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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回 山里风光

    大陆的东边是海洋,无尽的海洋,没人知道海洋的另一边是什么,也没有人能肯定海洋有没有尽头。海边有一个很小的王国。国家叫做细叶。

    有一年,细叶国王狩猎的时候带上了最喜爱的一位公主,小公主跟着父王一起去打猎,看到整齐的阵仗,威风凛凛的年轻健壮的猎手,满心的欢喜。

    但本来顺利的狩猎行动进行到中午的时候,天色骤然变了,接着就是狂风暴雨。一时众人忙做一团,而早早跑开大本营想离得更近看人打猎的小公主,虽然有仆人照看,但一阵忙乱之后,小公主却不见了踪影。

    原来当时天突然变得昏黑一片,小公主被一头野猪撞下了山坡,又被山下暴涨的河水冲到了远处,一直到河水缓和的开阔地带,这里虽然山林茂盛,河水清浅,但只住着一户人家,一个老大娘和她年轻的儿子。

    小伙子发现了河滩上昏迷的小公主,扛回了家中,老大娘将小伙子赶出去,给小公主擦干身体,换上粗布衣服,熬了醒草汤给小公主喝下去。

    等到公主醒来,她见小公主服饰华丽,就没敢多问。而小公主虽然见他们是穷苦山民,但也并未主动吐露身份,她举止得体让人舒适,说话轻柔礼貌丝毫没有架子。和老大娘以及老大娘的儿子很快就熟悉起来。

    老大娘的儿子年方十八,长得高大有力,终日在山林行走,所见到的事情都是十六岁的小公主平日闻所未闻的,就很有兴趣缠着他问。到了晚上,老大娘熬不住先睡了。

    剩下小公主挨着壮实的山里小伙子,继续用心听着小伙子将一些捕猎捉鱼的事情,半夜寒意上来,两人挨得更近。最后一种温情蜜意的气氛慢慢上来,两个年轻人禁不住内心的躁动,不顾各自身份,搂到了一起……

    小公主失踪之后,国王大为担忧。火速调遣王城禁卫军从狩猎处开始寻找,到了第二天上午,牛逼哄哄的禁卫军不负众望,找到了老大娘的家里。

    国王当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见山民救了公主,还赏赐他们少许金银。小公主被带走之时,心里仍眷恋那种纯纯的感觉,就解下自己脖子上项链,悄悄塞给了小伙子。

    小公主回去之后,却渐渐就把此事遗忘,慢慢又回复了从前的生活。过了两年,她到了十八岁。邻国的一位王子在细叶国访问的时候见到了十八岁的公主,立刻动了心,回去之后就派人来提亲。虽然这个王子在自己国家势力不算很大,但自己也只是个小国家。所以,细叶的国王也没推辞,并且把这事也告诉了公主。公主在宴会上也见过那王子,当时的宴会上,这个王子举止风流不俗,身材修长,动静之间自然自信。也给公主留下了好印象。当下也就答应了。

    当王子的迎亲队伍来到细叶王城的时候。那个山里的小伙子也带着小公主的贴身项链出现在王城的客栈了。事情很快就传开。当王城的人都在为公主的出嫁高兴的时候,也听到了小伙子和小公主从前的事情。

    他们都相信了此事,那个贴身项链是公主的私物。很快,一部分王城的人支持小伙子,一部分人支持邻国的王子。细叶是个相对民主的国度,所以国王虽然不太乐意小伙子,但也一时没有办法。

    而公主这个时候中意邻国王子,但当小伙子出现的时候,她也充满了内疚,同时回想起了那一天。再加上国内人们的意见分成了两派。最后,只好通过比武来定夺。更强的男人当然才有资格得到公主。

    邻国王子和山里小伙上了台,谁都以为这场比试的结果很明显的。但当公主更喜欢一些的人被刺中的时候,她禁受不起伤害,当时就昏迷了。

    没想到的是,公主这一昏迷,竟然一睡不起。虽然有呼吸,但却总是无法醒来了。

    韩白听完这个故事,默不作声。他在想王子和山里小伙到底谁被刺中了呢?但那人看样子是不准备告诉韩白了。

    忽的一颗圆溜溜的东西飞来,韩白伸手接住,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这种从黑暗里飞来的东西了,第一次是一把短剑,当时是掉到了地上,但慢慢地,他可以接住这些东西了。现在,他把这圆溜溜的东西拿在手里,仔细打量着。这是一颗里面发着微光的圆球,他的食指和拇指圈出的圆正好可以放下这个圆球。

