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阿依莲娇羞地垂下头去，不好意思地躲到林思敏身后道：“阿敏，你这个妹妹还真是嘴甜……”
林思敏深深地看着阿九道：“小九，回去吧。”
阿九道：“三哥，我回去，那你呢？”
她还不知道阿依莲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如果林思敏娶了阿依莲，那他是不是永远都要离开大周了？她是不是再也难以见他一面了？而且，阿依莲来京城，就仅仅只是为了给林思敏报仇吗？
“我是已经死过了的人，我在哪里都不会有人在意的。”林思敏推开轮椅，眼睛看向明明灭灭的烛火，神情黯淡而凄凉。
他曾经是大周功勋赫赫的将军，为大周朝庭立下无数战功，却被大周太子暗害，这个曾经最实敦厚老实的男子，心中怕是早就伤透了吧，这个朝庭不值得他为之卖命，而这里，他所爱的人，他所在意的人也背叛了他，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三哥……”阿九深深地愧疚着，就算遭受再大的创痛，一个人，远离生养的故乡，从此漂泊无根，心里还是会凄凉的吧，阿九真的很不舍。
“你走吧，我让阿依莲抓你来，就是想见你最后一面，也是让你安心，小九，三哥不想让自己的爱变成恨，更不会像大哥那样纠缠于你，真正的爱，不是强占，也不是怨恨，而是放手，是祝福，是看着心爱的人幸福，三哥不后悔爱了你一场，三哥希望这份爱是完美的，是不缺的，几十年后，你再想起三哥的时候，留在你心里只有美好，没有罪恶和怨恨。”
林思敏一瞬不瞬地看着阿九，语速沉缓而有力，说罢，他收回目光，对阿依莲道：“送她走。”然后，再不看阿九一眼，推着轮椅消失在屏风后面。
阿九还想再说什么，阿九依却不知拿什么在她鼻间一扬，她便晕了过去。
派人送走阿九，阿依莲来到林思敏身边，只见林思敏凝望着手里的一块丝帕默然着。
“阿敏，你……真的能放下么？”
“不能放下又如何，她已经嫁了，她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也不是我。”语气是无尽的落漠与伤感，如水浸葡萄般的黑眼中蕴着淡淡的自嘲：“至少，她曾经，是真心实意想要与我好好过一辈子的，阿依莲，我真的没有怪过她，我只怪我自己没有用，她那么优秀，那么美好，我要不起她，我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又怎么能给她一个安定的家，我当初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有时我还有些庆幸，庆幸当初我不是娶了她之后才去边关的，若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害了她的终身？”
“阿敏，你太善良了。”阿依莲动容地说道，那天，她正与师父在悬崖下采药，真好就救了这个落崖的少年大周将军，他的俊美与坚强，让她一见倾心，他昏迷时，嘴里还一直叫小九小九，手里紧拽着一块绣拙劣的帕子，她猜得出，那一定是他心害人送给他的定情之物。
后来，他醒了之后，她才知道，他是被大周自己人害的，而害他的原因，竟然是想要夺他的未婚妻，阿依莲怒了，她是大辽国左贤王的女儿，是大辽郡主，她要为他报仇，这才发生了后来的许多事情。
“阿依莲，你回去吧，别再跟着我了。”林思敏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阿依莲道。
“我不回去，我要招你做我的驸马，哼，我还没有杀了大周太子呢，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阿依莲固执地说道。
“阿依莲，你真的是要为我报仇么？”林思敏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我对功名利碌没什么兴趣的，我不想你拿我当晃子，发动两国的战争。”
“阿敏，我对你是不是真心你还不明白吗？我阿依莲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你，你原本是我的敌人，可我想尽办法说服了我的父王，大周如此待你，你为什么还要对大周有留恋？功名利碌勾心斗角你不喜欢没关第，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让我来对付大周，你看，我不是很成功地就离间了太子与许家的关系了么？许明鸾，他现在应该对大周太子已经生出怨恨了吧，许家为大周立下如许功勋，却还是逃不过鸟尽弓藏的命运。”
阿依莲美艳的脸上尽是自信和傲慢，大辽国君王很弱，左贤王掌管着大权，而左贤王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自小就是当男人养大的，又野心勃勃，心怀大志，总想着有一点，能统一这一方大陆，占领南方富庶的土地，为大辽开疆扩土，成就霸业。
