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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八)竟是燕人隔关山

    宇文邦默然地解下披风,撩开我肩上的发丝,为我轻柔地系上。

    “我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什么…”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你不该承受这些的。”

    “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宇文大哥。”我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前面的路,让我自己走吧。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请你善自珍重,咱们后会有期!”

    “紫苏…”他低声轻喃,似欲言又止。

    我不再回头,继续向前行,迂回婉转间,山路已到尽头。一条笔直的大道呈现在眼前,我心中狂喜难耐,遂翻身上马,沿东南而行。

    时值春雨初歇,空气清新怡人,林间隐有莺啼,两旁绿草红花,别有一番景致。可惜我归心似箭,停不了半点脚步。幸亏莫愁脚力惊人,不足半天的功夫,便已至雍县境界。

    雍县地处边界,虽属汉人统辖,却杂居着不同部族,小城不大,却很繁华。初春的街道上垂柳依依,沿途的路面平整干净,行人车马穿梭其中,两旁小贩吆喝招呼不断,我瞧他们的容貌衣着,虽是汉人居多,但也不乏鲜、蒙、突、回与匈奴人。我心中暗想:此乃重镇兼乱地,能将此处治理得井井有条,城主必定是极有能力之人——难道是他?

    我心思萌动,遂勒马而下,寻了街边一位老者,拱手相问:“请问尊长,望京街八号是否不远?”

    老人上下打量我,目中闪过一丝惊奇,我正有些不自在,他却旋即笑道:“朝南五百米有个巷口,直走便见三将军府邸。”

    “三将军府邸?”我问。

    “是啊,姑娘是外地人氏吧?这里的人谁都知道——望京街八号便是当今晋王爷的行宫,现今他虽贵为王爷,咱们却惯称三将军,他为人直爽,倒不以为意。昔年他驻北作战,常常远离京城,皇上便为他在此修建府邸,本该叫晋王府的,现在还叫将军府,牌匾还没换上呢。”老人缓缓说道,言辞中流露崇敬之色。

    “多谢尊长。”我颔首笑道。

    就在我跨马之时,他却连声说道:“如果姑娘是寻访将军,只怕要失望了。皇上五十寿诞将至,将军带兵一万,昨日起身回京,我儿子便在此列,故而老夫知道…若要回到雍县,至迟也要月余。”

    我欲赴约,他却不在。

    一颗心原本七上八下,现在好了,彻底坠入冰窖,碎得四分五裂。其实,我又何必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他是我的谁?一面之缘如同擦身而过,怎能指望获得他的帮助?但是…我抚摸着身下的莫愁,虽已错过十日之约,我却不能夺人所爱。

    这一年来,我与莫愁朝夕相伴,它已是我的老友兼知己,每当寂寞的时候,我的心事只能说给它听。它总是温顺的陪着我,仿佛一切了然于胸,因而格外善解人意。

    原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我收拾起黯然失落的心情,扬鞭直奔将军府。

    望京街八号。

    我跳下马来,抬眼打望。喧嚣的吆喝声于此地止歇,整洁清净中隐有肃穆之意。门庭外种着两棵苍葱的罗汉松,一对麒麟栩栩如生,双目怒睁,仰首挺立,比之持刀站立的侍卫更加威风凛凛。

    莫愁感知到我的心意,它没来由的烦躁起来,不停用嘴蹭着我的肩头。

    “莫愁,我会想你的。记住我给你的名字,希望你没有烦恼,远离忧愁…你一定很想念旧主人吧?我不能太自私,对不对?”我轻轻拍打它的头,眼泪忍不住簌簌而落。

    我从莫愁背上取下包裹,将准备好的书信放进辔头下的口袋中,然后轻扬马鞭。

    莫愁长声嘶鸣,我咬紧双唇,扭头便跑。

    直跑到汗流浃背颓然乏力,我才慢慢停下脚步。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莫名的孤单袭上心头,嘴角有水珠,咸咸的,不知是汗水抑或是泪水?