    “这粒丹药可以治好公主的长睡病症。将来你出去的时候,你一路向东走,会到达细叶国,这粒丹药,一定要送给公主服下。”原来那人说的是这个事。韩白心想世界地图上哪来的细叶国,不过反正现在所经历的事都奇奇怪怪,他逐渐对各种难以接受的东西都看得淡定了。就像国王走到苏格拉底身边,问他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能满足你,苏格拉底说道“你丫请别挡我晒太阳。”

    韩白将那丹药小心放进怀里,和《逍遥宗》放到一起。刚放好,黑暗里又飞来一根棍子,三指来粗,长约两米,韩白一把接住,重量舒适正好。只见那棍浑圆一体,颇为沉重,摸起来不知用什么材料所制。

    “明天开始,你会遇到更多的野兽,数量之多,刀剑无法对付,就用棍来群攻吧。”

    果然,第二天开始再向上攀爬石梯的时候,野兽都是成群攻击了,虽然以前也有几只同时攻击的。但和这些就没法比了。这些野兽都开始十几只甚至几十只同时攻击。更甚的出现了多种野兽的配合。天上飞的大蝙蝠,中间的是粗厚的野熊,左右是行动敏捷的狼和豹。

    那人自然也少不得又来指导韩白。而韩白开始觉得吃力,也经常出现破绽,甚至感觉自己的招式水平下降了。但半天过去之后,他却逐渐杀得兴起,那根棍在手里神出鬼没,每一次挥出,棍底总是血肉横飞,有一种收获的快感。

    这群攻和独斗又虽然有所不同,群攻每一只野兽的任务都非常分明协调,其实相当于构成了一个更大的超级野兽。而韩白,就是在用棍子挑战这个超级野兽。

    这一番杀戮,群攻中,他却渐渐体悟出独斗的魅力,如果是一直和单独的野兽对杀,虽然会变强,但有些东西体会不到,而现在,通过和这么多野兽一起对杀,他却逐渐学会了更多的独斗招式。

    这之后,时间又是一天一天的过去,而韩白,开始沉浸在这厮杀的快感里,那每一次挑起棍端都会有无数惨叫湮灭在黑暗里的快感。每一次棍身砸下,都似乎是地动山摇。每一天的到来和离去他都不在关注,他的时间都关注在了打斗和回味总结上。

    就这样,直到有一天,他意识到那颗星星变成了太阳,洞口变得可见,甚至能看见洞外的白云。宽大的石梯,果然一直通到洞口,在洞口有个平台,站在平台上,就可以攀着洞口边缘爬上去了。

    韩白站在石阶上,仰着头仔细看着那洞口,良久良久,他的手,也紧紧握着手中的沉棍。

    那人又说道:“明天,你不能杀怪,要一直跑,跑到洞口出去吧!”这个时候,韩白已经能看得非常远了,可是除了绵延的石梯和远处来回游荡的的野兽,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你跑的时候,会有野兽扑杀你,注意躲避,但速度也决不能慢下来,一定要记住!”那人最后提醒他说道。

    这一晚,韩白兴奋得一直熬到下半夜,最后才迷迷糊糊睡着,他醒来的时候,洞口看去,天也不过刚有亮色。他起身跳上前面阶梯,两只大蟒游来,韩白握紧沉棍,准备攻击,但突然响起昨天的话,绕过大蟒,跳上前面的阶梯,只一会,因为不能打杀,身边的猛兽毒蛇就越来越多,韩白不得不加快速度,渐渐飞奔起来,那众多猛兽跟在身后,跳跃飞击,紧追不舍,韩白越来越快,石梯两边的猛兽见韩白本来,都纷纷扑来,那韩白,沿着石梯奔跑,两边的猛兽猛禽就跟蝗虫一样铺天盖地扑来,韩白左腾右跃,都巧妙躲过,石梯漫长,野兽不绝,如此奔跑一个多小时,韩白才觉得有些累,但他速度不能停,稍微一慢,后面的野兽都追了上来,那已不是一群,而是成千上万像一条破堤的大河在后面追赶着。飞动的猛禽就像是大河的浪潮,翻飞着。

    韩白提一口气,再也不去想其他的,心无旁骛,只顾着向洞口飞奔。他速度越来越快,那洞口也越来越大,身后追兵也越来越多,上万的野兽践踏着石梯奔跑,轰轰声响彻整个空荡荡的山洞。

    终于,韩白马上就跑到了那个石梯尽头的平台,远远地,他就持起沉棍,待跑近,棍头在平台上一点,借着沉棍的弹力他跃出洞口,天地之间顿时明亮。

    终于出来了!