“阿依莲，大周历史悠久，文明比你们大辽要深厚得多，你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就能灭到大周的，而且，当今太子心机深沉，行事阴狠，也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林思敏叹了一口气道，死过一回之后，他思想里的忠君思想是荡然无存了，对林家这个家，也没有半分留恋，那射向自己身上的箭里，有来自他自己亲人的，当阿依莲把那一切查清告诉他之后，他的心就真的死了，只是放不下小九，身上伤还未好，就急着要来南方寻找阿九，没想到，她已经嫁了……嫁给了她真正倾心的男人，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再留在大周？
“我看未必，这个王朝内部已经腐朽了，而且，这个即将即位的储君缺乏仁德之心，他绝对不会是一个贤明的君主，你看，像你这么精干的良将，他为了一已之私也能下阴手，做事一点也不磊落，不值得人爱戴，将来，这个王朝迟早还是会败亡的。不若本郡主来灭了他。”阿依莲却自信满满地说道。
“也算不得一已之私，阿依莲，你是太小看小九了，你以为，小九真的天姿国色到太子也动心的地步么？他不过是看中了小九的能力，和她将来的潜在威胁罢了，太子想娶小九，就是想把她，和她的思想一起据为已有。”林思敏又道。
“我正是想问，这个杨玖她究竟有多大的魅力，竟然会让你们这么多优秀的男子都对她如此痴情？我只知道，她曾经教过你武功，其他的，还真看不出来。”阿依莲不解地问道。
林思敏却沉默下来，不肯再说什么了，说得太多，只会给小九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刚才那句话，只是不想让阿依莲太过看不起阿九，阿九，以后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许家，做你的世子夫人吧，不要太出格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许明鸾，也未见得就能护得住你。
阿九是在杨家醒过来的，还是在她出嫁前的那个屋子里，好像好只是睡了一觉，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一般。
只是后劲上的痛还清晰得很，她咬了咬唇，眼中浮出泪意来：“真好，三哥，看到你还好好地活着，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真心爱你，真好，我祝你幸福。”阿九捂了捂自己的脖子，想起自己出来也有许久了，只怕许明鸾回去后不见人，定然会着急，就笑了笑，起身回去。
回到许家，许明鸾还没有回来，碧玉早就急得不行了，见她回来，长松了一口气道：“我的少夫人呢，您可吓死奴婢了，您这是去哪里了呀，世子爷回来不见您，急得不行了，到处去找您。”
阿九摇了摇头道：“只是回了趟娘家，也没去哪里，去打点水来我洗洗。”
碧玉看了阿九一眼，依言出去打水来服侍她，水端过来后，拧了帕子给阿九，又拿了药膏子来小声道：“趁着爷没回来，奴婢给您抹了吧，让爷瞧见，又会心疼。”
阿九感激地看了碧玉一眼，这个丫头有时嘴巴不太紧，但为人细腻体贴，调养调养，将来也能像绡一样，成为自己的心腹，一时又想起冬梅来，不知大少爷有没有收了她，也不知道永宁的毒有没有扩散，如今三哥没死，她对永宁的恨意又消散了些，只是对太子，却始终还是难以释怀，不过现在看来，那个阿依莲似乎正在为林思敏报仇，许家也成了她报复的对像，只是不知道，许家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她会不会对许家收手。
“碧玉，一会子你帮我去前头打听打听，看大少爷和三少爷有没有消息。”阿九洗完脸，涂了药后，对碧玉道。
碧玉点了头道：“府里头正乱着呢，听说太夫人一直在屋里哭着，二老爷和三老爷也从衙里回来了，东西两房的门户也都是紧闭着的，平日里这个时候二夫人和三夫人肯定是要上太夫人这边来坐的，可今儿却谁也没来。”
大难临头，老二房和老三房现在当然不愿意再往大房跑，能避开祸端就避一下，哪里还会凑头过来找罪受啊。
两人正说着话儿，就见许明鸾急急地从外头进来，一见阿九安然无漾坐在屋里，他凤眼一红，喝道：“都出去，我跟夫人有话说。”
碧玉吓得头一缩，忙退了出去。
阿九刚要站起来，许明鸾上来就捉住了她，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看她还算好，没受什么伤，气急败坏道：“你没事别乱跑好不好，你不知道人家会担心吗？”
成亲以来，许明鸾还是头一回对阿九发这么大的脾气，阿九听得也有些恼火，胆看他扶在自己肩上的手都有些发颤，不由又有些心暖，垂头眸子老实道歉：“明鸾，对不起，我没事，就是回了娘家一趟。”
“我也去了阿十屋里，在那边找了好几个圈，杨玖，我真的以为你失踪了，以为那个人把你捉走了，你不知道，我……我真的好担心……”许明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恐和后怕：“那个人真的不简单，杨玖，许家在大周根深蒂固，几代为帅，他竟然有本事让太子对许家动手……”