    “歇脚吗姑娘?小店供应食宿,小吃可口,雅致干净!”我正茫然间,客栈的小二已然殷勤招呼。

    雍县虽是中原地界,但是距离京城甚远,此刻我没有莫愁,便失去一日千里的脚力,为今之计先是暂时安顿一天,挑选马匹,方能上路。

    “一间上房,上些清淡小菜。”我递过二两银子。

    “好嘞,您请!”小二乐颠颠的引我进屋。

    这家客栈有些偏僻,不过倒是十分安静,桌椅摆放整齐,不见一丝扬尘。掌柜的是个中年人,面貌敦厚,笑意盈盈。除我之外,靠北面而坐的还有两位客人,一人背对我,瞧不见容貌,另有一人约莫二十五六岁,浓眉大眼,器宇不凡,我见他身形挺拔,腰间藏有佩剑,想来必是练武之人,便忍不住多瞧了两眼。那人见我进来,低头与同伴耳语,目中颇有警觉之意。我心中暗暗冷笑:对一个小女子如此防备,想来未必是英雄好汉。

    小二端上清粥小菜,我方觉得饥肠辘辘,正在大快朵颐间,几位身着胡装的壮实男子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为首一人肤色微黑,衣饰华丽,眉眼十分精明。几人大刺刺坐下,扯嗓子喊道:“小二,快上好酒好菜,爷们可饿得慌!”小二连忙上前招呼:“小的立马备菜去,几位客官只是用饭呢还是要住店?”

    那人笑眯眯地向我看来:“那要看你这里留得住爷不。”

    “都单,咱们别在这里逗留太久,大爷若知道,怕不高兴呢。”说话的人小心翼翼,想来必是随从护卫。

    被唤作都单的人毫不理会,继续笑意盈盈地向我看来。

    “来这鬼地方三天了,今天方觉得有点意思。人说中原多丽色,原来将信将疑,今日却肯信了。勒隆,你去请那位姑娘过来一叙。”

    我喝下最后一口粥,那个叫勒隆的正好站在桌前,双手一揖,“恳请姑娘移步,我家主子有请。”

    此人身材魁梧,胯间带着佩刀,定是习武之人,但他彬彬有礼,并不十分讨厌,不过他的主子——实在令人生厌。我一心盼着早日进京,怎会想到屡生事端?十里坡耽搁数日,今日又失了坐骑,心中烦闷不已,谁有心情理会这些异邦纨绔子弟?

    “多谢你家公子抬爱,我有要事,不便叨扰。”我拿上行囊,向楼上走去。

    忽听得背后有声,我下意识侧身一躲,一枚梅花钉端端落在扶手上。

    “好!”叫好之人正是刚才打量我的男子。

    “啧啧,”都单慢慢踱步过来,目中满是诧异之色,“姑娘好功夫!在下失敬得很!我无意伤着姑娘,不过想留你片刻,没想到你…”

    我冷笑道:“原来我要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他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勒隆却道:“我家主子若有心伤害姑娘,只怕你不会如此轻易躲过。姑娘可是峨眉弟子?”

    我冷哼一声,闪身走过。都单伸手一拦,脸露微嗔之色,“中原女子都是这般无礼吗?

    我想要留住的人,还没有走得了的呢!”

    “主子,咱们…”勒隆似乎想要劝阻,但看他脸色阴沉,便不再做声。

    直觉告诉我,我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可是我天生不肯服软,便处弱势,也不低头。一招索女掸尘挥手将他推开,他笑着叫好,与我缠斗起来。

    室内的气氛有些凝重,各人站起身来一字排开,预备瞧这一场好戏。我本来便是三脚猫,那里斗得过四脚虎?看此人拳脚,擅长蒙古摔角,兼用北方洪拳,出招勇猛有力,拆招游刃有余,绝非一般公子哥儿,若不是我身体灵巧,处处闪避为主,而他到底不便当着手下人对一个女子用尽全力,我早就被他制住,哪还有还手之力?

    他似乎被我这避重就轻的打法弄得厌烦了,猛然间俯首下来,伸手抓我右腿,我大惊之下,再次闪身跃开,谁知他忽的凌空抬腿,正好勾住我的腰腹,我心中暗暗叫苦,映入眼帘的是他自在必得的笑容…

    变数出现在一瞬间。

    我听到他“啊”了一声,便与他同时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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