    就在他出洞口的时候,脚下的山洞周围却轰然摇动,山石不断向洞内滚落,只一会,山体就开始向中间倒塌,那洞口渐渐被山石堵死,最后,整个山头塌成一堆,若是想在这乱石之间寻找洞口,那真是万难之难了。

    韩白被这山体一阵摇动,也给震落下去,掉到大山的山谷里,山谷里红花绿树,芳草茵茵。一派的好风光。

    山里虽然风光秀美,却到处都是自然风光,看不到人迹,显得幽谧静远,韩白站在谷底,目光所及有限,他攀爬一棵茂密大树,在那山洞中一年多来,他的身形早已练的灵活轻快,爬树对他来说那是简单之极的事了。他抓住树枝,几个翻跳,已来到树巅,树上本有两只白色猿猴,此时见韩白上来,借着交错的树枝,都敏捷攀爬到邻近大树之上,动作也是玩的惊险灵活,它们停下来之后,都一齐望着韩白,似乎要和他比试一般。

    韩白不以为意,只顾着四面远眺,先看那东边,有一座高耸山脉挡着,而西边却看不到山峰。他想到洞中那人叫他向东而行,本来以为东边应该逐渐平缓的,哪知道西边似乎更平缓一些。因为在谷底,虽然在树上,也看不到太多。待出了山谷,在折而向东。

    韩白这一路山中行,饿了就摘些野果浆果之类,渴了喝一些清洌泉水,偶尔忍不得馋嘴,他就用兜里摘下带着充饥的山里核桃,当做暗器打一些山鸡野兔,他虽然没学过使用暗器,但现在手上有了力道,眼睛耳朵又极是灵敏,虽然没有章法,但对于山鸡野兔,发出十只核桃也能有四五个会打中目标。

    山里一些燧石打火,便可以将鸡烤了吃,像韩白这些男孩要是懂得做饭那可真奇怪了,不过奇怪的是,韩白虽然从没学过做饭,但对于杀鸡杀土去毛除脏,不自觉就做得得心应手,在流水边,将鸡兔等东西杀净冲洗放在一边。然后他走回树林,依照着头脑里的无来由感觉,竟也能寻找到八角花椒等山中香料,当然还有一些平日难以见到的奇特料理之物,他都一一采摘了,说来也奇怪,他从前对这些东西并不熟悉,而此时,似乎在哪见过这些香料一样,见到它们就知道它们的作用。

    架起火串起来烤肉,过了一阵子,肉香扑鼻,再撒上香料,那香味就更为浓郁了,这山里恐怕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香味吧。最后,韩白再撒上河边捡来的矿盐,绝对一道纯绿色无污染天然有机肉烧烤大餐啊,大吃大嚼之后喝饱泉水,真是全身舒坦。

    不过韩白很少去攻击野猪野鹿之类大型动物,想打下虽然不难,但个头太大,一时吃不完,总感觉颇为浪费,这里虽然生活别有一番惬意,可现在他一路行走,只盼走出东边大山,寻得行人村镇,好了解自己到底在一个什么样子的地方。

    他身子骨经过洞内磨炼,变得更为强健,所以走得也是飞快,不几日,他已到达东边山脚,看那高山之顶,云雾缭绕,一直高到云霄,飞鸟都无法越过。韩白攀登数日,过了半山腰,逐渐出现稀疏白雪覆盖,再向上行,白雪渐多,山头白茫茫一片,白雪皑皑,气温也变得寒冷。好在韩白提前准备了一些熏制兔肉,再加上身手灵活体质强健,并不费太多难事,翻过了山峰,下得山去。下山的一路和上山正好相反,开始到处都是厚厚积雪,但慢慢出现了绿色痕迹,出现了松树,慢慢又出现茂密大树,气温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这一日,他走得下山,此时山势已缓和许多,两边的植物的茎叶也开始显得温和,不像山的高处那样突兀锋利。韩白耳中听得小溪流水淙淙,但这流水声中也隐隐传来人的谈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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