阿九听了冷笑道：“她不过是利用了太子的私心罢了，太子早就对许家不满了，不过是借他的手顺势而为，你不觉得事情也太凑巧了吗？为什么大哥就那么容易找到了罕世珍药还魂丹？那种药是一般小老百姓能找得到的么？或许，那根本就不是还魂丹，而是大辽的秘药呢，而太子，却正好利用这种药对皇上下手，这样一来，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既顺理成章地可以登基，又明正言顺地对许家动刀，这个刀子砍下来时，你还不能怨他，还要感激他，因为，按罪，许家当灭门，而他却对你网开一面，对老爷也只是免了官，你说，那个人的计划，没有太子的配合，能成功么？”
许明鸾无奈地苦笑道：“你说的，我都明白，许家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许家自己也是有原因的，多少世族大家，一朝落没，不是从外头败起的，而是从里头，若两个哥哥不是一心想要谋害我，急功近利，又怎么会惹出这许多事情来，杨玖，我是许家的世子，这个家，我对这个家负有责任，我必须要承担起来，不能真让它没落下去了。”
“我陪你一起承担，你也别太着急，太子如今根基未稳，还是需要你的，只是，我不知道，辽人会不会就此收手。”阿九说着，张开掌心，一块乌木牌递给许明鸾。
许明鸾接过那块乌木牌，脸都变了：“大辽左贤王府的令牌，小九，你怎么会有的？”
“我刚才出去，那个人偷袭我，混战中，我抢过来的。”阿九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把林思敏的事情告诉许明鸾，林思敏现在是与大辽人在一起，这件事，若传出去，那就是通敌叛国，让朝庭知道了，许家她不知道，大少爷，林家，都会遭殃，而且，也会断了林思敏的回头路，而许明鸾又向来忠于大周皇朝，她不知道，许明鸾知道后，会怎么想，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那偷袭你和杀永这宁的人，是大辽左贤王府的人？”许明鸾惊愕地说道：“也是，君山会是什么组织啊，没有大辽皇室的支撑，他们是难以为继的，看来，他们的目标不止是为三哥复仇，只怕是想颠复大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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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敏深深地看着阿九道：“小九，回去吧。”
阿九道：“三哥，我回去，那你呢？”
她还不知道阿依莲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如果林思敏娶了阿依莲，那他是不是永远都要离开大周了？她是不是再也难以见他一面了？而且，阿依莲来京城，就仅仅只是为了给林思敏报仇吗？
“我是已经死过了的人，我在哪里都不会有人在意的。”林思敏推开轮椅，眼睛看向明明灭灭的烛火，神情黯淡而凄凉。
他曾经是大周功勋赫赫的将军，为大周朝庭立下无数战功，却被大周太子暗害，这个曾经最实敦厚老实的男子，心中怕是早就伤透了吧，这个朝庭不值得他为之卖命，而这里，他所爱的人，他所在意的人也背叛了他，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三哥……”阿九深深地愧疚着，就算遭受再大的创痛，一个人，远离生养的故乡，从此漂泊无根，心里还是会凄凉的吧，阿九真的很不舍。
“你走吧，我让阿依莲抓你来，就是想见你最后一面，也是让你安心，小九，三哥不想让自己的爱变成恨，更不会像大哥那样纠缠于你，真正的爱，不是强占，也不是怨恨，而是放手，是祝福，是看着心爱的人幸福，三哥不后悔爱了你一场，三哥希望这份爱是完美的，是不缺的，几十年后，你再想起三哥的时候，留在你心里只有美好，没有罪恶和怨恨。”
林思敏一瞬不瞬地看着阿九，语速沉缓而有力，说罢，他收回目光，对阿依莲道：“送她走。”然后，再不看阿九一眼，推着轮椅消失在屏风后面。
阿九还想再说什么，阿九依却不知拿什么在她鼻间一扬，她便晕了过去。
派人送走阿九，阿依莲来到林思敏身边，只见林思敏凝望着手里的一块丝帕默然着。
“阿敏，你……真的能放下么？”
“不能放下又如何，她已经嫁了，她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也不是我。”语气是无尽的落漠与伤感，如水浸葡萄般的黑眼中蕴着淡淡的自嘲：“至少，她曾经，是真心实意想要与我好好过一辈子的，阿依莲，我真的没有怪过她，我只怪我自己没有用，她那么优秀，那么美好，我要不起她，我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又怎么能给她一个安定的家，我当初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有时我还有些庆幸，庆幸当初我不是娶了她之后才去边关的，若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害了她的终身？”
