正题。为他修正过脚本的书桓简直跌破眼镜。树儿其实有了心里准备,但是事到眼前,依然难以自制,两行热泪滴撒胸前,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表达。叶英楠走过来:“杜飞,我爸爸妈妈现在不在这里,但是长兄为父,我现在把妹妹托付给你,希望你好好爱她,疼她,照顾她,包容她。”杜飞认真的点点头:“你放心,我会的。”他抬头看着树儿,所有人的目光都凝结在树儿身上,树儿轻轻点点头。杜飞一看,站起身一把抱起树儿,大家急忙喊:“杜飞,戴戒指啊!”杜飞:“啊!”放下树儿,把玫瑰花往树儿手中一塞,赶忙把戒指戴在“树儿的手指上,并且用力地吻在树儿的红唇上,平日娇纵的树儿现在小女儿一样,羞得双颊绯红。叶英楠欣慰地笑了,他相信杜飞是个可以寄托的人。

    詹姆斯和如萍也是相伴而至,如萍看着这么幸福的场面心中不由得神往,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神采飞扬的书桓身上,詹姆斯心中猛然明了,原来她仍然旨在书桓啊!

    “哇~~”嘹亮的哭声从产房中传出,在外面等候的人们都为之一振。经过十五个小时的阵痛,依萍生了,是一个十分健康的男孩。在外面的人们尤其是书桓的爸爸妈妈和陆振华、文佩,高兴的喜上眉梢,文佩和书桓的妈妈禁不住泪挂双腮。

    书桓和为他道贺的人们又是握手又是拥抱,所有的欢愉都写在了脸上。

    杜飞高兴得拉着树儿,吵着要去看婴儿,可以护士说孩子还在洗澡检查身体,要等一下才可以。杜飞一语惊人地说:“书桓,你是怎么这么棒,一下子生个儿子的,我也要,树儿快点吧。”树儿羞得满脸通红,十分尴尬。方瑜也是一番喜气,她看着尔豪激动地神态,心中十分明了他心中所思所想。

    不一会儿,护士说可以看孩子了,一家老小都奔了过去,尔豪走在最后面,当可以走进婴儿房的时候,他退却了,只是站在外面没有走进去。

    书桓站在病床前,看着熟睡的依萍,轻轻抚摸着依萍的脸颊:“老婆,辛苦你了,我何书桓何德何能,有你相伴。”他轻轻握住依萍的手:“老婆,有你在我身边,我是最幸福的人。”他弯下腰深情地吻着依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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