“阿敏，你太善良了。”阿依莲动容地说道，那天，她正与师父在悬崖下采药，真好就救了这个落崖的少年大周将军，他的俊美与坚强，让她一见倾心，他昏迷时，嘴里还一直叫小九小九，手里紧拽着一块绣拙劣的帕子，她猜得出，那一定是他心害人送给他的定情之物。
后来，他醒了之后，她才知道，他是被大周自己人害的，而害他的原因，竟然是想要夺他的未婚妻，阿依莲怒了，她是大辽国左贤王的女儿，是大辽郡主，她要为他报仇，这才发生了后来的许多事情。
“阿依莲，你回去吧，别再跟着我了。”林思敏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阿依莲道。
“我不回去，我要招你做我的驸马，哼，我还没有杀了大周太子呢，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阿依莲固执地说道。
“阿依莲，你真的是要为我报仇么？”林思敏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我对功名利碌没什么兴趣的，我不想你拿我当晃子，发动两国的战争。”
“阿敏，我对你是不是真心你还不明白吗？我阿依莲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你，你原本是我的敌人，可我想尽办法说服了我的父王，大周如此待你，你为什么还要对大周有留恋？功名利碌勾心斗角你不喜欢没关第，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让我来对付大周，你看，我不是很成功地就离间了太子与许家的关系了么？许明鸾，他现在应该对大周太子已经生出怨恨了吧，许家为大周立下如许功勋，却还是逃不过鸟尽弓藏的命运。”
阿依莲美艳的脸上尽是自信和傲慢，大辽国君王很弱，左贤王掌管着大权，而左贤王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自小就是当男人养大的，又野心勃勃，心怀大志，总想着有一点，能统一这一方大陆，占领南方富庶的土地，为大辽开疆扩土，成就霸业。
“阿依莲，大周历史悠久，文明比你们大辽要深厚得多，你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就能灭到大周的，而且，当今太子心机深沉，行事阴狠，也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林思敏叹了一口气道，死过一回之后，他思想里的忠君思想是荡然无存了，对林家这个家，也没有半分留恋，那射向自己身上的箭里，有来自他自己亲人的，当阿依莲把那一切查清告诉他之后，他的心就真的死了，只是放不下小九，身上伤还未好，就急着要来南方寻找阿九，没想到，她已经嫁了……嫁给了她真正倾心的男人，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再留在大周？
“我看未必，这个王朝内部已经腐朽了，而且，这个即将即位的储君缺乏仁德之心，他绝对不会是一个贤明的君主，你看，像你这么精干的良将，他为了一已之私也能下阴手，做事一点也不磊落，不值得人爱戴，将来，这个王朝迟早还是会败亡的。不若本郡主来灭了他。”阿依莲却自信满满地说道。
“也算不得一已之私，阿依莲，你是太小看小九了，你以为，小九真的天姿国色到太子也动心的地步么？他不过是看中了小九的能力，和她将来的潜在威胁罢了，太子想娶小九，就是想把她，和她的思想一起据为已有。”林思敏又道。
“我正是想问，这个杨玖她究竟有多大的魅力，竟然会让你们这么多优秀的男子都对她如此痴情？我只知道，她曾经教过你武功，其他的，还真看不出来。”阿依莲不解地问道。
林思敏却沉默下来，不肯再说什么了，说得太多，只会给小九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刚才那句话，只是不想让阿依莲太过看不起阿九，阿九，以后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许家，做你的世子夫人吧，不要太出格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许明鸾，也未见得就能护得住你。
阿九是在杨家醒过来的，还是在她出嫁前的那个屋子里，好像好只是睡了一觉，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一般。
只是后劲上的痛还清晰得很，她咬了咬唇，眼中浮出泪意来：“真好，三哥，看到你还好好地活着，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真心爱你，真好，我祝你幸福。”阿九捂了捂自己的脖子，想起自己出来也有许久了，只怕许明鸾回去后不见人，定然会着急，就笑了笑，起身回去。
回到许家，许明鸾还没有回来，碧玉早就急得不行了，见她回来，长松了一口气道：“我的少夫人呢，您可吓死奴婢了，您这是去哪里了呀，世子爷回来不见您，急得不行了，到处去找您。”
阿九摇了摇头道：“只是回了趟娘家，也没去哪里，去打点水来我洗洗。”
碧玉看了阿九一眼，依言出去打水来服侍她，水端过来后，拧了帕子给阿九，又拿了药膏子来小声道：“趁着爷没回来，奴婢给您抹了吧，让爷瞧见，又会心疼。”
阿九感激地看了碧玉一眼，这个丫头有时嘴巴不太紧，但为人细腻体贴，调养调养，将来也能像绡一样，成为自己的心腹，一时又想起冬梅来，不知大少爷有没有收了她，也不知道永宁的毒有没有扩散，如今三哥没死，她对永宁的恨意又消散了些，只是对太子，却始终还是难以释怀，不过现在看来，那个阿依莲似乎正在为林思敏报仇，许家也成了她报复的对像，只是不知道，许家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她会不会对许家收手。
“碧玉，一会子你帮我去前头打听打听，看大少爷和三少爷有没有消息。”阿九洗完脸，涂了药后，对碧玉道。
碧玉点了头道：“府里头正乱着呢，听说太夫人一直在屋里哭着，二老爷和三老爷也从衙里回来了，东西两房的门户也都是紧闭着的，平日里这个时候二夫人和三夫人肯定是要上太夫人这边来坐的，可今儿却谁也没来。”
大难临头，老二房和老三房现在当然不愿意再往大房跑，能避开祸端就避一下，哪里还会凑头过来找罪受啊。
两人正说着话儿，就见许明鸾急急地从外头进来，一见阿九安然无漾坐在屋里，他凤眼一红，喝道：“都出去，我跟夫人有话说。”
碧玉吓得头一缩，忙退了出去。
阿九刚要站起来，许明鸾上来就捉住了她，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看她还算好，没受什么伤，气急败坏道：“你没事别乱跑好不好，你不知道人家会担心吗？”
成亲以来，许明鸾还是头一回对阿九发这么大的脾气，阿九听得也有些恼火，胆看他扶在自己肩上的手都有些发颤，不由又有些心暖，垂头眸子老实道歉：“明鸾，对不起，我没事，就是回了娘家一趟。”
“我也去了阿十屋里，在那边找了好几个圈，杨玖，我真的以为你失踪了，以为那个人把你捉走了，你不知道，我……我真的好担心……”许明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恐和后怕：“那个人真的不简单，杨玖，许家在大周根深蒂固，几代为帅，他竟然有本事让太子对许家动手……”
阿九听了冷笑道：“她不过是利用了太子的私心罢了，太子早就对许家不满了，不过是借他的手顺势而为，你不觉得事情也太凑巧了吗？为什么大哥就那么容易找到了罕世珍药还魂丹？那种药是一般小老百姓能找得到的么？或许，那根本就不是还魂丹，而是大辽的秘药呢，而太子，却正好利用这种药对皇上下手，这样一来，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既顺理成章地可以登基，又明正言顺地对许家动刀，这个刀子砍下来时，你还不能怨他，还要感激他，因为，按罪，许家当灭门，而他却对你网开一面，对老爷也只是免了官，你说，那个人的计划，没有太子的配合，能成功么？”
许明鸾无奈地苦笑道：“你说的，我都明白，许家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许家自己也是有原因的，多少世族大家，一朝落没，不是从外头败起的，而是从里头，若两个哥哥不是一心想要谋害我，急功近利，又怎么会惹出这许多事情来，杨玖，我是许家的世子，这个家，我对这个家负有责任，我必须要承担起来，不能真让它没落下去了。”
“我陪你一起承担，你也别太着急，太子如今根基未稳，还是需要你的，只是，我不知道，辽人会不会就此收手。”阿九说着，张开掌心，一块乌木牌递给许明鸾。
许明鸾接过那块乌木牌，脸都变了：“大辽左贤王府的令牌，小九，你怎么会有的？”
“我刚才出去，那个人偷袭我，混战中，我抢过来的。”阿九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把林思敏的事情告诉许明鸾，林思敏现在是与大辽人在一起，这件事，若传出去，那就是通敌叛国，让朝庭知道了，许家她不知道，大少爷，林家，都会遭殃，而且，也会断了林思敏的回头路，而许明鸾又向来忠于大周皇朝，她不知道，许明鸾知道后，会怎么想，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那偷袭你和杀永这宁的人，是大辽左贤王府的人？”许明鸾惊愕地说道：“也是，君山会是什么组织啊，没有大辽皇室的支撑，他们是难以为继的，看来，他们的目标不止是为三哥复仇，只怕是想颠复大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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